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希，你要知道，除了那些大公司，你想要獲得力捧，那肯定就會犧牲一些東西的。”

“那我不要資源了。”

本來拍那種拉拉的戲，她就已經很不能接受了，如今告訴她還要去服務那些中年人，這是她無法忍受的。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傍晚那個年輕人，但又想到他應該也是和那群人一樣，饞自己的身子，只是對比那些人，形象會好很多。

“再帥有什么用？還不是饞我的身子！”

韓素希嘟囔道，在她的心里，已經潛意識把張恪和那些老男人歸為一類。

“啊～好煩啊！”

她從口袋里掏出那張頗有質感的名片，然后又裝進口袋，不一會兒又掏出，就這樣循環往復，終于在某一刻她認命似的打開了手機，既然自己想在演員這條路上走，就要找靠山，為什么不找一個自己看的順眼的呢？

第二天她循著張恪給的地址來到了公司門口，發現這里是上一年強勢崛起的娛樂傳媒公司。

她站在大門的旁邊有些躊躇猶豫，她是很想功成名就，但又不想拿自己做交易，現在這兩股思想一直在她的腦子里打架，如果張恪知道，估計也會很無奈。

“那個您好，我找一下張恪。”

“啊，您好，請跟我來！”

前臺確認好身份之后，趕緊帶著韓素希來到辦公室，畢竟她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直呼張理事本名的，不好惹。

“不是，你從一進來就苦著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著你了。”

張恪也是剛剛知道女孩叫韓素希，昨天給他打了電話之后，張恪便約她到公司詳談。

“本來面相就是苦相，再耷拉著臉，就更苦了。”

“什么是苦相？”

“沒什么，你先坐下吧！”

“誒，你干嘛！你脫衣服干嘛？”

韓素希聽到坐下還以為是上位者的暗示呢，便緩緩褪去襯衫，上圍只剩下一件黑色的bar。

張恪也沒想到這女人這么虎，他可以對天發誓他絕對沒想過什么潛規則，看著韓素希雙手抱胸眼含熱淚的嬌俏模樣：壞了，我被成壞人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

張恪畏如蛇蝎的撿起襯衫蓋在她的身上，然后回到座位上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首先我在這里聲明一下，我的公司是正規公司，一切不合法的我都不會讓你們去做。”

“然后呢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的哪些言論可能被你解讀成別的不好的想法了，再就是我覺得我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是否要簽下你。”

聽到這些話語，近些年來內心一直壓抑糾結的韓素希終于忍不住了，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瞧著美人落淚的樣子，張恪把一包紙巾放到她面前桌子上。

看來也是一位在現實和夢想之中苦苦掙扎的苦命人，想到剛剛看到的韓素希腹部的一些傷痕，張恪有了一些明悟，于是張恪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她發泄完負能量。

“我不夠漂亮嗎？”

“漂亮。”

“那你為啥一點反應也沒有？”

張恪一時之間也有點懵了，這女的怎么還這么虎？

“我又不是種馬，看見女的就走不動道了！”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高中畢業后就獨自一人出來打拼，她見慣了那些男人私下里的齷齪勾當，昨天的偶遇的那些對話，也只是多年來壓抑下的一次放縱。

“能說一下你的故事？”

張恪給她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已經平復下來的韓素希也開始訴說著她的過往。

“原來我是遭了無妄之災。”

張恪扶著下巴說道，聽到這話的韓素希也是俏臉一紅，是她因為種種事情誤會了張恪。

“那群老家伙精力還真是充沛啊！”

怪不得漢江里面西地那非含量這么高，都是這些人做的貢獻。

“不過你最后說與其便宜了他們，不如便宜了我是什么意思？”

“就、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韓素希越說聲音越低，她現在也知道了這種想法是不好的了。

“行了，你的事情我也了解了，這是一份三年的經濟約，你可以看一下。”

既然了解了事情原委，也知道了這虎妞不是一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人，張恪也決定簽下她。

韓素希越看越心驚，這份合同完全打破了她的認知，還有這么寬容的合同？難不成他真對我有意？

“喂喂喂，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張恪看見韓素希意味深長的目光，就知道她又想岔了。

“公司的所有合同都是這樣，我建議你看看后面幾頁。”

韓素希聞言往后翻了幾頁，看到了許多對藝人的限制條款，諸如大庭廣眾之下不能吸煙、喝酒，也不能有紋身等等匪夷所思的限制。

“為什么不能紋身？”

“我歧視有紋身的！而且你作為公眾人物在享受了權力的時候，也要履行自己的義務，要引導大家積極向上的一面。”

“難道有紋身就是不積極的一面了？”

“至少在我淺薄的認知中是這樣的，這是有數據的支持的，你不要和我玩幸存者偏差那一套！”

“而且據我所知年輕藝人中，粉絲百分之九十都是未成年人，你的所作所為都會影響他們的心智。至于簽與不簽在你，你也看到了我這家大業大，不缺你這一個。”

“那紋身貼紙可以嗎？”

“不可以！一切不良引導都不行！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執著于紋身，但我想你應該去查查偶像這個詞真正的含義！”

人都是自私的，一些人享受到了權力，便開始慢慢謀求擺脫履行義務，這是張恪所不齒的。

“我簽還不行嗎！干嘛這么兇！”

韓素希嘟著嘴簽下了三年的賣身契。

“你不再考慮一下？”

“我相信你。”

能想出這些條款的人，她不相信這人是個壞人。

“你看你做事還是太主觀了，要是我說這些只是為了迷惑你呢？”

“那我就認了，再說了到時候還不一定是誰便宜誰呢！”

這話聽的張恪一陣汗顏，他打開合同看了一下。

“你姓李？”

“內。”

“歡迎加入！”

走出公司大樓的韓素希回頭看了一眼高處，然后又看了一眼燦爛的驕陽，如同褪去腳鐐的金絲雀一般，一蹦一跳的消失在人山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