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大早,郭安換上校服走進和祁廖約好的食堂,搜尋他的身影。
“這邊!”祁廖一邊臉頰鼓起,一手捏著吃到一半包子,另一只手抬起晃了晃。但郭安的視線停留在了他的包子上,總覺得那包子餡似乎掉出來了些。
“來點嗎?”
“什么餡的?”看祁廖吃得很香,正好他也餓了,郭安便沒有拒絕。而且包子應該不會太貴吧?他的錢包因為第一天的聚餐有點受傷,真是懷念云之間,懷念那個錢包日益鼓脹的歲月。
“豬肉芹菜,來一個。”
“不了,我看看其他的。”郭安瞬間告辭,溜到窗口挨個看去,想找點實惠的早餐,沒有芹菜味的那種,最后他選擇了清湯面片。
“不是吧,咱們今天運動量很大的,你這能挺住嗎?”祁廖看到他選的什么,表示一點想嘗試的欲望都沒有,看著一點油水都沒有的面片,他覺得自己手中的包子似乎都更香了一些。
“挺好吃的啊!”他咬了一小口自己索要來的贈品,兩瓣大蒜,吃得歡快。
祁廖無語,大口的咬了自己的包子一口,似乎這樣就能證明他的包子更加好吃一樣。
“吃完了?那就走吧,我約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兩人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紀鈺像是能掐會算一樣,來得恰到好處,領著兩人往院外走去,順道接上了顧奕桉兩人,跑步從東北門來到城外,順著內城墻根小跑到了北校區后門,走進了一間服務大廳,大廳兩側共有12個出入口,每個入口前端都設有辦公卡位,配備了一名工作人員。
“同學你好,請問你們有預約嗎?”紀鈺一馬當先,走向一處人少的入口,排起了隊。
“有,編號B09170219,預約的是4區C級27號綜合性模擬試煉場。”紀鈺從御環調出預約界面,展示給工作人員看。
“二年二班紀鈺是嗎?”她從后臺調出預約情況與紀鈺核對,確認無誤后,便把桌面上的刷卡器往前推了推,“C級綜合場最多容納10人,請你和你的同伴在這里刷環進入。”
郭安跟在祁廖身后,依次刷環通過入口,正式進入了北校區。入目所見的就是一棟棟畫風粗獷的精致樓房,整體呈現合金質感,樓板輕薄,目測挑高起碼十米以上,房間四周沒有墻壁,一眼就能看穿整個房間,只有四根纖細的方形立柱撐在了房間的四個角落,通體透出微弱的光芒,看上去科技感十足,同樣也讓人擔心它的承重能力。
幾人直接從一樓的空房間橫穿而過,紀鈺在2樓隨便挑了一根柱子,刷環升起四周的防護罩,設置成不透明模式。原本郭安還在奇怪,這空蕩蕩的房間有什么特意過來的必要,紀鈺就在御環上挑選好了房間模式,一個小隔間出現在了里側墻角的位置,房中央則是一個二十米見方的擂臺,兩堆儀器同時從兩根對角的柱子上延伸而出,鋪滿墻角,空曠的房間瞬間被堆滿。
“小月兒,麻煩你幫忙一起監測數據了。”
“好的。”閆曦月坐在一堆儀器中間,悄然運轉功法繼續她這兩天的功課,積蓄御力,同時一心二用,調整儀器的監測項目。
“奕桉,你先去隔間靜心,細化御力操控,第一場祁廖和郭安來,下一場你再上。”紀鈺繼續說著他這兩天根據之前的測試規劃好的訓練計劃。
“一穿三?我喜歡。”祁廖抱著他的劍,笑嘻嘻的走上了擂臺,“老郭,來來來,終于能放開手腳好好的打一場了。”
“你想多了,今天就是你們三個的車輪戰,輸的下贏的上,累了就去隔間冥想,補充御力。”紀鈺說著,走到另一堆儀器前,同樣積蓄起了御力。“郭安,你先打兩場熱熱身,覺得差不多了就和我說,我再加個隔間讓你冥想積蓄御力,現在沖4級才是最主要,磨煉武技可以往后放放。”
郭安點頭,對此頗為認同,4級與3級確實是天壤之別。
“就我們仨啊,老紀你不來玩玩?”祁廖有些遺憾,能痛快的揍這狐貍的機會可沒那么多。
“開始吧。”紀鈺眼神示意祁廖不要浪費時間,在兩人走上擂臺后,打開了擂臺的防護罩,儀器上同步出現兩人戰斗時的場景,他不時慢放監控畫面,一點點分析、記錄兩人在打斗過程中的細節、數據,并寫下自己的改進建議。
郭安和祁廖酣暢淋漓的打過一場之后,遺憾落敗,在顧奕桉上場后,慢悠悠的來到了紀鈺的身邊,旁觀他的一系列操作,同時看到了關于自己的戰斗分析,眼神閃爍。那張紙上面記錄的一些他的習慣動作,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過,現在就這么一條條的清晰的呈現在紀鈺的面前,這似乎不太妙啊。
“下面是我的一些看法,你可以簡單看看,要不要采納取決于你。”紀鈺觀看完他的戰斗視頻,把自己的分析意見遞給了他。“對了,你想好哪天回去了嗎?”
“我還沒想好,你有什么好意見嗎?”郭安神色如常的接過那張紙,借著低頭查看的動作,隱藏好自己眼中的思索。
“下周的野外實戰要到29號,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咱們具體是29號晚上回來,還是30號早上回來,但接下去就是十一假期,我覺得這個時間段比較合適,我可以陪你乘此機會回去。”紀鈺直視郭安,笑著說道。
“十天左右嘛,聽著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是的,時間充裕,正好可以順路去看看你的熟人。”
“熟人?”郭安一字一頓,語氣緩慢沉重,不解的看向紀鈺,不明白他說的是誰。
“有什么問題嗎?之前我看你在云之間和,”紀鈺詫異的抬頭,驚訝的看向郭安,眼含歉意的道,“抱歉,我不知道你,總之我很抱歉。”
郭安搖搖頭沒再說些什么,轉而走到一邊,專心的看起了紀鈺給他的意見。其實他心里已經明白紀鈺說的熟人是誰了,雖然是紀鈺誤會了,但誰讓他確實是和那些人有了交集呢,而且這份交集還隱隱有了繼續深入的跡象。
另一邊,紀鈺的視線沒有放在郭安身上,動作如常的在儀器上不停的操作著,抽空隨手點出幾張波形圖,掃了一眼就直接關上了,轉回祁廖和顧奕桉的戰斗視頻上,不停的寫寫畫畫著。
在他的對面,閆曦月透過眼前翻飛的兩人,觀察著紀鈺的動作,猶豫片刻調出了紀鈺的操作記錄,發現了其中一個不和諧的操作動向。
從郭安走下擂臺那一刻開始,這個房間的測謊儀一直在以最大功率持續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