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遠赴福建

六月二十三日，FJ省福州府。

西門大街，青石板路筆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門。

路上，一匹小毛驢踩著滴滴噠噠的小碎步走著，背上馱著一個斗笠遮住面容，半坦衣裳的年輕男子。那年輕男子裸露在外的強壯胸肌以及腰側懸掛的長劍證明男子絕非善類。

驀地，一個男子自路邊竄出，攔在小毛驢身前，抱拳道：“可是劉哲劉師兄？”

小毛驢上的年輕男子抬起頭，露出斗笠遮擋的面容，赫然是劉哲。

“是我。你是？”

男子笑道：“外門弟子趙斌，見過劉師兄。”

劉哲跳下小毛驢，笑道：“師父和我說過，來福州府只要從西門進就會有人接應，就是你了吧？”

“是我。”趙斌笑了笑，上前替劉哲拉過小毛驢的韁繩：“劉師兄這邊請，我已經在福越樓安排了酒席為劉師兄接風洗塵。”

劉哲擺了擺手：“不急，先帶我去福威鏢局看看吧。”

在得到湯英鶚的任務后，他隨著湯英鶚學習了三天如何運氣，就下了嵩山快馬加鞭往福建這邊趕來。但是嵩山到福州府相隔兩千余里，他縱使快馬加鞭，也是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趕到福州境內，期間還跑死了馬，只能買只小毛驢代步。以這一路來的勞累自是不用多說，疲倦和饑餓讓他渾身都提不起勁來。可是一想到林家老宅內的辟邪劍法，他又沒有了任何吃喝休息的興致，只想盡快將辟邪劍法搞到手。

趙斌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頭道：“那這邊請。福威鏢局也不遠，約莫一炷香時間就能到了。”

說完，他當頭先走，劉哲自然也跟了上去。

約莫一炷香后，兩人來到一座建構宏偉的宅第之前。

這宅第雖然建構宏偉，氣勢不凡，但是破爛不堪，院內雜草叢生。宅第左右兩座石壇中各豎一根旗桿，可那旗桿早已被人斬斷，宏偉的宅第大門也半耷拉的垮著，好似風一吹就會塌了一般。邊上還斜倚著一張匾額，書著福威鏢局總號幾字，然而盡是刀劍劈砍痕跡。

“這便是福威鏢局總局嗎？”劉哲微皺眉頭。

“這里便是了。”趙斌也有些面色復雜的道：“數月之前，這里車來人往如流水一般，但是被滅門之后，連路過這邊的人都少了大半，現在竟成了這破落模樣。世事如此，還真是讓人難以預料。”

劉哲瞥了他一眼，卻也沒有接話，抬腿走進福威鏢局。

進入福威鏢局后，映入他眼簾的是已經半人高的雜草，已經翻倒雜陳的各式家具，隱約還能在草叢中看到碎裂的瓷器。

跟隨劉哲進入福威鏢局的趙斌道：“自福威鏢局被滅門后，三道九流都進來過，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已經被人取走，剩下的也就是挪不動的宅第了。”

劉哲靜靜聽完，淡淡道：“你在福州經營多久了？”

趙斌雖然疑惑劉哲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但是也回復道：“過了這個月，也有六年了吧。”

“六年嗎？”沉吟片刻，劉哲道：“將林家的所有資料文書都準備一下，回頭我要看看。”

“是！”

……

夜幕降臨，炎熱總算稍稍褪去，清涼的海風帶來陣陣涼意。

福越樓天字客房中，劉哲靜立窗前，眺望遠空的弦月，背后則是滿桌的案牘文書，都是趙斌送來的林家資料。

求來這些資料，不為其他，只為找到辟邪劍譜的真正所在……林家老宅！

在他的記憶中，辟邪劍譜被藏在了林家老宅，但是這林家老宅到底在哪，卻是他沒有記住的。畢竟笑傲江湖這部書是他在幼年時候看過的，后面一直在看網絡小說，又豈會記得林家老宅在哪這等細節？

不過他也無需記住，因為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人和人的交流總會留下痕跡。

林家老宅雖然隱蔽，可是通過資料中的各種記載以及林遠圖到林震南三代人的行蹤記錄，他還是大概確定了一個地方……向陽巷！

“具體是那套房子就不知道了，不過向陽巷也就那么大，一間一間找過來也花不了一天時間。”

嘀咕著，劉哲抬起手伸了個懶腰，順勢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意守丹田，催動內力運轉起來。

來福建的路上，他就算在疲憊也沒有停下內力的修煉，現在已經能夠非常自然自如的覺知氣感，催動內力了。

不過年紀大了這一點是他難以避免的硬傷，就算一個月沒停下修煉，他的內力也還是非常的微弱，進展之緩慢，一月下來似乎就增長了一絲。

“若是順利，明天得了辟邪劍法后，我就直接回嵩山繼續潛修……不對，應該是去梅莊！再過不久，正魔兩道的沖突會越來越激烈，若是能夠得到吸星大法，那么在那種環境中吸收內力強大自己，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到我修煉的是吸星大法這種邪道魔功！”

“梅莊似乎在西湖邊上，具體的位置雖然沒記著了，但是在現代的時候我曾去過西湖旅游過，也就是那么大點地，找到梅莊應該也不難。難的是那梅莊里面的高手梅莊四友。”

“我記得梅莊四友喜歡琴棋書畫，原著中向問天是收集了各種寶貝去勾引他們，讓他們中計之后將令狐沖送到任我行面前，從而學到了吸星大法，可是我一時間哪里去找那些寶貝？”

一邊琢磨著，一邊練氣，劉哲忽然瞥見數人在樓下街道上匆匆而過，手里都拿著大刀，在路旁燈光以及稀疏的星月之下泛著明晃晃的冷光。

在他疑惑這些人干什么的時候，驀地，其中一人抬起頭，注意到他后，突然抬手一甩，一道流光直沖他面門。

瞳孔一縮，劉哲側身一躲，避開流光后，回身抽出放在一旁的長劍再往樓下看去，卻已不見了那些人的身影。

“什么意思？”緊握長劍，劉哲眉頭緊皺，滿心的疑惑以及憤怒。

任誰突然被襲擊都不會好受，何況連樓下那群人都不認識，只是多看了一眼就差點被人殺害，如何能不憤怒？

在窗邊站了片刻，確認再沒有什么人出現，那些襲擊他的人也真的無法尋到后，劉哲關上了窗戶，回頭看向了插在屋頂的流光。卻發現那只是一把尋常無比的飛刀，看不出任何來歷。

“真晦氣！”啐了一口，劉哲提著劍來到床上躺下，劍不離手。

剛才那一幕他實在是心有余悸，若不是正巧注意到那些人了，突然被射上一刀，只怕不死也要傷痛好一陣子。唯有劍不離手，才能有些許安全感。

一夜無事，睡得非常淺的劉哲突然聽到了敲門聲，手中一緊，從床上蹦了起來。

“誰？”

“師兄，是我，趙斌。”門外傳來了趙斌的聲音。

“趙師弟啊。”松了口氣，劉哲瞥了一眼被自己緊緊攥在手里的劍，想了想后，找來劍鞘收了起來，才道：“進來吧。”

趙斌推門而入，就急匆匆道：“師兄，你沒事吧？”

劉哲眉頭挑了一下：“怎么了？”

趙斌沉聲道：“昨晚魔教的人在西門大鬧了一場，殺了不少人。我早上得到消息，他們就是從這邊走的。”

“魔教？”劉哲目光上移，看向了屋頂的飛刀。

不明所以的趙斌也是抬頭看去，目光忽的一凝：“這……師兄莫非昨晚遇到魔教之人了？”

“應該是吧，不過我也不清楚。昨晚我看完案牘在窗邊歇息一下，看到了幾個拿刀的人路過，其中一個人突然給了我這一下。”大概解釋了一下后，劉哲問道：“那些魔教的人為什么在西門鬧將起來？”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和青城派的人撞到了，所以就打起來了。”

“這樣嗎。”聽了是這個原因，劉哲也就沒了多少興趣。

正道魔教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結局，雙方手里都有對方親人好友的鮮血性命，這是不共戴天之仇，見面就打已經是常規操作，也沒必要深究。唯一值得關注的就是他們兩家為何來福建。

可是這一點劉哲早已有答案……辟邪劍譜！

若不是這門絕世武功，何至于引得青城派以及魔教千里迢迢來福建？

雖然原著中辟邪劍譜最終沒有被人取走，但是我穿越都能發生，難保會有什么意外，還是盡快去向陽巷取了再說吧。

思及此，劉哲對趙斌道：“帶我去向陽巷。”

向陽巷位于街道縱橫的福州城內，一座石橋之側，是個非常不起眼的地方，周圍盡是普通人家，市井氣息濃厚。

跟著趙斌，劉哲停在小巷盡頭一間大屋門外。

大屋黑門白墻，墻頭盤著一株老藤，與周圍的房屋并無二致，甚至因為年久無人修理，顯得更加破敗。

但是這座大屋，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便是林家老宅，辟邪劍譜所藏的位置！因為除了這一家，邊上的房子都是有人居住的，而且沒有一家姓林的，都是世代居住。

“你在此地等我，替我把把風，莫讓其他人進來。”對趙斌交代完，劉哲便推開黑門，走進了大屋。

繞了一圈，屋內也無特殊的布局，就和普通人家一般，廳、臥，最多再加一個佛堂。

佛堂居中懸著一幅水墨畫，畫的是達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寫他面壁九年的情狀。佛堂靠西有個極舊的蒲團，桌上放著木魚、鐘磬，還有一疊佛經。只是久無人打理，都堆了一層灰，稍一走動，灰塵揚起，如霧四散。

可是劉哲卻并未在意這些灰塵，而是皺起眉頭看著地面上的腳印。

在鋪滿灰塵的地面上，有幾個不是他的腳印，而且看其深淺，似乎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