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么！今天回來？

“你笑什么嘛，對了，云啟哥哥，你送我那個盒子該不會是出自安彧大師之手吧？”

“不錯，喜歡嗎？”

“當然喜歡了，我準備把它包起來，好好收藏！”溫語然一臉認真地說。

“無妨，你若是喜歡，我再送你一個就是。”夜云啟看著那張堅定的小臉，一時之間不知是該夸她識貨還是該笑她太過認真。

“那不行，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我當然要好好保存了。”

“好，隨你。”夜云啟笑著說，語氣里盡是寵愛。

“差點忘了，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好，你說。”

“云啟哥哥，你腰間的玉佩上是不是刻了字啊？”

“嗯，是小篆寫的‘啟’字，”說著，夜云啟摘下腰間的玉佩遞給溫語然看，“我出生后安彧大師送給我的滿月禮，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之前在東宮大殿看到你腰間系著一塊玉佩，依稀看到上面好像刻了字，不過走得太急，沒看清是什么字。”溫語然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接過夜云啟遞給她的玉佩，那玉佩是極上品的昆山玉，整塊玉佩潔白無瑕，不見一點雜色，玉佩正中刻著一個篆體的‘啟’字，兩側是一整條盤旋的玉龍，十分精致，就連龍身上的鱗片都清晰可見。

“對了，語然，我可能要離開都城了。”

“啊？為什么啊？馬上就要到年節了。你不留下來過年了嗎？”溫語然一臉疑惑，她不知道有什么事能夠讓夜云啟在年節將至的時刻離開天啟城。

“二叔登基不久，根基不穩，北臨便趁機大舉進攻北境，我須隨師父前往北境御敵。”

“那……好吧，那你什么時候回來？”溫語然一邊說著，一邊把玉佩遞給夜云啟。

夜云啟伸手接過重新把玉佩系回腰間，說道：“說不準，可能一年，也可能要幾年，總之，邊患一日未解，我一日不會回京，這是我身為皇族應該承擔的責任。不過我會寫信給你，你也可以給我寫信，寫好后送到攝政王府，遠叔會派人把信交到我手上。”

“那，那你什么時候走？我可以去送你嗎？”溫語然一臉期待的望向夜云啟，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好，出發時你來王府吧。”自父王逝去后，夜云啟極少動情，幾乎不會再對任何人有心軟的想法，但此刻，他卻沒有辦法對眼前的小女孩說“不”。

“好了，語然，我們先回去吧，時間差不多了。”

“好吧。”溫語然有些失望的回答道，下意識伸出小手去拉夜云啟的衣擺。夜云啟感覺到身旁小家伙的動靜，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輕輕握住了溫語然的手，牽著她往回走。溫語然臉上閃過一絲吃驚，不過這個表情立刻轉變為欣喜，一張小臉燦爛如花。

事后，當夜云啟回憶那日的事，才發現牽起語然的手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會突然有這個舉動，他一向是不喜與旁人有太多接觸的。可能，從那時起，這個小姑娘就不再是自己眼中的旁人了。

承景十四年，在長達十幾年斷斷續續的互相攻伐中，北臨終于在滅國的危機下向天曜提出了臣服的求和書，多年持續不斷的戰爭、巨大的軍費支出、無數因戰亂離散的家庭使承景帝選擇答應北臨的求和，同時也加了一條最重要的協議：北臨可以保持國家的獨立性，最高統治者仍然可以稱帝號，但事實上要受到天曜的管轄，允許天曜派官員在北臨任職。當然，北臨若是背棄協議，天曜隨時可以出兵反擊，將北臨徹底劃入天曜的版圖。

北境威脅已除，承景帝下令讓鎮守北境的攝政王從邊境回朝，并且此后無需在北境駐守，北境防務由鎮北大將軍宮晟接管。

溫府

“語然，語然，溫語然！”

“啊，怎么了？”溫語然一臉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好友寧永沐，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大聲叫自己。

“哎喲，我的大小姐，你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好幾遍了，你不會才聽到我叫你吧？”寧永沐滿是嫌棄地說。

“啊，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對不起啦，我在想事情，可能太入神了，沒聽到。”溫語然急忙向寧永沐道歉，她是真的沒有聽到啊。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怪你了，想什么事呢，那么入神？該不會是我們的攝政王殿下吧？聽我爹說他好像快要回京了。”寧永沐一邊說著，一邊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看。

“不是好像，是馬上就要回來了。”溫語然隨口答道。

“哦~，是嗎？也對，整個天啟城怕是沒人比你更清楚他的行蹤了。哎，溫語然，你自己看看，一整張臉都寫滿了高興，唉，等攝政王殿下回來，我怕是就被你遺忘在某個黑漆漆的角落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寧永沐故意打趣道。

“什么啊，才不會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會把你忘了呢？況且云啟哥哥那么忙，回來以后也不可能天天陪我，那個時候我不就需要你了嗎。”溫語然面帶微笑，不急不慢地回擊道。

“你！算了，我大度，不和你計較。對了，那殿下什么時候回來，他有說嗎？”寧永沐出身將門，比功夫她自認為不輸男子，但若是論起這嘴上的功夫，她還真真比不過這位名滿天啟城的才女。

“嗯，大概還要六七天吧，怎么突然問這個？”

“攝政王殿下自領軍以來從無敗績，此次北臨求和也是因為殿下的暗影軍在連拔數城后，一舉攻下了北臨都城懷朔，要不是北臨皇室在攻城前及時撤出了懷朔，北臨怕是直接就亡國了，哪里還有求和的機會啊。不過，現在北臨也已經向天曜臣服，雖說保留了帝號，但怎么說也已經是我天曜的國土了。”寧永沐一臉驕傲地說，話里滿是對夜云啟的夸贊和仰慕。

“語然啊，你也知道，我呢，出身將門，對那些世家公子不感興趣，可攝政王殿下不同，他可是天曜戰神，我仰慕他已久，奈何殿下素來不喜與人接觸，之前幾次我又恰好不在天啟城，這次總算趕上了，所以呢，我能不能見到殿下可就全靠你了。”寧永沐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搭在溫語然的肩上，用期待的眼神與溫語然四目相對。

“嗯……看我心情吧。”溫語然轉過頭淡淡地說，語氣里滿是傲嬌。

“語然，我只要見到人就好，絕不占用你和殿下的時間，幫幫忙。嗯？”寧永沐繼續勸說道。

“什么就我和他啊，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溫語然的臉瞬間染上一絲紅暈，一邊說一邊把寧永沐往門外推，“那個什么，沒事你就先回去吧。”

“你可千萬不要忘了啊。”寧用沐雖說被推出了門外，但還是忍不住再說一遍。

“好好好，放心吧，一定讓你見到。”

三天后，

“語然，你不是說還要六七天嗎？殿下怎么今天就回來了？”寧永沐一聽說攝政王今日回朝，急匆匆騎上馬就趕來溫府，一下馬就直奔溫語然的院子。

“什么！今天？可，之前在信里他說還要幾天才能回來啊。”溫語然那雙明亮有神的眸子此刻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好了，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不是思考殿下為什么提前回來的時候，現在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看到殿下回城，我已經讓我哥去占地方了，快走快走。”寧永沐二話不說拉起溫語然就沖了出去，還不忘回頭告訴溫語然的丫鬟紫陌去告訴溫大人她帶語然出去看攝政王大軍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