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塵埃落定
姜云沒有想到，這個蛇蝎之人，會露出現在這般模樣。
這么多次，杜濤如同瘋狗，沒完沒了，像個狗皮膏藥一般一直想要置他于死地。
可當局面演變到了今天，他杜濤反而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了。
怎么，把姜云當做對手的那一刻，就沒想過自己最終會是怎樣的下場？
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覺得最后的贏家一定是你呢？
姜云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甚至早就料想到了今日的場面。
手中的長劍，寒光上反射的冷光已經照耀到了杜濤的臉上。
杜濤忽然崩潰了起來，“憑什么！憑什么最后死的人是我！”
“白云飛廢了！玉芙蕖廢了！白秋山一敗涂地，連沈萬清都丟了半條命！憑什么！你姜云憑什么！”
噗呲！
森寒劍尖，深深地插了進去。
杜濤的身子僵住了。
姜云漠然的眸光對上了杜濤的眼睛，冷漠得如同在看一堆地上的垃圾。
“就憑我叫姜云。”
鏘——
長劍拔出，沒有沾染絲毫的血跡，甩過一道靚麗的劍花，順序行地插入了劍鞘。
轉過身，上清宗全體，全部都滿目震驚忌憚地望著姜云！
姜云神情平淡，對眾人的反應毫不在意，又一步步地走向卡沈萬清。
嘶！
看著姜云的方向，很多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遍體生寒。
姜云是要，繼續殺下去！
走近，劍起。
噗呲！
沈萬清忽然清醒過來，死死瞪大了眼睛，“你……好大的膽子……”
姜云嘴角一勾，“這就好大的膽子了？那可真是遺憾……”
“你的見識，跟你的眼界一樣狹隘。”
話音落下，此地已經只剩下了林護法一人！
逆雷神牛死死地盯著他，仿佛隨時都要發起沖擊。
林護法臉色蒼白，大腿上有一處明顯的血跡，顯然是受了傷。
瞧著姜云的目光，眼下林護法只覺得腿肚子有點轉筋！
這小子，真的說殺就殺，萬華宗長老，他下手沒有一丁點的猶豫！
林護法能不怕？他當然怕了！
萬華宗一票人，現在已經打得就剩他老哥自己了！
姜云凝視了片刻，暗暗搖了搖頭。
他剛剛在想，要不要把這林護法招攬過來。
可是想了想，姜云自己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他來，那便是對萬華宗的不忠，這樣的人，就算留下來姜云也覺得別扭。
既然這樣，那還是殺了吧！
姜云收回了目光，“殺了！”
“哞——”
逆雷神牛的牛吼聲立時響起！
也在此刻，身后忽然再度有腳步聲傳來。
姜云回頭望去，眼神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
來者，代千秋！
這位太上長老，其實在一開始就已經來到這里了。
可是他一直沒有出現。
既然如此，姜云便也當做不知道了，一切都按照他的心意來。
而整個過程，代千秋沒有過任何的表示！
代千秋步步走進，姜云沒有猶豫，當場抱拳，“見過太上長老！”
不管怎么說，代千秋給了他客卿的身份，恢復了他大師兄的身份。
哪怕，這背后的原因是姜云幫他完善了神鼎功。
代千秋看都沒看林護法一眼，那邊的大戰持續著，卻似乎無關緊要到看一眼都是多余。
代千秋很快站在了姜云的面前。
瞧著姜云年輕的面孔，代千秋凝望了片刻，隨后竟朝著姜云點了點頭。
“你做的很好，上清客卿，上清宗大師兄，你沒有愧對你的身份。”
姜云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
這個宗門或許早就爛透了，可是有代千秋在，這一切就不算是沒有意義。
代千秋拍了拍姜云的肩膀，隨后步步走進大殿深處。
最終，代千秋停步之時，站在他面前的，是天渠真人！
天渠真人臉色頗為復雜，“太上長老……”
“天渠，你老了！”
天渠真人身子僵硬，心中升起了滔天海浪。
代千秋的臉上看不出悲喜。
“我知道，太上長老并沒有罷免宗主的權利。”
“但是天渠，我看著你走上這個位置，看著你走到今天，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你的本性，我清楚。”
“所以，盡管我不能罷免你，但這句話我還是要說，天渠，你，老了！”
天渠真人目光更加震動，面色復雜至極。
代千秋同樣伸出手，拍了拍天渠真人的肩膀。
姜云見狀收回了目光，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還沒走出門，林護法就傳來了凄厲的慘叫，姜云也沒有回頭。
近乎所有人，都在看著姜云的背影，一步步走出大殿。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上清宗要變天了！
……
上清宗到底還是幸運的。
就算全宗都已經爛透了，可至少還有代千秋在，上清宗的天不會塌。
況且，天渠真人本身也并不是窮兇極惡，不可救藥的惡人。
他只是失了鋒芒，也失了風骨。
這個位置，已經不再適合他了。
他在這個位置上坐得太久了，久到六感都已經麻木，久到是非都已經認不清楚。
小屋前，姜云靜靜地盤坐，小金就待在一邊，一點也不胡鬧。
姜云看著天空，不久之后拿出丹藥閉上了眼睛。
這個地方，已經沒必要停留了。
要不了多久，他就該離開了。
當然，在那之前，修煉還是必不可少的。
靈脈境六重天，已經不遠了。
……
修行無歲月，轉眼十幾天過去了。
姜云的修為積累得很順利，順水推舟地進入了靈脈境六重天。
不過修行之路無止境，姜云并沒有因為邁入六重天就停下。
不過沒兩天，小院里就來了人。
姜云下意識抬眼，就見到了院落外徐徐走近的人影。
是代千秋！
太上長老，親至他姜云的院落！
姜云當即起身，遙遙抱拳施禮，“見過太上長老！”
代千秋淡淡一笑，“不會不歡迎我這老頭子吧！”
姜云眼神一閃，朗笑出聲，“代老此話可就折煞小子了，代老親臨寒舍，怎么說也該是小子的榮幸才是！”
姜云上前將大門打開，伸手作禮，“代老請！”
代千秋笑瞇瞇地，點了點頭朝著院落里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