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冷淡開完藥方,叫上隨行那人背起藥箱轉身離開。
宋清和撈上貂袍,一步三跨連忙跟上,邊走邊喊:“喂,周黎,我送送你?!?
周黎放慢腳步,讓那人走在前頭,這才轉脖子眼睛一斜,冷聲道:“你算計我,現在還敢跑我面前。”
宋清和笑容不減,倒也不否認道:“別說的那么見外,你現在也是得了名,以你的能力配這個名聲綽綽有余,我不過是幫你加快這個時間,所以你在氣什么?”
“宋清和?!敝芾枵?,一字一頓叫宋清和的名字。
宋清和低下頭,雙眸布滿迷霧,將眼底深處的叢林與野獸盡匿藏住,只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
“你對中醫沒有敬畏之心。今天無論來的是哪個醫生,你都會這般利用,將他造成名醫,真可惜這人是我,不然他定會對你肝腦涂地。”周黎話愈到后面,就愈含著怒氣。
“我自認為我們是朋友,罷了。我這幾天心情不好,小心點,別哪天不知道被人揍了。”
周黎撂完這句話看,不再看他轉身離開,宋清和站在遠處,沒有再送,吩咐下人跟上轉身回屋。
宋老爺靠在床上,微微睜開眼,啞著嗓子問道:“回來了?!?
“回來了。”宋清和給自己續上茶水,興趣不高的同宋老爺搭話,“爹,你說她為什么生氣?!?
宋老爺慢悠悠反問:“那你怎么不想想她為什么是醫館的少東家,你還是心急了?!?
宋清和耳朵一動,抬起頭眼睛光彩閃爍,關注點卻在別的:“爹,那你是故意的?”
宋老爺自覺失言,轉瞬即逝的閉上眼,宋清和露出笑意,倒也不想剛才的事,他爹知道孟娘子意圖不軌,這就夠了。
這次,勉強原諒你坑兒子。
宋清和在府里待上一周,白天盯著那小姑娘熬藥,晚上就被蘭兒不冷不熱的說上兩句,除此之外,街上茶坊余資也新增兩條。
當初宋清和只是想把李郎中弄進去,結果這人心中忿忿憑什么只弄自己。
都被稱過賽華佗,誰年輕的時候沒被當作活閻羅,弄死過幾個人,于是硬生生用手里的黑料把胖郎中也給弄進去了。
聽的宋清和嘖嘖稱奇,并讓人連忙把瘦郎中弄出來。
最近大雪紛揚不覺,天地間一片素色。
進了冬月,宋清和還記得自己在酒樓制定的一系列章程,清晨不得不從床上爬起,穿上自己最喜歡的貂皮大衣,又叫蘭兒給自己拿一條金鏈子,帶上隨行幾人,施施然離開宋府前往酒樓。
給三個優秀員工調動積極性,又為其他員工鼓勁,宋清和剛下樓梯,耳畔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宋清和!”向左右望去,見周黎和武松坐在一處,輕笑走去。
“你竟然這么能躲?!敝芾枭舷聮咭暫笥行@奇道:“你換套衣服跟換個人一樣。”
“不生我的氣了,你們怎么聚在一塊的。”宋清和邊走邊問,自然坐下后,又回道,
“沒有躲你,小鬼難防,這幾日在我看著家里丫環熬藥。不是換衣服跟換人一樣,主要是這衣服格外顯帥。貂皮大衣黃金鏈,知道這叫什么嗎?”
宋清和慢慢吐出剩下幾字:“雅俗共賞。”
武松正在一旁喝酒,聽這話,輕輕搖頭笑起。
周黎也跟著抵唇笑起,隨后輕哼一聲,“生你的氣又有什么用,你要做誰又能攔得住。這幾天想要見你,卻連你的人影都見不到。今天是買烤鵝的時候正好見到武二哥,嘮了兩句,就見你來了?!?
周黎提點道:“不過也幸虧你從牢中把另一個陽谷郎中撈出來,醫派之間哪是那么簡單,除非你真的位高權重到一定地步?!?
宋清和點頭,周黎的這份情他算是領了,“那你找我是什么事?”
周黎:“沒事就不能來尋你么?”
宋清和笑笑,“自然可以,只不過今天我找武二哥有事,恕不奉陪了?!?
周黎抬筷子,擰眉催促道:“行,那你們走吧,虧我還擔心你。”
宋清和拉著武松一邊鉆進馬車,一邊說道:“你這幾日陪我去東昌府待幾天,怎么樣?”
武松面露疑惑,問道:“臨近臘月,為何要去東昌府?”
宋清和笑起:“去看馬,東昌府處皇甫端,你行走江湖比我更知?!?
武松雙眼亮起,繃直后脊:“這……陽谷就有好馬?!?
宋清和見武松強奈激動,轉半周眼珠后輕笑,用胳膊拄下武松:“跟我客氣什么。”
等等,武松好像從來沒說自己騎馬很好,是自己一廂認為,水滸中也沒有關于武松馬戰……
我的天,東昌府不僅有皇甫端,還有張清!算了,避著點那個會玩石子的張清吧。
東昌府的皇甫端,綽號紫鬢伯,善相馬,據說是個金發碧眼的遼國人。
宋大少爺才學騎馬,自然要騎最乖的,皇帝之子都有墜馬而死的風險,他自然要悠著點,能不喝酒最好不喝酒,規避一切危險。
武松沒有再說,宋清和靠在馬車另處斂下眼眸,總不能說自己有私心,自己遠離劇情,要靠劇情人物才能更好進入水滸主線,而且現在是他少有的空閑時間,自然應該好好耍耍。
路過綢緞店,宋清和本打算給武松也買貂,武松看上的是另一套利落勁裝,隨后又到附近鐵鋪買把刀,這才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