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很痛!
非常痛!
耳邊開始傳來囈語!
臉上出現波動!
腋下傳來刺痛!
蘇長感到冰冷和灼熱的感受,同時出現在身上!
渾身上下奇癢無比!
像是有螞蟻在身上爬!
喉嚨劇痛無比!
臉皮之下,仿佛有節肢動物在躁動!
撕咬著蘇長的血和肉!
體內的圣遺物,仿佛要撕碎他,從他身體里,逃出去!
它們逃離宿主的目的,只是為了遠離面前的人!
蘇長面孔通紅!
身上的皮膚開始鼓脹!
從蘇長的身上,不斷出現奇異的突出物,像是溶洞中的石筍!
快要……控制不住了!
“肅靜!”
長發的男人望向蘇長,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角,輕輕吹氣。
靜止!
無聲!
蘇長身上躁動不安的圣遺物,頓時靜止平靜下來。
它們隱匿在蘇長的身體中,
仿佛從未出現躁動過。
可是這種滋味并不好受,只是短短幾秒,蘇長便已經大汗淋漓。
他渾身癱軟,跌倒在車廂的座位上,
輕輕喘息著。
看來身上的圣遺物,并不想和自己和平相處。
只要有機會,或者受到某種干擾,它們就會失控,就會想要脫離自身。
假借外物,或許能夠獲得詭異而強大的非凡力量,但是如果自身不能強大,那么早晚有一天,自己或許就會成為,寄生物的犧牲品。
還是需要讓自身強大啊。
蘇長在心里如此想著,他注視眼前那個行為荒誕的長發男人,心中不禁多出幾分忌憚。
長發男人撓著頭,朝著蘇長露出尷尬的神情:“我已經很久沒有動用過途徑力量,可能稍微用力了點……”
“沒事……我其實還好。”蘇長回應道,他揣摩著男人的話語,想起白女巫告訴他的言論:
遵循大源規矩,探索序列意象,得到十六條途徑認可,成就超凡,窺伺本質!
他聽到面前長發男人對自己開口說道:
“剛才你所感受到的,是我的途徑力量,只要我想,只要我看,我就能窺伺到你身上的事物,或者你所見過的東西。”
“不過我的身上有著禁言限制,不能向你透露我所在途徑的具體情況,除非你以后獲得權限,我才能將所知要素與你分享。”
“我主要想跟你討論的,還是你身上感染的問題,不用我說,你也感受到剛才的異常了吧”
男人將面孔倚靠在掌心,手指接二連三地敲擊著自己的面龐,幽幽說道:
“在你的身上,有詭異的東西,它們無時無刻,都在不斷地侵蝕著你的身體的和精神。”
“收容物?”
白女巫在偽裝成劉公瑾時,曾提過這個詞匯,
但是當她恢復本貌后,卻統一使用“圣遺物”作為指代。
那么二者指代的,是相同的事物么?
還是說,它們彼此不同?
“我聽見,我看見,我感受,我陷入,我沉淪,我收容。”
蘇長聽到長發男人朝他開口回答道,
“擁有序列與途徑詭異力量的事物,就是收容物。”
蘇長追問:“那……什么是圣遺物?”
長發男人狐疑地注視著蘇長:
“喲嚯,沒想到你知道的還不少。”
長發男人朝著蘇長展開手掌,無形的扭曲漩渦從掌心誕生,從中揚起一堆凌亂如雪花的檔案。
“日!”
長發男人頓時手忙腳亂,他猛然站起身,一把抄住寫著蘇長名字的簿冊。
“砰——”
男人撞到身后一個固定在車廂兩壁的黑色鐵箱子上!
“┗|`O′|┛嗷!”
蘇長別過腦袋,閉上雙眼,不忍再看。
“意外,意外,這只是個意外!”
眼前的長發男人如此強調著,
他抬起雙臂,將那個黑色箱子打開,從中取出兩只黑色的有線耳麥。
男人戴上耳麥,然后看了看蘇長被束縛的模樣。
他彎腰小心站起,湊到蘇長跟前,把手中的耳麥分給蘇長,并且貼心地幫他調整到正確的位置。
“滋啦,嗶——”
耳機中傳來細碎的電流,隨后傳來持續的長音。
“咔啦——吱扭吱扭”
從車廂外面,傳來輪盤轉動聲。
在蘇長的感知之中,在車廂的外面,存在很多心音。
“看起來他們已經準備接我們出去了……”
男人接通蘇長戴著的耳機,開口說道:
“那在我們離開這里之前,我會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放心,只是走個流程,很簡單。”
隨后長發男人的面孔變得嚴肅起來: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接下來你所說的一切,將會成為后續判斷的佐證。”
“你好,蘇長,初次見面,你可以叫我……”
男人朝著蘇長說出自己的名字。
蘇長并未聽清男人說出的話語,可是眼前卻突然變得模糊起來,耳邊傳來細碎的聲音!
并非耳麥當中的電流聲,而是他面孔中的無面人之殼正在戰栗,面具反面的節肢摩擦著他的血肉,
蘇長感到刺痛和強烈的眩暈,伴隨著某種無力感,他的內心中生出強烈的嘔吐欲望。
見到此狀,男人連忙閉上自己的嘴。
“嘔——”
伴隨著男人閉嘴,蘇長感到嘔吐的欲望減輕許多,但是還是不住干嘔著。
“你沒事吧……”
男人滿臉歉意地看著蘇長。
“嘔——”
“這是我的失誤,我忘記我的真名攜帶思想鋼印,會對知曉的人構建輻射立場,如果強行知曉,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長發的男人尷尬地說道。
蘇長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朝他翻著白眼,心中暗暗想著:
“媽的智障!”
“你好,蘇長,初次見面……”
蘇長抓狂道:“你為什么要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
“因為這樣才有儀式感,并且如果審核聽不到我完整的話術,會扣我KPI積分的,我這個月的積分已經扣光了,需要做做樣子嘛,蘇長先生,你也不想看到,面前這個敬業愛崗的好市民,人民的好公仆,就因為這么一點小事,丟掉自己的飯碗吧?”
長發男人朝著蘇長眨著眼,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
“屁!”蘇長揶揄道。
“咳咳咳,那我就說了啊,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我是同理會的悼死鳥,你可以以我的代號稱呼我,鳶尾花。”
自稱鳶尾花的男人,不徐不慢地朝著蘇長,開口說道,
“在我們離開這里前,根據流程,我需要簡單對幾條信息進行核對,如果此過程中出現威逼利誘以及人身安全方面的威脅,你可以向驚蟄同理會、回收局、特勤局等非凡事物管理會對我進行實名舉報指控。”
“我現在就想舉報指控你!”
蘇長在心里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