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輕蔑地一笑,他早就料到眼前這個幕后之人不會輕易就范,所以接下來,他要使出攻心計了。
“這真的就是真相嗎?”,顧陽來到男接待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男接待心虛地停止了哭泣,把臉別向了另一邊。
顧陽“呵”地笑了一聲,然后對梅莊主說道:“莊主,能借玉牌一用嗎?”
梅莊主不知道顧陽葫蘆里賣什么藥,但還是把玉牌遞給了顧陽。
顧陽接過玉牌,然后來到男接待面前蹲下,“這位大哥,你覺得這塊玉牌值多少錢?”
“大,大概值十幾萬吧。”
男接待不知道顧陽為什么這么問自己,但還是怯懦地做出來自己的估值。
“錯!是一百萬!我說它值一百萬,它就值一百萬!只要我肯用一百萬收購它,它就值一百萬!”
“你可知道?偷取價值超過五十萬的東西,屬于超特大金額,最低判刑都是十年起步的?”
男接待身子一顫,本來他以為最多就坐幾年牢,現在最低是十年起步,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不過,這種東西的價值是很主觀的。它可以價值百萬,也可以一文不值。”
“它到底應該值多少錢,那就看這位大哥的選擇了,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男接待聽完后,心里十分的糾結。
他知道顧陽是要想自己供出幕后之人付少爺,供出后自己很可能不用坐牢。
但是付少爺不是個善茬,家里又有勢力。自己如果供出他,雖然不用再坐牢,但往后的日子不一定會好過。
但是如果不供出來,那么自己可能不止坐十年牢。
十幾年時間,等自己出來后,肯定已經妻離子散。自己又和社會脫節這么多年,工作都未必能找到。他已經可以想像出自己晚年的生活將會多凄慘。
付曉年看到男接待正在猶豫,生怕他供出自己,便威脅:“你可要仔細想清楚了再回答,有些事情說了出口便沒有回頭路了。”
顧陽見付曉年這個時候還敢出聲威脅,便向胖子使了個眼色。
胖子心領神會,連忙擋在了付曉年面前,讓他的視線不能接觸到男接待。
付曉年以為自己出聲威脅男接待,就可以讓他不供出自己。
誰知道正是他這句話,使得男接待下定了決心。
本來男接待就對付曉年之前的倒打一耙有了不少怨言,現在竟然還要威脅自己,真是佛都有火。
于是他把心一橫,決定把他給供出來。
“好!我說,我說出是誰指使我的,是不是就不用坐牢了?”
“那要看看你說的內容到底是什么了?”
“你敢!你如果敢說出來,我付曉年絕對不會放過你,整個京城將會沒有你的容身之地!”,眼看男接待就要供出自己,付曉年面露猙獰,再也忍受不住,咆哮著威脅道。
男接待聽到付曉年的咆哮,心里不禁一凜,剛想說出的真相又咽了回去。
看到男接待停止了招供,付曉年以為自己的威脅起到了作用,臉上又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甚至還挑釁地對顧陽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宴會大廳內的其他賓客沒想到付曉年竟然會如此的囂張,看向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善。
顧陽沒有理睬付曉年的挑釁,繼續勸導,“別怕,有我在呢!就算我不行,還有我師父,還有我師伯。我師伯可是華宣部的部長。”
說完,就看向主宴席上坐著的嚴文祥,嚴文祥回應地點了點頭。
看到顧陽這邊也有大人物坐鎮,男接待吃了個定心丸,把剛才想說又咽回去的真相說了出來。
“是的,指使我陷害顧先生你的,正是那邊的那位付少爺”,說完,用手指指向胖子后面的付曉年。
男接待話剛說完,全場賓客就開始竊竊私語。
雖然他們之前就已經猜測到是付曉年,但現在直接從作俑者口中道出,沒有比這更勁爆的了。
付曉年見男接待終于供出自己,臉上反而平靜了下來,只是看向他的眼神越發陰冷,甚至有了殺意。
“他是怎么指使你的,把整個過程說出來”。
已經供出了幕后之人的男接待,再也沒有了顧忌,接下來就把整個過程給說了出來……
原來他當時正在宴會廳里招待客人,突然被付曉年叫到外面一個沒人的角落說事情。
付少爺的身份他是知道的,昨天莊主和劉居士交換藏品的時候,他倆人都在現場。
他沒想到付曉年把他叫到角落,是為了讓他幫對付一個賓客。
剛開始他是拒絕的,但付曉年承諾事后給他一百萬,并且保證事后他可以辭職離開莊園到付家做一個管家,工資待遇不變。
兩個條件打動了他,于是便答應做付曉年的幫兇。
隨后他等在宴會廳門口,看到顧言一行人后,就用借口把顧陽一行人支開,帶到了收藏室。
然后他故意把茶水灑在顧陽身上,趁幫顧陽拿外套去清理的時候,把提前偷出來的玉牌放到了外套的胸口內層口袋。
因為玉牌只有拇指大小,而且他發現顧陽的外套口袋不放任何東西,覺得放在內層口袋,顧陽應該不會察覺。
事實上他發現顧陽當時并沒有發覺,只是直接拿過外套就穿在身上。
等顧陽一行人離開收藏室后,他就去找付曉年接頭匯報情況,然后繼續自己的工作。
宴會開始后,他在外面一直有留意宴會廳里面的情況,知道拜師儀式就快開始,他就按照原定的計劃,跑進宴會廳向莊主報告玉牌丟失的事情,接著指證顧陽是偷玉牌之人。
只可惜最后發生的事情并沒有按照他們設想的進行,不但沒有在顧陽身上搜到玉牌,反而是在他自己身上發現了。
后面發生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了。
“過程我已經說完了,我是不是可以不坐牢了?”,說完整個誣陷過程的男接待,有點忐忑地詢問顧陽。
“起來吧,我既然能說得出,就能做得到。”
男接待如獲大赦,感激地從地上站起來,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