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聯句吟詩笑看風月樂無邊
- 武俠:哥就是一個傳說
- 狂龍秋勁風
- 6920字
- 2022-10-11 16:55:21
張吉連忙道:“石先生,這位就是我家少爺。”然后轉向張傲天,道:“少爺,這位”
張傲天右手抬起,示意他不必多言,的確是,就這一個人,難道我還不知?
可是他這種作法,已經是對對方的一種失禮。
石先生看了他一眼,臉上已有不悅之神色,他放下筷子,努力地將口中的牛肉嚼爛,咽入肚中,然后說道:“你就是張傲天,見了先生,還不叩頭?”
張傲天大咧咧地說道:“叩頭?天地親君師,見了師父,自然叩頭,可你我初次相識,何謂師徒?更何況,我還不知你究竟有沒有資格來做我的師父呢!”
石先生道:“胡鬧,胡鬧,簡直就是胡鬧!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頑劣的學生,不過,這樣的學生我見得多了。你爹請我來,就是要好好的調教你。你要是不服管教,我是不會客氣的。”
張傲天微微一笑,道:“先生,不過我似乎沒有做錯什么。唉不過說真的,你教訓人的本領的確很一般,連罵了三句都只用到了胡鬧一個詞語,實在是”然后緩緩搖頭。
的確,張傲天無論是在交談、吹捧、吵架的時候,都喜歡展示自己的“詞匯量”。
石先生怒道:“胡說八道!豈有此理我今天就先教教你禮儀!為何在他人要介紹我的名字的時候,你示意阻止?這本身就是缺乏禮儀!”不過從這句話來看,先生明顯也開始展示“詞匯量”了。
張傲天笑道:“先生,看來你是要教我禮儀的了,只是,你似乎比我更不懂禮儀!”
石先生面色一變,強自忍住,說道:“你倒是說說看,我哪里不懂禮儀?”他和張傲天不過是剛剛見面,他不相信自己已經失了禮儀。
張傲天正色道:“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此言一出,石先生的嘴巴剛剛張開,又連忙閉上了,然后又打量了一下張傲天,說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剛才把東西咽下去了不該?其實周公吐哺,說的不是周公把食物吐出來,而是說的是他公務繁忙,吃飯的時候,還要處理好幾次公務,你明白了嗎?”
張傲天冷笑,道:“不錯,周公一飯三吐哺,正是說明他政務繁忙,可是為什么他會客之時選擇的是吐哺,而不是面對客人繼續吃飯呢?”
“這”石先生無言以對。
張傲天笑道:“因為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石先生面紅耳赤,說道:“我現在不也不吃了嗎,你還想說什么?可是,你為什么非要選擇在飯時來會見我?”
張傲天嘆道:“古之人求賢若渴啊我剛打獵回來,就來見過先生了。”
石先生見他這句話還算過得去,于是問道:“你的功課做得怎么樣了?”
張傲天道:“馬馬虎虎。”
石先生問道:“最近在讀什么書啊?”
張傲天道:“《西廂記》啊!”
石先生一聽《西廂記》三個字,怒道:“《西廂記》?你不讀圣賢書,就是該打!”
張傲天道:“那你說我該讀什么?”
石先生道:“《論語》,《孟子》,《三字經》,《百家姓》,什么不可以讀?”
張傲天嘆道:“這些?我十年前就已經讀膩了。”的確,這些東西難道要翻來覆去的讀嗎,還有什么書好讀呢?
石先生一聽此言,心下不快,只感覺張傲天是在吹牛而已,于是道:“好,既然你沒少讀書,那么我就來考考你!”
張傲天聳了聳肩,雙手一攤,笑道:“悉聽尊便!”
石先生道:“對對子你可敢對?”
張傲天道:“請吧!愿聽上聯!”
石先生道:“酒!”舉杯一飲而盡。
張傲天頭也不抬,道:“花。”
石先生道:“涼酒。”
張傲天道:“香花。”
石先生道:“冰涼酒,一點兩點三點水!”
這種聯,屬于增字對,每一句都在前一句的基礎上增加幾個字,頭兩句就是陷阱而已,真正的難度在于最后一聯。
可是這個對聯,是無數人都對過的陳年舊對,就和今人背誦唐詩的上下句一樣通俗。
張傲天嘆道:“丁香花,百字千字萬字頭!”(注:繁體里,“冰”為“”,而“萬”為“”所以分別對應一點水與草字頭)
石先生道:“橋上曬蕎,風吹蕎動橋不動!”這個聯里,“橋”和“蕎”為同音字。
張傲天道:“江里淘姜,手搖姜蕩江漣漪!”他這個聯里,“江”與“姜”也是同音。
石先生道:“此木為柴……”
張傲天嘆道:“山山出。”
石先生道:“你知道!好,你對。”
張傲天道:“先生,你要出就出幾個有新意的,這種陳年舊對,實在無趣。”他實在感覺乏味,這種對聯,就和兩個人對面數數一樣,毫無意義可言。
石先生道:“你對啊。”他還真不相信,這種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爺,還能有什么真才實學?
張傲天嘆道:“因火成煙夕夕多,你還非要我說出來?”
石先生想了想,道:“船載石石重船輕輕載重!”
張傲天道:“還是別人出過的,尺量地地長尺短短量長!”
石先生額頭見汗,“翠翠紅紅處處鶯鶯燕燕。”
張傲天笑道:“風風雨雨年年暮暮朝朝。”
石先生沉吟片刻,道:“天上降的是水,降到地上,雪化為水,既然雪化為水,何不一次降水?”
張傲天繼續搖頭,然后笑道:“先生吃的是飯,吃進肚里,飯變成屎,早知飯變成屎,就該一次吃完!”
石先生怒道:“你……你找打!”抄起戒尺,而張傲天已經跳到了院子里。
石先生氣極,在書桌上抄起一塊硯臺,對張傲天擲去,張傲天一閃身,正擊中一只母雞,母雞立時應聲倒地。“
張傲天笑道:“你和它有仇啊,你想吃雞你就說嘛,要下人來做就可以了,又何必親自動手呢?”
石先生看了一眼母雞,又看了看硯臺,喝道:“你繼續對,細羽家禽磚后死!”
張傲天略做思索,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笑道:“好!對工整些。細對粗,羽對毛,家禽對野獸,磚對石,后對先,死對生,工整吧!”
石先生哼了一聲,“還算工整,細羽家禽磚后死粗毛野獸石先生?什么,你罵我?”
張傲天道:“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你還剛夸完工整。算了,我走了,你回去吃飯吧。”
“不行,再對一個!”石先生叫道,“風吹蟬似虎!”
張傲天嘆了口氣,“先生笨如牛!”
石先生吼道:“什么!你……你又罵我!”
張傲天淡然道:“我罵了么?我只不過是在對對子。”
石先生壓住火氣,冷冷道:“最后一題!二人伐木南山,小猴子焉敢對鋸(句)?”
張傲天繼續笑道:“匹馬失足泥潭,老畜生怎能出蹄(題)?”
石先生面色漲紅:“你……”
張傲天道:“君子之道,平心靜氣,息事寧人,食不言寢不語。而你為了一句對聯,竟然沖出來打我,你連自己都沒管好,拿什么教學生?”
石先生道:“你……”
張傲天道:“你出了這么多,想也累了,我出一個給你對對如何?”
石先生大怒,“你,你考我?”
張傲天道:“學無長幼,能者為師。聽好了,收二川,排八陣,六出七擒,五丈原前點四十九盞明燈,一心只為酬三顧!”
這個對聯,引的是孔明先生的典故,里面先后用到了從一到十共是十個數字,堪稱千古絕對,后世雖然有人對過幾聯,可是依舊難與上聯比美。
石先生道:“這……”嘆了口氣,“老朽告退,張公子才學,勝過老朽多多,老朽不足為師也。”
張傲天志得意滿地回到書房,只見靈兒正在廊下等候,忙道:“靈兒姐,有事么?公事還是私事?”
靈兒一臉嚴肅,“夫人讓你把這個抄一遍。”然后將一本《金剛經》遞了過來。
張傲天嘆道:“苦也,苦也!”咳嗽了幾下,“靈兒姐姐,你是應該知道我有傷在身的啊。”是啊,人家有傷在身,又怎么來抄寫經書呢?
靈兒微微一笑,大眼睛眨了又眨,然后是一副很夸張的表情,驚道:“是啊,我忘記告訴夫人你受傷了!少爺,對不起,我這就去告訴夫人。”
“別別了”張傲天苦笑道:“還是不要了,我抄,我抄還不行么。”
他自負口才了得,可是在靈兒面前,卻總是很被動。
靈兒道:“少爺,那我就回去復命了。”
張傲天心下郁悶,于是道:“靈兒姐,幫我磨墨可好?”
靈兒立刻道:“不好。”
張傲天故做大吃一驚狀,“哇,太直接了吧!這么不給面子,小心我告訴我娘,說你欺負我!”
靈兒淡然一笑,說道:“少爺,您記住,說別人的壞話可不好哇,不過您請放心。靈兒是絕對不會在夫人面前編排您的不是的,要說也只會說好話,說您勤奮好學,夸您刻苦用功”
張傲天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卻聽靈兒又繼續說下去了,“說您想在抄完了這部《金剛經》之后,再抄一遍《楞嚴經》,夫人一定會非常高興的!如果還嫌少就再加上《地藏經》,《六祖壇經》,還有……”
“打住吧,靈兒姐姐,我錯了,你饒了我吧,你心地善良,溫良賢淑,美貌端莊,慈悲為懷,是不會和我一般計較的,謝謝,您放我一馬可好?”張傲天連連作揖。
就是啊,一本《金剛經》就夠讓他頭疼的了,要真的加上這么多經書,那還不要了他的命?更何況,別的他不知道,《地藏經》似乎得有四本《金剛經》那么厚。
靈兒笑了笑,“少爺,你這么大禮,我怎生受得,又于心何忍呢?我要回去復命了,您慢慢的抄吧。”
張傲天嘆道:“沒辦法,抄!阿財,磨墨!”拿起書來,嘆道:“為什么是《金剛經》,而不是《易筋經》呢,要是《易筋經》該有多好?”
靈兒嘆道:“少爺,即便真的是《易筋經》,你還真的能堅持練了?嗯……這里有一瓶藥,你每天吃一粒,對你的傷勢有幫助的啊。我,我回去了啊。”將一個玉瓶放在桌上,轉身便出去了。
她最了解張傲天了,這位少爺是最怕吃苦的了,就說他天池派的功夫吧,那也是一流的奇功啊,又見他下什么力氣了?
看著靈兒那柔弱的背影漸漸消失,張傲天嘆了口氣,又喊了幾聲,卻仍沒見到張財的人影,嘟囔道:“這小子,死到哪里去了?難道又跑到小翠那里去獻殷勤去了?可惡,回來我一把捏死他!”
伸手拿了茶壺倒茶,辛喜水是熱的,道:“還好,只是不知這茶是阿財沏的還是靈兒沏的?”喝了一口,只覺清冽可口,香氣怡人,贊道:“當然該是靈兒姐姐沏的了,阿財那個俗人又怎沏得出這百花香片的妙處?”
這時候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什么好事情都是靈兒做的,那我實在是太多余了。”
張傲天抬頭看時,只見小蠻抱著一個朱漆提盒,俏生生的站在窗子外。忙道:“原來是小蠻姐姐啊,我正記掛著你呢,你就出現了,真是太巧了,你為何不進來啊,我屋子里面有吃人的老虎么?”
小蠻笑道:“花言巧語,騙得了誰?少爺啊,你是記掛我啊,還是記掛著我的桂花糕?至于老虎嘛,沒見到!病貓倒是有一只。”
張傲天贊道:“小蠻姐姐的桂花糕,那是天下第一,乾坤無對,凡是吃過之人,哪個不是記掛在心頭?”
小蠻板起了臉,走到門口,卻不進來,將提盒遞進門來,“給你。”
張傲天見她生氣,心里十分開心,忙道:“若不是小蠻姐姐心靈手巧,蘭質慧心,清心雅致,超塵脫俗,又怎能做出這天下第一的點心?其實本來我是不愛吃點心的,但既然是小蠻姐姐的心意,我一定會努力的吃它個風卷殘云,可惜我的腸胃不是很好,要不然我一定連盒子都吃下去。”從這里,可以看出張傲天“詞匯量”的豐富了。
小蠻開心地笑了,“那你為什么還不接過去啊。”
張傲天伸手接過,道:“你說我這里有病貓,我怎地不見?”
小蠻笑道:“你不會照鏡子么?”
張傲天道:“照鏡子做什么,也見不到病貓,不過我這里病貓雖然沒有,漂亮的小母貓倒是有一只,偏偏還是路過的。”
小蠻瞪了他一眼,道:“少爺,又有一件事要告訴您。”
張傲天道:“好事情還是壞事情啊?”
小蠻道:“這能不是好事情么,還是一件大喜事。”
張傲天道:“喜事,誰的喜事?”
小蠻道:“當然是你的喜事了,還能給誰辦喜事?”
張傲天道:“什么喜事?情報可靠么?”
小蠻道:“老爺親口和夫人說的,還能有假?”
張傲天笑道:“什么喜事?告訴我可好?”
小蠻道:“猜!”
張傲天道:“不會是我這個補缺參將這么快就補上了吧!”
小蠻道搖頭。
張傲天道:“小頑皮要回來了?”
小蠻道:“您是說小姐么?不知道。唉,夫人自己天天念經,還把大小姐交給那個老尼姑,唉,真不明白。”
張傲天道:“哈哈,你說我娘壞話,可被我逮到了。”
小蠻道:“隨便你啦,你去告訴夫人夫人也不會相信的。”
張傲天嘆道:“老尼姑?我不也是和老道士混了六年?還什么都沒學會,希望小頑皮比我多學點,以后打架還多個幫手。唉小蠻姐姐,好姐姐,你行行好,就告訴我吧。”
小蠻道:“這樣吧,你叫我三十聲好姐姐,我就告訴你。”
張傲天道:“好一言為定,不許賴皮。”
小蠻道:“誰賴皮是小狗。”
張傲天道:“三十聲好姐姐。”
小蠻道:“你叫啊。”
張傲天道:“叫完了啊,你讓我管你叫’三十聲好姐姐‘,我已經叫了。”
小蠻道:“什么?”
張傲天道:“我叫完了,你告訴我啊。”
小蠻示意張傲天把耳朵遞過去,張傲天忙把頭伸了過去,誰知道小蠻猛的對著他的耳朵大叫一聲,然后轉身便跑。
張傲天眉頭一皺,嘆了口氣,突然間口中“咿呀”直叫,雙手亂擺,兩眼翻白,而腳步更是踉踉蹌蹌,人就在原地晃來晃去。
小蠻一回頭,見他如此情形,大驚失色,連忙奔了回來,“少爺,您怎么了?”
張傲天并不答話,雙腿一軟,人向前倒了下去。
小蠻忙一把將他扶住,口中道:“少爺,您別嚇我,您不會是被我嚇到了吧,婢子不是有意的!您先歇歇吧。”想將張傲天扶至榻邊,可張傲天身材高大,她哪里扶得動?
小蠻大驚失色,雙手加力,可仍然負擔不住,張傲天已將要摔倒,她只得將張傲天緊緊抱住,勉強的不讓張傲天摔倒,口中道:“少爺,千錯萬錯都是小蠻的錯,拜托你快一點好過來吧。”
她想搬張傲天,卻搬不動,想叫人來,卻又怕羞,真是無計可施,眼淚就在眼眶里面噙著,幾乎就要哭出聲來了。
只覺纖腰一緊,已被張傲天抱住,接著只聽張傲天在她的耳邊輕聲道:“蘭心蕙質木蘭慚,指點山河西子羨。月容花貌春光暖,玉骨冰肌秋月寒。娉婷斗雪乾坤驚,嬌柔泣露天地憐。瀟瀟灑灑奇女子,將軍府內謝小蠻。”
小蠻在這瞬間,只覺全身都已失去了力氣,結果腳下一軟,更加無法負擔張傲天的重量,竟然和張傲天兩個人一起摔倒!
小蠻立時失聲尖叫,可是就在她的身子將要接近地面的時候,張傲天的身子猛然一轉,已經脊背著地,他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而小蠻則撲倒在了張傲天的身子之上。
張傲天只覺脊背劇痛,可是佳人在抱,軟玉溫香盡在懷抱之中,心情大爽,口中笑道:“唉小蠻姐姐,你是我們府上的仙子,我怎會忍心傷到你?”
小蠻此時已知曉張傲天的“怪像”是在裝樣,氣得一把將他推開,讓后掙扎著站起身來,口中叱道:“無恥,下流胚子!害人家白白擔心……下次,下次就是你死在地上,也不會有人來睬你!”
張傲天雙臂交疊,墊在腦后,一臉輕松地躺在地面上,雙目凝視著頂棚,口中道,“謝謝你的擔心,小蠻姐,我剛才做的這首詩好不好?”
小蠻粉面羞紅,叱道:“什么玩意,這也能算詩?”
張傲天笑道:“這首詩對仗工整,韻腳合理,詞語華麗,朗朗上口,又有哪里不好了?小蠻姐,要不我再給你背一遍?”
小蠻道:“下流,不知道你和誰學的,都是些淫詞艷曲,你小心點,被老爺夫人知道了,你就沒那么自由了。不過,少爺,您還記得奴婢是姓謝的,奴婢實在是十分感激。只是,你詩中寫的太好了,和我一點邊都沾不上。”
張傲天道:“寫得太好?小蠻姐,看來你是誤會了,好吧,我來給你講解一下這首詩的意思。第一句就是說,聰明勝過花木蘭,武功超過西施!”
小蠻道:“武功超過西施?您是在夸我還是損我?”
張傲天繼續道:“第二三聯說的都是贊美之辭,毋庸質疑,這一點你理解的都對,只是……這最后一句,你理解的錯了,你誤會了。”
小蠻奇道:“誤會,有什么可誤會的?”
張傲天心中暗笑,道:“你是姓謝的么?我忘記了,對不起。”
小蠻道:“你不是知道的么?”是啊,你如果不知道人家姓謝,怎地會在詩中寫將出來?
張傲天嘿嘿一笑,道:“我這句詩里的’謝‘,并不是姓氏的’謝‘,所以你誤會了,事實上若是叫你全名,我反而不習慣。”
小蠻低頭道:“少爺說得是,只是那句詩是什么意思呢?”看她的表情便知,她是很在意這個答案的。
張傲天忍住笑,道:“這個’謝‘,是’辭謝‘的謝,是’凋謝‘的謝。也就是說,即便我這幾句說得天花亂墜,你也不用往心里去,最后一句是,瀟瀟灑灑的奇女子,將軍府內,除了小蠻都是”
小蠻叫道:“你”
其實,她自然知道,張傲天不是故意在損她,而且,他們兩人的關系,那也不是一般的好了,她知道,張傲天只是在想辦法逗她生氣,如果自己不生氣,那就可以讓張傲天達不到目的,可是聽到張傲天的解釋,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
小蠻再也忍受不住,一轉身,沖著門口走了過去!
走,既然這里不歡迎人家,人家還來這里做什么?
張傲天見她又來了小性兒,心中一動,叫道:“我起來嘍”接著翻身而起,在桌子上重重一撞,接著又是慘叫一聲。
小蠻連忙回頭,見張傲天一臉痛苦,雙手抱頭,連忙又奔了回來,柔聲道:“少爺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難道你還真的生了小蠻的氣?”
張傲天任由她將自己扶到床邊坐好,然后得意地做了一個鬼臉,“小蠻姐,我就知道你的心里還是始終放不下我,看了你的確不夠瀟灑”
小蠻氣得舉起玉掌,可是又始終沒能打下來,她怕這一掌打下來,別真的把張傲天打壞了,那可就麻煩了。
卻見張傲天嘿嘿一笑,說道:“怎么了?又生氣了!唉這可叫我如何是好?夸你你罵我,不夸你你的臉拉的更長,小嘴上都可以掛個油瓶了。看來好話壞話都不受歡迎,那就不是話的問題了,一定是人的問題了。小蠻姐,你盡管說,全府上下,你相中了誰?除了我爹,我全可以給你保媒!”
這倒是,他還是把他爹排除在外了,看來張傲天吹牛的時候還算是可以保持幾分冷靜的。
小蠻啐了一口,道:“新娘子就要進門了,你卻還有心思在這里調笑我們這些可憐的下人,少爺你可真是一肚子花花腸子。”
張傲天倒是吃了一驚,“什么?新……新娘子?誰的新娘子?”
小蠻道:“還會有誰的新娘?當然是你的了?”
張傲天道:“怪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蠻道:“現在知道也不晚啊,為了我們將軍府的面子,少爺,你還是裝幾天好人吧。我走了,不用送了!
張傲天道:“我也沒說要送你哦。”
小蠻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什么似的,終于又忍住了,轉身走了。
張傲天回到桌子前,打開提盒,拿起一片嘗了嘗,道:“沒心情啊,吃什么都沒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