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昆山驚魂2
- 開局劈柴百萬下,遇王級妖獸
- 心月孤圓
- 4608字
- 2022-11-05 14:23:26
正說話間,不遠處一陣綠芒閃耀,一行人身著灰衣道袍,緩緩現出身形。為首之人道袍寬大、頭發散亂、面相邋遢、神情慵懶,剛一露面,便哀聲嘆氣道:“唉,這卻是何苦來哉!”
凌天見到此人,面色卻是微微一變。
邋遢道人走上近前,沖凌天、晨霞和躍龍微微躬身一禮,尚未及開口,身后一弟子便如旋風般一閃而過,沖向落日峰眾人。
“哈哈哈,兄弟!”耿少狂喜著沖向歸寂,興奮道,“本少可算是自由了!”
歸寂的生活,山上山下其實沒有多大分別,陡聞耿少此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耿少卻不管這許多,一把拉過歸寂,急切道:“來來來,本少帶你去見識見識,這花花世界本來是多么的美好!”
耿少似是憋屈的久了,也不顧月落一姑娘家就在旁邊,滿嘴胡言亂語,不發泄一番不痛快的樣子。
躍龍和邋遢道人聞言都眉頭一皺,卻未言語。
歸寂見著耿少,也是心中一喜。一年不見了,只見耿少個頭似是又長高了些,但脾氣卻還是沒改多少。
“兄弟,還是你有艷福啊,旁邊這位美……”耿少捶了歸寂一拳,正打算胡說八道調侃幾句,卻愕然頓住,抱拳躬身一禮,鄭重道,“月落姑娘?當年承蒙出手相救,小子謝過姑娘!”
雖說月落模樣有所改變,但這白色素裝、這清冷氣質,玄清宗不會有第二人,是以耿少一眼便認出。
月落微微一笑,沖耿少點頭示意。當年這位浪蕩闊少,月落當然也記得。若沒有他挺身相助,殘缺的玄冰大陣斷然困不住那吸血獠王,自己也就沒有機會發動隱痕神劍了。
耿少平日雖然放蕩不羈,但在晨霞姐和月落面前,還是會立時收斂。耿少對兩位姑娘,是誠心的尊敬。當年若不是她們義薄云天、舍命出手,自己也無法替王叔還有一干兄弟,報那血海深仇。
五年來,四人第一次再聚,看著彼此的改變,心中都是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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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道人面露愧疚之色,沖躍龍稽首道:“那位是本門新晉弟子耿星沉,都是在下管教無方,讓躍龍師弟見笑了。”
“不敢,不敢。”躍龍忙回禮道,“閑云師兄客氣了。”
“閑云師兄不是閉關修煉,不參加這次試煉嗎?”凌天面色陰沉,試探道。
“唉,不瞞兩位師弟,此次試煉,本脈弟子本來是由耿星沉帶領。”閑云指了指不遠處的耿少,嘆息道,“這小弟子修為算是不錯,可性子頑劣,不服管教。師尊放心不下,這才由在下出關,領眾前來。唉,這卻是何苦來哉!”
“哦,原來如此。”躍龍恍然道。
“想不到云溪澗閑云竟然親自出馬,此人修為深不可測,孤崖大師兄又撒手不管,這回可難辦了!”凌天心里嘀咕道。
凌天正琢磨間,忽覺人群中一陣騷動,回身望去,不禁眼前一亮。只見兩行清麗之色緩緩而來,原來是棲霞山和映月谷的同門到了。
棲霞山清一色女弟子,烏黑長發,白衣飄揚。
映月谷弟子,男女都有,以女弟子居多,皆是杏黃色勁裝道服,背負長劍。其中一女弟子,黃杉坎肩,清凈恬淡,年歲不大,卻身居首位。此女正是映月谷首席弟子,塵心怡。
棲霞山和映月谷本是一道而來,晨霞途中忽覺遠處法術波動,而且似曾相識,心中立知不妙,便和月落先行趕來,這才恰巧解了落日峰之圍。
塵心怡蓮步輕移,緩緩上前,面向閑云、躍龍、晨霞、凌天躬身道:“心怡見過諸位師兄、師姐。”
“師妹有禮。”眾人接連回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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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本門試煉在即,既然諸位都已到齊,還應速速商議對策才好。”凌天看到月落、歸寂他們旁若無人般交談不已,對自己卻不理不睬,不由得心中妒火中燒,趕忙出聲打斷道。
凌天面色陰沉,心中暗道:“平日這小妮子冷艷孤傲,從沒正眼瞧過我,此時卻竟和落日峰這廢柴弟子如此熱火,這不是當眾扇我嘴巴嗎?這落日峰廢柴弟子,要修為沒修為,要樣貌沒樣貌,豈不是說我凌天連此人都不如?!”
凌天惡狠狠瞪了眼歸寂,存歹念反被其傷在前,獻傾心佳人枉顧在后,心中不由得對歸寂恨得牙癢癢的。
凌天正自心中不平,卻陡覺四道目光同時看向自己,見閑云、躍龍、晨霞、心怡紛紛聚攏上前,忙沉聲道:“據本脈孤崖大師兄所言,此次試煉怕是殊不簡單。以在下愚見,不如幾脈分別聯合起來,莫要單獨行動,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見眾人紛紛點頭贊同,凌天不禁心中得意道:“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誰不知道本脈孤崖大師兄修為已臻化境,另外還有三位感知期后期戰力,各脈想必都會爭先恐后,要與我臥龍嶺聯手吧。至于你小小的落日峰?哼哼,看你孤家寡人可怎么辦?!”
“呃,凌天師弟所言有理。”閑云不在意道,“既然本脈耿星沉與落日峰小弟子相熟,那我們便與落日峰一道吧。”
“閑云師兄,你!”凌天聞言大吃一驚,心中暗道:“這閑云閉關太久,閉糊涂了?這落日峰人單勢孤,正常人唯恐避之不及,閑云師兄居然肯與其并肩?真是豈有此理!”
“嗯?”閑云漫不經心道,“凌天師弟似有話說?”
“哼,無事!”凌天冷哼一聲,心中暗道,“這可是你云溪澗自找的,本來你閑云修為高深,若與他人聯手,我臥龍嶺還有些許忌憚。沒想你們竟讓落日峰拖自己后腿,那你們豈不輸定了?”
“我棲霞山,也愿與落日峰一道。”晨霞毫不猶豫,脆聲道。
“什么?!”凌天聞言更是吃驚,呆呆怔在當場。
“晨霞師姐,且要考慮清楚……”凌天懷著一絲希望出聲勸道。
“哦,落日峰人少,我們剛好人也不多,聯手倒也合適。”晨霞毫不在意道。
凌天臉色發青,轉頭看向映月谷,心中暗恨道:“我就不信了,這里難道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嗎?”
“呃,映月谷本就與棲霞山一道而來,棲霞山同誰一起,我們便同誰一起。”塵心怡平靜道。
凌天立時面如死灰,心中咒罵不已。由于自己也是后晉新人之一,本想趁這次試煉機會,大放異彩,好讓各脈心服。自己臥龍嶺不算孤崖大師兄在內,赫然便有三位感知期后期高手,二十多位后輩弟子,端的是實力雄厚。可如今另四脈聯手,卻有晨霞、月落、躍龍、閑云、心怡五位感知期后期高手坐鎮。臥龍嶺頓時修為和人數,皆處下風。如若孤崖大師兄不肯出手,己方怕是沒有絲毫勝算。可即便是孤崖出手,方才獲勝,也難顯己功。如此一來,豈不是永遠被孤崖踩在腳下?
凌天內心思緒翻轉,面色陰晴不定。
先且不提凌天,這邊連躍龍都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暗道:“自己落日峰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搶手?仿若香餑餑一般。莫不是諸位同門,看自己人少,故而特意相幫?”
念及此處,躍龍朗聲道:“感謝諸位同門不棄,但力量若是太過集中,反會影響效率,不利于試煉任務的完成。以在下愚見,不如按人數來分。既然落日峰與棲霞山人數最少,那么便云溪澗與我落日峰一起,映月谷與棲霞山聯手,臥龍嶺單獨行動。如此一來,人數差異不至太過懸殊。”
躍龍不愧為落日峰大師兄,辦事卻是老成許多。云溪澗云舒真人與云癲道人乃是至交,雖然兩人性情迥異,但卻非常合得來,是故兩脈素來交好。映月谷本就女弟子居多,也以水系道法為主,與棲霞山一道自是可免去諸多不便。
眾人聽罷,紛紛點頭同意。
凌天自是不屑,心中冷笑道:“只要你們不抱團便好,這樣還不是我臥龍嶺一脈獨大?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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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分配,耿少自是十分滿意,沒有晨霞姐她們在旁,自己便可以帶著兄弟們盡興一番。待得眾人入得昆山鎮內,耿少不容分說,拉著歸寂等人便向一處酒樓奔去。
閑云本是吩咐耿少,帶領弟子查探鎮內有無可疑之處。耿少自行選擇的第一個查探目標,就是本鎮最大的飄香酒樓。
“來來來,兄弟,許久不見,今日說什么都得陪本少痛飲幾杯,不醉不歸。”耿少拉著歸寂,興高采烈道。
“耿師兄,不是說要探查可疑之處么?”云溪澗一小弟子疑惑道。
“嘿嘿,師弟你有所不知。”耿少眼珠一轉,正色道,“你且看看此地所在,暗藏玄機啊!”
“還請師兄明示!”云溪澗眾弟子聞言,立即恭敬道。
“其一,此酒樓乃全鎮至高之處,只有占領此地,方能俯瞰全鎮,其內玄虛一覽無遺。其二,全鎮看似景色宜人,實際上卻布局詭異,暗合陣法。而此地恰是死門陣眼所在,必有玄機!”耿少一本正經道。
云溪澗小弟子們各個露出驚嘆之色,不禁敬佩道:“師兄明鑒,不知此處是何陣法?”
耿少聞言突然壓低聲音道:“現下不方便透露,萬不可打草驚蛇……”
“是,謹尊師兄吩咐!”云溪澗弟子竟也跟著壓低聲音,慎重道。
“所以本少,哦不,為兄故意裝作不知,乃是讓敵人放松警惕,欲擒故縱之計。”耿少悄聲解釋道。
“原來如此!”云溪澗弟子各個恍然大悟道。
“來,今日本少請客!”耿少大手一揮,豪爽道,轉眼便將正事忘在了腦后。
落日峰眾人看著滿桌美味佳肴,露出震驚之色。色香俱全、酒味醇厚,此等景象,山上清修時何曾見過?
鵬飛眨眨眼,看向躍龍大師兄,滿臉征詢之意。
躍龍本不愿如此鋪張浪費,本打算幾人隨便找家客棧,湊活一下就好。可看看諸位師弟師妹跟隨自己奔波勞累,方才又差點在凌天手上吃了個暗虧,如今好不容易放松下來,也有心犒勞一下大家。躍龍回頭看看耿少,只覺這小弟子雖說滿嘴胡言、不著邊際,但為人著實熱情豪爽,眼見云溪澗弟子已紛紛就坐,也不好搏人臉面,點頭算是默許了。
云嵐顯得異常開心,山下好多稀奇事物,目不暇接,自不是山上枯燥的修行可比。云嵐小臉笑的通紅,開心道:“耿星沉師兄,這是什么酒啊,怎會恁的香甜?方才在樓下就聞見了呢!”
“這是三十年的女兒紅,產于江南沿海一帶。這西北邊塞之地,怕也只有這飄香酒樓才有。所謂美酒配佳人,小師妹才貌不凡,正當多飲幾杯。”說著,耿少舉杯一飲而盡,回味不已,心中卻是暗嘆道,“五年了,這嘴里都淡出鳥來了,否則本少怎會在這邊塞之地,喝這兌了水的女兒紅?”
云嵐聽得開心,喜道:“那可要帶幾壺回去,給爹爹嘗嘗!”同耿少一樣,云嵐早已將此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凈。
平日三師兄褚牛飯量最大,這不才剛一動筷,褚牛身前飯碗便已然見底。耿少高聲招呼,喊來跑堂的阿三,吩咐道:“給這位褚牛兄弟上雙份的量。今兒本少高興,千萬不要給本少省銀兩。”
阿三聽罷,面露驚喜,未有言語,歡天喜地的跑向里廚。
若不是師兄閑云在場,耿少定會叫來幾位姑娘,唱上幾只小曲兒助興。如今看看閑云不喜不怒的神色,耿少也只得作罷,心中著實惋惜不已。不過耿少轉念一想,這西北邊陲之地,也挑不出幾個水靈兒的姑娘,心中這才平衡了一些。
看著耿少一副痞樣,閑云無奈的搖搖頭,沖躍龍拱手歉聲道:“讓師弟見笑了,都是在下管教無方!”
“哪里哪里,師兄客氣了。”吃著人家的,喝著人家的,躍龍此刻倒也真不好說什么。
酒過三巡,眾人胡吃海喝、心滿意足,閑云卻突然低聲道:“師弟,可覺得奇怪?”
躍龍點點頭,不動神色道:“委實有些奇怪。”
鵬飛一旁聞言,卻是疑惑道:“昆山鎮素有塞外江南的美譽,方才一路所見,城鎮園林秀麗,百姓歌舞升平。就連這飄香酒樓,也是人來人往、客滿為患,哪里有絲毫可疑的跡象?”
躍龍回道:“確實沒有可疑的跡象。”
“正是這點,才最為可疑啊!”閑云面色凝重道。
“啊,這……?”鵬飛不由張口結舌,怔在當場。
“不錯,師門交代的試煉任務,怎會是喝酒吃菜這般簡單?”躍龍點頭道。
“而且,聽聞方才孤崖師兄,曾留下口信,稱這次情況殊不簡單。”閑云補充道,“以在下對孤崖師兄的了解,其人雖然性格孤傲,但絕非信口開河之輩。”
“而咱們的所見所聞,竟然卻找不出絲毫可疑之處。”躍龍沉聲道。
“看來這次,真的殊不簡單吶!”閑云、躍龍兩人心有靈犀般一人一句,彼此都很贊同對方看法,心中暗暗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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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落日峰和云溪澗兩脈弟子于昆山鎮內分頭查探,日詢夜訪,最后約定于飄香酒樓碰頭。可每次碰頭,雙方都是一無所獲,搖頭嘆息。日子一天天過去,可一絲線索也無,眾人心情也越來越是沉重。
查訪期間,與映月谷、棲霞山同門偶遇,相詢下也是同樣的一無所獲。
這里唯一不著急的,恐怕只有我們的耿少了。找不到線索最好,他本來就希望如此。平日在山上憋得久了,仿佛坐牢一般。如今可得著機會放風出來,耿少便如困鳥歸林,過得舒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