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戰功赫赫的攝政王

睿德樓二樓

“哎呦，你總算是來了，再不來這位子可就保不住了！”說話的正是是寧永沐的胞兄，虎騎衛的統領寧永清，

“語然也來了，來來來，你倆快坐，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來看攝政王殿下回朝嗎？為了找個好位子我可沒少費工夫。我敢保證，這是除了皇宮城樓以外最好的觀景點。”寧永清一臉得意的看向自家妹妹。

“好好好，知道你辛苦，你厲害，哼，我要不是去接語然，還用得著讓你來占位子？”寧永沐沒好氣地懟了自家哥哥。

“你，你，寧永沐，你就這么和你哥說話嗎？嗯？我可是你哥！”寧永清也不甘示弱，立馬擺出兄長的姿態。

看著互不相讓的兄妹倆，溫語然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了好了，咱倆的事回去再說，我要看殿下了。”寧永沐擺擺手，讓自家哥哥不要打擾自己。

寧永清也知道現在不是吵鬧的時候，他可不想因為和自家沒大沒小的妹妹吵架而錯過攝政王回京的盛況，只能嘆了一口氣，默默坐下。

只聽一聲低沉的號角聲自遠處響起，接著便是陣陣鼓聲，“大軍回朝，閑人避讓！”

原本喧鬧的街道幾乎在鼓聲停止的同時被抹去了聲音，就連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都停下了腳步，頃刻之間，整個帝都陷入肅穆的氣氛之中。

隨著陣陣鐵蹄踏地之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晴空之下，一面玄色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其上的金繡九爪蟠龍神色不怒自威，甚是威嚴。

“語然語然，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那就是暗影軍，是整個天曜，不，是周邊各國中戰斗力最強悍的軍隊，絕對的武力震懾。”寧永沐興奮地說道，眼睛緊緊盯著窗外那支正在行進中的整齊威嚴的軍隊——

士兵按照兵種排列成了一個個獨立的方陣，但都身著玄色戰甲，目視前方，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浩浩蕩蕩幾萬人，走路的聲音卻是出奇的一致，沒有一點雜音，隊列里也沒有一絲響動。

“你看，走在最前面的是騎兵，后面緊跟著的是步兵和弓箭手。”寧永沐在一旁解釋道。

溫語然完全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了：這就是險些讓北臨亡國的暗影軍，不過五萬人的軍隊，在北境作戰多年，最大的傷亡卻不到五千人。不愧是他的軍隊，恐怕這世上也只有他才能訓練出這樣的一支無比強悍、讓各國都頗為忌憚的軍隊。

不過因為天啟城道路寬度和長度有限，隨攝政王進城的只有一萬人，其余四萬人都駐扎在城外三十里處。

就在此刻，在最后面的方陣突然由中間向兩側分開，讓出一條僅容一馬走動的通道，一人騎著一匹赤色駿馬自方陣后裂陣而出，那人身著玄色龍鱗鎧，馬側掛著那把沾了久經沙場的龍淵劍，明明只有一人，可周遭所有人，包括在睿德樓二樓的溫語然和寧家兄妹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寂靜無聲。那，是王者才會有的威壓。

“云啟哥哥！剛剛一直沒看到他，我還以為他沒回來呢。”溫語然激動地喊道。

“殿下可是主帥，哪里有不回來的道理啊。你呀，平時的聰明勁兒都去哪兒了。”寧永沐笑著調侃道，真是個傻孩子。

夜云啟勒馬站定，右手輕揮，所有騎兵幾乎同時翻身下馬，一萬人的軍隊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其聲瞬間響徹整個天啟城，這是唯有在沙場血戰的將士才能有的肅殺氣勢，這就是以強悍戰力震懾各國的暗影軍，放眼整個天下，當之無愧的王者之師。

接著便是陛下在皇宮城樓接見軍隊，頒旨嘉獎一應官員將領。

人也見完了，寧家兄妹把溫語然送回府后便回忠武侯府了。

皇宮中

“云啟啊，這次回來可不許再走了，北境已無大患，你就安心在京中待著，王府也已派人打掃干凈了，回去直接就可以住。然后就可以開始處理政務了。”承景帝盼了一個多月總算是把這個寶貝侄子給盼回來了，從前戰事不斷，這小子有理由拖著不回來，可如今邊患已平，這次說什么也不能讓他回去！他可就只有這么一個親侄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既沒法和父皇交代，日后也沒臉去見九泉下的兄長。

“好，邊患既平，我的確無需留在北境。但理政還是算了吧。”

“知你不喜朝堂之事，不必上朝，有事直接入宮即可。”

“可是，二叔，我……”

“你先別急著拒絕，不過是接管皇宮防務，尤其是虎騎衛和龍武衛，由你親自管轄。還有就是有關刑獄的一切事務和機構全部交給你來管制。”

“皇宮防務是可以，不過，這刑獄牽涉的事務龐雜，恐怕……”

“這個你無需擔心，具體的事讓下面官員去做，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官官相護之事不少，一般人處理不來。云灝太過寬仁，不會嚴懲；云安資歷淺，沒什么威懾力；云祺根本無心朝政，除了你，沒有更好的人選了。況且，這些年你人雖在北境，但朝中發生的事你都清楚，如今你五哥任刑部尚書，你六哥任大理寺卿，有他們幫襯，你很快就能熟悉。云啟啊，你就答應吧。”承景帝言辭甚是懇切，理由也挑不出任何錯，關鍵是此刻他正用無比期待的眼神看著夜云啟。

自家叔叔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夜云啟也沒理由再推脫。

“好。”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放心，你只需查辦朝中五品以上官員，其他的有你五哥。”承景帝滿意地拍了拍侄子的肩膀，“唉，我們家云啟都長這么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看著侄子能平安長大，還如此出色，承景帝不禁感慨。

“這次就安心在京中待著，別回北境了。自從你十一歲和你師父去北境后，十三年了，你只回來過六次，每次待不了幾日就又趕回北境了。以后沒事就多來宮中走動，來看看我，或者去陪你皇祖父。”

“好好好，都聽您的，待會兒我就去見皇祖父，二叔你也早些休息，明日我再入宮來見你。”一向對人冷淡，語氣清冷的夜云啟面對自家叔叔倒是語氣和善，全然沒有平日盛氣凌人的架勢，反而像個有些逆反的少年。

“臭小子，敢開你二叔的玩笑了，看來我真是太慣著你了。好，時候不早了，見過你皇祖父就回去吧，若是太晚了就來寢殿吧。”夜辰道一向做事決斷，從不多說一句話，可唯獨對這個侄子卻是什么時候都放心不下，總是想要多叮囑幾句。

“好，知道了。我又不是個孩子。”夜云啟有些不滿地反駁道，顯然這位在戰場拼殺多年的鐵血統帥是不太喜歡被人當作孩子來看待，即使對方是自己的親叔叔。

“你呀你呀，在二叔眼里你永遠都是個孩子，現在回來了，有什么事就盡管來找二叔，隨時都能來，千萬別一個人扛著，知道嗎？”盡管侄子已是掌管五萬強軍的統帥，夜辰道還是忍不住想要囑咐兩句。

“好，您盡管放心，我絕不會一個人硬扛，不是還有您和幾位叔伯嗎？”知道二叔放心不下自己，夜云啟很是認真地答道。接著便恭恭敬敬行了禮轉身退出了大殿。

“大哥，你看到了嗎？云啟如今戰功赫赫，是天曜戰神，這次他回京，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他，我一定會護他一生平安。如此，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吧？”承景帝看著已經走遠的侄子暗自起誓，他絕不會，也絕不允許讓這個侄子重蹈大哥的覆轍。

夜云啟回京第二日，承景帝便下詔，由攝政王接管皇宮防務，并轄制虎騎衛和龍武衛兩支皇宮禁衛軍，同時主管朝中刑罰，監察百官，并有權提審朝中任何官員，違令者皆以犯上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