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風城中。

太陽剛微微亮，但城內早已經人聲鼎沸。

“新鮮出爐的蒸餅誒！仙人老爺吃了都說好！”

“仙人指路茶誒，喝了后，四靈根變三靈根，三靈根變雙靈根了誒！”

一些商販早已開始叫賣著，開始了一天的活計。

因為前段時間焱劍門圍城而關停的一些店鋪，如今也陸陸續續開了張。

方言玄漫步在清風城中，四處閑逛著，打量著方氏在城中的店鋪。

方氏住宅位于清風城南方，鎮守著一處城門，外圍則居住著那些沒有修行天資的凡人。

這里的店鋪多是方氏凡人所開，顧客也都是些住在此處的方氏凡人。

方氏真正的店鋪是在東南西北四個城區接軌之處，那是處極為繁榮街道，多是修仙物資的交易，出了四家之人外，許多城外之人也會選擇來此購買物資。

在那里，方氏名下有數間丹藥鋪、兵器鋪、以及拍賣行等，替方氏賺取著靈石，以供方氏住宅的修行。

“方小龍，你給我等著，等我能修行了，定要狠狠揍你一頓！”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哼，你現在打不過我，就算你修行了，也一樣打不過我！”

另一個稚嫩聲音說道。

方言玄聞聲看去，發現一個小巷中，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對峙著，看著要大些的那個少年背后則躲著一個掛著淚痕的小女孩。

“你在開玩笑，你一個沒有修行天賦的廢人，怎么跟我比！說不定明年我就覺醒出像言末族兄那般的雙靈根！”

年紀稍小些的胖子忿忿的說道，烏黑的眼圈看起來有些滑稽。

“那又如何！只要我看到你還欺負小孩，我一樣揍你！”

方小龍沉默片刻，揚起拳頭，像是給自己打氣般，狠狠的說道。

“哈哈哈哈，就憑你？憑你沒有靈根，還是憑你那什么破武功？”小胖子好笑的說道。

當然，結果是又挨了方小龍兩拳頭，嚎哭出聲。

“怎么了？你們在干什么？”方言玄聽到武功二字，當即便走入了小巷中。

他沒想到，在這方世界居然還能聽到武功這兩個字。

“言玄族兄，你可要救救我，方小龍他欺負我！”

見方言玄走來，小胖子當即便抱著方言玄的大腿，哭訴道。

明明已經十五歲的人了，卻做出這般舉動，讓方言玄都有些想給他兩拳。

“見過言玄族兄，方小野騙人，明明是他搶我妹妹兩個雞腿，這才被我揍的！”

方小龍看著方言玄，恭敬的說道，看向方言玄的眼神滿是仰慕。

方言玄三劍而不死的傳聞已經在清風城中流傳了許久，更有傳言，方言玄乃是天命之子！

聽到雙方打架的原因，方言玄心中很是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

自己十六歲，努力修行，替家族分憂。

當然，與他父母皆是修士也有一定關系，不僅提前擁有字輩，更是從小居住于方氏主宅中。

但這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居然因為兩個雞腿打了起來，哪怕是生于凡人之家，也有些孩子氣了。

分別給他們的父母打了個小報告，各打五十大板后，方言玄便放那個小胖子離開了，送他回去挨打。

“怎么，覺得委屈？”

見方小龍神情低落，方言玄笑著說道。

方小龍搖搖頭，有些不甘心的開口道，“言玄族兄，沒有靈根，是不是真的就不能修行啊？”

聽到這話，方言玄猶豫片刻，開口道，“這也不一定，條條大路能近道，修仙不過其中一條路而已，有人以詩詞入道，也有人以體修入道，最后成就都能傲視一方。”

在藏書閣任職的這些年內，方言玄也看了不少書。

有不少大能都曾提出過這個理論，若是在某一個領域修到極致，領悟真意，說不定能觸類旁通，獲得不弱于修仙的力量。

當然，這些都存在于理論中，從提出至今，都未能有人實現過。

方小龍聞言，雖然知道方言玄是安慰他，但心情依舊好了不少。

“對了，剛剛聽說你還修煉了武功？這些武功，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方言玄好奇的問道，他不記得曾在書中看到過武功的記載，方小龍的武功到底是從哪學來的？

“這是我跟父親學的，言玄族兄不知道也很正常，武功是很不入流的技法，出了做苦力活的，沒人會去學這個東西，對于修仙者而言，更是棄之如敝屐。”

方小龍說道，他十六歲時被檢測出沒有靈根，便只能與父親學武，準備以后做些苦力活，養活自己。

方言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學了這武功后，最厲害的，能打得過修仙者嗎？”

“最厲害的，好像百年前曾有人取巧擊殺過一個剛筑基的修士，其余的，最多與煉氣前中期的過過招，到了后期就難了。”

方小龍回道，那個以武功擊殺過筑基的人便是他最為崇拜的人。

“能打煉氣前中期已經夠了，小龍，不要灰心，要知道練武，也不一定會比修仙差。”

方言玄笑著說道，他尋到了人手不足的解決方法，心情很是不錯。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以勤補拙，習武又如何，一樣能以武入道，武道通神，破碎虛空，通通不在話下，哈哈哈！”

笑著與方小龍告別后，方言玄便快步走向方氏主宅，他要看看這些練武之人能否給他一個驚喜。

他原本還想著出來考察下散修的名聲如何，若是招進店鋪中，又會帶來何等影響。

沒想到，路途中居然還有這等收獲，若是方小龍所言為真，方氏暫時便不用替人手發愁了！

只不過，他沒看到的是，方小龍愣在原地，嘴里不斷念叨著他隨口說出的話。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以勤補拙，武道通神，破碎虛空，……”

“武道通神，破碎虛空，……”

“武道通神，破碎虛空！”

……

方言玄無意間播下了一粒種子，但這個種子最后是成長為參天大樹，還是路邊的野草，也都猶未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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