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內門得內功

中午時分，吃過午飯的劉哲本想自己什么時候去找左冷禪學習內功合適，湯英鶚忽的找上門道：“小哲，你隨我來祖師堂。”

祖師堂，顧名思義便是供奉祖師的場所，也是一個門派非常重要的祭祀之地，尋常時候，外人絕不得入內，包括外門弟子也一樣。現在湯英鶚忽地令劉哲跟他去祖師堂，著實叫劉哲愣了一下。

但是馬上，他隱隱猜到了湯英鶚叫他去祖師堂的目的……歷代嵩山外門弟子上祖師堂的，都會變成內門弟子！

不僅是他猜到了，在附近的嵩山外門弟子聽到湯英鶚叫劉哲上祖師堂的時候，都是面露羨慕之色。

跟著湯英鶚來到祖師堂，劉哲便看到嵩山掌門左冷禪，還有十三太保之二的大太保托塔手丁勉、三太保大嵩陽手費彬都在場。

“劉哲，去祖師靈位前跪下，拜見祖師！”湯英鶚喝道。

沒有絲毫遲疑，劉哲疾步走到供奉著嵩山派歷代祖師的香案前，跪在早就已經擺好的蒲團上，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弟子劉哲，拜見祖師爺！”

在他磕完頭后，湯英鶚走到他身前，取了香案上的幾根香點燃，對著諸祖師牌位拜了拜，隨后轉過身盯著劉哲的眼睛，面色嚴肅道：“劉哲，你可愿入我嵩山，拜我為師，成為內門弟子？”

“弟子愿意！”劉哲近乎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聽到這話，湯英鶚的面色頓時舒緩，面帶笑意道：“拜師吧。”

劉哲聞言，對著湯英鶚連磕九個響頭，大喊道：“弟子劉哲，拜見師父！”

“好好好！”湯英鶚大叫幾聲好，將手里的香遞給劉哲，退開幾步：“將這幾根香上了，你便是我第七個入門弟子。”

劉哲接過香，起身插入祖師牌位前的香爐中。

“好！”左冷禪在劉哲將香插入香爐之后，大喝一聲，笑道：“恭喜師弟又得一位好弟子。”

丁勉和費彬也一同笑著恭賀。

“哈哈哈，同喜同喜！”笑瞇瞇的回應了自己的師兄弟后，湯英鶚笑著對劉哲道：“掌門師伯，還有這兩個師伯也不用我介紹了吧？你自己問候一下，其他師伯和師叔都下山辦事去了，回頭你再問候。”

劉哲點了點頭，逐一問候過來：“劉哲見過掌門師伯，二師伯、四師伯！”

“好！”左冷禪點頭答應后，掏出了一本冊子遞給劉哲：“你不是說你要練內功嗎？這混元一氣，乃是我們嵩山秘傳的內練之法，回頭讓七師弟給你解說一下。”

丁勉也掏出了一本冊子：“老七突然說要收你為弟子，我也沒準備什么好禮物，這是我一些練劍心得，你自己翻翻吧，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來問我。老七兼著副掌門，雜事恁多，怕是不一定有時間教你。”

費彬則是將腰間的長劍解下，遞給劉哲：“沖你這聲師伯，我也不能不意思意思。但是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兩個給的都是虛的，來，這劍你拿著。雖然算不得神兵利器，但是也算得上是一把好劍，劈開石頭不成問題。”

兩本冊子和一把劍入手后，劉哲一臉喜意的笑道：“多謝掌門師伯！多謝二師伯、四師伯！”

內功自是不用多說，丁勉這種江湖上有名頭的高人的練劍心得，也絕對不是尋常之物，而費彬的劍既然號稱能夠劈開石頭，想來斬釘截鐵也不在話下，正是適合現在只會外門快劍的他！

“好了，拜過祖師，入了門，接下來該練功了。正巧下午我也無甚事，就先把混元一氣教與你吧。你來我屋里吧。”說罷，湯英鶚對左冷禪三人道：“三位師兄，我先帶這孩子走了。”

領著來到自己屋里，湯英鶚關上門后，看著一臉期待的劉哲笑道：“莫急，你先把混元一氣讀一遍，我再與你解釋。說來你也是運氣，一般內門弟子，入門都是先練嵩陽心法的，混元一氣乃是我們嵩山派秘傳絕學，非在嵩陽心法上有所成就，再有大功，不然不得修習。可你送來的拓本就是大功，再加上你年紀不小，掌門師兄擔心你嵩陽心法練不了，白白浪費時間，是以挑了混元一氣讓我教你，盼你以后能再立大功，莫讓掌門師兄失望。”

“弟子必不會讓掌門師伯和師父失望！”

鄭重答應后，劉哲將丁勉和費彬所給的劍術心得以及寶劍放到一邊，翻開了左冷禪給予的混元一氣讀了起來。

“混元者，元氣未分，混沌為一，元氣之始也……”

“元氣生于混沌之中，于明之內，暗之外。因明暗之間生空洞，空洞之內生太無，太無變而三氣分明，玄氣、元氣、始氣，三氣混沌，生太虛而立洞，因洞立無，因無生有，因有生空，觀空無之變化，便能虛生自然……”

“上氣曰始、中氣曰元、下氣曰玄，玄氣所生在于空，元氣所生在于洞，始氣所生在于無，故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太極也……”

“一生二、二生三、三者化生，以至九玄，從九返一，乃道真也。陽清成天，滓凝成地，中合成人，三者分判，萬物稟生，日月列照，五屬喚名，乃圣人也。三者生于三氣之元，處于元氣之始，極乎無極，混元無極也……”

“人有先天之精氣神也，曰元氣，念住則氣停，神行則氣散……人未有此身，先有此氣。既有此氣，無形有形，無質成質……精血相融，包此一點真，變化成形，已有精氣神寓于形內，名雖作三，實則一也。一者，混元之義，三者，分靈之謂。一是體，三是用。蓋混元之體，純一不雜為精，融通血脈為氣，虛靈活動為神……”

待劉哲念完這幾段話，湯英鶚輕咳兩聲打斷了劉哲：“這段是混元一氣的總綱。欲練混元一氣，你必得牢記混元為何物，三氣之奧妙。若你能得了這些精妙，縱使日后修為上不去，也可在江湖上闖下響亮的名頭。”

劉哲重重的定了點頭，又翻開一頁，打算繼續讀下去，卻發現已經沒有文字了。再之后則是一幅幅各種姿態的人形圖案。圖案中經脈穴道的位置畫著紅色的線條，明顯是運氣路線。

湯英鶚的聲音也適時響起：“這里開始是練氣之法。不過若無人教你，你怕是也看不懂。現在先按第一幅圖盤膝做好吧，我教你如何靜坐禪定，感應自身氣機。”

等劉哲按照混元一氣的第一幅圖案盤膝做好，擺出姿勢后，湯英鶚圍繞劉哲轉了一圈，稍稍調整了劉哲姿態錯誤的地方，再將手按在劉哲丹田的位置。

“此處是丹田，俗人以生子，道人以生身，而我等習武之人，則以養氣。你現在這姿勢，乃是祖師所尋出最適合培養氣感之法，可引四肢百骸之氣匯于此處。長吸緩吐，神集此處，若是不出意外，一月左右，你便會有氣感，感覺此處隱隱有熱意匯集。那時，你也便入門了。”

“接下來，你就自己修煉，有氣感之后，我再教你如何運氣。”

得了指導的劉哲也不耽擱，當即便閉上眼睛，長呼緩吐，培養氣感。

這一步不得不說艱難，或者也可以說萬事開頭難。

初坐約兩炷香的時間，一開始劉哲還能長吸緩呼將意識集中于丹田，可是隨著時間推移，他的雙腳麻痹，擺出姿勢的身體也越來越僵硬酸脹，意識難免不被干擾，漸漸的不再意守丹田，唯一的感覺就是渾身難受，哪里有什么氣感。

守在一旁的湯英鶚也看出了這點，拍了拍劉哲肩膀：“不要急。練功乃是積年累月的事情，不可貪求一蹴而就。不得內力通暢血脈，你這般枯坐著，時間長了，可能還未覺知氣感，腿腳卻先因血脈不通廢了。起來，隨我出去練一會兒外功，我傳你一路大嵩陽神掌。這路掌法與嵩陽心法運氣法門相關，修煉之后能令人更快掌握嵩陽心法。你雖不修嵩陽心法，然混元一氣本就是嵩陽心法之進階，修習大嵩陽神掌亦有補助。”

劉哲當即起身，卻發現自己久坐之下兩腿血脈擁堵，一起身就雙腿發麻，難以動彈，只能苦笑道：“師父，要不等我一會兒？腳麻的有些厲害。”

“無妨。”湯英鶚笑著擺了擺手：“我先出去，你腳上血脈通暢了，就來院里找我。”

“好嘞！”

……

時間流逝，一月時間可謂轉瞬而過。

五月二十。

五月中夏，天氣炎熱，天上的太陽好似火球一般炙烤著大地，饒是嵩山清幽，在這個時節也是熱得叫人如置身火爐。

一棵白櫟樹之下，熱得渾身是汗的劉哲依舊擺著混元一氣上所畫的第一幅圖的姿勢，靜靜的培養自己的氣感。

這一月來，他放下了所有的事，每日不是擺出這個姿勢培養氣感，就是跟著湯英鶚修煉大嵩陽神掌。可是事到如今，他依舊還是無法感覺到丹田隱隱有熱意匯集，這叫他不禁懷疑湯英鶚說他一月左右就會產生氣感的話是在誆他，也不禁懷疑自己是穿越者，所以無法修煉出內功。

這一次也是一樣。

在白櫟樹下靜坐了約莫半個時辰，還是無法感覺到絲毫氣感的劉哲輕嘆著吐出一口濁氣，目光略顯惆悵的看向樹蔭外被白茫茫的陽光曬得刺眼的大地。

只是還不等他怎么惆悵，一盆冷水突然自頭上澆下，讓他頓時哆嗦了一下，跳將起來。

“誰？”

霍然回頭，目光銳利的瞪向身后，劉哲錯愕的發現，給他潑冷水的竟是他的師父湯英鶚！

“師父？您怎么來了？”

“呵呵呵，只是來拉你一把。”湯英鶚將手里的木桶放下，淡淡笑道：“現在感應你的丹田，可否感到了一絲熱意？”

劉哲愣了一下，意識集中丹田，分明的感覺到了被冷水浸濕之后全是涼意的肚子下方，丹田的位置隱隱有一股熱意盤旋著！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