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和回到地上,并不吝嗇贊美,不過卻將嘴中的話語來回改了改,笑道:“早聽聞你武藝高超,如今單是見輕功,就如此了的。”
他一雙眼睛溜溜轉動,上瞧房梁,下看木板,再劃過中間武松,目光畫出一個穩定的三角閉環。
武松穩穩的立在一處,一邊聽著宋清和的贊美,一邊豎起手掌止住宋清和亂轉的眼睛。
接著向前邁出兩步,一雙星目含著淺淡的笑意,將宋清和送他的話原封不動還回去:“你才見了我幾回,又知道我多少?”
“我……”宋清和遲疑了下,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心虛感,總不能說自己是看水滸了解的你吧,隨后笑道:“這有四五米高,你帶我跳上蹦下,卻如履平地般。我原先只知你拳腳了得,如今見你輕功這么厲害,心中自然驚訝高興。”
武松笑容斂下,對宋清和的話不置一否。
宋清和同武松在三樓又站了一會后,就順著樓梯向下,剛跨過酒樓門檻,就見一個粉衣小姑娘在門前踱來踱去,旁邊的酒保憋屈的站在一旁,抓撓著頭發。
酒保見宋清和來了,就像遇見救星般雙眼放光,連忙湊過去講述事情原委。
宋清和點點頭,斂眉想了下,吩咐酒保進了堂內。
旁邊小姑娘聽見聲音,轉頭瞄去,聲音清脆帶著驚喜道:“宋清和,是我。”
宋清和見了,頷首笑道:“我都知道了,周姑娘。酒樓二層的雅間確實沒有,不過你若愿意的話,我的那間倒是空著的。”
周黎聽著這話,眼睛轉了轉,而后明媚笑道:“多謝宋公子承人所愛了。”
“周姑娘請。”
周黎走在前方,宋清和則和武松走在后方并肩挨著,進入雅間,酒保已經將飯菜擺上,垂手站在一旁。
宋清和走進來,面含笑意,嗓音清潤:“周姑娘,這就是我們酒樓兩大名廚做的菜。”
周黎掃視一眼,光看賣相,就非凡品,而后從袖中順出一錠銀子在手上顛了顛,放到桌上:“這些應該夠吧。”
宋清和只是看向周黎,笑意清淺,“周姑娘,這頓飯算是我請你的。”而后開口打趣:“畢竟,咱么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了。”
話是這般說著,腳步卻向武松旁邊挪了挪,周黎正好轉頭見了這幕,眉角抽動。
三人落座,宋清和應周黎的要求,坐在她旁邊。期間,周黎說著什么,宋清和欠著身子朝她微微點頭。
不一會,門被敲響推開,走進來一個人,宋清和抬眉望去,是張管事。
他眸光微閃,而后站起身,對周黎笑道:“……是這樣,差點忘了,我還有些事情,今日就不陪周姑娘共聚了,那……改日再聚。”
周黎彎著眉眼,落落大方:“今日到是多謝公子請我入座,公子事忙,還是我多叨擾了。”
宋清和拉著武松,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武松出了門,掃了眼張管事,開口道:“我現在正想下去飲些酒,順便看看歌舞等我哥哥回去,就不與你同路了了。”
宋清和擰了下眉,卻也不好強行挽留,只得聞言惋惜:“你我不能同去,實在可惜,那今夜再聚。”
武松走向樓下,宋清和這才向張管事看去:“張管事,你來有什么事?”
張管事正擦著額頭的汗,見宋清和的目光注視過來,忙笑了下,開口道:“東家,我來是關于翠芳樓的那群人突然漲價的事。”
宋清和聽了這話,反倒不慌不忙道:“先禮后兵,周管事比誰都明白。他們若是還決定漲錢,要知道她們有時候陽谷的身份也不一定管用。若是他們放棄了,則讓他們下午申時來找我,可明白了。”
張管事聽了這話,心中也有了譜,帶著笑意道:“東家的話,我自然是明白了。”
宋清和想了想,問道。“紅珠呢,她有什么反應么?”
張管事:“她,倒是還沒有。”
宋清和:“那……,她也來見我一面,張管事你應該知道如何分配時間。”
張管事:“東家,這個你放心就好了。”
二樓雅間,周黎拿著筷子挑起離自己最近的龍須面,湊近瞇起眼睛,驚嘆道:“好細的龍須面。”而后轉頭看向酒保,問道:“這可就是你們請來的陽谷名廚做的面。”
一旁酒保聽到,也樂意和美女搭話:“這道是另一位師傅做的,別說,也真是一絕。”
周黎來了興趣,催促道:“怎么個一絕法?”
酒保神神秘秘地笑起來,帶著些許氣音:“那個師傅,兩斤的龍須面,你猜有多少跟?”
而后瞪起了雙眼,而后伸出四根手指,還是那副夸張的語氣“有四萬根,比頭發絲還細。”
“你這一碗,就足足有八千根面條!”
周黎當然信,她吸溜一大口吞咽下去,當真鮮美筋道,又有些好奇那人是誰,卻見酒保指著旁邊的燒餅,笑得一臉意味深長“自然是這道菜的主人。”
周黎美目瞪大,一下子就猜到了。喃喃道:“他有這手藝,我以前買他燒餅的時候怎么沒注意,虧大了。”
她又嘗了旁邊的糯米熏鴨,煎的又酥又脆又香,又問道:“咱們魯地怎么還有浙菜。”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陽谷名廚,他會做魯菜,也精通浙菜。”酒保自豪道。
“那我可否見見他們?”
“姑娘,這可就不是小人能說的了的,這兩位大廚可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