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池論刀傲天妙計敗刀王
- 武俠:哥就是一個傳說
- 狂龍秋勁風
- 6850字
- 2022-10-11 16:55:21
張傲天昨夜是翻來覆去,始終未曾睡好,可是想到后廚無菜,師妹更是兩頓都沒有吃飯了。于是清晨上山,打了一只山雞,總算將早飯的問題解決了。
他先抓了一把涼飯,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直到米飯的溫度逐漸與體溫接近,這才咽下肚去,然后將山雞拿到溪邊洗剝干凈,然后加上那個蘿卜,燉了一鍋菜,再將米飯熱好,這才去叫師妹吃飯。
他再也不敢直接沖進去,在外面敲了敲門,道:“小師妹,吃飯啦”
只聽水寒煙的聲音很平靜,“門沒插,你進來吧。”
他把門推開了一個縫,然后伸進去了半個腦袋,左顧右盼,只見水寒煙正坐在桌前,對鏡梳妝。
張傲天見她已經穿戴整齊,這才打開門,走了進去,道:“小師妹,吃飯啦,再不吃飯身體會餓壞的,師哥已經把飯做好了,就等著你吃了。”
水寒煙幽幽一嘆,“小師哥,你自己吃吧,我……我……沒胃口。”
張傲天雙手叉腰,也是搖頭嘆氣,“喂大小姐,你不是想把自己餓出病來,然后讓我來照顧你吧!小姐小姐,算師哥求你好不,身子骨可是自己的啦”
水寒煙嘻嘻一笑,張傲天更覺無奈,道:“你你還笑”
水寒煙道:“唉我是真的不餓,你以為我……”笑了笑,“小師哥,你餓不餓?我那邊的匣子里有很多點心,還有酥糖。”
這下子大出張傲天意料之外,走過去一看,只見那邊的匣子里面果然有很多點心,有一個還被咬了一口,上面正好有著一圈月牙兒形狀的齒痕。他又仔細地看了看,就感覺那個齒痕倒真象一張櫻桃小口,正在那里笑他。
他苦笑道:“我還真以為自己聰明了得,怎么卻是總辦傻事?”
水寒煙微微一笑,“小師哥,不管怎么說,我還是謝謝你關心我……”
張傲天無奈,只能報之苦笑。
這時,突聽得一聲大吼,從遠處傳來,張傲天已是感覺極為刺耳,連忙將口微張,緩解一下壓力,而水寒煙則是連忙掩住了耳朵。
當尖銳的聲音傳入耳中的時候,如果依舊將口緊閉,則耳膜兩側受力不平衡,很容易震傷耳膜,使人眩暈,嚴重者甚至會使人失聰,而張傲天選擇的是張口,這樣耳膜兩側的壓力便會平衡,水寒煙則是選擇掩耳。
這一聲巨吼,久久方歇,張傲天心中一動,嘆道:“此人中氣充沛,絕非尋常之人,只是不知是友是敵?”
他話音剛落,第二聲大吼又已經傳來,這次又近了許多,連房梁上的積塵都簌簌而下。
張傲天苦笑,“不好,只怕是沖著咱們來的。”
水寒煙放下雙手,道:“小師哥,你說什么那?”
張傲天道:“只怕……只怕形勢不妙。”
水寒煙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張傲天道:“再等等。”
這時,又聽得一聲大吼,接著有人吼道:“里面的人都死絕了不成,怎地連屁都沒有一個?”
張傲天苦笑,“找茬兒的人來了。”
水寒煙大眼睛一閃,“還有人敢來天池找茬兒?”
張傲天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此人功力深厚,不是尋常人物……這樣吧,小師妹我出去,你接應我。”
水寒煙搖頭,“不人家自然是和你同進同退。”
張傲天苦笑,“好……那咱們可要多加小心。”
兩人來到大廳,只見奇形怪狀的一大堆,至少也有十幾個,一個禿頂的老者正在大叫,“天池派的人呢?都死絕了不成?”
張傲天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微笑著走出,口中道:“諸位前輩請了家師前日已去上山采藥,也許三五日不會回來,也許瞬間就在門口。諸位是他老人家的朋友吧,那就都請坐吧?”
眾人聽得此言,立時嘀咕起來,張傲天一看便知,“原來這些人是知道我師父閉關,師兄出事,特地前來找麻煩的,只怕今日之事難辦了。”
那禿頂老者叫道:“龍老兒看咱們人多,不敢出來待客,竟然教兩個娃兒來送死,著實可笑!”
張傲天緩緩道:“家師并非不見各位,只是采藥未歸,幾位若是有事,還請明日再來。”
禿頂老者道:“他若是明日仍不回來呢?老夫還得去等明日的明日不成?如此一來,若是他躲上一世,那老夫就得在此等他一世不成?”
張傲天沉聲道:“前輩若無大事,晚輩可以代勞。”
禿頂老者道:“好既然你一力承擔,便算不得老夫以大欺小了!當年龍老兒將我的愛徒廢了武功,害他命喪于山寇之手。殺徒之仇,老夫是銘記在心哦既然如此,老夫也廢了你讓龍老兒也體會一下這切膚之痛!”
張傲天全無懼色,道:“家師這類世外高人,怎會無端與小輩交手?只怕令徒有什么不檢點之處吧?”
他這么說話,也是用言語擠兌這老者,讓他也來當這“世外高人”,好不來與自己動手。
禿頂老者嘆道:“唉說起我這個徒弟啊他樣樣都好,就只是好色而已。”
張傲天微笑道:“前輩,既然好色,又怎能說樣樣都好?”
禿頂老者冷笑道:“哪個少年不好色,哪個英雄不風流?更何況,總而言之,老夫一生,從不吃虧,他廢了我的一個徒弟,老夫就要廢了他的兩個徒弟!”
張傲天舌若連珠,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前輩也是世外高人,又何必計較世俗之事?一個人若是無意中砍了另一個人一刀,另一個人若是非要還回這一刀,那樣豈不是兩個人都中了一刀,又有何好處可言?”
禿頂老者聽他如此之說,轉過臉來,很認真地看著張傲天。
張傲天繼續道:“若是第一個人還要砍回這一刀,那么一來二去,豈非血流成河?那對于這兩個人來說,結局如何,自然可想而知。若第二個人寬宏大度,不去計較,第一個人必會感激萬分,雙方日后,兩相交善,或許能成為至交,這個結局不比怨怨相報要好得多么?”
禿頂老者對他上下打量,口中道:“嗯,也有些道理。”
張傲天微微一笑,“前輩果然是一位明事理之人,晚輩也是佩服之至。”
禿頂老者仰天長笑,道:“哈哈好!殺徒之仇,老夫也就不再計較了。但老夫從來不習慣吃虧,你們兩個的命,我是饒了,但須依我一件事。”
張傲天躬身道:“前輩請講。”
禿頂老者道:“兩個娃兒根骨不錯,改投在老夫門下如何?龍老兒對武學的見解平平,只知水磨功夫,不及老夫的速成之法。”
張傲天還未答話,水寒煙已叫道:“看你的樣子,邪里邪氣的,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憑什么當我的師父?”
禿頂老者氣的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哼了一聲,道:“小女娃兒不知天高地厚!就連你師父見了我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你實在是缺乏管教!”
張傲天忙道:“小女孩兒年輕不懂事,實不足怪前輩大人大量,自是不會和她計較。在下這里還有問題向前輩請教,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禿頂老者哼了一聲,“老夫三十年前便有天下第一刀的稱號了,你這兩個娃娃竟然不認得老夫,實在可笑!”
張傲天心道:“天下第一刀?沒聽說過,看來定非等閑之輩,這可如何是好?”再看剩余眾人,個個都似有點本事,只怕自己連其中一個都打不過,這可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這個禿頂老者應該是眾人之首,如果要應對,自然得從他開始,于是道:“前輩三十年前刀法便是天下第一,三十年后,刀法自然更是已到化境了。”
禿頂老者哼了一聲,不做理會,不過臉倒是仰得更高了。
不過張傲天說得這番話,對他來說,還是十分中聽的,就是啊,誰不喜歡聽奉承話呢?
張傲天滿臉堆笑,說道:“晚輩能有機會見到前輩,實屬三生有幸,既然如此……這個機會不應該錯過,自然要向前輩學習學習了。”
他有意說成“學習”,因為若說成“請教”或者“討教”,那都是要動手的意思了。
禿頂老者滿意地笑了笑,道:“學習?很好,老夫喜歡虛心的孩子,只是不知你想學些什么?”
張傲天微笑道:“既然如此,晚輩就獻丑了,前輩,外面請……”然后微微躬身,右手高抬,指向大廳門外。
禿頂老者呵呵一笑,“好,那老夫就看看,你到底要獻什么丑!”大咧咧地走出門外。
張傲天等眾人都跟隨在他后面,走了出去,水寒煙心中疑惑,小師哥這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一行人來到室外,在小樹林邊站定,張傲天笑道:“前輩,晚輩獻丑了,不過晚輩的本領低微,望前輩不要見笑。”
禿頂老者哼了一聲,道:“一個人縱然真的本領低微,但是還可以意識到自己本領低微,至少也算是很有自知之明,所以,老夫不會笑你。”
張傲天微微一笑,人已飛身而起,在一株大白楊上連點數下,已有數枚葉子飄落而下,而他的人也在半空中急墜而下,長劍出鞘,揮臂一掃,長劍過處,一片綠葉已經被斬為三截。
禿頂老者輕蔑地一笑,“小子,這是何意?”
張傲天道:“這是晚輩練習的一種劍法,但難有進益,所以想請前輩教我。”
禿頂老者冷笑道:“這種砍法,老夫閉著眼睛都易如反掌。”
張傲天道:“這是晚輩三年前的功力,就在一年前,晚輩又有進益。”右腳在地上一震,數片落葉飛起,張傲天又是一劍揮出,在劍與葉子接觸的瞬間又是手腕一振,已將一片綠葉斬成均勻的五截!
他這一招,說是一劍,其實是利用手腕的震動,在一瞬間揮出四劍,四劍在瞬間內全砍在落葉之上,將落葉砍成五截。
眾人喝起彩來,因為張傲天剛才那一劍雙斬,在眾人眼中,實在沒有什么出奇之處,可是這一招一劍四斬,在座的人就都有些吃驚了。
即便是一個劍術好手,也不易做到這一點。
禿頂老者冷哼一聲,道:“你以為這就很了不起了么?”
張傲天道:“只要前輩在斬葉這一點上超過晚輩,晚輩就改投在前輩門下,如若不能,斗膽請前輩離開天池,并原諒晚輩招待不周之過。”
禿頂老者冷哼道:“雕蟲小技,何足道哉!你且看好了”已從腰間抖出一柄緬刀來。
“且慢”張傲天道:“前輩是否已經答應?”
禿頂老者又哼了一聲,“老夫難道還會賴帳不成?”
張傲天道:“既然如此,前輩請!”
禿頂老者左掌緩緩推出,距離大樹尚有丈許距離,卻見大樹已經抖動,樹葉紛紛落下,接著,他右臂向天一揮,只見得寒光一閃,一枚落葉已經被斬為七截!
這式一刀六斬,自然比張傲天那一劍四斬又高明得多了,那十幾個人立刻齊聲叫好,還連同許多贊嘆之詞。
水寒煙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心中道:“難道小師哥是有意要輸給這個老家伙?”
禿頂老者笑道:“小子,老夫的刀法如何?”
張傲天挑起了大拇指,道:“前輩刀法果然了得,竟能一刀將一片葉子砍成七塊,實是不同反響,只可惜……”
禿頂老者聽他前半斷話時,一直是撫須微笑,聽到“只可惜”三個字,面上立刻變了顏色,喝道:“只可惜什么?有話便說,不要婆婆媽媽地象個娘們兒!”
張傲天道:“只可惜家師采藥未歸,否則定能讓大家大開眼界。”
禿頂老者道:“他能勝過老夫?”
張傲天苦笑道:“前輩難道不信?前輩憑心而論,前輩與家師究竟誰的功夫更加了得?”
禿頂老者沉默不語,良久,道:“龍老兒的功夫是很了得的,只是他博而不精,單以兵刃一個方面而論,他的確不及老夫。”
張傲天道:“前輩只怕與家師也多年未曾見面,焉知家師沒有進益?”
禿頂老者怒道:“老夫這二十年也沒閑著!你倒說說看,他的劍法現在如何?”
張傲天道:“前輩可以一刀將一片葉子砍為七塊,可是家師曾將一片葉子一劍砍成了十三塊……”
“胡說胡說!我不相信!”禿頂老者道:“一劍十二斬非人力可為!”
大家都沒有發現,張傲天在和他們談話中,已將砍葉子的量詞由“截”換成了“塊”。
張傲天笑道:“在一般的凡夫俗子眼中,前輩的刀法又何嘗不是鏡花水月呢?也許適才前輩未盡全力,請前輩再試一次可好?”
禿頂老者想了想,袖袍微動,只見落葉已成蝶舞!
接著,只見他右臂再次揮出,手腕連振,鋼刀連閃,已有三片葉子中刀!
兩片斷為七截,一片斷為八截!
四下里的眾人好多都已瞠目結舌,張傲天也不得不服,心中暗道:“同出三刀,兩刀六斬,一刀七斬,斯人之刀法,的確出神入化。”
卻聽那禿頂老者跺腳道:“老夫便不相信那龍老兒可以一劍將葉子砍成十三塊!”
張傲天故作深沉,道:“學無止境,一山自有一山高。前輩可以一刀將只葉斷為八塊,世俗之人若非親見,又有幾人能夠相信?不過嘛……盡管……這個……在下的師父……可是……晚輩對前輩的刀法……也還是極為佩服的。”
言下之意,化龍散人的劍法自然是遠遠在老者之上了。
禿頂老者刀尖下垂,口中道:“龍老兒不在這里,你說什么也都無法驗證。”
這時,一個藍衫文士道:“適才凌前輩與這位小兄弟講的是比你們兩個人的本事,與化龍散人又有什么相干?且不論化龍散人能否真的砍到十三塊,你能砍五塊,凌前輩能砍八塊,你就應當拜凌前輩為師!”
眾人一聽此言,想起張傲天適才所說之言,的確是說自己與這老者兩人之間的本事,于是七嘴八舌,指責張傲天。
張傲天微微一笑,“在下適才斬的五塊,說的是在下一年前的劍法,而非在下現下之劍法!”
眾人皆是大驚,禿頂老者道:“你……你現在能砍幾塊?”
張傲天道:“前輩砍了八塊,在下若能砍到九塊或是十塊,就算是勝了吧?”
禿頂老者十分驚訝,“你……你能砍九塊?”
張傲天笑道:“前輩不信?若在下真的可以砍到九塊,則前輩便應守約,下天池去!”
禿頂老者皺了皺眉,哼了一聲,道:“你這小子頭腦太過伶俐,真不象是那個老家伙的弟子,倒真有幾分對老夫的脾胃!老夫焉能不知,你小子言語之中一定有詐!咱們可得講好了,是一片葉子,一劍砍去,若真能砍成九塊就算你贏!”
水寒煙暗道:“壞了,這老頭太過精明,小師哥怕是沒什么花樣可以耍了。”
卻見張傲天一臉坦誠地說道:“在下絕不使詐,只是一片葉子,一劍而已。”
禿頂老者翻了翻眼睛,“一片葉子?”
張傲天笑道:“一片葉子。”
禿頂老者一臉疑惑,“一劍?”
張傲天笑道:“一劍,當然只是一劍,否則一個小孩子拿上一把小刀也能將葉子削個十幾塊,那又有什么可比的,那不就成了廚子比切菜了么?”
禿頂老者道:“好,你若真能辦到,老夫立刻離開!”
張傲天道:“可是……這些位朋友呢?”
禿頂老者道:“老夫與你打賭,與旁人有何相干?管好自己便可,老夫哪有替別人答應的道理?”
張傲天想想也對,道:“前輩看好了!”
落葉飛舞之際,張傲天一劍揮出,手腕一振,一片大葉已經被分成了九塊!
他這一式,其實是兩個半招,也就是兩個雙斬,一橫一豎,在一瞬間完成,在一片葉子上斜斜地畫了一個“井”字,所以一片葉子立刻變成了九塊!
眾人均是大出意料之外,俱都驚呼出聲,張傲天這一招,比起老者的一劍七斬,實是容易得多了,但是的確是將一片葉子分成了九塊!
這是張傲天設計的一個局。
他在剛開始的時候,一劍雙斬,然后一劍四斬,將人們的思維引入了一個思維定式的誤區中,所有人都默認了這中一刀挨一刀有如切菜一樣的砍法,而他又在當中偷換了一個概念,將“截”換成了“塊”,所以,所有人都認為,他所說的,一劍砍九塊,自然就是連砍八劍,而化龍散人的砍成十三塊就是十二劍在一瞬間砍下去。
眾人雖說不服,可是,張傲天的確勝了。
禿頂老者暗自嘆息,卻又開始用一種贊許的目光看著張傲天,天知道他又有什么想法?
卻只見水寒煙歡呼道:“小師哥,你贏了!你贏了!”跳到那禿頂老者面前,問道:“老家伙,這是不是一片葉子,是不是砍成了九塊?你好笨啊”
禿頂老者聽得此言,氣的是雙目噴火,額上青筋暴起,水寒煙還不識趣,笑道:“既然你已經輸了,那還不老老實實地下天池去?天下第一刀?也不過是一個浪得虛名之輩啊嘻嘻,沒有腦子,刀再利又有什么用呢?”
“啊呀”禿頂老者一聲大吼,“你們膽敢戲弄老夫?老夫斃了你們!”
水寒煙一聲驚呼,人本能地向后倒退,而張傲天則擋在兩人當中,雙手下垂,一言不發。
禿頂老者才待出手,見張傲天一副束手待斃的模樣,大為不解,喝道:“你小子是何用意?”
張傲天躬身行禮,道:“晚輩遠非前輩之敵手,反抗又有何用,只不過……晚輩尚有一點遺憾,希望前輩可以滿足。”
禿頂老者的面色緩和了許多,道:“好,你有何遺憾,說出來便是。”
張傲天道:“前輩刀法之高,令人嘆服,晚輩若是能夠得知前輩之名號,死也無憾了而且,更不知前輩這出神入化的刀法是何人所授呢?”
“這……”禿頂老者不由語塞,自己本已輸了,不下山,還在這里耍橫,說出名號,也是自取其辱,若再說出來歷,豈不更讓祖先蒙羞?
這時,只聽一個聲音幽幽道:“狂龍霸劍斬,銀月照寒天,他日尋青羽,壯志凌云霄”
禿頂老者面色大變,道:“退”話音剛落,人已經在十丈之外。藍衫文士立刻也飛身追去,接著,只見身影連閃,一干人等在頃刻之間,已經走得一個不剩。
張傲天的額頭上,冷汗依舊在流著,水寒煙卻是一臉古怪地說道:“這個人一定又是那個奇怪的女人……”
張傲天朗聲道:“還請姑娘出來相見,在下有話要說。”
只聽身后一人道:“我已經在這里了。”
兩人回首,只見那女子已經換回藍衣,面紗仍未除去,但透過她那秋水雙眸,張傲天仍可看到她心中的迷離與凄涼。
張傲天躬身道:“多謝姐姐了。”
藍衣女子也不客氣,道:“傲天兄弟多禮了。”
水寒煙面色一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為什么什么都知道?你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你快說”
藍衣女微微一笑,雖然隔著面紗,也能感受到她雙眸中流露出那動人的風姿,她笑道:“你的小師兄要比我的想像中成熟得多,而你……你則是要比我的印象中還要急躁得多。”
水寒煙很不愉快,喝道:“你不說么?”劍已經出鞘半匣。
這小妮子,剛才十幾個兇神惡煞的家伙在這里的時候,她可沒有這么兇悍,現在大隊伍走了,就剩下這一個新來的小女子,她倒神氣了。
張傲天連忙壓住她的手腕,道:“事情緊急,便不再拐彎抹角了,請姐姐明言,我等應該如何應付來敵?”
他已經感覺到,這個藍衣女子是友非敵。
而且,即便這個藍衣女子有著其他的用意,在眼下這種形勢下,他也只能賭一把。
水寒煙很是疑惑,敵人不是走了么,那還需要應付什么?
藍衣女道:“很好,不愧是龍凌淵的師弟,你總該知道他們所來的緣由吧?”
張傲天想了想,道:“請姐姐室內詳談。”
的確,山風凜冽,終非待客之道。
藍衣女點了點頭,當先走進廳內,她倒是一點都不見外,水寒煙很不滿意地哼了一聲,然后沖著她的后背又做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