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凌站在樹下,看著廣場中的溫志成。他現在所站立的地方剛好是他前幾年偷懶時經常躺臥的地方。
“想不到箱子里的東西真有這么神奇。”南少澤走到邱凌身邊,看著廣場上動作迅捷的溫志成,感慨道:“現在的小溫雖然還是普通人一個,但誰能想到他的力量與速度竟然不輸一個四品的煉體士呢?”
“我年少時師父曾用獨特的藥液給我強身,但那藥液用起來比較麻煩,要整天泡在里面,而且需時甚長。不像你給小溫的那么方便,只需拿針刺上一刺便有我浸泡藥液半年的功效了。”南少澤扭頭看著邱凌,問:“那東西真對我有用?”
邱凌微笑道:“不確定,但我還是給你和小琴預留了一支,總不能讓你們白忙活一場,對吧?”
“說這話就見外了!那東西雖然神奇,但終究不是仙丹,能讓我們一夜間成為大尊者。”南少澤說。
邱凌笑了笑,也不打算細說箱子里的東西是什么叫什么名,因為解釋起來很麻煩。他拿出一個透明圓筒,對著陽光搖晃幾下,確定里面的綠色液體沒有異常后遞給南少澤。南少澤也不客氣,接過后也是對著陽光搖晃幾下,細細的看著。
“溫志成剛傷愈,所以我每一次只給他五分一的量,你和小琴倒是可以一次用完一支。”箱子里共有九支藥劑,邱凌解開箱子后發現還有七支可用。他打算給溫志成兩支,他相信一支的劑量可以讓溫志成擁有七品左右的實力了。七品之后再用一支,運氣好的話溫志成將擁有半尊的實力。不過這是這一個漫長的旅程,就像修行者修煉一樣。
“小溫兩支,我和小琴各一支,剩下三支你打算怎么處置?自己用還是留給你父親?”南少澤收起奇怪的透明圓筒,輕聲問邱凌。
“要給俞叔留一支,這是我能請動他去晉王城的代價。”邱凌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至于另外兩支,那是我為父親準備的。他有舊傷,此生怕是再難前進一步,成為大尊者了。一支剛好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這樣他就算成不了大尊者也能穩穩的停在尊者境后期。至于多出來的那支,則是為他的將來作打算,我總覺得他有了這些藥劑后可以再進一步。”
“你不給自己留一支?”南少澤好奇問道。
邱凌自信的說:“我不需要。”
“這些玩意比我們沼澤的藥液要強上太多,你能煉制出來嗎?”南少澤。
邱凌搖頭苦笑,嘆氣道:“我也希望自己能煉制出來,但這是不可能的,這七支是世間僅存的七支。”
除了這個箱子,似乎沒有別的東西跟邱凌一起來到這世間了。
這是邱凌回村的第十三天。在這十三天里,晉國邊城流傳著一則未經證實的小道消息。那小道消息說,邱凌憑著身上的潛龍服和一位隱居晉國邊城的大尊者,強行闖進晉王宮,打傷國師,奪走晉王書房里的一個箱子后不知去向。
此外,還有一則同樣未經證實的小道消息在擴散,那消息說:晉國三王子慕容千斌,私自從王宮內帶走一件物品并將之交給邱凌,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沒有人知道。事后慕容千斌同樣沒有再現身人前。
對于這兩則消息,邱凌一笑置之。他有些同情慕容千斌,但絕不會因此事而像張風奇一樣,成為晉國三王子的追隨者,他還有許多事要做。
第十四天,邱凌去了晉國邊城,他離開村子時發現有許多可疑人出現在村外的山上,對方是什么來頭邱凌不在乎。他相信只要俞青寒在,那些人翻不出大浪。
“還可以用,小溫已經證明了。”邱凌將一支透明圓筒狀物品遞給俞青寒,俞青寒接過后細細地看著,問:“怎么用?”
邱凌比了兩個手勢,說:“刺進肌膚,向前推壓。小溫那一支,我分五次。”
俞青寒聽了在心里念著:“哪她至少得分十次。”他收起奇怪圓筒,看著邱凌,說:“什么時候回夏朝?你應該為你父親預留了一支。”
“是兩支,一支不大穩當。”邱凌說。“待小溫用完第一支后我就回夏朝,在這之前我希望俞叔能幫我一個忙。”
俞青寒看著邱凌,笑說:“這次,你又出什么價?”
邱凌抬手撓了撓額角,苦笑道:“就不能看在叔侄一場的份上,免費幫我一次?”
俞青寒沒有說話,他站起來,向外走去。邱凌不死心,跟在后面,想看看俞青寒要去那里。俞青寒也不理會邱凌,自顧地走著,繞過幾條街道后來到一間宅前,邱凌遠遠的就聽到由宅子里傳出的樂聲和空靈歌聲。
“父親提過的那個‘她’?”邱凌驚訝地看著俞青寒的背,俞青寒回頭看了邱凌一眼,神情嚴肅,似在警告邱凌進去后收起嬉戲心態,免得丟人現眼。
邱凌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跟上俞青寒,俞青寒熟門熟路地走進宅子,來到宅內一間偌大的廳中,尋了個空桌子坐下,抬頭看著不遠處高臺上的那個年青女子。
空靈歌聲就是那女子所發,具體唱些什么邱凌不大清楚,只是覺著好聽,百聽不厭的那種。
一曲唱罷,掌聲四起,俞青寒回頭對忙著記下女子長相的邱凌說:“她唱古調最好聽,可惜現在會彈古調的人少之又少。否則,一曲就能讓你喜歡上這里,不愿回夏朝。”
“她知道嗎?”恢復前世記憶的邱凌不再是當初那個楞頭青了,他發覺女子似乎和俞青寒不算太熟絡,只是禮節性的對這邊點頭微笑,于是說出心里所想。
俞青寒驚詫的看著邱凌,邱凌臉無表情,似乎只有這樣才顯得他莊重。
“不需要。”俞青寒說。
邱凌無言以對,轉著桌上一只茶杯,片刻后他說:“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
俞青寒再次驚詫地看著邱凌,邱凌笑了笑,繼續自言自語般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說完,他自顧的離開了,留給俞青寒大尊者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當邱凌的身影消失不見時,俞青寒回頭看著準備再歌一曲的那個女子,沉默好一會后他離開位置,走向女子。女子似乎很驚訝俞青寒會走向自己,眼神復雜但更多的是期待。
這男子一直坐在那邊,看著自己長大,看著自己第一次登臺,看著自己獨當一面,看著自己成為邊城最著名的歌伎。今天,他不再坐在那邊,默默的看自己了。
邱凌走出那間有點風月味道的宅子,他對于剛才的賣弄很滿意,心想總算做了一件俞青寒做不到的事了。他真心希望俞青寒明白“有花堪折”的深意,盡管那女子不是修行者。
“那藥劑,足夠你們相守百年了。”邱凌喃喃而語。他離開宅子后就出城回村,當回到村子時俞青寒已經站在村子的圍墻上,默默的看他走進村中。
“幫什么忙?快說。”俞青寒說,臉上隱有尷尬神色。邱凌明白他覺得尷尬的原因,所以他沒有笑,而是很嚴肅地說:“山里有頭白臉山魈,父親當年曾與它大戰。我希望俞叔能收服這家伙,讓它守護村子。畢竟這是我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
俞青寒大為不滿的說:“哼!那頭畜生也值得我出手?”
話是這樣說,身影卻已消失不見。
“有戲!”邱凌情不自禁的站在那里笑個不停。是收服山魈有戲?還是俞青寒和那女子有戲?
俞青寒消失了沒多久便又再出現,他回來時村子上空出現一道小山般的巨大身影,邱凌看著那個山般的巨大身影,喃喃自語:“這家伙進化了?!”
“你讓小溫出來見它一見,然后這事就完了。”俞青寒說。
邱凌歡天喜地的去找溫志成。俞青寒站在圍墻上,看著那個高大了許多的背影,開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