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將各自的士兵帶到校場上來,我要給他們訓話。”
軍官們面面相覷,他們不明白士徽這么做要干什么。
“諾。”
縣兵們的狀態一言難盡,簡直像打了敗仗。士徽都無力吐槽了。
士徽看向黃忠知道要改變這些人任重而道遠,他產生了重新招募士兵的想法。可很快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一旦重新招募,如何處理這些縣兵是個問題。留著吧,浪費開支。解散吧,又有可能成為不穩定因素。就算要重新招募也不是現在。
“諸位我是新上任的縣令,從今以后他就是你們的縣尉。我知道諸位的生活都比較困苦,因此我決定你們每個人一個月將有兩百錢的月餉。”
縣兵們都震驚了,要知道他們這些人拿不到餉錢是家常便飯。軍官們聽后震動也不小。
雖然大多數軍官已經認可了黃忠,但那些普通的縣兵如果不給他們點好處,他們不可能歸心。因此他才提高了士兵們的待遇。
一名縣兵壯著膽子問道:“縣令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們。”
士徽微笑道:“既然是陛下親自擬旨讓我做這龍川縣令之職,就不可能辜負陛下對我的期望。更不會欺騙你們,抹黑自己。”
士徽說這話就是在告訴縣兵們,我是有后盾的人,你們不用擔心我會騙你們。
當然士兵們可能想不到這一層,可一些軍官卻聽懂了。他們還從中感受到士徽話中的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我可是陛下欽定的,跟著我混有前途。
為了讓縣兵們完全相信,士徽當場做了表示。他對身邊的書童道:“去將餉錢抬上來。”
“唯。”
縣兵們看到手中的錢心中一片喜悅,剛才向士徽提問的人高呼:“原為縣令效死。”
“效死。”
“效死……”
士徽看到縣兵們的表態,心中頗為欣慰。至少他做的努力沒有白費。
那些與本地士紳關系密切的軍官意識到,士徽已經獲得了縣兵中大多數人的軍心。
“士旗看一看哪個什長的職務有空缺,就由他補上。”
韓琦暗呼賭對了,自己從一介普通縣兵成為了什長。但他也知道此舉無疑會得罪一些人,可他并不在乎。他這一次無疑得到了士徽的信任,
士徽這次的決定雖然有些兒戲,但也側面提醒縣兵他有功必賞。
李歷等人聽聞士徽所做的一切,都驚掉了下巴。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士徽會如此的果決老辣,這樣一來他們就完全陷入被動之中。
如果沒有普通縣兵支持那些被裁撤的軍官,他們就完全沒有了翻盤的本錢。官復原職,也就成了無稽之談。
士徽接下來的舉動,更是摸不著頭腦。
“縣令說要召集宴請龍川的世家大族?”
“對,家主我們是否去。”
“當然要去,縣令我們可得罪不起。”
到來的世家大族族長議論紛紛,當士徽身穿一件便服來到這些人面前時,他們才安靜下來。
“諸位能夠前來我很高興。來為了龍川的未來我們干杯。”
接下來士徽又說了一些場面話。
“唉!”
“縣令為何唉聲嘆氣。”
“不瞞諸位,有許多逃難到我們龍川的流民,仍然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我就不由得痛心。”
這些族長都是明白人,再加上之前的傳聞,他們知道士徽這是問他們要好處。
各位族長的沉默了,士徽對他們的反應早有預料。
“唉!不說這個了。我聽說龍川境內的賊匪異常猖獗,因此我打算招募兩百人。”
“只是我初來乍到,苦于沒有合適的軍官人選,不知諸位可有推薦的人選。”
士徽經過深思熟慮之后,還是決定招募一些稱心的人手。
聽到這各族長瞬間精神起來,紛紛推薦自己的人。
“諸位能配合我的工作很好,可是我要不了這么多人。諸位說我該怎么辦呢?”士徽意味深長的說道。
在座的都是人精,他們算是明白士徽剛才為什么說流民的事,原來是在等著他們表態。
這些族長心里癢癢的,可又不想付出一些實質性的東西。
看這安靜的氣氛,士徽心中暗罵鐵公雞。
“唉!既然諸位沒有主意,那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方法做。我打算親自考察,如果都不合適就當我這句話沒說。”
不少人欲言又止,可終究沒有說出來。
士徽拿出了殺手锏,“據我觀察許多官員品行不端,我打算徹查一二。一旦有違規的情況,我絕對不會手軟。”
各族長一聽這次坐不住了,縣里的許多官員是他們這些世家之人。萬一他們被撤換,對他們的聲望是一個打擊。
當然他們可以聯合起來抵制士徽,可這可能嗎?士徽的身份擺在那,他們不敢。
就算他們不顧及士徽的身份,這也不現實。
他們這些世家的關系雖然親密,但彼此間也存在競爭關系。萬一士徽針對自己的家族,那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他們還是打算爭取一下,“縣令不可,這樣豈不是讓龍川人心惶惶。”
“這大可不必擔心,官員們做事難免有疏漏之處。我會根據犯錯的嚴重程度,決定是否撤職。”
是什么嚴重程度,這還不是士徽說了算。這一點各族長心知肚明,他們知道自己多少要出點血。
張家老太爺首先表態,“我張家愿出百百石。”
以東漢糧畝產兩三石的水平,對張家來說百石糧食已算極多了。
士徽喜笑顏開,“張家所做的一切我會銘記于心。屯長就由你張家的人做。”
其它族長聽了直翻白眼,“你說的考察就是這個考察法。”
不少人也暗怪張家把價提的這么高。眾族長見張家表態了,他們自然不能什么表示都沒有。否則士徽整治他們,哭都來不及。
“那個……縣令……”
士徽看說話的中年人一副為難的表情,他不由得問道:“你有何事?”
“縣令你白天裁撤的人中,有一名找聞新的屯長,他病的實在太重才沒有聽你的命令。我希望縣令您……”
“這個嗎?”士徽露出一副奸商的表情。
“我愿再出百石糧食。”
“唉!的確是我失察了,他三天之內必須找我官復原職,不過他要是再犯,我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