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附近，有什么好吃的火鍋。”
“額……有三家。”
“下班，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
“謝謝你幫忙，反正，沒人給我做飯。”
“行吧，你父母不在家嗎？”
“呵呵，他們經常出差。”
秦奉靈，走向郭主任辦公室，迎面碰見水眸月。她請他吃飯，本來，他想拒絕。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說的話，總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錯覺。
“郭主任，您找我。”秦奉靈，走進主任辦公室，說道。屋子里，還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有點謝頂。
“奉靈，先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毛貴，剛調過來的副主任，協助我的工作。”郭主任，指著中年男人，說道。
“哦，領導，多多關照。”秦奉靈，對中年男人，毛貴，說道。
“別客氣，都是自己人。”毛貴，說道。
“奉靈啊，根據上級單位的工作要求，所有區域小組，統一管理，相互競爭，彼此學習。以后，就由毛貴，直接負責。”郭主任道。
“沒問題，我遵從組織的決定。”秦奉靈道。
“行，你們也見了面。你去吧，把張滬立，喊來。”
“唉。”
秦奉靈，通知張滬立，郭主任找他。回到辦公室，坐在電腦屏幕前，發呆。
“老秦，郭主任，找你什么事？”徐霜，問他道。
“沒什么，新來一個領導，說是……”秦奉靈，猶豫道。
“什么？”
“我們和張滬立的小組，合為一個團隊，由新來的領導負責管理。”
“什么時候？”
“郭主任，沒說具體時間。”
“哦，新領導叫什么？”
“毛貴。”
“毛貴，肉不貴。這個名字，真有意思。”
“呵呵，你這么一說，還真是。算了，小聲點，被人聽到不好。”
“嗯。剛才，我聽見，水眸月喊你吃飯。”
“你聽見了？”
“咳，你倆在走廊說話，怎么能聽不到。”
“你也去吧。”
“人家又沒請我。”
“可是，我不想去。”
“省省吧，老秦，你們男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
“唉？你別把我算進去。”
“少來，水眸月可跟我說了，你先招惹她的。”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上次，單位評選先進領導，員工投票以后。”
“怎么了？”
“老秦，你裝糊涂。”
“我真的不記得，發生了什么，跟水眸月有關系的事情。”
“呵呵，男人啊……”
“你要說就說，別罵人啊。”
“水眸月告訴我，投票以后，大伙走出會議上，你單獨喊人家，說了些什么。”
“我說什么了？”
“我不知道，她沒告訴我。”
“額……我想起來了。那時候，她剛來單位，投票選項里的名字，她都不認識，我瞧見她隨便選了三個，于是，問問她。”
“你看，還是的呀，老秦，你先去招惹人家了。”
“咳，我只是……”秦奉靈，沒有繼續解釋。
有些事情，越描越黑。當初，開會投票的時候，水眸月，坐的位置，剛好在他附近，他眼睜睜瞧著，她隨便劃了幾個名字。想一想，水眸月，到單位才幾天，不可能認識這些人，出于好奇，他問了一句。
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關心，就沖，秦奉靈，偷看水眸月，這件事就說不清楚。
“老秦，怎么不解釋了。”徐霜，不依不饒道。
“呵呵，解釋就是掩飾，說不清楚。”秦奉靈，說道。
“我看你是心虛。”
“我，不是。”
“老秦，王奇星要嫁人了，你也該，想一想自己的終身大事。”
“你什么意思。”
“老秦，你以為我不知道。單位里，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你倆的關系不一般。”
“你這，聽誰說的。”
“還用聽說，我每天坐在辦公室，都覺得自己多余。”
“你自以為是，我可沒這么說。”
“呵呵，算了，你自己想吧。”
“不說了，我得回家，看看我媽。”
“唉？你不是，答應水眸月，一起吃飯。”
“咳，是呀，讓你給我繞糊涂了。”秦奉靈，說著，打電話給李秋芳，確定母親沒事。在辦公室坐著，等下班。
“老秦，走吧。”水眸月，走進屋子，喊道。
“唉。”秦奉靈，應道。
走出屋子的時候，徐霜，白了他一眼。至于，為什么，水眸月，沒有喊徐霜一起去，也許，每個人的處事風格，不一樣，如果，王奇星請吃飯，一定……
怎么會，想王奇星呢？她快結婚了，秦奉靈，想到。
山城小鎮，雖然是一個小城市，但是，越小的城市，好吃的特色菜館越多。
為什么呢？首先，都市里，好吃的餐廳，相距太遠，有時候，為了吃一口東西，穿越整個市區，太麻煩。其次，城市越大，流動人口越多，很難保證食物的味道。
而在山城，一眼就能望見城市邊緣，想吃什么，都方便，而且，廚師的手藝都不錯。只有一批客戶，做的菜不好，不會有回頭客。
“你家遠嗎？找個回家順路的火鍋店。”秦奉靈，在路上，問水眸月道。
“額……在山城別墅區附近。”水眸月，說道。
“好吧，我知道去哪一家了。”
“老秦，你對這里很熟悉，你是老山城人嗎？”
“嗯。你家是哪里的？”
“郊區，鄉下。”
“哦，才在山城買房嗎？”
“不是，我爸單位分的，當然，也要花錢。”
“哦，那怎么……”秦奉靈，還想問些什么，覺得太唐突，閉嘴了，剛好，火鍋店也到了。
為什么，女孩子都愛吃火鍋呢？這個問題，水眸月，給出了答案。第一點，可以選擇的菜品，比較多。第二點，火鍋燙嘴，還很嫩。第三點，吃完火鍋，剛好換衣服。
“呵呵，好吧。”秦奉靈，聽過水眸月的說明，笑道。
“老秦，你多大了，怎么還沒結婚。”水眸月，突然問道。
“這個嘛……大概比你大三歲。”秦奉靈，含糊道。不是因為年齡的問題，而是，第一次，同事之間吃飯，結婚這個話題，很突兀。
“哦。老秦，你和王奇星怎么回事。”
“你們……為什么都關心這件事。”
“呵呵，誰看不出來啊。”
“你看出什么了？”
“呵呵，沒什么，算了，反正，她要結婚。”
“唉？沒勁，不說我了，你呢，你上學，修的什么專業。”
“畫畫。”
“哦，難怪，我覺得你有藝術家的氣質。”
“謝謝夸贊。畢業之后，沒有動過筆。”
秦奉靈，沒有問水眸月，為什么不再畫畫。他知道，大部分人，畢業以后，都會丟棄所學專業。
吃過飯，水眸月，獨自騎車，駛向，郊區。秦奉靈，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時間，又不知道是什么。
山城老街，早已變樣，秦奉靈，騎上電瓶車，駛向，老廠區。
李秋芳，見到兒子回家。再次，問起王奇星的事。秦奉靈，不知道如何回答。
“額，挺好的。”秦奉靈，含糊道。
“什么叫挺好，明天，買點禮品，去她家。”李秋芳，說著，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一張存單，遞給兒子。
“媽，你哪里來得兩千塊錢。”秦奉靈，接過存單，驚訝道。
“你別管，趕緊去。”
“不用了，你拿著吧，我有錢。”
“行，明天，記得去啊。”
“唉。”
秦奉靈，沒有錢，但是，他也不用去王奇星家，所以……
次日，秦奉靈，來到單位。王奇星，沒來上班。
“老秦，怎么樣？”徐霜，問他道。
“什么怎么樣？”秦奉靈，納悶道。
“水眸月啊。”
“挺好的。”
“嘿嘿，我看，你得抓緊機會，不然……”
“什么？”
“再過兩年，你就剩下了。”
“哪跟哪啊。你不用去營業廳嗎？”
“不去，新來的領導，打算開會。”
“我怎么不知道。”
“沒有發通知，他早上來，說的，你不在。”
“哦，什么時候。”
“一會兒，大伙上班以后。”
“好吧。”
開會的地點，在秦奉靈對面的辦公室隔壁，原來是存放雜物的屋子，現在，騰出來，就算是毛貴的獨立辦公室。
“大伙辛苦了，百忙之中，在此相聚，不是正規例會，大家隨便坐。”毛貴，說道。
參會的有，張滬立，小付，劉飛飛，秦奉靈，徐霜，大家，聽到領導這么說，各自找來椅子，坐下。
“承蒙上級領導信任，由我來負責這個大區域。我看，大家都把今天的工作計劃，說一說。”毛貴，繼續說道。
“什么？”“工作計劃？”“哪有啊，以前都是主任辦公室，作指導，我們隨便干。”大家，議論道。
“這樣吧，大家沒有準備，現在想，想到一個，說一個。之后，我們每天早上，開會，就是這個內容和流程。”
秦奉靈，最先想好，因為，孔露在的時候，就是這樣安排。
一個小時以后，會議結束。
“老秦，這不是瞎折騰嗎，白白耽誤一個小時。”徐霜，回到辦公室，說道。
“呵呵，沒什么，工作應該這樣干，但是……”
“你也認為，耽誤時間。”
“有點兒。”
“唉，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了。”
“也沒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過些天，就會好。”
徐霜，表示懷疑。實際情況，跟秦奉靈，預料的一樣，沒幾天，毛貴，不再召集大伙開會。
王奇星，依然，沒來上班。
“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秦奉靈，坐在辦公室的電腦桌前，說道。
“唉……老秦，你怎么知道的。”徐霜，好奇道。
“嘿嘿，你猜。”
“不說拉倒。”
“也不是，我覺得毛貴，就是這樣一個人，三分鐘熱度。”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這個，就比較復雜了。”
徐霜，纏著秦奉靈，說下去。水眸月，敲了敲門，走進屋子。
“老秦，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水眸月，說道。
“怎么了？”秦奉靈，問道。
“有一個客戶，很難處理。”
“什么情況。”
“你跟我來看看。”
“好吧。”
秦奉靈，跟著水眸月，走出屋子，來到后臺辦公室。
有一位老先生，投訴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不知道，如何找到這里，坐在后臺辦公室，不走，要求賠償。
趙啟悅不在，驚動郭主任，又不合適。無奈，秦奉靈，上前問明情況。
事情沒有那么復雜，就是老先生居住的小區，手機信號不好，多次反映，依然，沒有得到改善。
這樣的情況，很特殊，如果出現基站覆蓋的盲區，確實，不好解決，建設基站，可不是一兩天的事。
首先，要向上級單位反映，具體施工，還要等。
秦奉靈給出的處理方式，更特殊。賠償，當然要有。然后，他給老先生，換了一部手機，親自陪他回到家里，信號不好的問題，居然，解決了。而且，賣了一部手機。
返回單位，水眸月，感覺這件事情很神奇，秦奉靈，真的很靈。
“老秦，你怎么知道，換一部手機，就好。”水眸月，問道。
“呵呵，經驗，但是，不一定每次都靈。”秦奉靈，謙虛道。
“哦……回頭，你教教我。”
“沒問題啊，工作嘛，同事之間，應該相互幫助。”
“下班，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上次你請，這次，我請你吧。”
“呵呵，到時候再說，走得時候，我喊你。”
“唉。”
回到辦公室，秦奉靈，覺得，有點怪異。同事之間幫忙，很正常，可是，他為什么要答應跟水眸月，一起吃飯呢，又要自己請客。
“老秦，怎么樣，事情解決了。”徐霜，說道。
“啊。對了，晚上，水眸月喊我吃飯，你也去吧，這次，我請客。”
“老秦，你發財了？”
“沒有，剛才，賣了一部手機。”
“哦，我不去。”
“怎么不去？我請你。”
“我不喜歡，水眸月。”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
“什么？”
“跟你說不清楚。”
“好吧，你不去，我還省點錢。”
“唉？老秦，你可不能這么說，下次，賺了獎金，你得單獨請我。”
“好吧，下次再說。”
水眸月，真的很喜歡吃火鍋，她帶著秦奉靈，再次，來到上回的火鍋店。
這一回，秦奉靈和水眸月，聊了很多，不僅關于工作。
“老秦，你喜歡看書嗎？”水眸月，夾起一片羊肉，說道。
“喜歡看武俠。”秦奉靈，說道。
“最喜歡哪一部？”
秦奉靈，隨便說了一部小說的名字。想不到，水眸月，居然很了解。并且，說出了，據此改編的電視劇，哪一版最好。
答案，和秦奉靈想到的一致。他們，聊了很多，關于讀書的見解，都一致。
這頓飯，吃得輕松而愉快，自從王奇星沒來上班以后，這是難得的輕松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