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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燃犀怪談(七)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始終都是盯著曲子堯看的,目光中帶著滿滿探究,他雖然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但自打初次見面到現(xiàn)在,他對曲子堯的印象一直都很不好。

兩人的目光相觸,都從彼此的身上讀出了敵意。

最后還是蘇暖寒先收回視線,低聲道:“吃完我們就走?!?

曲子堯張了張嘴,還未等說完,他的手腕便被一股大力攥住,隨即便聽見了“哐啷”的聲音傳來。曲子堯一個踉蹌,身形往后退去,險些摔倒在地,但好在他及時站穩(wěn)。

方釋冬甩了甩手腕,望向蘇暖寒。蘇暖寒一開口他便明白他的意思了,兩人心有靈犀一般。

粉裙女子看了眼曲子堯,眼里閃過了一抹狠色。她轉(zhuǎn)頭沖著方釋冬笑道:“方小哥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想讓我們曲家出糗?你可別忘了,是曲家收留了你們,是曲家給你們飯吃!”

她的語氣咄咄逼人,一點(diǎn)情面也沒留。方釋冬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回敬道:“你又能做得了幾天主?你以為,你真能代替曲家嗎?要知道,你們家族已經(jīng)沒落多少年了,言秋水?!?

蘇暖寒怔了一瞬,他看了眼方釋冬卻沒說什么。

被喚作言秋水的女子張開嘴,發(fā)出一聲長嘯,聲音尖銳刺耳。這一聲尖銳的嘯聲震天撼地,蘇暖寒只覺得耳膜一陣生疼,整個人被狠狠的沖擊了一把。

腦袋嗡的一聲響,一陣頭昏目眩,下意識捂住耳朵閉上雙眼,但依舊無濟(jì)于事,整個人仿佛墜到無盡深淵里面。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就像是有無數(shù)根細(xì)小針在扎靈魂,疼痛難耐。兩人的臉色都是越來越蒼白,額頭上大滴汗水流下。

難道...玉佛像無法抵擋嗎?三番五次的精神攻擊,這個副本的最終BOSS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副本規(guī)則明確表面這個世界沒有鬼,也不可以相信有鬼?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蘇暖寒緊閉著雙眸,額頭青筋凸起,手臂的青筋都突起,手背上的血管鼓動著,顯然他忍受著巨大的疼痛。一旁的方釋冬也是同樣咬牙堅持住,他緊握著拳頭,額頭上的冷汗順著他的側(cè)臉滑落,滴在地面上。

兩人心中皆是思考著這一切,哪怕想不通,但此刻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思考。

此時在言秋水的尖嘯中,周圍的場景逐漸消散遁入黑暗之中。然后蘇暖寒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脹痛,像是有千百把利刃在刺穿他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處骨骼,每一個細(xì)胞,然后所有的細(xì)胞一齊脹氣,然后將他生生撐爆!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一絲血跡,眼神渙散,整張臉上布滿了痛苦。他緊緊攥著拳頭,額前的發(fā)被汗水浸濕貼在額頭上。

當(dāng)言秋水的尖嘯聲戛然而止時,蘇暖寒二人只覺得身體一痛,然后所有感覺都消失了。有溫暖的氣流將他吹到空中,舒適的讓他在極度的疼痛過后開始疲憊起來。

不知飄了多久,他下意識往附近看了一眼,這一眼卻是讓他驚愕無比。只見在距離自己所在的空中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一個巨大的圓坑赫然出現(xiàn)在那里。

坑里,躺著兩具尸體,其中一人是方釋冬,而另一個則是...他自己?。克挥傻么蛄艘粋€激靈。

他想動,卻發(fā)現(xiàn)渾身沒有半點(diǎn)力氣,甚至連抬手都很困難。最要命的是他再低頭時卻發(fā)現(xiàn)方才還很舒適的身體,此刻在瘋狂往外冒血!根本止不住,像是身體炸裂開來了,他的衣服早就被鮮紅染成暗紅色了。

難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他的腦海之中頓時浮現(xiàn)出幾個畫面,其中就有自己剛才被殺掉的那個場景,另外還有一些方才交談的畫面。

他仔細(xì)的記下每一個畫面。

就在他還在思考時,只覺得眼前一閃。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等在睜開眼時眼前的一切又變了。依舊是還在床上睡著,正是之前所在的房間。

怎么回事?!難道這還是一場噩夢?可是這夢未免太真實(shí)了吧?!難道是夢中夢?

不對,不可能,他是不會做這種夢的,如果真的是夢,那也太逼真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禁苦笑起來。這副本實(shí)在是太折騰人了。無論多能承受事的人,連著兩次眼睜睜看著自己或者好友死亡應(yīng)該都承受不了吧。

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他躺在床上,腦子里一片混亂,他想不通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更沒辦法接受這個情況。難道他們要永遠(yuǎn)被困在這個夢中了嗎?

方釋冬也醒了,伸手使勁捏了一把蘇暖寒的臉。

“蘇暖,疼嗎?”

蘇暖寒的嘴角抽了抽,“我捏你一下,你說疼不疼?”

兩人相互看了看對方,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笑意?!罢婧冒?!你終于活過來了?!碧K暖寒說。

方釋冬坐了起來,看著蘇暖寒道:“我們要怎么辦才能擺脫這個夢?”

蘇暖寒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大不了,就死這里唄?!狈结尪男那楹軓?fù)雜。他想起了以往的種種事情。在他的記憶中,只有師父的背影、師父的訓(xùn)練以及最后師父去世,那是一段痛苦而又美好的日子。

雖然師父從未給過他什么東西,但是在他的心中卻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就好像師父永遠(yuǎn)都活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

可是現(xiàn)在呢?師父不在了,他也活的很累。他想起了自己的師弟方承陽,雖然他從沒有把自己當(dāng)成他的弟弟,但是在他的心里,他還是把他當(dāng)做自己的兄長的。

“不行!”蘇暖寒堅定的說道,“這是一個詛咒,我們必須破解了出去,我還有女兒要照顧。”

方釋冬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搖搖頭:“真沒想到,你已經(jīng)是當(dāng)父親的人了?!?

蘇暖寒笑著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我們想辦法殺了那個言秋水,我覺得她就是關(guān)鍵。”

“為什么?”方釋冬皺眉問道,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不祥的預(yù)感。他不敢繼續(xù)往下聽,因?yàn)榕伦约航邮懿涣恕?

“因?yàn)槲矣杏∠螅盟穆曇魵⒘宋覀儭!碧K暖寒解釋道。

方釋冬沉默不語,他的眼里閃過了一絲迷茫和驚恐:“那我們...該怎么辦?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來看,她的任務(wù)應(yīng)該是將我們困在噩夢中無限輪回,讓我們再也清醒不過來啊?!?

“呵?!碧K暖寒輕笑出聲,“沒錯,如果想要徹底從這個噩夢中逃離出來。那就只有兩種辦法,其一是我們徹底死掉,然后死后的靈魂會永遠(yuǎn)被困在噩夢中無法自拔,再也無法清醒;二則是殺了她,讓她再也沒法讓我們陷入噩夢?!?

方釋冬不理解的搖了搖頭:“你是怎么知道的?”

蘇暖寒看了眼窗外,“你還記得我們最開始進(jìn)入這里的時候,他們給我們安排的房間里那張床嗎?”

“那個床用白色的布罩著,一般只有很久沒人居住的地方或是停尸房才會那樣罩著。所以最開始看到那個床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再到后來曲老爺顛三倒四的說話和言秋水的對他似乎很煩的態(tài)度,讓我有了個假象構(gòu)思。會不會那個曲老爺?shù)膬鹤右呀?jīng)被妖怪附體了,那個女子便是妖怪的頭?!?

“言秋水掌控了曲子堯,再利用曲子堯威脅曲老爺為她賣命??伤粗辛耸裁茨??曲家老小實(shí)力并不強(qiáng),為何她一直要守在這里呢?”

蘇暖寒左右看了看,“除非這里對她有好處,要么有寶藏在這里,要么這里有東西能讓她增強(qiáng)實(shí)力?!?

“按照現(xiàn)在我們了解到的,就算曲老爺真被那個女人利用了,有那么一個大寶藏,他為什么之前自己不拿?”

兩人又陷入了迷惑之中,但離開房間二人就又會因?yàn)檠郧锼幕眯g(shù)失去神智和記憶。一時半會兩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正在兩人面面相覷時,房門被推開,一名他們熟悉的玩家走了進(jìn)來。

原來是開局那挑釁蘇暖寒的黑衣男子。那人笑得陰測測的,眼睛瞇成了兩道細(xì)縫:“好巧,是你們呀。”

蘇暖寒楞了楞:“是你?”

男子笑道:“是呀,我本以為戲弄你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不過可惜呀,我還沒玩夠呢就被人破壞了。所以你還得繼續(xù)留著,等待下一次機(jī)會,再好好的折磨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等到那個時候...”

蘇暖寒二人還沒聽懂,那男子已經(jīng)耍完酷離去,只剩下兩人呆在原地面面相覷。

方釋冬回過神來,怒氣沖天的問道:“他說什么?什么叫做還要玩一段日子才會放過我們?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太好啊,還是病入膏肓了?!?

蘇暖寒也是滿肚子疑惑。他們之間明明沒什么交集,甚至從來都沒見過??善珔s是因?yàn)檫@樣莫名其妙的一出,而惹上了這麻煩,像貓抓老鼠一般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他是在故意嚇唬我們,你看他剛才說的話,分明就是在威脅我們,讓我們永遠(yuǎn)留在這里,哪里也去不了?!狈结尪а狼旋X的說道。

蘇暖寒回想了一下他說的話:“他說,有人破壞了這里?”

方釋冬回憶了一下,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剛剛才說三言兩語,就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別人?還說副本已經(jīng)掌控在他手里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

“總之,我們還是先出去看看吧?!?

方釋冬拉住他的衣袖,小聲的開口:“萬一他是詐我們的呢?”方釋冬雖然沒有什么大能耐,但是好歹也算是有過幾局的經(jīng)驗(yàn)和閱歷,也是懂一些的。

“他那種情況下,不管怎么說,都會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和不敢信任,所以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我們?!碧K暖寒依照自己的理解說了想法。

聽著他的話,方釋冬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你確定,這種事情會發(fā)生?”

蘇暖寒搖了搖頭:“我不確定,但我們不能永遠(yuǎn)留在這里耗著時間。”

方釋冬垂眸思考一番只能點(diǎn)頭:“好吧,那我聽你的,我們一起行動。”

兩人離開房間后果真沒看見言秋水與曲子堯三人,整片山寨都特別安靜,只聽得到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蟲鳴聲。這樣安謐的氣氛讓兩個年輕人心里都不由得緊張起來,但他們又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但是哪里又說不上來。

“難道真的被人為破壞了?”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后就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遠(yuǎn)處傳來,接著就見一個小女孩出現(xiàn)在視線內(nèi)。

只見這個小女孩大概九、十歲的年紀(jì)。頭發(fā)扎成了兩個丸子頭。身穿碎花連衣裙,頭上戴著蝴蝶結(jié)。一副鄰家小妹妹的模樣,臉蛋圓圓的,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起來特別可愛。

三人相互看見的一瞬間全都楞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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