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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危險與機會

李承乾還在看著“線上商城”里面的東西,太多的選擇讓人眼花繚亂。

他現在最慶幸的是,穿越之前,自己公司的線上商城做得足夠大,有一定的規模,基本上福報寶和并夕夕上面有的東西,他的線上商城都有。

否則的話,有些東西還真不好找,也在穿越后買不到、造不出。

難得像現在這樣,找個燒烤的東西都能有多到看不完的選擇。

顧著找東西購物,李承乾并沒有發現,在他頭頂天空上,天色肉眼可見的變黑,濃重的烏云從山的另一邊飛速飄來。

隨著烏云飄來的,還有強烈的大風,風力疾速刮動下,樹木叢林都東倒西歪,發出嘩啦啦的樹葉抖動聲。

不到片刻后,電閃雷鳴,猛烈的暴雨從天而降。

只是李承乾還沒來得及付諸于實施,一場突如其來的傾盆暴雨破壞了他的計劃。

七月份的大雨,來得快也去得快,李承乾等人才剛剛找到避雨的地方,還沒等鋪開工具,磅礴的大雨就過去了。

被大雨這么一淋,全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李承乾隨手將其他人拿來的剩余烤肉吃完后,憂心忡忡的看著那大雨過后的山林道路。

他已經沒有什么心情考慮燒烤的問題了,這場大雨提醒了他,讓他想起一個之前被忽視的問題。

這是個長孫無忌、程咬金等眾多經驗豐富的老將之前都沒有意識到的問題。

他們這次前往洛陽城,可不比往日里的行軍打仗。

除了準備上沒有,以往打仗時充足。

而且他們的隊伍中還有大量的家眷、沉重的物資,這些都是需要有馬車幫忙承載、都是行動緩慢的、都是正常行軍,打仗所沒有的。

從長安城到達洛陽城的道路,百分之七八十以上,都是山路、泥路、土路。

一場大雨過后,勢必讓沿途的這些道路變得泥濘。

讓那些承載已經很重的馬車、不善于爬山仕途的家眷,走得更加艱難和緩慢。

這就會讓后面跟著而來的李元吉很快的追殺上來,他們并沒有多少負擔,狂風暴雨對他們來說,影響遠比李承乾他們要小。

至于多余無太大作用的財寶,這幾天里也已經讓李承乾他們丟得七七八八了,沒有多少東西能吸引和拖延李元吉他們的腳步了。

李承乾把顧慮說出來后,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房玄齡拍著腦袋,擔憂的看著前面的方向:

“也不知道剛剛那場雨,有沒有淋到我老婆她們。要是她知道,我忘記給她準備防雨的雨具,那后果就慘了……。”

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婆,怕老婆發火,李承乾也是無語了。難怪房玄齡給后世留下了個河東獅吼的成語典故。

長孫無忌懊惱著:

“都怪走的時候太匆忙了,居然從沒想過帶一些防雨的東西,盡帶了些金銀財寶。”

即便扔掉了部分價值不大、意義不大的財物,在秦王府的隊伍中,也只是財富中的九牛一毛而已。長孫無忌作為組織。執行的首要人物,很清楚現在隊伍里面還有多少東西。

拼了命要帶上的錢財,在一路上,不但成了最沒用的東西,反而成了累贅,想想也是令人痛心。

兵貴神速,這分鐘可不是用來后悔的時刻,李承乾趕緊讓程咬金派出個騎士,前去探查大部隊如今的情況。

騎兵叼著塊干糧,聽到命令后,轉身就跳上戰馬,毫不猶豫的策馬奔騰,朝著大部隊的方向奔去。

看著遠處逐漸模糊的騎兵身影,李承乾喃喃自語:

“希望不會再下大暴雨。不然以我們前方大部隊的行進速度,李元吉很快就追上來了。”

幾個人都擔憂的看著天空,期望著后面幾天不會再有大雨。

在等待騎兵回報消息前,一行人放慢了前進的速度。

墨菲定律通常在這個時候是特別有效的,往往越害怕啥,就會越遇到什么。

繼續前進的路上,李承乾他們又遇到了幾次大雨。

其中一次還因為暴雨太過兇猛,他們被迫停下腳步,提前安營扎寨。

之前晚上暴雨疾馳、狂風呼嘯。

夜晚里,帳篷搖搖晃晃的,連帶著篝火,都比往日更加暗淡幾分,看起來有隨時會被熄滅的風險。

被呼嘯的暴雨和狂風聲,吵得睡不著覺,李承乾借助著微弱的火光查看地圖:

“要不是只是在中原內陸地區,我都要以為遇上臺風了。”

躲在帳篷里的李承乾,都有點擔憂,從地圖上看,現在距離洛陽城并不遠了,只需要再走幾天就能到達了。

偏偏卻在這個時候遇上狂風暴雨,要是在這最后的時刻出現了傷亡,實在是不值得。

焦慮的李承乾,整個晚上都沒有安穩入睡。

第二天早上,天氣晴朗,灼熱的太陽照射著大地,猛烈的陽光之下,水汽迅速的蒸發,將整個地面,烤得像蒸籠里一樣,又悶又熱。

被雨水淋濕的樹枝、樹葉、草叢,已經完全干透。

只有地面上泥濘的道路,提醒著人們昨晚的大暴雨并非幻覺。

提前出發去和大部隊聯系的騎兵返回來了,帶來的消息遠比李承乾預料的要糟糕。

向來大大咧咧的程咬金神情凝重:

“騎兵反饋回來的消息特別糟糕,因為暴雨侵襲,大部隊的前行路上,道路已經變得泥濘,非常難走動,連馬匹和馬車都經常陷入坑坑洼洼的泥地,速度慢了好幾分。”

李承乾、長孫無忌、房玄齡心情頓時沉重了幾分。

然后程咬金手指按在地圖上的一個地方,繼續說道:

“最要命的是,在他們前面的路上,這段山路因為昨晚的大暴雨,導致了山洪傾瀉,大量的泥土覆蓋和摧毀的道路,預計要花上兩天時間清理,才能全部通過。”

李承乾和長孫無忌、房玄齡面面相覷,山洪傾瀉、泥石流摧毀道路,突發嚴重的意外,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李承乾問:

“那能不能從別的地方繞過去,繞過這條被山洪摧毀的道路。”

程咬金搖頭:

“不能。”

并指著地圖上的標記為李承乾解釋:

“路的兩邊都是大山,我們那么多馬車和物資,沒法直接繞過去。”

李承乾蛋疼不已:

“那就是只能按照原路繼續前行,硬著頭皮通過那條已經被泥石流覆蓋的道路。”

程咬金手指依然停留在地圖上:

“是的,是需要兩天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前方大部隊的速度等同于原地踏步。”

長孫無忌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痛苦的看著地圖:

“這么一來的話,李元吉很快就會追上我們了。一旦我們沒法阻止李元吉的速度,他甚至能殺到我們大部隊面前去。光憑我們的士兵數量,沒法完全能保護住全部的家眷。”

大部隊里有許多老人、婦人以及幼童,一旦被追兵趕上,那后果,長孫無忌簡直不敢想象。

李承乾下定決心:

“我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李元吉,避免他追到前面去。”

這也是他們分兵的目的和意義所在。

帳篷里只有四個人,除了李承乾自己之外,就是長孫無忌、房玄齡、和程咬金了。

危機、危機,危險之中,帶有機會。

長孫無忌是自己的舅舅。

房玄齡和程咬金,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應該也不會抗拒自己的命令。

這次的山洪暴雨雖然是個意外的危險,但何嘗又不是自己初步獲得話語權,指揮他們的機會。

打定了主意的李承乾沒有絲毫猶豫,當仁不讓的開始分派任務:

“長孫無忌、房玄齡,你們立刻制定阻攔李元吉的計劃,最好是看這附近有沒有什么地方可以打埋伏襲擊。

我們嘗試下看能不能有以少勝多的辦法,將李元吉徹底送走,免得最后還一路追殺我們。實在不行的話,我們也要把他的腳步拖在這里兩天以上的時間。”

長孫無忌有些發愣,這是李承乾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并沒有像以往那樣叫他舅舅。短暫的愣了片刻后,他環顧周圍的幾人、外面的將士,猛然醒悟。

現在是在軍中,是在危急時刻制定計劃,需要令行禁止。李承乾這時候需要的是威嚴。

想通之后的長孫無忌神情自若,用語言和行動表示對自己外甥的支持:

“好的,我和房玄齡這就去連夜制定計劃。”

李承乾緩緩點頭,而后轉向程咬金:

“程將軍,你帶好士兵,等長孫無忌他們的計劃制定好之后,立刻帶兵做好部署。”

程咬金在大事上上來毫不含糊:

“收到,這就去準備。”

帳篷之中,李承乾坐在中央的位置,雖然此刻還是個少年的模樣。

但是在長孫無忌、房玄齡、程咬金眼中,似乎看到了秦王李世民回到了他們身邊,帶著他們沖向那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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