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可測度的力量束縛住安娜·杰西,隨之而來的是心房開了一道缺口,無數的知識秘密泄露了出去!
“不!”無力感擊潰了安娜·杰西,昏迷不醒倒在地上。
剛才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肖恩!
肖恩通過契約,獲得了安娜·杰西過去生平的全部知識與記憶。
安娜·杰西出生在大陸極北之地的一個風雪山莊中,早年跟隨父親學習狩獵技藝,后來遭遇惡匪,成年男性全部被殺干凈,兒童當成牲口賣到世界各地。
安娜·杰西的運氣非常不錯,遇到一位年邁的賞金獵人,并從他手上學來了全部技術,在最后以兩百枚銀幣的價格殺死了自己的師傅。
一位年邁的賞金獵人最后成為自己徒弟的獵殺對象,這多少帶著一絲滑稽。
在接下來的十余年,安娜·杰西一直以獵殺別人獲取高額賞金為生,直到某一天被一位黑袍男子找上門。
“你醒啦?”
“我這是在哪?”
“當然是在肖恩大人的圣伊麗莎白醫院!”
湯姆對于這位從小就輟學的安娜·杰西很感興趣,以為自己找到了同類,再也不用終日受到知識的欺凌。
肖恩走進病房,走到安娜·杰西病床前:“你恢復得很不錯,不僅性命保住了,還給你的器官適當強化了。”
“嗯?!”
安娜·杰西搶過鏡子,鏡子里的自己和平常無異:“你對我做了什么?”
“我把你脊椎的一部分替換成為合金,協議為最新人偶版本,足夠你這段時間的過渡。”
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也就只有肖恩能夠平靜地說來。
“我成半人偶了!?”安娜·杰西驚得說不出話。
他用手仔細揉摸中彈的位置,那部分脊椎的觸感非常不同,異物感讓他難受。
“如果你不喜歡到時候再找人摘除。”
瓊·達特小姐的“完美包扎”只能針對外傷,對于脊椎受損的這類傷,也只有搖頭的份。
“喂喂,現在可別想著起來,除非你想著傷口撕裂繼續送回手術臺。”
肖恩的話成功讓安娜·杰西安靜躺在床上。
“還記得昨晚和我簽訂的契約嗎?”肖恩居高臨下望著安娜·杰西。
“記得……”
這是一份相當屈辱的契約,壓得安娜·杰西喘不過氣來的那種。
“這份契約之力會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消散,最后能還以你自由,至于什么時候就看契約何時失效。”
“這是真的?!”
安娜·杰西是一匹生活在曠野的悍馬,任何系在脖子上的韁繩都會使他非常難受,自由才是他的歸宿。
“當然。”
“這真是一樁不錯的交易!前提是我能覺醒‘蛇’的二階段。”
“很遺憾,這只是坊間傳言,就事實而言這件事毫無依據。”肖恩猜測是布萊茲·吐溫為了給他找麻煩,才放出這種荒唐至極的流言。
“但是……之前那位……確實覺醒了。”
約瑟夫·加拉赫確實是與肖恩戰斗到一半覺醒的,按照這種說法,當初的布萊茲·吐溫亦是如此。
呃……
肖恩靜下來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一個道理。
“遭了!該不會真讓布萊茲說中了吧?”
湯姆蹲在安娜·杰西病床前,咧著嘴巴呲著牙說道:“這是一樁天大的好事!我還巴不得讓肖恩大人出手給我改造嘞!”
軀體改造能為身體擴容,極大提高身體上限,可以做到許多常人不能做到的事,但在這其中也存在一絲弊端。
軀體改造越多,改造者需要承擔更多的精神壓力,一旦突破某個極限,就會患上精神疾病,再也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機器,亦或者是人偶。
這過程絕大程度上是不可逆的。
當然,安娜·杰西這點程度的改造影響甚微,不會令他患上精神疾病。
“肖恩,我絕對不會感謝你的。”
“用不著你來感謝我。”
“等契約之力徹底結束,等我覺醒了第二階段,可別怪我把刀伸進你的脖子。”
“樂意奉陪。”
肖恩帶著湯姆離開了病房,留下兩個人偶小姐姐照顧安娜·杰西。
悲傷的氣氛只持續了短暫的半日,天性豁達的摩菲·巴里教授坐在醫院門口喝著小麥釀成的精啤。
“肖恩,要來一杯嗎?”
肖恩搖了搖頭:“查理·羅德的尸首安葬好了嗎?”
“已經葬在菲拉塔港的公共墓地。”
雖然查理·羅德是一名孤兒,但是他結交的朋友甚多,陸陸續續也有同伴前來獻花。
摩菲教授接待了他們,并且給他們解決了食宿問題。
“我邀請他們去菲拉塔大酒店吃晚餐,肖恩,你一定也會去吧?”
“去!一定去!老頭,我們一定會去的!”湯姆聽到有吃的,別提有多高興。
肖恩拗不過湯姆,也只好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作為菲拉塔港檔次最高的飯店,菲拉塔大酒店近期可謂是倒霉連連,老板巴倫·哈利法克斯總結這段時間的鬧劇,把倒霉源頭歸咎于摩菲·巴里教授身上。
“雖然事后每次都給予了不菲的賠償,但是這樣糟蹋也不是一回事。”
“老板,今晚他們還要來。”巴倫老板身邊的一位經理臉色苦澀。
“還來?!不行!哪怕是賠錢給他們,也不能讓他們來。”
“不行啊,老板,他們已經到了。”
巴倫·哈利法克斯垮著一張批臉走出辦公室,看到摩菲教授這個壯漢正領著一堆小青年一起落座。
“我的天吶!你們怎么又來了?”
“怎么?老板,還不歡迎客人?”
摩菲教授知道自己名聲在外,但臉皮厚得比腳繭都厚,面對老板的抱怨絲毫不為所動。
“我給您們錢,請您們去其他飯店吃飯,行嗎?”巴倫·哈利法克斯難得表現得那么卑微。
昨天的戰斗把餐廳弄得一片狼藉,工程隊還在一旁加緊施工中。
“老板,你就放一百個心!這次絕對不會有意外!”
“況且,我又不是不賠錢。”
摩菲教授不停拍打巴倫老板的肩膀,想要讓他高興一點。
巴倫老板笑得很勉強,似乎是已經預見今晚又是一個不安分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