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江先生，你為何如此表情，可是有什么問題？”
江然自然是有了想法。
本來，他不想理會劉老頭，準備滿足他的心愿后就離去。
不過這老頭既然是配樂師，那就不同了。
當然，江然不會直接發出邀請，自是要看看他的水平先。
“能不能問一下，你配過什么劇？”
“倒是不少，不過出名的不多，且大多都是古裝劇。”
“比如？”
“小段飛刀啊，流星明月刀啊，大雕英雄傳之類的。”
“那不都是名作嗎！這還不出名？”
“這就是出名的。”
江然大喜。
“那電影呢？”
“電影倒是不多，不過有幸參與過紀錄片《國家》的配樂工作。”
江然心動不已，這老頭是個人才啊！是個老藝術家！
“劉大爺高才，剛剛真是失禮了！沒想到你在配樂方面如此有成就！”
“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江先生為何問起這個？”
江然也不隱瞞了。
“實不相瞞，劉大爺，我其實是一名導演。”
“導演？”
劉老頭驚訝，他原以為江然是什么超級仙師，結果居然是導演？
他也是個聰明人，不用江然明說，已經明白了江然的意思。
“那江先生，你突然說起這個，莫不是希望我為你的電影配樂？”
“劉大爺明白人。”江然道：“我拍電影好幾年了，一直都沒有相熟的配樂師，劉大爺你既然精通這門技藝，不如為我工作怎么樣？”
正好也省下了以后找配樂師的錢！更何況劉老頭還是那種很高級的配樂師！
作為一名有追求的導演，拍出來的電影沒有配樂怎么行？尤其是恐怖片，沒有配樂和音效，那還怎么營造氛圍？
江然想起來了，小時候看得江遠拍的那些電影，跟其他明星們出演的電影還有個決定性的不同，那就是沒有配樂。
劉老頭倒是也沒拒絕，江然肯幫他，他本就想著該報答，只是道。
“這倒是可以，江先生有需要，小老兒自當效力。只是我已經死了，全靠心中執念支撐，也不知道在這世間還能停留多久，到時候若消散，豈不耽誤江先生？”
“哦，這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我想我有辦法讓你停留在人世。”江然道。
“真的！？”
“嗯。”
江然說方法的自然就是DV，它既然能招來賀蕓這樣的演員，那留下劉老頭難道還不行。
總不至于DV招來的演員才可以契約，而他自己找的就不可以吧？
而劉老頭頓時心動，他如果能留下來，那不是還能陪伴兒子一段時間？
不過這真的能做到嗎？
是了，劉老頭想起賀蕓。
那賀蕓是如此強大的鬼，都肯留在江然身邊，那江然必然有了不得的手段，讓他一個才死不久的老頭留在人間又有什么難的？
不過江然雖然有想法，但也不會勉強劉老頭，只道。
“當然了，我是有這個想法的。但如果你不愿意，想要就這么去了，我不勉強。”
“我當然愿意，還請江先生成全！”
“那好。”心想著，江然道：“不過，我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劉大爺，恐怕需要你的配合。”
“請。”劉老頭直接答應。
說罷，江然摸出DV，打開屏幕，對準了劉老頭。
劉老頭不解，但也沒有多問，站得筆直。
江然看向屏幕，畫面里，劉老頭的身形被清楚的拍了下來，同時出現了新的字幕。
“發現可契約演員，是否契約？”
果然，他自己找到的鬼，也是可以契約的。
沒有猶豫的，江然就選擇了契約。
“是，契約！”
下一刻，DV冒出一股黑霧，流向江然腳下，隨后像是影子一樣，去到了劉老頭的腳下，將他和江然鏈接了起來。
這是什么感覺？
劉老頭心中驚訝，隨后，他就感覺和江然莫名多出了什么聯系，整個人化作一道黑霧，和影子融為了一體，流回了DV里。
嗯？這？
江然有些詫異，劉老頭這進到了DV里？
隨后屏幕上出現新的字幕。
“契約完成。”
江然連忙打開個人面板。
契約演員那一欄，果然多出了一人。
【契約演員：賀蕓，劉國音】。
點開他的圖鑒，江然頓時就看到了劉老頭的個人信息。
【姓名：劉國音】
【能力：音樂】
【好感度：50】
【個人劇本：未解鎖】
【個人道具：已解鎖，可收納】
嗯？這個可收納是什么意思？
江然再看下去，下面是關于劉老頭的描述，
“你的好意得到了對方的感激，已與你簽訂了正式的合同，可隨時解約。不過要注意，若想解約，就必須支付相應的代價。”
這描述跟賀蕓的有些不同。
劉老頭這個是可以【解約】，而賀蕓是【毀約】。
雖然要支付所謂的代價，但無疑選擇權是在自己的。
可賀蕓就不是了。
為什么差別這么大？難道是二人作為鬼的年份不同？
江然搞不明白，不過也罷了，這慢慢再研究好了。
“劉大爺，在嗎？”
隨著江然的呼喚，DV攝像頭的燈一陣閃爍，隨后劉老頭的身形緩緩顯現。
他也是一臉茫然。
“成功了？”
“應該是。”
“那就好。”
“不過我有些話想問你，你剛剛進到DV里了？”
“DV？”劉老頭看了眼江然手上的DV：“我不清楚。”
“嗯？”這個回答出乎了江然的意料：“那你剛剛什么感覺？有沒有看到什么？”
“我剛剛只覺一陣恍惚，之后眼前一花，再能看見，就已經在家里了。”
“家里？”
“是，就在這書房，周圍的擺設都沒變化。”
江然大概明白了，估計是DV模仿了劉老頭的生前環境，給了他一個住處？
“那有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倒是沒有。”
“窗外呢？外面的環境如何？”
“不清楚。”劉老頭道：“我還沒來得及查看，就聽到了你的呼喚，然后就出來了。”
“原來如此。”江然道：“那等一會兒你回去之后，好好看看，下次跟我說。”
“好的，還有，江先生，我也沒見到那位前輩。”劉老頭道。
江然點頭，劉老頭現在是自己人了，合該叫賀蕓出來見一見，于是呼喚了她。
“賀蕓。”
下一刻，賀蕓從江然的影子里冒了出來，整個屋子的溫度頓時驟降。
“賀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劉國音老先生，以后就是我們的同伴了。”
一看到賀蕓，劉老頭頓時站直了身體，拱手：“感謝前輩昨日手下留情！”
賀蕓不語，只是微微點頭，安靜的站在江然的身后，顯得十分冷漠。
劉老頭見賀蕓不說話，還以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忙道：“呃，賀前輩，可是小老兒有哪里失禮？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指教。”
賀蕓搖頭，江然則道：“劉大爺別誤會，她沒有生氣，只是她不能說話。”
“不能說話？這怎會？”劉老頭驚訝。
江然也覺得奇怪，他聽見劉老頭說話時，就在想為什么賀蕓不能說話。
“我也不清楚。”江然搖頭：“正好，你們是同類，劉大爺不如幫我看看？”
奇怪的事，此話一出，不等劉老頭開口，賀蕓就化作黑霧回到了江然的影子里。
莫名的，江然感覺到了一陣惱怒的情緒。
他頭皮頓時一麻。這情緒幾個意思？
是了，這賀蕓是民國人，也是傳統女性，恐怕是不喜被其他人看。
他感覺賀蕓仿佛再說。
“你怎能讓其他男人看我？”
劉老頭一陣不解，江然不好解釋，潤了潤喉嚨。
“不好意思，劉大爺，她……估計是有些疲累。下次再聊吧。”
“明白。”劉老頭自是沒有什么不滿，他多大歲數的人了，已然看出江然和賀蕓關系似乎并不一般。
因為賀蕓在江然旁的姿態，就像是妻子一樣，盡管沒開口，他也能感覺到那種情緒。更何況就穿著嫁衣。
這么一來，劉老頭也理解了為什么昨夜賀蕓會來攔他。
不過這江然真的是藝高人膽大，劉老頭忍不住再想，江然到底是厲害到了什么地步，才敢娶這樣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