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身上不臭嗎?
劉義符心中替自家叔叔回應,劉道規是他老爹異母弟,老爹出生沒有多久,母親趙安宗在分娩后患病去世,后來老爹就被劉懷敬母親收養,論起關系來老爹還要叫人家一聲姨母。
漸漸的老爹長大成人,老爹父親劉翹便續了繼室,而這個女人就是后來的蕭太后文壽,她和老爹父親成婚后,便生下了劉道憐和劉道規兩兄弟。
不要小看這兩兄弟,在劉宋整個宗室中,劉道憐倆兄弟能力都是能排上號的,可以說為老爹立下了赫赫戰功。
劉裕轉身將兒子遞給自家弟弟,畢竟是自己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怎么可能真的會嫌棄,只是這家伙一點眼力勁都沒有,自己也才抱了沒有一會。
“車兵,大哥你這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劉道規將劉義符抱在懷中,心中不禁想起大侄子的小字,開始忍不住吐槽。
此時這里只剩下了他們四人,大哥大嫂和他三人自然不必多說,至于張闕,再怎么說也誕下了首嗣,是自家大侄子親生母親,姑且算是一家人了。
“說什么呢?”
劉裕臉色一陣氣結,瞪了一眼劉道規說道。
劉道規微微一笑沒有言語,盤腿坐在劉裕的對面,臧愛親倆人此時也坐在一旁,張闕又伸手給三人添了些茶水,她的身子還是恢復的挺不錯,添茶倒水這些活還是可以做。
“小弟,今日怎你一人歸家,二弟他…”
臧愛親看著面前的倆兄弟,又轉頭對著劉道規發問,在她的想法中,劉義符的百日宴別人來不來真沒關系,可自家人若是不到臧愛親就有些不愿意了。
本來就是,一年到頭來都是領兵在外,好不容易遇到這種喜事,自家兄弟坐在一起吃飯多好。
劉道規擺弄這劉義符的小手,笑了笑道:“阿姐,二哥明日應該會到,前些天收到軍報說是正在回軍路上。”
“噢…寄奴,道憐又領兵出征了?”
臧愛親聞言眉頭一皺,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男人有男人該做的大業,劉裕前面的一些事她從來幫不上什么。
她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照顧家里讓劉裕沒有后顧之憂,照顧軍中那些遺孀,讓她們今后的人生輕松一些,照顧軍中那些士卒的老人,替他們盡盡孝心。
“不錯,明后天怕是能趕回來。”
劉裕抿了抿茶水,神情中帶著一絲遺憾,幾十年多年的相處,劉裕的神情自然瞞不過臧愛親,她知道此次劉道憐出征,恐怕也不是很順利。
后來幾人有一句沒一句聊了幾句,臧愛親和張闕兩人便離開了,走得時候臧愛親本來是想將劉義符抱走,不過實在是拗不過兩個大男人。
劉道規美其名曰說是他還沒有抱夠,臧愛親也由了這個小弟的性子,反正今天的太陽也不錯,在兩人進門之前劉義符剛剛吃過母乳。
臧愛親倆人離開后,兄弟二人胡亂扯了幾句,話鋒一轉便開始討論起朝堂上的事情,無非就是桓楚之亂善后的事宜。
“大哥,目前士族是何態度?”
自從桓楚平定了以后,他一直在外鎮守,這是他們倆兄弟半年第一次見面,有些事情在信中不好言說。
劉裕眉頭一皺,抬手給劉道規添了茶水,開口道:“此事你不必擔心,等車兵百日宴后,大哥會請命朝廷,讓你另加督武昌、江夏、隨郡、義陽、綏安、西陽、汝南、潁川、新蔡等九郡督軍事。
嗯…這樣,大哥再撥你六千兵馬,半年之內,務必要剿滅荊湘江豫四州境內桓楚殘余勢力。”
劉裕沒有回答劉道規的問話,轉而將自己的打算告訴劉道規,桓楚余孽一日不剿滅,他在京口便睡不了安穩覺。
這些殘余勢力你現在看是沒有什么,零零散散一盤散沙,可只要有一把火,這些人瞬間就可成勢。
劉道規聞言點頭,劉裕的吩咐他沒有什么意見,荊湘江豫四州的桓楚余孽是一定要清除的,因為盧循現在已經取了廣州番禺,這老狗絕對會卷土重來。
一旦這家伙揭竿而起,荊湘桓楚余孽肯定會響應,到時候兩路并進,順長江而下,建康絕對會很危險。
劉道規臉色沉思之色,想了想又道:“大哥,無論如何,小弟覺得對士族還是要施些壓,不能如此被動。”
劉道規對士族是真的沒有什么好感,若不是有這些人在,他大哥現在早就是錄尚書事,領揚州刺史了,哪有一辭再辭的,想起來就覺得憋屈。
“門閥士族盤根錯節,小心總無大錯,現在不是時候。”
劉裕見自家弟弟還是扯上這個話題,知是心中有怨恨,臉色一正道:“朝廷有王謐和穆之在,倒是沒太大問題,大哥已給他們明了態度,姑且看他們如何作想了。
不過小弟,桓楚余孽一事,你可萬萬不可輕心,一個不慎,你我便是第二個桓玄,目下最緊要便是此事。”
“大哥放心,小弟明白。”
劉道規點頭應答,他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大哥說的是不錯,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桓楚余孽,但有時候真的是氣不過。
“明白就好。”
劉裕臉色一笑,他明白這是弟弟為他鳴不平,可世上的事哪有公平可言。
以他目前的實力,若是真的選擇硬碰硬,士族門閥什么下場他不清楚,反正自己絕對落不下什么好。
至于什么的錄尚書事這些官職,他是真不想要,至少是目前他不想要。
“對了,此次讓蒯恩跟你一同前往,等朝廷詔命下來,授他振武將軍,讓他去幫你。”
劉裕想了想又開口吩咐,將這些零散勢力一平,明年或許可以再次伐蜀,楊承祖那個東西居然敢反叛,想起這個他就一肚子火,再加上此次劉道憐伐蜀又無果,多真是事之秋。
“真的,謝大哥。”
劉道規聞言一喜,當初平定江陵得時候,蒯恩曾在自己麾下待過一段時間,這家伙簡直是個將才,他當初都想要將其留在自己身邊來著。
今天大哥讓蒯恩去幫自己,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現在桓逆余孽說白了跟老鼠沒有兩樣,用蒯恩這種將才頗有些牛刀割雞的味道。
“將軍,主母請將軍用膳。”
就在這時,一名侍女過來稟報,劉裕和劉道規兩人聽見這話,肚子還真感覺出一點饑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