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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倚小賣小無中生有醋滿天

大廳內(nèi)。

張傲天與藍衣女兩人分坐左右,而水寒煙則靠在窗前,手中把玩著剛剛采來的山花。

藍衣女嘆道:“我想你應該曉得他們?yōu)槭裁炊鴣砻矗俊?

張傲天的確是一頭露水,不過那個禿頂老者倒是說了,他和自己的師父是有著殺徒之仇的,至于其他的人,自己就不曉得了,可是師父一向主張俠義,與邪魔歪道有過節(jié)也屬正常,于是道:“他們自然是與家?guī)熡兄^節(jié)的了。”

藍衣女點頭道:“是但是不全是,這些人中有一個人,也就是這些人中的發(fā)起者,是與你師兄有著仇怨的,但他不敢獨自前來,于是就找了一些與你師父和師兄有著過節(jié)的人來,而這些人中武功最高的就是剛才的那個禿頂老者,他與你師父有著殺徒之仇的,這些你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的。”

張傲天嘆道:“這個老者的刀法簡直是不可思議,可是為什么我從來就沒有聽過江湖中有這么一號人物?”

藍衣女道:“他閉門練刀已經(jīng)二十年了。二十年前,他曾敗在令師手中,于是苦練了二十年,刀法自是更上一層樓了。”

二十年!苦心練刀二十年!

對于這個,張傲天實在是不能理解,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這個禿頂老者,究竟是什么來歷呢?

張傲天突然想起藍衣女剛才吟的那首四言絕句,于是道:“姐姐適才念的那四句詩是什么意思?為何那老者一聽這四句詩便立刻遁去?”

藍衣女嘆道:“那要說到四百多年之前了,這首詩是江湖中人為一位凌云志大俠所作。”

張傲天驚道:“他也是姓凌的,難道……”

藍衣女道:“不錯,他的名號是‘曠世刀王’凌震宇,正是凌大俠的后輩,是以我一提到這首詩,他自覺慚愧,便即遁去。”

作為一位英雄的后輩,卻墮入邪道,的確愧對祖先。

張傲天道:“他的刀法,是凌大俠傳下來的么?”

藍衣女道:“不錯,這套凌家刀法,為凌家遠祖凌東風所創(chuàng),凌東風傳于凌千帆,凌千帆傳于凌云志,這套刀法凌家代代相傳,威力又增無減。由最初的十八招發(fā)展為三十九招。但此刀法殺氣太重,所以曾有人將其最后三招刪去,所以現(xiàn)存僅為三十六招。”

張傲天道:“姐姐真是見聞廣博,小弟佩服之至。”

他這話雖說有“溜須拍馬”的嫌疑,但也的確是他的心里話。

他知道的東西,的確不少,但僅限于書本上的東西,至于江湖閱歷嘛……幾乎是零。

水寒煙突然道:“這首詩不是說這個凌什么的劍法厲害么?里面沒有介紹刀啊?”

張傲天嘿嘿一笑,“小師妹不要只看字面啊,這第一句狂龍霸劍斬自然說的是劍法了得,第二句銀月照寒天呢?銀月自然指的就是刀了,所以,我猜測這位凌大俠,是一位刀劍雙絕的人物。”

水寒煙道:“那第三句如何解釋?”

張傲天嘆道:“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只怕這‘青羽’應該是有所指的了。”

難道是一個古老的愛情故事?張傲天只能這樣理解了。

水寒煙似乎也懂了,幽幽道:“我明白了,小師哥,以后如果你也寫詩的時候,詩里面會不會提到‘寒煙’?”

看著這小丫頭那滿懷深情的眸子,張傲天幾乎不敢對視,苦笑道:“這詩應該不是凌大俠自己寫的,應該是朋友寫的吧?我自己寫自己算什么啊?呵呵”

藍衣女笑道:“那姐姐寫首詩,里面一定會有‘寒煙’,如何?”

張傲天笑道:“多謝姐姐了。”

水寒煙聽他一口一個“姐姐”,心中更加不快,道:“我才不要你寫呢!盡說這些沒有用的東西我只想知道一點,我大師哥是不是就是被這個仇家害死的?”

藍衣女的目光中又流露出痛苦之色,“不是他,但……也是他。”

水寒煙對這個藍衣女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于是又硬梆梆地說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又是又不是的,跟沒說不是一樣嘛!”

藍衣女無奈,卻又不想和她計較,只是付之苦笑。

張傲天想了想,嘆道:“形勢危急,敵強我弱,如何才能退敵,還請姐姐示下。”

水寒煙奇道:“他們不是走了么?還會再來?”

這小丫頭,性子直爽,人又單純,可是這腦子,就是不喜歡轉(zhuǎn)彎。

藍衣女道:“他們雖然去了,可是依照這幾個人的性子,必不肯遠離,還會再來。只因忌憚龍前輩,而且……他們還無法確定你師兄是否真的死了,是以不敢輕易出手。”

張傲天道:“那個什么‘刀王’的功夫,遠在我?guī)熜置弥希慌录幢悴患拔規(guī)煾福蚕嗳o多。而其余的人個個也都有著幾分本領,即便我?guī)煾赋鲫P,也很難斗。”

藍衣女道:“如果是……你師父采藥歸來,你大師兄未死,再加上我,那勝算如何?”

張傲天道:“那大概……大概……要好斗得多……”猛然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大師哥未死?”

藍衣女目光中又流露出傷感之色,嘆道:“若是他真的未死,即便讓我給他兩紀的壽命,也是心甘情愿……只是……我說的是假如。”

一紀是十二年,兩紀就是二十四年,張傲天心道:“看來這位姐姐是想和大師哥同生共死的了。”

水寒煙道:“既是如此,還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她對這個女子從一開始便沒有什么好印象,所以說話時候自然也是毫不留情。

張傲天略一沉思,問道:“姐姐的意思是找人來假扮大師哥?”

藍衣女道:“正是。”

水寒煙哼了一聲,道:“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找人假扮一個就成了?假的終歸是假的,別的且不說,武功假得了么?”

藍衣女打量了一下張傲天,道:“他就行了。”

張傲天自己都有點吃驚,“我?”

水寒煙已經(jīng)叫了出來,“不行,不成的小師哥和大師哥長得一點都不像啊!而且大師哥的武功比小師哥厲害得多了!”

藍衣女道:“他們得容貌雖然不像,但身材上相差無多。而且傲天兄弟的輕功十分了得,不在令師兄之下。只要他們相信對面的人是未死的龍凌淵,尋常之人還敢動手么?”

水寒煙想了想,道:“那么……臉怎么辦?”

藍衣女道:“山下四十里外,有我的兩個朋友住在那里,是祖孫二人,他們精通天下一切精巧之事,可以讓他們?yōu)榘撂煨值芤兹荨!?

張傲天問道:“可是有著‘賽華佗’之稱的云神醫(yī)?”

藍衣女似乎很奇怪,“正是,傲天兄弟也認得云前輩?”

張傲天道:“我聽大師哥說起過,一直無緣相識。”

藍衣女道:“原來是他告訴你的,那就不足為奇了。那咱們立刻動身,山上擺下空城計,也許倒會更為有效。”

水寒煙一撅小嘴,“我也去么?”

不知道為什么,她見到張傲天和這個女人談笑風生,她的心里就非常的不愉快。

這小妮子,不但喜歡吃醋,還喜歡吃些沒來由的醋,在沒醋吃的時候,自己寧可去找點醋來吃,找不到的時候,就是自己釀,也得釀出點醋來。

木匠的祖師爺是魯班,農(nóng)民的祖師爺自然是炎帝,佛教是釋迦牟尼,道教是老子,至于這吃醋的祖師奶奶,似乎是唐朝時候房玄齡的夫人,可是醋功發(fā)展到了明朝,卻真正在水寒煙這小丫頭的手里發(fā)揚光大,真可謂青出于藍了。

藍衣女笑道:“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你師哥會放心么?”

水寒煙道:“好啊我去!只是……我若也去了,山上便只有師父一個人了,他老人家還在閉關……”

藍衣女道:“敵人一退之后,短時間內(nèi)必不敢再來。況且,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山上全無動靜,他們反而會更加慎重,不會輕舉妄動。且龍前輩武功蓋世,雖在閉關,亦不需我等勞心。寒煙妹子若是一人在此,萬一落入敵手成為人質(zhì),反而不妥。還是……還是和我們同行的好。”

水寒煙望了望張傲天,張傲天點了點頭,水寒煙遂道:“小師哥,我聽你的,我去便是。”

三人在原野上飛奔,水寒煙由于心中有氣,總想趕在藍衣女的前頭,但卻見藍衣女始終在她身后半個身子,自己無論如何加速,也無法將她拋下。

只聽得藍衣女嘆道:“天池派輕功果然讓人佩服,寒煙妹子如此年幼,提縱術便可列入江湖一流,實是令人嘆服。”

這番話自然是贊美之辭,可是聽到水寒煙的耳朵里,卻似乎感覺對方在挖苦自己,因為她心中有數(shù),藍衣女的輕功,還要在自己之上。

水寒煙冷冷道:“你是在夸我還是損我……”身形突然一滯,因為她在說話的時候難免吐氣開聲,本身內(nèi)功造詣尚淺,速度自然就受到影響,假如她硬要把這句話說完,只怕就要岔氣。

張傲天一把抓住水寒煙的脈門,見她脈息基本正常,這才放下心來,道:“小師妹,疾奔的時候記得不要講話喲!”

水寒煙站定了身子,喘了幾口氣,氣息已恢復正常,這才道:“她的功夫真邪門,飛奔的時候還可以講話!”

藍衣女笑道:“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妹子你想學么?”

看她的樣子,倒是很想和水寒煙冰釋誤會的。

水寒煙哼了一聲,叫道:“我才不要學呢!不是連你自己都知道是雕蟲小技么?我還學它做什么?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張傲天見水寒煙說話依舊是很過份,連忙道:“我?guī)熋眯『⒆蛹艺f話往往欠缺考慮,請姐姐不要見怪。”

藍衣女還未應口,水寒煙已是一臉委屈地看著他,“小師哥,你為什么總是幫這個女人,卻不幫我?難道你真的不在意我的感受么?”

“我……我……我……”張傲天不料她竟然說出這等話來,連說了三個“我”,也沒“我”出個之所以然來。

水寒煙見他一言不發(fā),便又乘勝追擊,“小師哥,你下山也沒多久,怎地變了這許多?過去那個豪爽、率直、熱情、善解人意又會逗人開心的小師哥呢?這幾個月……這幾個月是不是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張傲天回顧這幾個月的挫折,嘆了口氣,“是不少。”

水寒煙又哼了一聲,“這個女人的嫌疑還沒有洗清,你一口一個姐姐,我聽得都肉麻了。”

張傲天有些不快,“小師妹,你想到哪里去了?”

水寒煙道:“是不是我在這里很礙事?妨礙了你們詩情畫意,情意綿綿?小師哥,寒煙不是那種不知趣的女人,只要你說一句我是多余的,我馬上就走!”

藍衣女嘆了口氣,“看來多余的人是我。”

張傲天也嘆了口氣,“這幾個月里,我好像走到哪里都多余。”

水寒煙分別觀察了一下他們兩個的臉色,然后也長長地嘆了口氣,低頭道:“小師哥,對不起,可能我的話有些……有些過份,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話我若是不說,我的心里不痛快。我從小就不會說話,你是知道的。我的言語……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張傲天苦笑,“你還是小孩兒心性,不過也是……你還小嘛,師哥怎么會怪你呢?”

藍衣女道:“看來還是怪我,讓你們師兄妹吵架。”

張傲天笑道:“我?guī)熋眯『⒆硬欢拢€請姐姐見諒。”

水寒煙聽到這句話的上半句,已經(jīng)是火冒三丈了,再聽到“姐姐”那兩個字的時候,面上又是一臉痛苦,叫道:“小師哥我跟你說了多殺遍了!難道你沒有耳朵在聽么?還是,還是你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再告訴你最后一遍!我不喜歡你這么叫她!”

張傲天也不由得怒火中燒,喝道:“那我改怎么稱呼?叫她什么?還是和小孩子一樣不懂禮貌?”

水寒煙大聲道:“你……你可以叫她……你可以叫她的名字嘛!”

張傲天道:“你知道人家的名字么?”

水寒煙道:“既然她連名字都不肯說,分明是不拿我們當朋友,你又何必……你又何必對她那樣好?”

張傲天嘆道:“小師妹,看來我如果死了,你也不會善待我的朋友了。”

水寒煙冷冷道:“小師哥,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若有話,不妨直說,何必繞彎子!”

藍衣女道:“別你們師兄妹不要再吵了,我告辭便是,只是勸兩位莫要再回天池,以免中了敵人的埋伏。敵人雖眾,但龍前輩自保脫身應該是毫無問題。”

水寒煙厲聲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再危難關頭棄師逃生?這就是你做人的原則?”

藍衣女冷笑,張傲天叫道:“小師妹,你的言語很容易傷人啊,不要這樣口不擇言好不好?”

水寒煙大聲道:“我說錯了么?這樣無情無義的事情只有邪門歪道、卑鄙無恥的小人才干得出來!你又焉知她不是在危難關頭扔下大師哥,才有了大師哥的慘死?”

張傲天怒道:“你會不會說話啊,不會說話學驢叫!”

“什么?你說什么……”水寒煙兩眼淚汪汪的極為可憐,“小師哥,我們在一起五年多,你從來沒對我說過一句重話,可……可是今天,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你……你居然罵我!你……我算是看清你了。”

張傲天哼了一聲,把頭歪到另一邊,不去理她。

水寒煙又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被狐貍精迷住了心竅,我也沒什么辦法,只能怪我自己太傻,就當我的眼睛瞎了好了。”她一轉(zhuǎn)身,竟向來路折了回去。

張傲天喝道:“你站住!”可是水寒煙連理都不理。

張傲天似乎也覺得很沒面子,又喝道:“小師妹,你站住!你,你懂不懂事啊!”

藍衣女急道:“你快去追她啊,把她攔住!”

張傲天哼了一聲,揚聲道:“她若要走,早就走了,我攔也攔不住。”

藍衣女道:“是啊她沒用輕功,正是等著你去追她呀!”

張傲天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倚小賣小,再過二十年也一樣。”

藍衣女道:“既然你知道她是小孩子,你又何苦和小孩子嘔氣?去,把她追回來,乖,聽姐姐的話。”

張傲天嘆道:“姐姐你真是大度,她這樣子對你,你還幫她說話。”

水寒煙行了幾十步,見張傲天還沒來追她,一回頭,見兩人正在“談笑風生”,立時,心中的委屈、無奈、傷感,一起涌上心頭,再也無法忍受,淚水簌簌落下,掩面而奔!

藍衣女的目光突然變得十分寒冷,“傲天,你為什么不去追她!”

張傲天為她的變臉感到納悶,大聲道:“追?她本來就不想走,逼我去追她,費盡口舌,讓她好像很委屈的留下來?”

藍衣女又是幽幽一嘆,“但……你可知這樣一來,她有多傷心?”

張傲天嘆道:“她該長大了,該長大了……”

藍衣女道:“你這話是何意?”

張傲天道:“一個人若是永遠被放在蜜罐里,那要等到哪一天才能長大?挫折、痛苦、失意、寂寞,都是一個人成長所必須的。我只是想告訴她,沒有一個人可以成為天經(jīng)地義的中心,即便是公主也不能……人,更不能事事都只為自己考慮,應該學會為他人想想。”

藍衣女嘆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可是……你可知道這樣一來,她會有多傷心……”

張傲天道:“做為她的師哥,當她有不對的時候,自然要幫她改正,否則,難道讓她把錯誤帶進棺材么!”

只見寒光一閃,藍衣女的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劍,正指在張傲天的眉心之上,她厲聲喝道:“你果然是龍凌淵的師弟,你們師兄弟全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無情無義之輩,整天張嘴閉嘴都是那些所謂的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仿佛自己便是古圣先賢,其實就是地地道道的冷心冷血!”

張傲天很平靜地說,“既然我?guī)煾缒敲床缓茫阌譃槭裁聪矚g他?”

藍衣女嘶聲道:“誰說我喜歡他,我沒有!沒有!”

張傲天嘆了口氣,“在很多的時候,沒有往往比有更具有說服力。”

藍衣女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丟掉短劍,捂住臉,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張傲天暗道:“看來她和大師哥之間,一定是發(fā)生過很多事情了,只怕……只怕大師哥是傷害過她的。”于是道:“姐姐,其實人世間的情字,包含的意義是很廣的,親情、友情、愛情都是情啊!每個人都免不了生老病死,自然每個人也就都免不了要承受失去親人、失去朋友、失去愛情的痛苦。但……若是一個人,終日消沉在痛苦之中,那豈非是更加對不起自己的親人和朋友?盡管大師哥已經(jīng)不在了,但我相信……他的在天之靈也是不希望見到你如此悲痛的。”

藍衣女以手加額,道:“話是不錯的,但……但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不悲傷?傲天兄弟,很多事情,你以后也會明白的。”她終于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張傲天但見她雙目中,已多了若干紅絲。

張傲天道:“我在二十歲之前,幾乎從未受過任何挫折,直到……直到這幾個月,不幸才開始籠罩我。”

藍衣女很詫異,“不幸?”

張傲天嘆道:“連番受挫,比武敗陣,父母責怪,兄弟失和,還有大師哥慘死,小師妹翻臉,這些事情,哪一個不是不幸?尤其是大師哥的死,對我來說,真是切膚之痛。”

藍衣女微微撫了撫鬢邊的秀發(fā),口中道:“也許,死了的人,較之他的朋友,倒是輕松得多了。”

張傲天道:“我這幾個月受的挫折,讓我多次都是無法忍受,我甚至有的時候,都不想再活下去了。但,我知道,我不可以死,無論如何不可以死。人,只要還有機會活著,就要繼續(xù)活著。人,只要還活著,就得活下去。”

藍衣女道:“那么……‘舍生取義’這四個字又如何來理解?”

張傲天道:“那又另當別論,如果一個人的死,可以對活著的人的作用更時,那他也可以選擇死。但,一個人,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的,自然更不能因為自己而死去,況且……似乎,自殺,也屬于殺生的一種。阿彌陀佛”他又裝模作樣地做了一個合什的動作。

藍衣女突然笑了,“你說了這么一大堆,敢情就是怕我自尋短見,為你大師兄殉情?”

她頓了一頓,“我若要死,早就死了。”

張傲天苦笑道:“我若死了,我的父母、師父、兄弟、師妹、朋友,都會很痛苦。大師哥的死已經(jīng)給這世間制造了這多不幸,我又怎能雪上加霜?”

藍衣女嘆道:“是啊,我還有一個小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若是死了,那她不就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么?”

張傲天想了想,道:“你沒有兄弟么?”

藍衣女道:“沒有,我只有一個小妹。”

張傲天突然道:“那姐姐你收下我這個弟弟好不好?”

“收下你這個弟弟?”藍衣女怔了一怔,旋即笑了,“當然好了,為什么不好?”

“姐姐!”張傲天興奮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姐姐了,我有姐姐了!我的姐姐還是一位武功高強的俠女!”

藍衣女道:“小弟你真會逗人開心,姐姐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

張傲天手舞足蹈地轉(zhuǎn)了一圈,突然道:“姐姐,我這個當?shù)艿艿牟粫B姐姐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藍衣女道:“這就是姐姐的不是了,姐姐姓蕭,兩個字是云煙。”

張傲天做出一副很驚奇的樣子,“云煙,蕭云煙?姐姐是‘大漠云煙’?”

蕭云煙道:“那是江湖朋友錯愛了。”

聽到這句話,張傲天的心情倒似乎一下子好得多了。

自己的武功與這個藍衣女比起來,實在是差得太遠,現(xiàn)在知道了她居然也是“武林四俠女”之一,自己這一仗輸?shù)盟坪跻蔡旖?jīng)地義了。

他感嘆道:“‘塞北晴嵐’剛把我打下臺去,‘大漠云煙’卻又成了我的姐姐,這下子可真是惹人妒忌了。”

蕭云煙奇道:“你被雪晴嵐打下臺去,什么臺?”

張傲天笑道:“還能有什么臺,比武招親的擂臺唄我們兩個是娃娃親,結(jié)果十八年后她不想嫁給我,就提出擂臺上見個輸贏,結(jié)果我沒打過她,這個親自然也就不用結(jié)了。”

蕭云煙嘆道:“她的個性真強。”

張傲天一拍腦門,道:“結(jié)果我一個兄弟說,我被武林四俠女之一扔下臺去,這個消息已經(jīng)傳遍大江南北,雖說不太好聽,也算名動江湖了。”

蕭云煙笑了,“你這個朋友倒是蠻逗的。”

張傲天道:“姐姐認得雪晴嵐么?”

蕭云煙道:“不認得,我只認得秋雨虹,葉飄萍和雪晴嵐我都不認識。”

張傲天道:“從這點來看,姐姐的閱歷便及不上傲天了,姐姐只認得武林四俠女之一,而傲天卻認得兩人,比姐姐多了一倍。”

蕭云煙微微一笑,道:“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說法,如此算來,你們師兄妹三人,我全認得,而你只認得兩人,那我識得的豈不也比你多出一人?”

張傲天笑道:“傲天可以照鏡子啊,那樣就可以見到自己了啊!”

蕭云煙嫣然一笑,雖然臉上掛著面紗,可是雙眸中也流露出無限的神采,她笑道:“難道姐姐就不可以照鏡子?”

看著她如此神情,張傲天倒是有點呆了,只是傻傻地在那里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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