東昌府城內(nèi),宋清和與武松進入醫(yī)館,在抓藥臺放下一錠銀子向里推進。
“紫鬢伯,我找你看馬。”
皇甫端懷中抱著下巴脫臼的狗,沒有抬頭:“貴客怕要等一會。”
宋清和掃過皇甫端未多置一詞,肩膀撞旁邊武松惹他低頭,從身邊抓一把瓜子,氣音道:“伸手。”
武松伸出手,手掌多出半把瓜子,垂眸:“無緣無故怎么給我。”
宋清和一臉神秘,“誒,虧你混蕩江湖連他說一會的潛意思都沒聽懂,嗑著打發(fā)時間。”
武松無言往嘴里送個瓜子,不想拆宋清和臺,只是眼睛轉(zhuǎn)向前面柜臺。
“咔嚓”
皇甫端將狗放到地上后起身,繞柜臺走近,“二位久等了。”
被打臉了……
宋清和一怔,這狗還沒嗷上一聲骨頭就咔嘣正好,面上淺淡笑起,神色如常抬頭望向水滸世界知名國際獸醫(yī)。
五短身材,黃須虬髯至腹,碧眼重瞳。
宋清和淺言客套:“久聞紫鬢伯之名,今日幸會。”
武松抱拳,欣賞望向皇甫端:“今日見皇甫神醫(yī),果如江湖所言。”
皇甫端見二人眼神清亮,猶是武松身材魁偉,像條義氣好漢,與他們回禮:“在下復(fù)姓皇甫,單諱一個端字,不知二位兄弟姓什么?”
宋清和:“我們二人是清河縣人士。我姓宋,名清和,這是我兄弟,姓武,名松。聽聞先生善相馬,便略備薄禮,想請你替我們兄弟相馬。”
皇甫端捋順胡須,掃過二人哈哈笑道:“我確實為人相馬,話說前頭我只是相東昌府馬市的馬,來上哪批是哪批,二位可同意。”
宋清和笑笑:“我們二人不是不講理的人,也信你紫鬢伯的名聲,帶路即可。”
三人轉(zhuǎn)彎抹角來到馬市,皇甫端笑著同熟人回招呼后,又轉(zhuǎn)頭熱絡(luò)道:“這便是我們東昌府最大的馬市。”
東昌府馬市極大,規(guī)矩方正各有其圖,五步一馬販,十步另一家,各類式馬匹應(yīng)有盡有,除此之外,日常商貨,馬具器械一應(yīng)具有。
宋清和掃過馬市點頭,留意身旁武松:“誒,都是自家兄弟,看上直接告訴我。”
武松進馬市就護在宋清和周圍,面上帶笑:“我不同你客氣。”
“紫鬢伯,帶人看馬來了,不瞧瞧我這馬。”一個絡(luò)腮胡大漢吆喝著,又見宋清和武松二人,拍拍馬背笑著攬客:“二位兄弟,見見我這的馬,膘肥體壯,價格公道。”
宋清和笑著點頭,心中生出熱血,同時腳步向武松那處挪。
馬很好,可能天冷鼻子一直喘粗氣,它可以不經(jīng)意蹶一蹄子,可碰到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又向前走幾家,皇甫端停住步伐,向前湊近摸一匹白馬的鬢毛,眼中閃過喜愛光彩,輕聲念叨:“好馬好馬。”
馬販認識皇甫端,又看見身后的宋清和與武松,朗聲笑道:“紫鬢伯,又來幫人相馬,這回我進的馬比以往都好。兩位兄弟,來看看,要知就這匹馬前幾日兵馬都監(jiān)都夸它好。”
隨后說起趣事:“他本打算買,可逛馬市還騎著馬跟帶著媳婦逛青樓一樣,他那馬通靈性生了脾氣,這才沒買成。”
皇甫端來了興趣:“哈,是么,張清兄弟眼光不錯,寶馬良駒之間會互相感應(yīng),看來是這匹白馬略勝一籌,不過這白馬性格有些暴躁。”
宋清和在武松身旁偏后,感興趣的望向那匹白馬,就見白馬鼻子喘著粗氣,馬蹄不住換著點著地、刨土。
有點不妙,宋清和拉著武松往后退一步。
“嘶嘶”
白馬抬起修長有力前蹄立起,馬販一時不查手中韁繩脫落,讓它輕松躍出欄桿,隨后直沖宋清和。
武松眼如鷹視,伸手將宋清和推開,下意識喝道:“小心!”
他手臂搭在馬脖子上,翻身伏在馬背,扯韁繩馴馬。
宋清和踉蹌幾步,站穩(wěn)后身體后仰,見白馬鬢毛擦過自己的胸膛,不動應(yīng)萬變。
皇甫端也被一驚,連忙道:“你受驚了。”
宋清和喘勻氣息,瞇眼見武松猶如黏在馬背上,這才放心道:“果真烈馬。”
皇甫端轉(zhuǎn)頭見宋清和面上平靜,驚奇道:“宋公子不害怕嗎。”
宋清和穩(wěn)住自己眼神,若無其事甩袖前走,輕笑道:“白馬都差點踏在身上,命懸那刻我心中怕才是應(yīng)該的。可這并不耽誤我喜歡這匹馬,有本事的馬我更喜歡他將脾氣亮出來。”
“萬物有靈,家中狗,座下駒,雖說是我們花錢,可銀貨兩訖后,需要承擔(dān)的是對它的負責(zé)。”宋清和又看向皇甫端,“言多了。”
皇甫端正視面前瘦高男子,貂皮大衣黃金鏈,周身氣度沉穩(wěn),雖不會武功,卻也算一個好漢。他見過不少情景人在馬市受驚后,買馬只為發(fā)泄心中郁氣。
不遠一馬廄,棕色駿馬馬蹄刨地,咴咴嘶鳴,噠噠走上兩步,看樣子就像寶馬良駒。
宋清和凝神,棕馬行啊,又帥又會裝:“紫鬢伯,不知此馬如何?”
紫鬢伯掃眼,贊賞:“這馬不錯,還有旁邊那匹。”
宋清和點頭了解,對旁邊馬販道:“我要這三匹馬,這匹馬單獨為我送回清河縣宋府,到時報我名字就行。”他用手指紫鬢伯看好的那匹馬。
馬販接過宋清和的銀袋,露出滿口白牙,“宋公子放心就好,肯定穩(wěn)妥。”
宋清和解下他看好那匹馬的韁繩,站在馬側(cè),摸過鬢毛發(fā)亮的馬脖子后,道一句好馬,踩馬鐙長腿一抬,利落躍上馬。
皇甫端見宋清和上馬利落干脆,知他是練過的,高頭駿馬少年郎,想必他遼國少年,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這般肆意颯踏。
眼見他扯韁繩,桃花眼彎起笑容肆意,不遠處花水月這才將清冷目光收回,對旁邊花榮道:“這個人,倒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