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調燈光籠罩下的英式風格女仆咖啡廳里,空氣中彌漫著紅茶與烘焙甜點的香氣。
“誒...你是說這次的實習,你不會參加了?”
“...嗯...”
我低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馬克杯壁。要不要告訴他真正的理由呢?問題確實出在我身上,但一個“合理”的解釋卻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對面那雙眼睛里幾乎要蹦出字幕來了:‘怎么可能有人拒絕‘Excellence’的實習機會啊?!’那份混雜著期待與困惑的灼熱視線,簡直像是隨時要把我洞穿,仿佛在等待一個能顛覆他常識的驚天理由。
我強作鎮定地將杯子放回精致的骨瓷碟上,視線心虛地飄向旁邊裝飾著蕾絲窗簾的窗臺。再和他對視下去,感覺會被那無形的壓力撕成碎片。
“只是一個實習崗位而已嘛...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哈?!你、你說什么胡話?!”聲音猛地拔高,引得鄰座投來好奇的目光,“我們可是從三個月前就開始拼命準備申請材料了啊!”
“...”
“那可是‘Excellence’!全日本最頂尖的影視公司!你當初報考美術專業,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擠進他們的動漫部嗎?現在機會已經擺在眼前,臨門一腳的關鍵時刻,你居然告訴我——‘不干了’?!”
“...就算進了‘Excellence’,也只是漫長路途的起點而已啦...你干嘛這么激動……”我試圖用輕松的語氣蒙混過關。
“不要給我岔開話題!”他“砰”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重重拍在鋪著白色桌布的小圓桌上,身體前傾,那張因激動而漲紅的臉猛地杵到我面前,憤怒的眼神如同實質的刀刃,“當初拽著我一起申請的人是誰?!下個月初我們就畢業了,現在放棄,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再找到愿意接收應屆生的公司...最重要的是,你告訴我,哪里還有第二個‘Excellence’?!啊!?”
那眼神里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我無奈地攤開手,裝作若無其事:“我又沒攔著你去,只是我不去了。這兩件事,應該不沖突吧?”
“什么叫不沖——”他正要咆哮出聲,卻被一個怯生生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
“那個...非常抱歉打擾了...請問這杯卡布奇諾,是您二位點的嗎?”
我們的爭執被一位穿著可愛女仆裝的服務生小姐介入打斷了。“我們沒有點。”他煩躁地揮揮手,像驅趕蒼蠅一樣示意對方離開,注意力顯然還在我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弄錯了...”
穿著荷葉邊圍裙的服務生小姐連聲道歉,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慌亂。這種小失誤在這種客流量大的店里其實時有發生,通常沒人會太在意。但這位小姐顯然是剛上崗不久,白皙的臉頰因為犯錯窘迫得泛起紅暈,對小小的失誤顯得格外緊張。就在她鞠躬道歉、心神不寧之際,不知被身后哪位匆匆走過的客人無意間撞了一下肩膀。
“呀——!”
一聲驚呼。重心不穩的她踉蹌向前,手中的托盤不受控制地脫手飛出,整個人如同失去平衡的木偶,猛地撲向了我們的桌子!
嘩啦——!
棕白交融的液體伴隨著骨瓷杯碟破碎的清響和女服務生的驚叫,瞬間潑灑開來!我靠著椅背,反應迅速地往后一縮。
“...”
“...!”
短暫的空白過后,我眨了眨眼,開始審視眼前的災難現場。幸好我是背靠座椅,點的也是帶塑料蓋和吸管的冰飲杯子,只是制服袖子和褲子上濺到了幾滴冰涼的液體,完全無傷大雅。
但他的境況可就凄慘多了。
由于剛才情緒激動一直站著說話,面前那杯敞口的熱飲馬克杯,連同女仆小姐摔過來那杯滾燙的卡布奇諾,不偏不倚,如同精準制導般,在他胸腹處的位置熱烈“綻放”!滾燙的液體瞬間浸透了他單薄的夏季襯衫。
神經信號傳遞的0.5秒延遲后——
“唔...噫——!燙燙燙燙燙死我了!!!”
他像被火燎到的貓一樣,嗖地從座位上彈跳起來,沖到過道中央,一邊齜牙咧嘴地吸氣,一邊手忙腳亂地試圖抖掉黏在皮膚上滾燙的液體,原地蹦跳的樣子狼狽又滑稽。
“哇啊!!!對、對不起對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服務生小姐的聲音帶著哭腔,慌忙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干凈的白毛巾,沖上前試圖幫他擦拭。
他的臉因為劇痛和突如其來的驚嚇扭曲著,額頭滲出冷汗,但似乎又礙于在公共場合和一個驚慌失措的女孩子面前,強忍著沒有繼續慘叫出聲,只是從牙縫里嘶嘶吸著涼氣。整張臉憋得通紅,分不清是被燙的、疼的,還是氣的。
不知為何,看著他這副痛苦面具般的表情,前一秒殘留的憂慮和沉重感,瞬間被一種不合時宜的滑稽感取代。我拼命抿住嘴唇,才沒讓笑意泄露出來。
強忍著上揚的嘴角,我站起身,走到還在痛苦蹦跳的他身邊,半蹲下來,輕輕從手足無措的女服務生手中接過了毛巾。“我來吧,沒事的。”
她愣了一下,任由我接過毛巾,然后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怔怔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抿著有些發白的嘴唇,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巨大的不安和內疚,臉頰卻莫名其妙地更紅了,像熟透的蘋果。“真、真的非常抱歉!二位造成的損失,我一定會賠償的!”她猛地站起身,對著我們深深地、幾乎呈九十度鞠躬,頭頂的發飾都快要碰到桌面,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始終不敢抬頭。
誒?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賠償...?不對...比起害怕賠償,她現在的樣子,更像是被巨大的愧疚感和不知所措淹沒了。我快速瞥了一眼她那深深低垂的頭,看不見表情,只好把目光轉向我那倒霉的同伴。
“沒關系啦,他不是那種會揪著這種事不放的小氣鬼。對吧?”我一邊說著,一邊故意用毛巾輕輕戳了一下他被燙得發紅的襯衫下擺——那正是最疼的位置之一。
“嘶——!疼!源一澄你這家伙干什么!”他倒抽一口冷氣,疼得差點跳起來,轉過頭用近乎噴火的眼神瞪著我,那眼神仿佛在說‘等這事完了你就死定了!’。
“嗯?那邊怎么了?”
“好像打翻東西了?”
“動靜好大啊...”
這邊的騷動很快吸引了其他客人的目光。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優雅的高跟鞋叩地聲由遠及近,伴隨著一個沉穩卻帶著一絲焦急的女聲:
“發生什么事了?”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縫隙。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這家店的負責人——一位擁有火焰般耀眼長發的女性。她同樣穿著這家店的女仆制服,但款式顯然更加精致和成熟,傳統的英式黑白配色勾勒出窈窕而利落的線條。那份從骨子里透出的颯爽與從容的氣質,絕非店員們那種可愛風格的裝扮所能比擬。特別是那雙如同燃燒熔金般的赤紅眼眸,銳利而明亮,讓人聯想到幻想故事中執掌火焰的精靈。單從外表判斷,她大約二十五六歲,周身散發的可靠感與成熟韻味,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稱呼一聲“姐姐”。
按照我預想的劇情發展,那位冒失的服務生小姐免不了要挨一頓訓斥。正當我猶豫著該說些什么來緩和氣氛時,那位負責人卻仿佛洞悉了一切,緊繃的表情瞬間軟化下來,透出一種令人安心的從容。她先是對我們做了一個極為規范、流暢的提裙禮,動作優雅得無可挑剔。
‘唔...這種渾然天成的得體也太犯規了吧!’我心中暗自驚嘆,感覺自己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而身邊的同伴反應更為直接——明明手背上還殘留著被熱咖啡濺到的紅痕,此刻卻像是忘記了疼痛,視線牢牢鎖定在負責人小姐身上,連呼吸都放緩了幾分。
“兩位先生,萬分抱歉。”她的聲音溫和而清晰,帶著真誠的歉意,“她是今天剛入職的新人,可能太緊張了。本店會承擔二位的全部損失。”她的目光隨即轉向我同伴那被咖啡浸透的襯衫前襟,關切地問道:“看這位先生似乎傷到了,是否需要先去醫院處理一下?”
此時我的注意力早已集中在同伴身上。快速瞥了一眼被燙紅的皮膚,心里松了口氣——幸好接觸時間短,只是表皮有些發紅。(這點小傷跑去醫院也太小題大做了...)我正這么想著,他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做出了反應。
“不用不用!”他猛地站起來,甚至夸張地原地轉了個小圈,雙手叉腰,努力擺出一副輕松自在的樣子,“就是衣服濕了點兒,小事!我們住得很近,回去換件衣服就行!”——只有站在他側后方的我,才捕捉到他支撐身體的小腿正不易察覺地微微顫抖著。
(這家伙...純粹是在逞強啊...)我心底劃過一絲無奈,目光轉向負責人那邊。她正走向角落里的春。當她的手伸過去時,春明顯地瑟縮了一下,身體往后傾,雙眼死死盯著地板,肩膀微微聳起,整個人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那副害怕被責罰的模樣,讓人心頭一軟,責備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我下意識地抬了抬手,想要出聲阻止可能發生的訓斥——
然而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我的預料。負責人那只伸出的手并沒有落下責備的手指,只是極其輕柔地、用指腹擦去了春臉頰上殘留的一點點水漬(或許是咖啡,或許是淚水)。接著,她的聲音如同溫暖的絨毯輕輕包裹住對方,帶著一種近乎寵溺的安撫:“乖,別怕,這里交給我。你先去后面清洗一下,整理好自己,好嗎?”
“嗚...好...好的...”春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哽咽和顫抖,眼中明顯有淚光在打轉。她雙手緊緊交疊在身前,對著我們又是一個深深的鞠躬:“對不起!”話音未落,就像一只受驚后終于找到逃生路徑的小動物,轉身飛快地小跑著離開了現場,只留下一個倉惶失措的背影。
“等等!”我忍不住出聲,心里莫名地堵得慌,“她這樣子...真的沒關系嗎?感覺我們反而讓她更害怕了...”
“請不必擔心,”負責人轉過身來,語氣平和而肯定,“她只是天性比較敏感內向,容易緊張。”
“話是這么說...”我抓了抓頭發,帶著些許困擾,“可怎么感覺...現在倒像是我們做錯了什么似的...”
“您說什么?”她微微側首。
“啊!沒什么!我在自言自語!”我連忙掩飾道。只見她拿出一個看起來很正式的小本子,語氣誠懇:“為表歉意,本次消費全免,同時賠償您五萬日元用于這位先生的醫藥費和衣物清洗,請您務必接受。”
“這真的不行!”我和同伴幾乎異口同聲地拒絕,“賠償什么的真的不用!給我們重新做兩杯飲品就夠了!”
“這不符合規矩,責任在我們這邊,”她堅持著,目光落在我同伴的手臂上,“況且這位先生的燙傷后續如果需要處理...”
“真的不用啦!一點小問題!”
經過近十分鐘你來我往的“拉鋸戰”,我們終于達成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我們換到了角落一個更安靜的座位,面前很快重新擺上了兩杯冒著熱氣的飲品;而店家則以“特別招待”的名義免除了本次費用,并贈送了一張會員卡。負責人溫和地將卡片遞過來:“這張卡內有相當于三萬日元的儲值額度,隨時歡迎二位再次光臨,監督我們服務的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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