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看著男接待退到一邊,然后抱拳對梅莊主說道:“不好意思,梅莊主,在下越俎代庖了。”
梅莊主擺擺手,“沒事,既然賢侄你開到金口,我自然不會推卻。”
顧陽點點頭,然后看向付曉年,厲色質問:“付曉年,他已經(jīng)供出了你就是誣陷我的幕后之人,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的付曉年輕蔑地一笑,桀驁不馴道:“呵!我一不偷二不搶,東西也不是在我身上搜出來的,就憑這個小偷的幾句話,就想定我的罪?你以為我付曉年是嚇大的嗎?”
“再說了,就算我是幕后之人,你們又沒有證據(jù),又能拿我怎么樣?哈哈!”
“我有證據(jù),我有錄音!”
看著付曉年一張囂張跋扈的臉,眾人本來就有點不爽,現(xiàn)在聽到有人說有證據(jù),都來了精神,連忙看向出聲之人。
付曉年沒想到有人說有證據(jù),囂張氣焰一下子被打壓下來,停在那里默不作聲。
出聲的正是已經(jīng)退到一邊的男接待,只見他從褲袋里掏出了一個小巧的錄音機。
“我這人記性不怎么好,所以我一般都會帶著錄音機在身上,在莊主有重要事情吩咐的時候,好錄下來以防忘記。”
“付少爺剛開始找我密謀的時候,因為不知道他找我做什么,所以我開始的時候并沒有錄下我們的對話。”
“我把玉牌放到顧先生的口袋然后去找付少爺匯報的時候,留了個心眼,把我們倆的對話給偷偷錄了下來。”
說完,就按下了錄音機播放的按鈕,然后里面?zhèn)鞒隽藘扇藢υ挼穆曇簟?
對話的時間并不長,但里面說話的人和內容,無不證明了付曉年就是指使男接待嫁禍顧陽的幕后之人。
付曉年沒想到男接待會偷偷錄下兩人的對話,這下自己的罪名是真的被坐實了。
不過他仍然是一點擔心都沒有,想他付曉年是什么身份,不過是小小地誣陷一個藝人罷了,就算罪名被坐實,他們又能奈自己什么何!
想到這里,他仍然是一副倨傲的表情,囂張地說道:“有證據(jù)又怎樣?我爺爺是開國元帥,我爸爸是教育部部長,就算是我要誣陷你一個小小的娛樂圈藝人,被你們知道了,你們又敢拿我怎么樣?哈哈,你們誰都奈何不了我!”
說完,還在那里放聲大笑。
“那我呢?能不能奈何得了你!”,一個聲音從大門口傳了進來。
聽到這個聲音,付曉年如遭雷擊,正在放肆大笑的聲音瞬間啞巴,整個身子在微微地打顫。
他機械地轉過身看著走進來的老人,臉上充滿了恐懼,嘴上顫顫地說著:“爺,爺爺,你怎么在這里?”
從大門外走進來的老人,正是付曉年的爺爺,開國元帥付元軍。
眾人看到進來的付元軍,都紛紛從座位上起來,準備到他面前見禮。
付元軍朝眾人擺擺手,來到付曉年面前,拿起手上的拐杖,一杖打在付曉年的腿彎,使得他痛呼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也不敢反抗,更不敢用手揉被打痛的地方,整個人就低著頭,微微顫抖地跪在那兒。
“孽畜,你當然不希望我在這里了,這樣你做的腌臜事就不會被我知道了。想我付元軍一生剛正不阿,怎么會有你這樣一個不肖的孫子!”
“三個孫子之中,我本以為你是最乖巧懂事的,原來一切都是在我面前裝出來的!”,付元軍右手拿著拐杖指著付曉年大罵。
然后喘了口氣,對身后跟著進來的一個軍人氣息頗重的高大中年人道:“國龍,把他給我押回去,今晚我要執(zhí)行家法。過幾天就讓他去參軍,三年內不得離開軍隊半步!”
付元軍身后的中年人應了一聲“是”,然后就準備上前押走付曉年。
付曉年一聽到要回去被執(zhí)行家法,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他跪著爬到付元軍的身邊,雙手抓著他的褲腿,哭著求饒:“爺爺不要啊!我知錯啦!孫子真的知錯啦!我不想被執(zhí)行家法啊,爺爺你就饒過我吧!我現(xiàn)在就去參軍,我現(xiàn)在就去參軍,你饒過我這次好不好!”
付元軍一把推開付曉年的雙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一直有三令五申讓你們這些子孫不可做作奸犯科之事,你卻把它當做耳邊風!”
“國龍,還站著干什么!把他給我拖走!”
叫國龍的高大中年人一把抓起付曉年,然后就拖著往外走。
付曉年一邊掙扎還在一邊向自己的爺爺求饒,可惜他在中年人手中就像是一只小雞子,翻不起任何的風浪。
隨著求饒聲的漸漸遠去,之前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現(xiàn)在要多凄慘就有多凄慘的付曉年,被中年人拖出了宴會廳,往山莊大門而去。
待到付曉年被拖走后,付元軍看了下在場的眾多賓客,抱拳道:“諸位,對不起了,想不到我這個不肖孫子給大家?guī)砹寺闊姨嫠虼蠹业狼浮!闭f完,就想要給大家鞠躬。
眾人可不敢受這樣的大禮,連連推卻。
已經(jīng)來到付元軍身邊的嚴文祥,連忙扶住他的肩膀勸導,“老元帥你也是被蒙在鼓里,不用過多自責,回去好好教育一下就行。”
付元軍沒有繼續(xù)鞠躬,點頭嘆氣道:“想不到我付元軍一世英名,差點就被這不肖孫子給毀了。還好嚴部長你及時通知我,不然我這張老臉都不知道怎么面對大家。”
說完,整個人變得有點落寞。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付元軍本來以為自己有一個乖巧懂事的孫子,為此還深感欣慰,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只是他在自己面前的偽裝,在外面是個無法無天之輩。這突兀的轉變,換誰心里都不會好受的。
“老元帥不用客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嚴文祥看到有點落寞的付元軍,出聲安慰道。
付元軍再次嘆了口氣,“嗯,不說他了。”
然后看向眾人,“我在門外聽說我這不肖孫子誣陷了別人,不知道這人是誰,可否出來一下,老爺子我好當面向他賠罪。”
眾人連忙看向顧陽。
顧陽沒料到老元帥會向自己賠罪,連忙來到付元軍面前:“老爺子不用客氣,這件事本來就不關你事,而且我也沒有什么損失,你就不用賠罪了。”
付元軍點點頭,贊賞地看著顧陽:“小伙子是個仁厚之人啊!不過錯了就是錯了,我不能沒有一點表示。這樣吧,明天如果你有空,來我家做客如何?到時候我讓那不肖孫子親自給你賠罪。”
“這....”,顧陽一時拿不定主意,于是看向師伯嚴文祥。
看到嚴文祥點頭,便答應道:“長者所邀,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付元軍開懷大笑,“哈哈,好!想不到你這小伙子年紀輕輕,說話卻文縐縐的,真有意思。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
“好,一言為定”
說完,兩人還饒有興致地互相擊掌為誓。
見事情已經(jīng)完結,付元軍便對眾人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明了,那我也該走了,你們也不用相送,就這樣吧。”
眾人開口挽留,付元軍擺擺手,然后拄著拐杖離開了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