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滿腦子塞滿了問號。

“什么叫作開啟第二階段的鑰匙？誰傳出來的？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是一位牧師。”

布萊茲·吐溫！這個名字擠進肖恩的腦子里。

除了他還會是誰呢？

關于布萊茲·吐溫，肖恩的最初印象是謹慎，有危險的事一概不做，喜歡躲在幕后操縱一切，為了對付他的頭等大敵肖恩，采取這種辦法也非常合理。

也許是黃金命運樹耗盡了布萊茲的運氣，一旦遇上肖恩，這家伙總是說不出的倒霉。

肖恩察覺到約瑟夫·加拉赫萌生退意。

“不能讓他走！”

肖恩急切地喊道。

因為查理·羅德身體的一部分融進約瑟夫·加拉赫體內，如果不能盡快取回，等待查理·羅德就是死亡。

“不能讓他走？嗯哼！我偏要讓他走！”

安娜·杰西取消技能，同時攔住肖恩的追擊，給約瑟夫·加拉赫足夠的喘息時間。

“安娜，我不會因你幫我就對你手下留情。”

“樂意奉陪！”

安娜熱衷于各種戰斗，簡直是戰斗狂人的化身，這一切歸咎于他凜冬民族的血脈。

肖恩對準安娜胸膛連開數槍，安娜早有防備，那一股神奇的力量再一次為他攔下任何靠近的物品。

“這不就成了絕對防御嗎？”

湯姆絕望地喊道。

肖恩不清楚安娜是從什么收容物中覺醒了“蛇”，也不清楚這神奇力量究竟是什么，但是有一點是肖恩明白的，他的“收菜！”絕對能對安娜起作用。

一旦殺死安娜，就沒有人牽制約瑟夫·加拉赫，而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對肖恩動手。

“不行——現在還不能殺他——”

“肖恩！朝他！繼續開槍！”

肖恩果斷射擊，興奮地怒吼道：“吉恩·路易斯，等你多時了！”

砰！砰！

兩枚樸實無華的子彈頭滑膛而出，突然速度提升一倍，兩倍，三倍！最后升至五倍，如鉚釘一樣釘在風壁，一寸、兩寸往里鑿，最后終于鉆了進去！

“噗！啪！”

一枚子彈鑿進安娜的左肩，另一枚子彈貫穿他的大腿，安娜痛苦地哀嚎著。

“繼續！”

肖恩可以起誓，他給手槍換彈所需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兩秒，但恰恰讓約瑟夫·加拉赫抓住了機會。

“波浪形態！”

約瑟夫·加拉赫沒有逃離巷子，而是又一次發起攻擊，只不過這一次攻擊對象卻是安娜·杰西。

一場混戰在所難免。

“湯姆，切他下路！”

湯姆咬破手指頭，甩出沸騰之血化作一道血刀，精準無誤地劈在約瑟夫·加拉赫腦子與軀干連接處。

火辣的疼痛感令約瑟夫·加拉赫短時間內失去意識，但很快背后的危機感敲打震醒了他，令他捧著腦子繼續向前翻滾。

“脖子……我的脖子……”

約瑟夫·加拉赫隨手撿起一把細胞組織，在手心中糊了糊，做成簡易的脖子連接腦子和軀干。

這一來二去就給肖恩騰出時間換彈，同時也讓肖恩審視當前局勢，盡快判斷出來該把誰當作首要目標。

“還是先讓約瑟夫·加拉赫把查理身體還回來。”

“想要做到這一點需要湯姆牽制住他。”

“當務之急得讓安娜安分點。”

砰！砰！

肖恩朝著安娜繼續開了兩槍，吉恩·路易斯非常心有靈犀地使用技能“流浪女神的祝福”，給子彈加速到極致。

“安娜·杰西，你的性命就到此為止吧！”

一枚子彈自下而上，貫穿安娜·杰西的脊柱，另一枚子彈穿透安娜·杰西的肺。

“肖恩……”安娜·杰西說什么也不敢相信肖恩下手居然如此果斷。

“如果不想再挨揍就在一旁呆著！”

此次安娜·杰西前來不是為了與肖恩作對，他的目的很明確，為得就是覺醒“蛇”二階段。

這一番敲打下，安娜·杰西只能咬著牙把怒氣往肚子里咽，陰惻惻地站在一旁。

“湯姆！繼續切他下路！”

“肖恩大人……我的血不夠用了……”湯姆臉色蒼白，絲毫不含血色，腳步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跌倒。

約瑟夫·加拉赫以波浪形態對湯姆發起攻擊。

眼下這一切似乎又進入了死局，可就在這時，原本只有躺著份的查理·羅德忽然撥動了手指。

“用我身體的……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約瑟夫·加拉赫……就由我來擊敗！”

砰！

約瑟夫·加拉赫被迫退出水人形態，以殘缺的身軀倒在一灘膿水中，與查理·羅德隔道而望。

約瑟夫·加拉赫，死亡。

“查理！查理·羅德！”肖恩上前抱住查理，但是查理也因為約瑟夫·加拉赫的死亡而一同陪葬了。

一個少年的離去并不罕見，在這個平均壽命不到35歲的世界里，存在著各種離奇暴斃的理由。

和絕大多數離世的少年相比，查理·羅德已經相當幸運了，最起碼他死得其所。

摩菲·巴里教授沒有說話，只是把自己的風衣蓋在查理·羅德身上，不忍讓他以這樣的面目示人。

“好了，接下來就該和你算賬了，安娜·杰西。”肖恩單手扯著領帶，身體大幅度后仰，以一種輕蔑的眼神注視著安娜·杰西。

安娜·杰西沒想到查理·羅德竟然選擇自我毀滅的方式，帶走約瑟夫·加拉赫的性命，同時也打破了三方制約的平衡。

“肖恩……”安娜·杰西多少有點慌張，“我也快不行了，能放過我嗎？”

安娜·杰西還是人，那一枚貫穿脊柱的子彈真的能要了他的命，時間一旦拖長，尋常醫生是救不了他的。

肖恩半蹲著身子站在他跟前，空中浮現出一段段晦澀難懂的暗金色文字：“簽上你的名字。”

安娜·杰西和湯姆都是接近文盲的學歷，當然看不懂這個古老的文字，但是摩菲教授學識淵博，一眼就認出這段文字的內容。

“肖恩，你要把他變成自己的奴隸？”

安娜·杰西聽到這話也是渾身顫了顫。

“你說愿不愿意吧！”

“愿意！我當然愿意！”安娜·杰西強忍著劇痛，抬起手指在契約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

“契約，成立！”

虛空中傳來一古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