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烈和偵察員張健來到金龍大酒店時,酒店老板正在前廳緊張的忙碌著,但是看他們到來,還是放下了手的活計,把他們讓進了一個沒人的房間里。
“我們向你打聽一個人你知道嗎?”王鴻烈開門見山地問。
“誰?”老板本能的警覺地問。
“宮慶。”王鴻烈說。
“哪個宮慶?就是那個搞房地產發得一踏糊涂的那個?”老板問。
“正是。”
“噢,這個宮慶誰不認識?他還常到我這飯店里來吃飯呢。啊,不過你們問他做什么?”
“這你別問,現在是我來問你。我上次來向你調查都有哪些人經常來你的店里吃飯你為什么沒有說這個宮慶?”王鴻烈問。
老板先是一怔,繼而又想了想,最后居然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說:“啊,我明白了原來你們是懷疑是他強奸了我的那個服務員。我看你們別一時破不了案就見誰懷疑誰,人家一個堂堂的集團公司董事長能干這種勾當?告訴你們,上次你們問起都誰經常一我的酒店吃飯,我還真的想到了宮董事長,可一想,無論如何人家宮董事長不可能干這種事,所以就沒和你們談他……”
老板后來還說了些什么,王鴻烈根本沒有聽見。多年的刑事偵察工作使他練就這樣一種本領,與案件有關的他都本能地聽得見,無關的就什么也聽不見了。比如眼下,他只需要知道這個宮慶是不是經常來這酒店就可以了,其它別的他什么也聽不下去。
……
王鴻烈從金龍大酒店回來就絲毫沒作猶豫地走進了主管刑事偵察工作的副局長黃秋生的辦公室。
“怎么樣那個強奸案有什么象樣的線索沒有?”主管局長從寬大的案頭抬起頭來。
“沒有,暫時沒有。不過局長,我現在來是向你請示一件事的。”王鴻烈說。
“啊,什么事?說吧。”黃副局長有意無意地說。
“我們想搜查一下宮慶的家。”王鴻烈說這話時眼晴始終盯著主管局長。果然他發現主管局長一聽這話身子馬上一抖,好象被電擊了一下似的。好一會兒,黃副局長才平靜了下來。
“搜查哪一個宮慶家,如果不是那個搞房地產業的宮董事長,只要他有一點犯罪嫌疑,你們盡管去搜,不必來和我請示的。我想,你們怎么也不會懷疑上這個宮董事長吧?”黃副局長問。
“不,就是懷疑上他了。”王鴻烈認真地說。
黃副局長認真地看了王鴻烈一會,直到認為王鴻烈沒有和他開玩笑的意思才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
“你不是在發燒吧?”黃副局長多少帶有一點奚落的口氣問。
“我不善于和別人開玩笑,尤其和領導。”王鴻烈感到周身的血液流動得加劇起來。
黃副局長從椅子站起來,又從辦公桌后邊走來,在屋子里來回走了一會兒。
黃副局長停下了步子:“好吧,那就說說你們的理由吧。”
“第一,”王鴻烈說,“根據案情分析,對被害實施強奸犯罪的極可能是住單身的人,宮慶符合這一條件。第二,這起強奸案顯然是有預謀的,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犯罪嫌疑人早就看好了被害人而最后采取了這種綁架手段,將被害人綁至家中,實施了奸污。而據我們調查,宮慶經常出入被害人所在的酒店,有看好被害人的機會,而且據被害人稱,她和犯罪嫌疑人似乎見過面,所以我們認為宮慶有對被害人實施強奸犯罪的嫌疑。”
黃副局長聽后半天沒有言語。
好一會兒,黃副局長又回到了案頭,坐下身來,點燃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團濃重的煙霧。
“我的王探長,我毫不懷疑你的工作責任心,也不否認你的這種分析和判斷是有道理的,可是,我得先問你,你知道你們現在使用的追捕車是誰給出線買的嗎?你知道市里那所專門收存殘疾和流浪兒的特殊學校是誰出錢辦的嗎?你知道……”
“我知道,”王鴻烈打斷了黃副局長的話,“這些事都是這個宮慶干的。可這不等于說一個干好事的人就總也不干壞事,干壞事的人就總也不干好事。也不等于說干了好事就可以干壞事,干了壞事就不能干好事。”
黃副局長吃忙驚地打量了一番王鴻烈,最后說:“好吧,這事不是我一個主管局長所能決定得了的。我現在只要求你做到,在沒有得到上級領導的正式批準前,你們誰也不許踏進宮慶家一步。一切都得在我向各級組織請示了之后才能行動,你聽明白了嗎?”
王鴻烈木然的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