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很快回復：“這是什么？怎么還打馬賽克？”

“攻克CTO禁忌癥的利器。關系重大，不得不打馬賽克。”

周倩驚訝地張開紅唇，你剛才不是說不知道嗎，怎么突然變成了CTO利器？

李主任多年的老狐貍了，可不是好糊弄的，馬上問道：“它是怎么攻克CTO禁忌癥的？”

“是通過特制頭部，取得更好、更安全的推進力。”

所謂CTO，就是某根冠狀動脈完全堵塞，堵塞物鈣化后往往非常堅硬。

其治療的難點，就在于常規手段沒辦法鉆通堵塞物。

所以器械的頭部推進力就很重要。

但矛盾的點在于：血管終究是血管，脆弱得很。

如果不考慮后果，光要求堅硬鋒利的話，這器械太容易造了，到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里面一鉆，噗哧，連血管壁都給鉆通了，那麻煩就大了。

因此一聽“更好、更安全的推進力”，李雙鵬的呼吸都急促起來，飛快地回復：“具體是怎么實現的？”

“這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

曹晨翔一語帶過，畫餅道：“李主任，我保證，器械廠家看到后會瘋狂的。你要不信，咱們可以對賭。”

又是對賭，李雙鵬想起自己還賴著30萬沒轉賬，老臉微囧。

“李主任，我是什么人，你很清楚，絕對的實在、絕對的好人。你跟我對賭，肯定不會吃虧。”

曹晨翔拍著胸膛繼續畫餅：“就賭這個器械的前景。以CTO患者之多，我賭器械公司會舉著鈔票，跪求咱們授權給他們。”

舉著鈔票……李雙鵬一陣激動。

咱們……李雙鵬一眼看到關鍵詞，更激動了。

但老狐貍畢竟是老狐貍，不是常龍楚鳳那倆60，不會被一個詞就忽悠到。

想了想，李雙鵬試探著問道：“曹院長，你是說，如果我接受對賭的話，就準備和我在相關論文上聯合署名？或者，讓我也擁有這個器械的部分權利？”

“當然。敢于接受對賭的話，理應獲得回報。署名不難，能不能擁有部分專利權，就得看李主任你的魄力了。”

“那，怎么個對賭法？”

“老規矩，我保證器械的效果能得到醫學界廣泛承認。如果做不到，加倍返還。可以用仁愛醫院大樓抵押。”

周倩嚇了一跳，連忙拉住曹晨翔的手，不讓他點擊發送。

曹晨翔好笑道：“你干什么？”

“拿醫院大樓抵押，你瘋了？你不是說不知道畫的啥嗎？”

“對啊。”

“那你還跟他對賭，賭博是惡習啊曹晨翔！我聽說有上市公司都被董事長賭破產了。”

“放心吧，我沒那么傻。來，松手。”

安撫了周倩，曹晨翔把她的手挪開，點擊發送，然后繼續打字：

“李主任你負責聯系廠家，讓他們劃撥經費。同時，你要送更多合適的病人過來，用病例驗證器械的效果。”

“李主任，說實話，雖然我仁愛醫院確實急需用錢，這才需要你的幫助，但有這器械，其實我找誰合作都一樣，最多時間上晚一點。”

“不過我跟你一見如故，相信你的為人。咱們又有合作基礎，廠家本來就在尋求器械突破，愿意出重金，所以我才先找你試試。”

“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又或者廠家不愿意出后續經費，那我就另找出路了。”

那邊馬上就有了回復：“不不不，曹院長，我愿意對賭。”

“好，器械我還要再完善一下，后天你過來看手術的時候，咱們簽協議。”

曹晨翔看看邊上坐立不安的周倩，笑著加了句話：“唉，就是手術耗材還沒買到，沒人愿意賒給我。”

李雙鵬麻利地答復：“哦對了，廠家答應的經費一直沒到賬，好在這幾天我催得緊，剛剛才到了30萬，我馬上讓財務轉給你。”

曹晨翔大喜，得意洋洋地沖周倩攤開雙手：“你看，這家伙本來想耍賴，咱們隨便畫張圖，他就乖乖地把錢送過來了。”

“原來你是用更大的利益誘惑他，讓他擔心錯失機會，不得不遵守協議啊。”

周倩還是有點擔憂：“你這次是成功了，下面的對賭怎么辦？去哪弄推進力更強更安全的器械？”

曹晨翔無所謂道：“什么對賭？協議呢？既然他賴賬在先，那我的器械忽然發現有問題，需要繼續完善，很合理吧？”

周倩的紅唇再次吃驚地張開，情不自禁地指著曹晨翔：“你太壞了，不行，我要離你遠點，要不然什么時候被你賣掉都不知道。”

“跑不掉的周太太，你已經是本院長的人了。”

“我呸。我就跑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周倩說走就走，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曹晨翔忽然發現她的身材比水柔都不差什么，甚至某些地方更為豐腴圓潤。

周倩離開沒多會，竇萌萌興奮地打來電話：“曹院長，好消息，李主任那邊打了30萬過來！”

“那咱們賬上就有81.3萬了，這下你可以放心拿那兩萬了吧。”

“嗯，那我就拿了？”

“拿吧，拿了之后好好給本院長干活。”

竇萌萌本來就有點娃娃音，一激動就更萌了：“得令！我這輩子就給你做牛做馬了，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她拿到錢，先給老媽轉去一萬二，留言：媽，我們醫院又好起來了，曹院長對我也很好，特別給我多發了點錢，這錢你放心用，多買點好吃的補補。

然后給妹妹轉去五千：姐有錢了，該吃吃該用用，不要太苦著自己。

最后看著剩下的三千，美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哈哈，終于有錢了，看著就開心呀。

當天下午，曹晨翔正在杏林發預告帖，孫冉忽然發來消息。

“曹院長，我這邊有一個CTO病人，側支循環發育不良，心絞痛劇烈，需要開通完全閉塞的血管。”

“但是他的病變血管內鈣化嚴重，之前做過一次PCI，手術團隊竭盡全力，別說導管、支架了，連導絲都無法進入。”

導絲是最纖細最鋒銳的，按照醫學界的共識，如果連導絲都無法進入，那這個CTO就不存在開通的基礎。

非要治療的話，只能請外科做搭橋手術。

孫冉接著問道：“曹院長，象這種情況，你有什么辦法嗎？”

你也太信任我的技術了吧？曹晨翔有點撓頭，導絲都進不去，還能有什么辦法？

對了，試驗一下遠程效果。

【集思廣益、兼聽則明】

曹晨翔開啟能力，反問道：“孫醫生，你認為應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