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易派人盯著鐘丹,現在樓上的一處茶樓看街上的局勢,剛放下手中的這份大鄭報,正正好看著鐘丹的馬車的悠悠走來。
“當家,前面就是鐘丹的馬車,現在是不是動手?”師爺魯豪說道。
米易道:“不要著急,現在人太多,等個僻靜的地方動手。”研究來,研究區,鐘家的防護工作做得好,不容易得手,綁票,然后換人,是最省力的方法。
魯豪拱手道“得令。”下了樓去,尾隨鐘丹的馬車。
而米易抿了一口茶,念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
雖然詞里面說的是滾滾長江,但他卻想起了西域的那無邊的沙漠,萬里駝鈴萬里波。
現在想起米易想起那沙漠,總覺得那沙子像雪一樣白。
很冷。
突然覺得身子開始發抖,牙齒咯咯的響,米易要了碗熱酒。
......
宋標,當今的太子,其貌不揚,中等身材,今天在微服私訪,坐在他一旁的難為倒是少年英才,器宇軒昂的,他的名字叫做褚淵,是太子的伴讀。
宋標坐在馬車上,有些無聊:“褚淵,最近有什么好頑的,說來聽聽。”
褚淵手中拿出一張謄抄來的詩詞,把納蘭容若的事情說了。
“一萬兩,就這首詞我看還不值。”宋標看著眼前謄抄的這首詞,倒沒有覺得要什么好來。
褚淵說:“這首詞可好嘞,李子美可許久沒有那么夸過人啦。”
“你說這個北靜王,弄得那么滿城風雨,想干什么?”
“想學信陵君唄。”這個北靜王家里養了好多門客,梗那戰國四君子一樣,既有鴻學之士,也有雞鳴狗盜之徒。
宋標原本還老神在在地看著詞,忽然抬起頭來:“你說,他和二弟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褚淵搖頭:“我看他不敢。”
“也難說。”宋標忽然看著褚淵的手上罵著一份報紙,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褚淵道:“我娘親今早去買茶葉,看到路邊有兩個小童買報,一時心軟,就買了下來,可她老人家又不認字,就把這個塞給我了,我還沒看過,”
“拿來我看看。”
宋標看報紙,越看越喜歡,說道:“我看這個比那首詞好多了。”
褚淵道:“真有那么好?”
“真不錯,桃園三結義,那不比那個酸詞有意思多了。”
褚淵知道宋標是看不懂詞的,也不以為怪,眼看快到了自己的家,說道:“殿下,快到了。”
宋標聽了卻惱,說道:“講了多少次,在外面管我叫乙爺。”
“是乙爺,不過乙爺,我有一事相求。”
宋標道:“說吧。”
“那個玉真娘子,還請另外找一個地方的,你也知道,我家里那個悍婦,沒少為了她,跟我吃醋,再這么下去,我可真過不下去了。”
宋標聽了,卻也做無奈狀,說道:“你也知道現在二弟正安排人挑我毛病呢,要是我這事傳出去,多不好,你就勉為其難,勉為其難,短了錢,只管和我說。”原來太子有女人養在褚淵的府上。
褚淵和宋標無言相對,只好把眼睛看向那份報紙,看了半晌,稱贊道:“不錯,不錯。”
宋標笑了,說道:“我早就說不錯吧”,長長嘆了一口氣:“就是不知道這個何進和十常侍怎么樣咯。”
“何進被十常侍干掉了。”宋標忽聽見了一聲,看著褚淵,又發覺不是他的聲音,高聲問道:“是哪方的朋友,你又怎么知道?莫非你是哪個羅本?”
說這話的人,還真是那個羅本,就是鐘丹。
他坐在馬車里,聽到竟然有人這么發愁,忍不住說了那么一句,聽到那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答道:“你看看《后漢書》不就知道了。”說了之后,又有點后海,這個年頭不是什么人都看過后漢書的。
自己這話好像有點裝x了。
那邊的宋標聽了,看了褚淵一眼,問道:“真的?”
褚淵點頭。
宋標向來不喜歡看書,只不過從小因為張白圭的敦促,四書五經還算熟練,其它的是一概不知了。
宋標摸了摸頭,事情有點尷尬,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問道:“你莫不是騙我,這個叫做三國演義,和《后漢書》有什么關系?”
事情就奇怪在這里,身為三國演義的主人公之一的曹操,其實終其一生都是東漢人。
宋標這話一說,鐘丹聽了就有點繃不住了。
原本宋標還有些生氣,但看到褚淵摸著額頭,一副難看的樣子。
知道自己是說錯了,也就不說了,又聽外面傳來了一聲:“對對對,我的。”
這聲音還沒落完,就聽見外面說了一句:“不好,這附近有人!”
車夫把鞭子一抽,那馬發出嘶鳴的聲音。
“哈哈,鐘丹,現在反應過來,晚了。”
感受到外面的危險,褚淵道:“乙爺,您就待在這里,我先出去看看。”
宋標可沒有聽聽他的話,跟著褚淵一起出去了,反正待在車里也是個死。
給宋標趕馬車的車夫,是精挑細選的高手,不禁車技好,也刷得一手好兵器,不過看著前前后后這百來號人,再俊的功夫,也沒有辦法。
鐘丹看著眼前的這些人,覺得有些眼熟,提劍問道:“我和你們斧頭幫,到底有什么過節?”
魯豪道:“你砍了我們大當家五個手指,怎么能不算過節?”
鐘丹笑道:“那不是我割的,是他自己割的,你們不找龍王找我,是不是有點欺軟怕硬了?”
魯豪道:“別呈口舌之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小子,你當著別人的路了。”
鐘丹拿著劍,狗兒備著身子站著,怎么多人,看來是不好了。
鐘丹轉身一眼就看到了褚淵,他長得帥嘛。
他不無歉意說道:“不好意思,連累到你們了。”
宋標點點頭,還想顯示他的仁慈,卻看到鐘丹往兜里掏出一堆紙來,往空中一撒,喊道:“各位弟兄,知道你們生活艱難,這里都死銀票,有一百,兩百的,也有一千,兩千的,大家出來一趟都不容易,拿去花吧。”
宋標目瞪口呆,卻見鐘丹朝他吼道:“愣著干嗎?還不快跑!”
還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