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自己造兵器?”
姜天銘一怔,有些錯愕的看著楚恒。
這小子以為兵器是誰都可以打造的?
多得不說,這鍛鐵就是一項較難的工藝,畢竟這鐵器生意也是朝廷的,像這種私下制造兵器軍備的事,完全屬于違法。
雖說云王府沒有這個顧慮,但也沒地方購買銅鐵,只能用鐵礦提煉,再慢慢打造兵器,他從哪兒找這么多匠人?
沒個三五年時間,這鍛造的流水線根本無法成型!
“小王爺,咱們可不能想一出是一出,這東西不靠譜!”
竇唯也忍不住在一旁勸解道。
“行了,我自有打算!”
“岳父大人,雖說這些軍備不怎么樣,但買都買了,就先將就著用吧。先給他們操練起來,”
楚恒擺擺手,他也知道兩人的顧慮,懶得過多解釋,話鋒一轉(zhuǎn)道。
“放心吧,我這就讓天官過來負責操練!”
“天官當年也是朝廷十萬大軍教練,奈何被朝中奸臣所害,一家老小被趕盡殺絕,逃亡到這云州。”
“這別的本事他或許沒有,但練兵對他來說沒有問題!”
姜天銘擺擺手道。
“行,有勞岳父大人了!”
楚恒點頭,招呼一番,轉(zhuǎn)身徑直離去。
“小王爺!”
卻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一道聲音。
楚恒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徐成快步走了過來。
“屬下拜見小王爺!”
徐成快步走到楚恒面前,拱手拜見道。
“哦,徐成啊,瞧我這記性,你之前帶著大家伙解救數(shù)千人,我還沒來得及賞你呢!”
楚恒眼睛一亮,這徐成可是一個人才,心思極細。
被蒙著眼睛走過的路,他都能憑借各種味道,各種聽覺和感觀,硬生生再重復走一遍,從而幫他們找到那數(shù)千受難的姑娘。
如此人才,若能加以利用,不失為一把利器。
“小王爺嚴重了,為王府效力,本是屬下職責所在,不敢居功!”
“再說,姜大人已經(jīng)賞賜過屬下,還讓屬下做這四千七百人的監(jiān)軍,以后屬下也可正大光明的為朝廷,為王府效力了!”
徐成起身,笑著說道。
“嗨,監(jiān)軍算什么?你如此人才,若丟在一群糙漢子里,豈非埋沒了?”
“岳父大人,這徐公子我?guī)ё吡耍O(jiān)軍你再選其他人,可不能跟我搶!”
楚恒搖頭一笑,看向不遠處的姜天銘。
“這些人都是你的,你想要誰帶走便是,問我作甚?”
姜天銘笑著上前,他也挺喜歡徐成,但他并不想在王府軍中培養(yǎng)自己的親信,這是大忌。
一旦犯下忌諱,雙方難免會產(chǎn)生猜忌。如今的姜家和云王府,最忌憚出現(xiàn)猜忌的事。
“怎么樣,徐成,你可愿意跟我走?”
楚恒也不廢話,看向徐成笑道。
“屬下愿意誓死追隨小王爺,萬死不辭!”
徐成臉色一喜,連忙跪倒在地,大聲道。
他也不想一直呆在軍中,他更大的夢想就是考上狀元,為朝廷執(zhí)政效力。
可惜這些年,云州的人一直不受朝廷待見。他參加過一次京城殿試,奈何朝中鬼事多,如他一個無權(quán)無勢之人,能進大門就不錯了,考題答得再好,也沒人給他登堂入室的機會。
如今能從云王府入手,登堂入室,這也算另辟蹊徑了。
“哈哈哈,好,走!”
楚恒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拉著徐成,徑直離去。
徐成瞳孔驟然緊縮,看著楚恒拉著他的手,眼神逐漸變得狂熱。
何為禮賢下士,君臣同在?這便是禮賢下士,君臣相連。
走出大牢,楚恒拉著徐成上車。
在馬車中,徐成坐在楚恒身旁。
曾幾何時,他也期盼過能碰到明主,把酒言歡,笑談天下大事。
可現(xiàn)在明主就在眼前,他卻莫名有些緊張。
“徐成吶,如今這云州混亂,若投身行伍,你雖是一個文人,但身為監(jiān)軍,未來建功立業(yè)的機會也是無數(shù)!”
“可現(xiàn)在,我直接把你的機會剝奪了,你卻一點也不失望,可是有什么想法?”
楚恒對外面招呼一聲,讓隊伍趕路返回云王府,又對徐成笑道。
“小王爺說的沒錯,在軍隊中的確可以立功,可多大的腳穿多大的鞋,什么人做什么事的道理屬下也明白!”
“屬下生來就不是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苗子,若小王爺真要屬下在軍中任職,屬下也可盡心竭力,但終是比不得在小王爺身邊做事更能為君分憂!”
“而且屬下覺得,如今的小王爺更需要屬下!”
徐成微微一笑,恭敬道。
“哦?說說!”
楚恒眉毛一挑,這徐成倒是自信,他更想聽聽徐成的言論了。
“王爺,請恕屬下直言。這些天,屬下也從姜大人的口中了解到不少云王府的情況!”
“在屬下看來,云王府雖是皇室貴胄,但也是無根浮萍,海中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
“想要救云王府,并不是四五千大軍就能做到的。甚至再加十倍,二十倍都不夠。兵強馬壯是一方實力表現(xiàn),但并不能代表王府的根基!”
“這根基不穩(wěn),如王府這般受盡朝廷排擠,灰飛煙滅乃遲早的事!”
“而屬下,正好可以為王府奠定根基,網(wǎng)羅天下,甚至……培養(yǎng)死士!”
徐成略微沉吟,一雙眼睛堅定的看著楚恒,鄭重其事道。
楚恒心中一動,不由得眼睛一亮。
好個敢想敢說之人!
沒錯,云王府被徐成說的這般不堪,換做任何一個君王都不會高興,畢竟忠言逆耳,誰愿意別人說自家不行?
不過楚恒很清楚,如今的王府的確不行,如果不是依靠姜家的根基勉強穩(wěn)住腳步,在這云州可謂是寸步難行!
可這姜家雖是云州一霸,但放眼天下卻上不得臺面。朝廷那邊一旦有了動作,屆時,姜家的根基瞬間就得灰飛煙滅,誰也救不了王府。
說到底,云王府還得重新奠定根基才行,這根基足夠強大,才是真正實力的象征。
“你有什么打算?”
楚恒的表情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