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情況如何?”
院子外,姜天銘靜靜的等待在那里,看著跑出來的楚恒,連忙一把抓住楚恒的手臂問道。
“唉,完事了,趕緊進去看看吧,別氣得你那寶貝閨女自盡了才好!”
“你不是想讓她接掌姜家生意,給她找事兒做嗎?你去好了,現(xiàn)在只要你開口,我保證她一定會死死的攥著這份生意,沒心思想別的了!”
楚恒一臉無奈,姜天銘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要他做那貪得無厭,無恥至極的大惡人,刺激姜蕓一把,和他作對到底。
雖說都是在挑撥夫妻關(guān)系,但用姜天銘的話說,與其讓姜蕓暗自傷心,不死不活,倒不如直接把關(guān)系鬧成一對冤家。
雖說以后難免鬧得雞飛狗跳,但總比讓姜蕓黯然神傷,日漸虛弱來得強。
而且自古多少夫妻都是冤家打過來的,說不定斗著斗著就有感情了,誰又說得準(zhǔn)呢?
這位疼愛女兒的父親,為了能給女兒找點事做,排解憂傷,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這就好,你們先回去吧,那叫什么皂的東西,我稍后給她。這人你也見過了,可以去跟你父王交代了!”
姜天銘聽完,連連點頭,招呼一聲,立刻轉(zhuǎn)身朝著院子里面走去。
“走吧,我說不來你們偏不聽,還獻殷勤呢,現(xiàn)在倒好,這壞人的身份,完全沒機會洗干凈了!”
看著姜天銘離去的背影,楚恒搖頭一嘆,無奈的對竇唯抱怨道。
竇唯聳了聳肩,沒有說話,心中卻忍不住吐槽。
搞得你小王爺不是惡人似的,你但凡不干出那強搶民女,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又怎么會出現(xiàn)如今的局面?
心里想著,竇唯卻沒說出來,而是跟在楚恒身后,一同離開茶園。
“蕓兒,這是怎么回事?”
姜天銘來到閣樓中,故作一臉驚訝的看著姜蕓。
“爹……”
姜蕓眼睛一紅,就仿佛受盡了無盡委屈的小孩子一樣,傷心一喚,整個人撲到姜天銘的懷中,埋頭痛哭。
“爹,咱們不跟云王府合作好不好?”
“云王府是惡魔,那楚恒是惡魔,他們會無情吞噬咱們家的。您就算不為女兒考慮,也該為自己考慮,為姜家考慮啊爹!”
好半晌后,姜蕓抽泣著,一臉絕望的央求道。
“蕓兒,若是可以,誰又想受他人牽制?”
“可如今,潮海郡郡守府那邊,陳家聯(lián)系三郡之地,同時對我姜家茶園實施封鎖打壓,稍有不慎,隨時都有開戰(zhàn)的可能!”
“雖說我姜家手下數(shù)萬人,可又有多少不是走投無路,才來投奔為父的?”
“他們把命交給為父,為父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他們怎么辦?為父不能辜負他們啊!”
“如今咱們又得罪林家與嚴(yán)家,若緊跟云王府,打上云王府的標(biāo)記,除非這些人造反,自尋死路,否則絕不敢對姜家任何人動手!”
“可一旦脫離云王府,別說手下兄弟難逃一死,你我父女也注定葬身云州啊!”
姜天銘一臉苦澀,說話間,語帶滄桑,令姜蕓渾身一顫。
她擦干眼角淚水,抬頭看來,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父親頭上已染上了不少霜色,眉宇間滿是操勞留下的痕跡。
原來父親竟然也過得這般苦。
以前她一直覺得混江湖的沒幾個好人,父親也就只是對她們姐妹好,實際上也是一個惡人。
此刻她才知道,父親的牽掛原來這么多。
難道姜家,真的注定要讓云王府借機吃干抹凈嗎?
“蕓兒,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見單純的姜蕓果然上當(dāng),姜天銘話鋒一轉(zhuǎn),語帶不解道。
姜蕓神情痛苦,將方才發(fā)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混賬,他楚恒簡直就是一個混賬,想要奪取我姜家的一切,他癡人說夢,我現(xiàn)在就帶人宰了他!”
“即便是死,我也要與他云王府玉石俱焚!”
待得姜蕓說完,姜天銘勃然大怒,一聲咆哮,轉(zhuǎn)身就要砍人。
“爹,不可,萬萬不可!”
姜蕓大驚,連忙拉住姜天銘。
剛才姜天銘已經(jīng)把局勢說的那般嚴(yán)峻,她又怎會忍心父親做出這般玉石俱焚之事?
她又怎么忍心數(shù)萬人因此而死?
姜蕓死死的拉住姜天銘,忍不住再次落下清淚。
她只覺此時的自己好苦好苦,以前有父親千里庇護,從不知何為身不由己,此刻,她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爹,要不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深吸一口氣,姜蕓紅著眼睛道。
“蕓兒啊,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只是苦了你啊!”
“即便你嫁入云王府,但這家業(yè)也不一定就非得給那混賬東西。只要你愿意接掌,這數(shù)萬兄弟便只會聽你召喚,他奪也奪不走。”
“別說目前為父不打算管事,即便哪一天為父死了,他也拿你毫無辦法。可是你一個女兒家接管這么多人,你怎能照顧的過來呀!”
姜天銘心疼的為女兒拭去淚水,滿懷痛苦道。
姜蕓渾身一顫,是啊,讓她接管姜家,她又怎能照顧的過來?
不過很快,她便忍不住眼睛一亮。
對啊,為何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如今的楚恒這般張狂,無非就是把父親支開了,自以為是能接管姜家,控制姜家。
可一旦她接管姜家,云王府雖然身份高,但如今也是依靠姜家建立勢力。只要姜家不愿意,云王府也討不到好。
那時,既能避免楚恒那畜牲染指姜家,又能威脅云王府,豈不是更好?
甚至到了關(guān)鍵時刻,那楚恒也得看她臉色做事。
否則一旦把她逼急了,是否選擇兩家決裂的主動權(quán),也完全在她手里,何樂而不為呢?
雖說一人執(zhí)掌數(shù)萬人,她難免有些手足無措,但父親在,多少也能幫她一把,她又何懼之有?
“爹,我要接掌茶園生意,我愿意為茶園的叔伯兄弟們分憂!”
無數(shù)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姜蕓眼神猛地變得堅定,不容置疑道。
從今以后,她發(fā)誓,就算是也決不能讓云王府肆無忌憚的奪取一切,想要她的東西,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