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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三級臺階(10)

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月亮與六便士》

查爾斯?思特里克蘭德是隱士最欽慕的對象,沒有之一。他欽佩他義無反顧的決絕,也欽佩他對藝術和美的造詣,于是他學著他離開了家庭。他自覺沒他那樣高尚,所以他離開時還帶走了家里所有的存款。他不覺得自己是錯的,畢竟那是生活需要。

他已經離開家庭很久了,久到他習慣自己獨身一人的感覺。可是今天他在睡眠時居然聽到了女人的聲音,這就很反常了。

他睜開眼睛,面前的女人美麗精致優雅。幾乎是本能的,他的腦海里映射出了她的名字——斯特勒克蘭夫人。

他……變成了查爾斯?這個念頭讓他激動到無以復加。自己終于也可以,成為那樣執著追求著月亮的畫家了嗎?

他很快開始打包行李來到了巴黎。如同原著那樣,他沒有帶很多的錢。他只能住在小旅館和地下室,因為他沒有錢,三分錢難倒英雄漢,這一刻他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他想憑借著自己的藝術造詣去畫畫,去吸引其他人的欣賞,但是無論他怎樣努力,他畫出的永遠都是丑陋的線條和亂糊的顏色。那些靈感仿佛從來沒有進入過他的腦子一般,他的手中沒有任何關于藝術的創思。

他不想去求救于施特勒夫。在他看原著的時候他就很討厭這個胖子——愚蠢,也沒有什么創造力,除了他有一雙識人的慧眼和一個“懂事”的老婆之外一無是處。對于原著里他的妻子綠了他這件事隱士沒有絲毫可憐之情,良禽擇木而棲,這在隱士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連命都快沒有了,還在乎面不面子的事情!他敲開了施特勒夫的門,擺出了自己的畫作。他知道施特略夫一定會被他的藝術所折服,然后將他恭恭敬敬地迎進家門,因為原著里就是這樣。

可是施特略夫只是給了他幾個錢后就關門送客,完全沒有收留他的想法。正相反他看著布蘭奇色瞇瞇的眼神讓施特略夫對他反感異常。從那些畫作里,他沒能感受到這個人對藝術的熱忱,反而里面充滿了追名逐利的浮躁,更何況沒有任何基礎的隱士并沒有想查爾斯那樣廢寢忘食地畫,他的基礎也慘不忍睹。

施特略夫是個善良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在在不喜歡隱士的情況下依然給隱士一些救濟。不過這對于隱士來講遠遠不夠,朝著施特勒夫的家門口唾了一口唾沫,隱士登上了遠航的船,來到荒島,開始找尋他最后的價值。

只是這里同樣讓他失望。酒館老板娘只將他認為是一個頹廢的奴隸,艾塔也沒有重新愛上他。他找了荒島上一個破舊的房子居住,麻風病一直在折磨著他的神經。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他無聲地嘶吼著。他明明,他明明應該因為天賦成為舉世聞名的畫家啊!原著里不就是這樣寫的嗎?他拋棄掉一切來到這里,他終于可以成為他的偶像,為什么這一切都和原著那么的不同?!

在驚疑與困惑中,他死于病痛纏身。沒有人來給他收尸,他的尸體就這樣腐爛在這個無人來訪的荒屋里。只是那些他從未動過的畫紙上浮現出幾個字∶

十全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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