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信心不錯,繼續保持
- 離開渣男后我和醫生戀愛了
- 果果
- 2265字
- 2022-11-09 14:09:25
再睜眼,我是在醫院的病房里。
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我想了很久,才回憶起之前發生了什么。
心頭又是忍不住一陣發堵。
外面天已經黑了,我想起身倒杯水。
病房門就在這時候被人推開。
宋嚴穿著白大褂走進來。
見我醒了,他腳步一頓:“感覺怎么樣?”
“胃疼。”我開口,聲音沙啞。
“嗯,”宋嚴走過來:“先躺下,做個觸診。”
我點點頭,躺回了床上。
宋嚴用手按壓我的胃:“這里疼嗎?”
我搖搖頭。
他又按了按旁邊的地方,我沒忍住,發出一聲細小的悶哼。
“疼?”他轉頭看我。
我點頭:“宋醫生,我現在的情況……”
他起身,拿著隨身帶的本子做了記錄,抬頭看了我一眼:“還是那句話,盡早手術。”
我想著自己可憐巴巴的存款。
沉默片刻,我下定了決心,咬咬牙,看向他:“宋醫生,你幫我安排手術吧。還有今天住院的費用,是你幫我墊的嗎?”
“嗯。”宋嚴應了一聲,停頓片刻道:“不急著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我在治療費用方面的局促。
但眼下顯然不是逞能的時候。
我應了一聲:“好,那等做完手術,我肯定想辦法還你。”
宋嚴沒接我的話,只淡聲道:“今晚我值班,身體不舒服,可以去護士站讓人找我。”
我點頭說好。
宋嚴臨出門前,我突然想到什么:“宋醫生,我明天上午能出院一趟嗎?”
宋顏看了我一眼:“手術時間安排出來,不沖突就可以。”
……
手術的時間很快就通知給我了。
下周三上午。
雖然離現在還有四天,但已經是各方考量下能排到的最快速度。
我前面,光胃癌晚期加并發癥的手術就不下三臺,每一場都是難度很高,術后效果不可估的大手術。
醫院里就是這樣,見多了形形色色的病人,就覺得自己這些毛病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第二天上午,我將自己收拾整齊,給張赫打過去電話:“你在哪?出來我們把婚離了吧。”
張赫沒去上班,正在醫院照顧他的小女朋友。
送醫及時,那姑娘和孩子都沒事,只是底子弱,需要在醫院調養幾天。
我們約在醫院門口,張赫見到我還是昨天那身衣服,當即臉色一變,說話也陰陽怪氣起來:“許向暖,我還真是低估你了,昨晚都沒回家吧?嘖,以后也別用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來說我,我們倆彼此彼此。”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他的樣貌如此陌生。
我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只冷漠開口道:“財產怎么分?”
張赫當即抬高音量:“還能怎么分?肯定是你凈身出戶啊!”
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當即讓我又一次險些忍不住發火。
的確,當年我們結婚時,房子和車都是他出錢買的,這些年還貸也是他占了大頭。
但他一句話,便將這些年我對這個家所有的付出都抹殺殆盡,我怎么能不憤怒?
“許向暖,你不會不愿意吧?難不成我養了你三年,你臨走還想敲我一筆?”
我看著他,想著這三年里,我每日雷打不動給他準備的早晚兩餐,打掃家務,照顧他和婆婆的起居。
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晰認知道——
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的確將自己活成了一個傻子。
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我直接攔了車。
先回家取了結婚證,隨后又打車到民政局。
離婚手續辦的很快,從民政局出來,張赫招呼也沒打一個轉頭就走了。
我看著手里的綠本,突然覺得一陣解脫般的輕松。
盡管我現在沒錢沒房,還有著致命的病。
但不可否認,這一刻就是我這三年里最輕松的一刻。
從此我孑然一人,是生是死,活成怎么樣,就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深吸一口氣,我準備叫車回醫院。
熟料剛走出兩步,就見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我面前。
車窗搖下來,我看到了宋嚴的臉。
“宋醫生怎么在這?”我驚詫問道。
眼前的男人和往日里干凈利落的樣子有所不同。
他眼里還有著紅血絲,身上隨便披了件外套,像是沒睡醒就被叫起來的樣子。
“臨時有臺手術,要回趟醫院。”
果真是被剛叫起來的。
她想到昨晚他剛值了一夜的班,凌晨時他在病房里還聽見小護士叫他的名字,似乎有臺車禍,急診那邊叫他上臺。
從前就聽說過醫生不容易,這次她確實切切實實感受到了。
“那你趕緊過去吧,別耽誤了患者治療。”我開口道。
“你不回去?”他問。
我愣了愣:“我是要回去,但……”
“上來吧。”他說:“順路。”
我猶豫了片刻,上了車。
也沒什么可矯情的,目的地一樣,不過搭個順風車。
“你……吃飯了嗎?”上了車,我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這副急匆匆的樣子,八九不離十肚子應該還是空的。
“沒。”
意料之中的答案。
車子路過便利店,我開口道:“宋醫生,停一下吧,耽誤你兩分鐘?”
宋嚴踩了剎車。
我小跑著跑進便利店,要了兩個包子一碗瘦肉粥,上了車。
“放在這,等會下車時候你吃點吧,上手術臺總不能還空著肚子。”
宋嚴看了我一眼,沒說什么。
到了地方,他倒是真沒急著下車,而是將包子和粥吃了。
還是以往狼吞虎咽的速度,但吃了就比沒吃強。
吃完后,他皺了皺眉:“皮蛋不好吃。”
我是真沒想到胃腸醫生也會挑食,不過是我想的太理所當然了。
醫生也是人,怎么就不能挑食了?
我笑著道:“下次買的時候我注意。”
宋嚴“嗯”了一聲,隨后想到什么開口道:“微信加一下。”
我微微一怔,卻也沒多問,便將手機拿出來,二維碼遞過去了。
叮的一聲,我的聯系人界面里多了一個1。
我將宋嚴的頭像點開,發現是片藍天,又順手刷了下朋友圈——空空當當。
不是三天可見,是真的什么都沒有。
“你這微信可夠干凈的。”我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沒什么可發的。”宋嚴道。
下一秒,我收到他一條消息,點開,發現是個紅包。
上面寫著兩個字:“飯錢。”
我頓時哭笑不得:“宋醫生,有必要么,就兩個包子的事。”
“我從來不欠別人錢。”
這話讓我沉默了,轉頭看了他一眼:“宋醫生,你要非算這么清楚,那我還欠你一條命呢。”
宋嚴不吭聲了。
正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按斷,下車就匆匆忙忙往急診那邊去了。
臨走前,他和我說:“有這個信心不錯,繼續保持。”
我被他逗笑了,下了車,慢悠悠的溜達回了住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