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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玄清仙門2

玄清宗腳下。

一陣霞光閃爍,云龍子收住遁光,現(xiàn)出身形。只見云龍子身后,耿少、歸寂還有李虎接連現(xiàn)出身形,皆露出驚嘆之色。

“這是變戲法么?怎生如此快法?”歸寂掩嘴驚呼道。

“五行遁光,以水遁最快。”云龍子聞言笑道,“日后你們自會修習(xí)。”

眾人緩步來到一蒼峰腳下,耿少等人抬眼望去,只見此峰高聳入云,挺拔陡峭,傲視天下。

“這便是玄清主峰了,乃門派核心所在。”云龍子手指蒼峰介紹道,“玄清主峰四周,環(huán)繞著本門五大支脈,依次是臥龍嶺、棲霞山、落日峰、云溪澗和映月谷。”

眾人四下環(huán)顧,只見玄清主峰四周,群山環(huán)聚。一峰霞光映天,五彩輪換,仿若人間仙境一般,想必就是棲霞山了。落日峰地處玄清主峰正西,晚霞籠罩,余暉掩映,不愧落日之名。云溪澗終日云煙繚繞,飄逸俊秀,不見其真容。臥龍嶺如一蒼龍盤踞,氣吞山河,傲然棲息于主峰之北。映月谷為一環(huán)形山,相傳谷中映月寒潭,終年奇冷無比,里面棲息著本派護(hù)山神獸玉蛟龍。

隨著云龍子介紹,眾人但覺心情澎湃,眼界大開,對修仙一途不禁心馳神往。

“敢問仙長,您是哪一脈門下?”耿少忍不住問道。

“貧道乃映月谷一脈長老,現(xiàn)在玄清主峰聽命。玄清主峰統(tǒng)領(lǐng)五大支脈,本身并不培養(yǎng)弟子。所以你們會被送去五脈之一修行。”云龍子款款而談道。

“哦,只是不知會被送往哪一脈修習(xí)……”耿少若有所思,不露痕跡道,“久聞棲霞山為正道標(biāo)桿,若想拜入山門聆聽教義,不知可有什么條件?”

“呵呵,拜入棲霞山?”云龍子不禁捧腹道,“你們是想也別想了,根本不可能啊。”

“這,卻是為何?”耿少不解道。

“只因棲霞山自古相傳,只收水靈根女弟子。”云龍子解釋道,“故而,你們是不可能拜入棲霞山門下的。”

“只收女弟子,還必須是水靈根?放眼天下,怕也是不多。”耿少詫異道,“如此苛刻的條件,那棲霞山豈不是人丁單薄?”

“棲霞山注重弟子的內(nèi)在素質(zhì),不太重視數(shù)量。不過要說人丁單薄,有落日峰在,可就輪不上棲霞山啦。呵呵……”說到此處,云龍子悠然閉口,不再多言。

“請教道長,在下久聞棲霞山大名,心中向往。平日里去拜山游覽一番,這總行吧?”耿少不甘心道。

“整個玄清宗都有護(hù)山大陣籠罩,若無師門長輩吩咐,各個支脈不可隨意通行。”

云龍子的話語,打碎了耿少最后的希望,只得垂頭喪氣的隨眾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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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主峰。

正殿之上,玄清宗掌教真人云翻端坐堂前,看著下首一眾新招弟子,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云翻掌教開口道:“今年我教共收十位新弟子,隱龍居和九霄殿新收弟子,加起來也不過此數(shù),我玄清宗后繼有望啊。云龍子一人便招收三位,當(dāng)記功一件。”

“多謝掌教真人!”云龍子拱手恭敬道。

映月谷首座云寒真人上前一步,開口道:“敢問掌教師兄,這十位新招弟子,該如何分配?”

大殿瞬間安靜下來,四道目光緊緊盯著云翻掌教。

“咳,這個么,依貧道看,不如還是老規(guī)矩,兩位水靈根女弟子入棲霞山一脈修習(xí)。”云翻真人緩緩道,“剩下八位弟子,便由其余四脈,按照上次會武成績,優(yōu)先挑選如何?”

“哼!”大殿上不適時的響起一聲冷哼。眾人循聲望去,正是落日峰首座云癲道人。

云癲道人一臉不屑,心中暗道:“棲霞山有葉瀾祖師坐鎮(zhèn),你當(dāng)然不敢得罪。而且人家只收水靈根女弟子,讓其優(yōu)先倒也應(yīng)該。不過剩下八位弟子……”

云癲道人越想越是不平,心中冷哼道:“按上次會武成績優(yōu)先挑選,說的好聽!誰不知道你們臥龍嶺已然連續(xù)四屆奪魁,就是因為你將好苗子都挑走了,才造成這一邊倒的局面!”

念及此處,云癲道人正欲開口斥責(zé),卻陡覺有人暗中輕拽自己衣袖。云癲回頭看去,卻是一素裝女子,朱唇輕咬,沖自己拼命搖頭,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云癲但覺心中一暖,將溜到嘴邊的臟話愣是又咽了回去。

“哦?云癲師弟似有話說,但講無妨。”云翻掌教客氣道。

“哼,何必問我?但憑掌教師兄吩咐就是!”云癲道人眼皮一翻,不屑道。

“唉,看來云癲師弟心有不愿啊。”云翻掌教嘆了口氣,緩緩道,“其實玄清宗能有今日氣象,全賴五脈團(tuán)結(jié)一心,同氣連枝。在下何德何能,得諸位錯愛,暫代掌門一職,心甚惶恐。諸位也知,個人道行再高,也終有老去的一天。今日邪魔不敢來犯,將來卻是何人維護(hù)正統(tǒng)呢?如今天下道消魔長、正統(tǒng)堪憂。咱們培養(yǎng)弟子,不過是為道統(tǒng)著想。都是為正道出力,這區(qū)區(qū)優(yōu)先權(quán)又何足道哉?云癲師弟若是有意,在下臥龍嶺的優(yōu)先權(quán),讓與師弟便是。”

云翻掌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語,在場后輩弟子無不動容,心中感動不已。

“哼,不必了!”云癲冷哼道,“我落日峰還用不著他人施舍!”

云翻真人似是知道云癲性子,也不以為忤,接著道:“師弟口快心直,誰不知道落日峰一脈,在師弟的帶領(lǐng)下,曾為本門立下汗馬功勞。既然師弟如此顧全大局,在下替正道先行謝過了,不知諸位師弟師妹可還有異議?”

聽聞此話,云癲道人的臉色才稍有緩和。

“掌教師兄所言有理,依貧道看,剩余八位弟子,不如分成兩輪挑選。諸位首座每輪挑選一位。”映月谷云寒真人建議道,“如此既符合規(guī)矩,又兼顧公平。”

“嗯,言之有理。”眾人紛紛附和道。

云翻掌教臉色變幻數(shù)次,最終只得緩緩道:“既然諸位師弟皆贊同此議,那便依此行事好了。”

說來也巧,這回新招弟子中,竟有三位水靈根少女。兩位直接入了棲霞山,另一位最后入了映月谷。

待棲霞山首座云幻仙子帶著兩位女弟子退下,便輪到了臥龍嶺首座云翻真人,挑選弟子。

云翻真人環(huán)視一周,目光落在耿少身上,心中暗道:“雙靈根屬性,天賦奇才。可是……”

云翻真人又看向另一位少年,面露難色,暗道:“雷靈根屬性頂階,也是多年未遇。最最關(guān)鍵的是,此子正好可傳我臥龍嶺道法的精髓,將我之一脈發(fā)揚光大。”

云翻真人正思討間,卻見耿少舉止浮夸、眉眼輕佻,怎么看都像是心志不專的登徒浪子,難登上乘境界。而反觀另一位雷靈根少年,虎背熊腰,目光堅定,眉眼中略帶一抹厲色,應(yīng)是心志堅定之輩,日后可成大氣。

思討良久,云翻真人終是不舍的望了耿少一眼,轉(zhuǎn)頭沖那雷靈根少年道:“凌天,從今日起,便在我臥龍嶺修行吧。”

“謝過掌教真人!”凌天一步邁出,拱手喜道。能拜入掌教門下,似乎身份地位就比他人高上一等,自然無比榮光。凌天不屑的回望耿少一眼,冷哼一聲,傲然邁步歸入臥龍嶺弟子之列。

凌天其實是帶藝投師,本已有些根基,平日里自負(fù)的緊。這回拜入玄清宗門下,卻聽說有一雙靈根小子天賦異稟,這讓受尊寵慣了的凌天感到了一絲威脅。如今凌天瞧見耿少本人,就一紈绔子弟,半點修為也無,輕蔑之情油然而生。

耿少不明所以,索性也不理會。

臥龍嶺選畢,云溪澗首座云舒真人上前,耿少自然毫無懸念的入了云溪澗門下。

接下來,映月谷首座云寒真人便帶走了剩下那位水靈根少女。

終于輪到落日峰了,又是最后一個上來挑選弟子,云癲道人寒著臉,將場中剩余弟子瞅了個遍,伸手一指李虎道:“就你了!”

李虎為中階火屬性靈根,剛好和云癲道人相同,可直接傳承功法,故而被選入落日峰修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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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挑選開始,當(dāng)臥龍嶺、云溪澗、映月谷依次帶走所選弟子后,只剩下焚歸寂孤伶伶一人呆立場中。

整個大殿,一片寂靜……

落日峰首座云癲道人,看著歸寂呆傻的模樣,心中著實不喜,寒聲道:“傻小子,還不過來!難道要本道親自請你不成?”

歸寂聞言一愣,卻瞥見耿少正沖自己拼命使眼色,立即回過神來,忙跌跌撞撞來到云癲道人身前,憨聲道:“師傅。”

云癲道人瞧著歸寂呆傻的模樣,一拍腦袋,心中嘆道:“看來我落日峰一脈,后繼無人,注定是要凋零了,唉……”

未聞云癲道人回話,歸寂也不敢動彈,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云癲身后那素裝女子,忙走上前來,將歸寂拉到自己身旁,柔聲道:“孩子,別怕,到師娘這來。”

歸寂聞聲,心里莫名一陣溫暖,便來到師娘身邊站定。

“好!所幸今年新弟子不少,我玄清宗各脈都收到了自己的如意弟子。正道后繼有人,本門光大有望啊。”說到“如意弟子”四個字,云翻掌教有意無意的看了云癲一眼,氣的云癲道人臉色一陣發(f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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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倆新收弟子回到落日峰,云癲黑著臉,一語不發(fā),氣呼呼的便轉(zhuǎn)身回屋了。留下歸寂和李虎愣在當(dāng)場,不知所措。

師娘云軒趕忙上前,柔聲道:“別怪你們師傅,你們師傅今天心情不好,他不是跟你們慪氣。跟師娘來,我?guī)銈內(nèi)プ√帯R宦沸量啵裉煜群煤冒差D下。晚飯師娘稍后差人給你們送去。”

歸寂、李虎點點頭,跟著師娘來到住處。云軒幫兩個孩子安頓好后,便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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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峰頂,一輪夕陽映天,紅霞爛漫。

云癲道人此時可沒有心情欣賞此等美景,喃喃自語道:“難道我落日峰,當(dāng)真如這落日一般,每況愈下,永無翻身之日了嗎?”

“師兄,今天何故發(fā)這么大脾氣呢?”身后云軒關(guān)切的聲音傳來。

云癲聞言心中一暖,轉(zhuǎn)身道:“老子就是看不慣云翻那副德行,每年都是他們把弟子搶走。今年人多,好不容易咱們落日峰也可以收弟子了,卻給咱們……給咱們……”

云癲越說越是生氣,憤聲道:“云翻他不就是想保住自己掌教之位么?哼,老子是不屑這掌教之位!要不是……”

“師兄……”云軒輕輕打斷道,“師兄要是對這掌教之位有意,還用等到現(xiàn)在么?當(dāng)年若不是師兄拱手相讓,這云翻怕是也沒那么容易當(dāng)上掌教。”

“就是!”云癲臉色稍緩,接口道,“老子一來是不屑,二來是怕麻煩!可后來祖師為了什么香火延續(xù),以各脈門下弟子實力來決定掌教之位,居然讓云翻這小子連任。早知如此,當(dāng)初讓給誰,都不該讓給這小子。”

“不錯,可即便讓他連任又怎樣,他專權(quán)又如何?我家夫君還真沒怕過誰。”云軒左手輕撫夫君后背,柔聲道。

“那是!”云癲逐漸順過氣兒來,來勁道:“云翻以為我不知道,他不就是想獨霸住這些個好苗子,好讓臥龍嶺一脈獨大么?可就算我落日峰沒有好苗子又怎么樣?沒好苗子,我云癲就種不出好莊稼么?還真當(dāng)我們這兒只有落日不成!”

“沒有落日,怎會見到朝霞的燦爛?那些人鼠目寸光,我家夫君才懶得和他們一般見識。”云軒看似輕描淡寫,徐徐誘導(dǎo)道,“用好苗子才能種出好莊稼,這誰不會?我家夫君豈是這種一般人?”

“嗯,還是夫人了解我呀。我怎么會和那些俗人一般見識呢?我還就要種出好莊稼給他們看看。別人不要的種子,我云癲要;別人不敢種的莊稼,我云癲種!”云癲不知不覺間,情緒高漲起來,意氣風(fēng)發(fā)道,“想當(dāng)年,我還不是一樣又矮又胖,靈根不好,被人嘲笑。那時的云翻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哼,可真要干架,借他個膽兒看他敢不敢!”

“我就是喜歡夫君這點,天賦不好又怎么樣,男人頂天立地,不愧我心,照樣不乏豪情萬丈。忍人所不能忍,為人所不能為,真漢子,真性情!”云軒由衷贊道,轉(zhuǎn)念又俏皮道,“這也是我為什么選擇了夫君哦。”

“那是!那云翻,戰(zhàn)場輸給我,情場還不是乖乖輸給我?這區(qū)區(qū)掌教之位,施舍與他又有何妨?哈哈哈……”云癲忍不住放聲大笑道。

云軒俏臉一紅,捶了一下云癲,嗔道:“都這把年紀(jì)了,還老不正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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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落日峰山門前。

所謂山門,其實就是幾座茅草屋。云癲性子狂傲不羈,不屑于像臥龍嶺那樣,搞得富麗堂皇,跟宮殿似的,完全沒有了修道的意境。而且當(dāng)初本沒有所謂“真人”一說的,云翻自覺“掌教真人”這個稱謂比較有面子,故而一脈首座皆改稱為“真人”。云癲還就是轉(zhuǎn)不過這根筋,非要拗著來,自稱云癲道人。平日里,云癲逢人便講:“尊卑中外、表里不一,什么狗屁真人?假人還差不多!”

簡陋的山門前,落日峰所有弟子零星的矗立場中。所謂的所有弟子,算上李虎、歸寂,也就才六個。歸寂此時才明白過來,路上云龍子所謂的“人丁單薄”是什么意思。

大弟子躍龍,算是落日峰目前修為最高強的弟子了,二十五歲上下,最近剛剛突破到了“感知期”后期。云癲道人對此倍感欣慰、老懷大暢。培養(yǎng)弟子一事,落日峰遠(yuǎn)遠(yuǎn)落后于臥龍嶺,云癲對此一直耿耿于懷。倒不是云癲對掌教之位感興趣,實際上他就是單純的不想輸給云翻。云軒冰雪聰明,何嘗不知夫君想法,但又不便戳破。云軒心知自己夫君性子好強,一直想證明給自己看,可是夫妻這么多年,落日峰還是人丁單薄。其實風(fēng)光也好、無聞也罷、輸給誰了、又贏了何人,云軒對此是一點也不在乎的,但知曉夫君非常在意,只好背后默默的支持。

二弟子鵬飛,二十出頭,“感知期”中期修為。三弟子褚牛和四師妹云嵐都還是打底階段,和歸寂差不多年歲,只是按入門早晚排序在前。李虎排在了老五,歸寂自然排在老末。

落日峰既然人丁單薄,自然也沒有仆人、雜役,什么事都是自己做。師娘云軒不但照顧眾人飲食起居,師傅云癲氣不順時,還時常負(fù)責(zé)安撫工作。李虎、歸寂剛?cè)腴T,自然從打底功夫做起,挑水、劈柴、燒火、洗衣,打掃,準(zhǔn)備食材等等。要知道準(zhǔn)備八個人的飯菜可不是小差事,師娘一人可忙不過來。四師妹云嵐雖是師傅、師娘的獨女,但也和三師兄褚牛一起,從打底功夫做起,沒有絲毫特殊。所以,歸寂他們四位小弟子都是白天干活,晚上則按照師傅傳授的心法,打坐練氣。大師兄和二師兄是落日峰的驕傲,他們的首要任務(wù)就是抓緊修煉,以免落日峰事事都被別人壓一頭。

落日峰沒有水源,洗衣做飯用水量大,故而需從云溪澗山腳取水,每日兩趟。取水路途遙遠(yuǎn),而且山勢險峻,殊為不易。師娘云軒本是水屬性靈根,若以空中水汽為源,施展道法引水而來,并不是什么難事。但歸寂、李虎都要從基礎(chǔ)做起,為了讓其鍛煉身體氣力,云軒這才故意不為。師傅云癲常說,沒有好的肉身底子,能修成什么大道。

故而,每天天未放光,歸寂、李虎就已然上路,懷里揣著師娘昨晚備好的干糧。由于出發(fā)的早,中午還能及時趕回,和大家共用午膳。可下午這一趟,卻是無論如何也趕不及晚飯了。幸好師娘每晚,都會特意為兩人預(yù)留晚飯。每當(dāng)天色已晚,二人踉踉蹌蹌趕回山門時,一般少不了師傅一頓斥責(zé)。斥責(zé)完畢,師傅似有意無意間,袖袍一揮,從二人飯菜上掠過。師傅氣鼓鼓轉(zhuǎn)身離去后,身后的兩份飯菜卻變得熱氣騰騰起來。兩位懵懂少年自然是不知,可師娘云軒卻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偷笑,也不戳破。

每天兩趟打水歸來,歸寂都覺得身子骨散架了似的,倒頭就睡,看上去可比李虎要慘多了。不是歸寂身體底子不好,而是腰間那把祖?zhèn)鞑竦叮瑢嵲谑瞧嬷責(zé)o比,白白消耗了大部分氣力。可這傻小子也不知變通,既然爺爺說是家中祖?zhèn)鳎挥枳约罕9埽允且f般珍重,時刻攜帶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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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金色的秋葉,鋪滿了山間小道,不知不覺中,三個月過去。

歸寂似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祖?zhèn)鞑竦兜闹亓浚S身攜帶,竟與常人無異。師娘每晚也不用再給歸寂、李虎留飯,如今二人都可在飯點前及時趕回。

這晚,師傅顯得格外高興。因為三師兄褚牛今早起來,經(jīng)脈間似有似無,竟隱隱感到了一絲真氣的流動。這是進(jìn)入“感知期”初期的征兆,突破感知期的門檻指日可待。師傅云癲倍感欣慰,一晚上笑得合不攏嘴,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幾杯。師娘云軒無奈的搖搖頭,向大伙交代了幾句,便扶著爛醉的夫君,先行離去。

茅草屋內(nèi),落日峰六大弟子面面相覷。

“其實,以師傅的修為,是根本不可能喝醉的。今晚怎么會……?”二師兄鵬飛不禁疑惑道。

“唉,許是師傅今日太過高興,隨性而飲,也未用真氣控制,故而如此吧。”大師兄躍龍面帶回憶之色,嘆息道,“很久未見師傅如此開心了……”

四師妹云嵐眼珠一轉(zhuǎn),嘻笑道:“那不如咱們也豪飲一回,不醉不歸怎么樣?看上去好好玩兒的樣子。”

“呃,這個么……”鵬飛偷瞄了大師兄一眼,卻是未敢接口。

“不行!”大師兄躍龍斬釘截鐵道,“師傅可以,不代表咱們可以。胡鬧一團(tuán)像什么樣子?師娘臨走交代,讓我照看你們。明日還要修行,不得胡來!”躍龍畢竟年長不少,遇事有分寸的多,斷不會和這些孩童一起亂來。

鵬飛沖云嵐苦笑一下,雙肩一聳,袖手不語。

“哎呀!”云嵐卻是不依道,“難得三師兄突破在即,偶爾胡鬧一下,爹爹不會責(zé)罰啦。”

“師妹,就算到時候有師娘護(hù)著你,可你忘了上次啦,師娘最終還是會聽師傅的。”躍龍?zhí)嵝训馈?

云嵐小臉立刻苦了下來,心有余悸道:“不喝就不喝,又苦又辣,根本不好喝!”

三師兄褚牛卻是一晚上咧著嘴,也不知該說啥,就只會呵呵傻笑。

不知不覺,夜色已深。靜謐的落日峰山巔上,卻不時傳來眾弟子的笑語。

躍龍說是不喝,卻也略帶了幾分醉意,轉(zhuǎn)頭沖李虎、歸寂道:“二位師弟,我入門比你們早,自然了解多些。師傅這個人外表冷漠,平日可能顯得嚴(yán)厲些,實則是恨鐵不成鋼,對我等寄予厚望啊。我躍龍沒啥本事,更不能跟其余各脈師兄相比。可我躍龍不管受多大的委屈,不管吃多少苦,也絕不愿辜負(fù)了師傅師娘,他老人家的一片期望!”

言罷,一向持戒嚴(yán)謹(jǐn)?shù)拇髱熜周S龍,竟然不勝酒力,腦袋一趴,昏昏睡去。

鵬飛輕嘆一聲,起身攙扶起大師兄,默默離席而去。臨行前,鵬飛正色道:“明日還要修行,所有人勿要多飲,早些回去。”

“二師兄,那你呢?”云嵐忍不住出聲道。

“回房練功!”鵬飛頭也不回,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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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半年過去。

如今的李虎和歸寂,下午已然不用再去鄰山取水。以他們現(xiàn)在的速度,僅半天時間就可連跑兩趟,不由得人不驚嘆,人的潛力無限。

歸寂挑水歸來,放下水桶,但覺身體內(nèi)一股內(nèi)勁暗涌,說不出的舒爽。屋后“砰砰”砍柴聲傳來,歸寂抬眼望去,只見是三師兄褚牛,正在揮汗如雨的劈柴。歸寂心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順道過來幫忙。這不幫還好,沒想到越幫卻是越亂。歸寂揮舞著祖?zhèn)鞑竦叮坏断氯ィ媚静窬顾查g變成了碎末。

褚牛見狀連聲勸道:“師弟,輕點,再輕點,這木屑可沒法燒啊。”

歸寂腦門已然現(xiàn)汗,小心翼翼雙手舉刀,一刀下去,眼前又是一攤碎末……

褚牛苦著臉道:“師弟,還是我來吧……”

歸寂獨自踱步山間,心里自責(zé)道:“以前劈柴不會這樣啊?如今怎生恁的奇怪……”

歸寂不知的是,祖?zhèn)鞑竦镀嬷責(zé)o比,若是不能拿捏精準(zhǔn),豈能竣事?上乘功夫,不是以一身蠻力好勇斗狠,而是千斤在手,卻舉重若輕,這才算是真正上了臺階。如今的歸寂卻還差得遠(yuǎn),反復(fù)思量,終不得其解。歸寂本性倒也豁達(dá),既然想之不通,便不再放心上。

是日下午,歸寂獨自在后山砍樹。歸寂一刀揮下,水桶般粗的樹干應(yīng)聲而斷。歸寂一抹額頭汗水,暗自慶幸道:“雖說劈柴不好使了,所幸砍樹還能勝任。”

歸寂砍得興起,將斷木整棵帶回。一連數(shù)日,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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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正午,屋外傳來師傅云癲質(zhì)問的聲音:“這斷木是何人所砍?”

師娘云軒聞聲,也趕忙出來瞧看。

“是,是老六帶回的。”褚牛隱瞞不過,只好實話實說。

“哦?”師傅質(zhì)疑道,“真是老六帶回的?”

褚牛老實的點點頭。

只見師傅師娘對望一眼,眼中皆露出震驚之色。

師娘云軒遂喚來歸寂問道:“老六,這斷木可是你帶回?”

“是。”歸寂干脆的答道。

“那是你親自砍的?”師傅云癲趕忙接口道。

“是俺砍的。”歸寂不假思索道。

“你過來。”師傅云癲叫過歸寂,一把抓住歸寂左手脈搏,閉目深思良久,卻是沉默不語。

“如何?”師娘云軒關(guān)切道。

師傅云癲搖搖頭,皺眉道:“奇怪呀?”

“師傅,莫不是落日峰不讓砍樹?”歸寂不禁心虛道,“俺以前不知,今后不敢了。”

“哦,這倒不是。”云癲聞言卻是擺手道,“你若有本事砍,便盡情砍之。有師傅在,無人敢怪罪于你。”

聽了師傅此話,歸寂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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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內(nèi),師娘云軒看了自己夫君一眼,忍不住出聲道:“師兄,怎會如此奇怪?”

“是呀,我剛也納悶。”云癲沉吟道,“包括整個后山在內(nèi),都有玄清宗護(hù)山大陣籠罩。若說砍柴還行,如果想將樹干砍斷,除非是感知期后期的修為,否則絕無可能!”

“師兄,以我平日對老六的了解,這孩子絕不會說謊!”師娘云軒忙開口勸道。

“這我倒是不懷疑。我落日峰的弟子,修為可以不高,但好男兒頂天立地,心中坦蕩,這等齷齪之事還不屑為之!”師傅云癲傲然道。

“那莫非……”師娘云軒遲疑道,“老六有突破的征兆了?”

“方才我把脈查看,并未感到真氣流動……”師傅云癲眉頭深鎖,不解道。

“許是真氣初凝,還不穩(wěn)固吧?”師娘云軒勸慰道。

“嗯,也有可能。”師傅云癲聞言,眉間露出一抹喜色道,“過些時日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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