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在這邊,姜天銘做女兒思想工作的時候,另一邊,距離云州不遠的西羌國圖魯部內,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停在一座竹樓前。
“站住,來者何人!”
馬上之人翻身下馬,剛要沖進竹樓,立刻被人阻攔。
“勞煩通報你家幫主,就說奉天郡郡守府嚴家食客前來拜見,有事相告!”
那馬上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嚴家那狗頭軍師。
“嚴家食客?稍等?”
嚴家作為云州一霸,在云州一畝三分地還是十分有名的,因此,這些人可不敢怠慢。
一番通報后,那門衛快速回到位置,拱手道:“我家幫主有請!”
那狗頭軍師應了一聲,立即快步朝著竹樓里走去。
剛進入竹樓,便只聞到空氣中滿是血腥,地上更有不少血跡。
在客堂中,一中年魁梧大漢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里,一雙眼睛宛如銅鈴一般,殺氣肆意,攝人心魄。
周圍還站著幾十號打手,一個個手握大刀,殺氣凌然。
客堂一旁,此刻掛著一個架子,上面吊著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只見此人身上渾身扒光,無數傷口密密麻麻,還涂滿了毒鹽,
其面部扭曲,明顯死的極慘,極為痛苦。
看到這一幕,那狗頭軍師不禁渾身一寒,連忙將目光轉移開去。
“我認得你,你是嚴政身邊的狗腿子,好像叫什么張巖對吧?”
“來找我何事?”
就在這時,那大馬金刀的漢子開口了,語氣森然道。
“在下張巖,拜見鹽幫林幫主!”
“幫主在外做生意尚未回去,恐怕不知,這林家已經發生了大事!”
“那云王府逮捕林公子,已抓入大牢,不日便會處斬。我家大人特意命在下前來通秉幫主,若幫主需要,我家大人可助幫主一臂之力,救下林家公子!”
張巖也不廢話,連忙拱手道。
“什么,他云王府好大的狗膽,敢動我兒子?”
“此事是真是假?”
那大馬金刀的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鹽幫幫主林天南!
此刻聽到張巖的話,一股無形煞氣撲面而來。
“當然是真的,只是隨林公子前往奉天的人,如今也全部關進了大牢,所以幫主暫時沒有得到消息!”
“如今云王府忙著成親,暫時或許還顧不上令郎,但完婚過后,便是血腥。幫主若再不回去,可就為時已晚了!”
張巖連忙點頭。
說話間,更是將最近云州那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楚恒抓了姜蕓,生米煮成熟飯,和姜家合作之事等等。
待得聽完,林天南早已是怒火滔天。
“云王府未免欺人太甚!”
“來人!立刻返回,此番我定要云王府追悔莫及!”
林天南頭上青筋暴跳,眼中早已燃燒熊熊怒火,一聲令下,直接帶人啟程,返回云州。
……
“喲,這位不是嚴公子嗎?你怎么來了?”
“令尊可好?”
另一邊,潮海郡內,嚴宵來到潮海郡郡守府等待數日,也終于見到了出去應酬,今日才返回的潮海郡郡守陳運。
陳運是一個臉龐圓潤,身體發福,挺著一個大肚子的中年人。
乍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實則,其卻是潮海郡一手掌控軍政大權的郡守。
他說話也很熱情,一開口,便先問候嚴宵的父親,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一個晚輩而高高在上。
“侄兒拜見陳伯父,家父讓侄兒代為問好,不能親自前來相見,還請伯父莫要見怪!”
嚴宵連忙起身,不敢怠慢。
“哈哈哈,客氣,太客氣了。”
“對了,我最近聽聞一事,據說那姜家已經好些天沒有回到這潮海郡茶園,似乎在你奉天定居了,還和云王府達成了聯姻,這事你嚴家怎么看?”
陳運哈哈一笑,來到主位上坐下,不等嚴宵開口,便先進入主題。
嚴宵一愣,這正是他今日來的主題,本該他說才對,怎么反而讓人搶先了?
“回稟陳伯父,晚輩此來,正是為了這事!”
“陳伯父也知道,這云王府的到來,對于我整個云州而言,都如一座大山壓在頭上,令人喘不過氣!”
“這可是朝廷的大皇子,也是天家的布局。若云王府插手云州局勢,破壞了咱們中間任何一家的利益,咱們應該怎么應對?”
“反抗那就是造反,不反抗就得任人揉捏,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如今云王府與姜家合作,這姜家與陳伯父的矛盾,想必不用晚輩多說。如今那姜家甚至已經聯合云王府插手奉天郡的事務,來日,豈能放過陳家?”
“此番之事,為陳家也好,為我嚴家也罷,咱們都該早早定奪才是啊!”
嚴宵略微沉吟,拱手說道。
此時距離楚恒分權姜家雖然才過去一天一夜,但潮海郡和那西羌距離奉天本就很近,張巖那邊趕到了西羌,嚴宵這邊也得到了奉天那邊的消息。
本來他只是來挑事的,卻沒有想到,家里反而出事了,現在的嚴宵心中也有些焦躁。
“哦,這云王府竟敢插手奉天郡的事事務,這是要剝奪你嚴家的根基啊!”
“放心吧,賢侄先行回去轉告令尊,就說這云王府欺人太甚,若令尊有什么需要幫助,我陳運定會全力相助!”
陳運眼睛微微瞇起,他向來精明,哪能看不出嚴宵那點挑撥的小心思?
不過云王府和姜家聯姻,雖然已經威脅到陳家,按照以往,他應該第一時間出手收拾才對。
但如今,人家的切入點在奉天,他反而不擔心了。
這嚴家可不是好對付的,云王府如此得罪嚴家,無異于自找死路,只是嚴家不愿意親自動手,想把他當槍使罷了。
可惜,他又何嘗不想把嚴家當槍使?
同樣是對付云王府,誰先動,一個不好就得死,憑什么他先上?
“伯父,難道您就不先謀劃謀劃?”
嚴宵一愣,連忙拱手道。
“不必了,我陳家一切聽從嚴家的安排,此事嚴家做主就是了!”
“賢侄先回去轉告我的意思吧,我這出去各地迅游多日,也有些乏了,就不留賢侄了!”
陳運微微一笑,說話間,一副與嚴家共進退的架勢,但具體想什么,卻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伯父,我……”
嚴宵還想說些什么,卻見陳運已起身離去,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