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再次睜開眼睛，自己正躺在零的大腿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膝枕啊……”路明非用臉在潔白纖細的大腿上蹭著。

零沉默不語，只是輕輕撫摸路明非的頭。

“你們怎么做到的？尼伯龍根竟然真的崩塌了！”是卡倫的聲音。

路明非戀戀不舍地起身，才發現自己正坐在車里。

“駱駝呢？”路明非起來問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駱駝。

“在外邊歇著。”零指了指車窗外。

果然，三只駱駝正在沙漠中的水池邊飲水。

等等，水池？

“零把你抱回來的時候，尼伯龍根的空間結構發生了變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原地兜圈子了。我在城里找到了另外兩個專員的尸體。”卡倫解釋道，“城中心的廢墟出現了一具奇怪的骨骸，明明是人的形狀，卻長著翅膀。骨骸呈十字形狀，質地堅硬無比，我把那玩意兒撿到了車上，打算帶回去給學院那幫家伙研究。”

“我們現在是在哪里？”路明非問道。

“還是在樓蘭古城附近的沙漠。我們離開古城以后，羅布泊竟然奇跡般地出現了水。以古城為中心，水域向著四周擴散，水位在慢慢地上漲。磁場已經消失，導航功能也恢復了，我建議把駱駝丟在這里，我們直接開車回去。已經有水了，很快植物也會重新長出來，把它們留在這里也能活。”

卡倫竟然也會為駱駝著想，估計是看在路明非的面子上吧。

路明非從零的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果然，導航功能恢復，也能正常連接網絡了。

“那你先開車回去吧，我想在這里散散步，看看風景。”路明非說完就準備下車。

“不一起回去嗎？”

“不想回去，回去又要提交任務報告，又要上課，我想再摸幾天。”路明非忽悠道。

他已經在校長打通關系，形式上的東西都不用做，上課也全憑心情。但是他需要把執行部專員支開，然后叫康斯坦丁出來整理情報。

“好吧，那我先回去，幾個月沒洗澡了，好像快點泡溫泉……”

“嗯，慢慢開，回去的路上應該沒有死侍了。”

路明非和零下了車，目送卡倫開著那輛裝備部改裝的“掠奪者”消失在地平線上。

等駱駝喝完水，一行人再次出發。

沙漠還是沙漠，但低洼處已經有淡水充盈起來，干涸的胡楊木又生出了點點綠芽，讓人感嘆其生命的堅韌。

“現在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零問道。

“我打贏了龍王，它吐出一枚卵，然后奧丁過來把卵搶走了。”

“那是貝希摩斯的卵，利維坦吞噬了它的弟弟，成為完全體龍王。”康斯坦丁解釋道，“利維坦已經死了，那個執行部的女人帶走了它的龍骨十字，你不追回來嗎？”

“龍骨十字有什么用啊？”路明非不解。

“龍骨十字攜帶著強大的精神元素，是煉金術的重要素材。四大君主的任何一位，吞食龍骨十字，就能成為完全體龍王。”

“它是否攜帶四大君主的權能？”路明非又問。

“那倒沒有，利維坦死后，它的權能歸還給大地了，所以這片沙漠重新恢復了水源。”

“那就沒事，煉金術的素材秘黨喜歡就給他們好了。只要權能不在龍骨十字上面，就沒有影響。”路明非關注的是四大君主對星球靈脈的透支。利維坦死了，星球靈脈得以恢復，那他的目的就達成。戰利品什么的，只是錦上添花，并不是重點。“不過話說回來，為什么你們一定要吃一個龍骨十字才能成為完全體？”

“因為父親創造四大君主的時候，把每一個王座上的君主一分為二，我們的靈魂是不完整的，需要補充大量的精神元素才能變得完整。”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你們各自擁有的權柄都是完整的，只是精神力不足不能施放出來，對嗎？”

“沒錯。貝希摩斯已經死了，那枚卵只是精神元素的結晶，沒有生命的。所以海洋與水之王的權柄已經被大地全部收回，不久之后，世界上所有的沙漠都會出現水源。”康斯坦丁說。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古時代，龍族的大祭司記錄了這一切。那個時候的大地能夠自我修復，有的地方缺水就會把水元素集中在那里，有的地方嚴寒就會補充火焰，有的地方荒蕪就會將生命之風帶去。我們的父親竊取了大地的權能，而后創造出我們。我們出生以后，大地裂成七塊，元素再也無法自動調和。”

“那么等龍王都死光以后，你也要歸還權柄。”路明非在考慮后續怎么處理康斯坦丁的問題。

“沒問題，我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就行了，權柄對我來說不重要。”康斯坦丁意外地很豁達，“不過我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將權柄歸還，到時候需要你來解決這個問題。”

“好吧。第三魔法應該可以分離出權柄來，到時候就要靠零了。”路明非看向一旁的零。

“我會努力。”零說。

“對了，我感覺到這附近就有一個奧丁的據點。”康斯坦丁說。

“當真？在哪里？”聽到奧丁，路明非來了興致。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竟然在他與龍王戰斗的時候一直暗中潛伏，他剛一打完，奧丁就沖出來把戰利品搶走，實在是不講武德。

雖然路明非也沒有資格說別人不講武德——他自己就不講武德，高架橋上沒等奧丁把話說完，直接開啟第五法轟他，打利維坦的時候更是剛見面就50倍加速沖鋒，逼得利維坦凍結了時間。

“就在南面的昆侖山上。”康斯坦丁指路。

“好，回去修整一下就去昆侖山。干他丫的，敢搶我戰利品，看我掀了他的老巢！”

“路哥牛逼。”康斯坦丁不知道是從哪里學來的拍馬屁，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一行人走在沙漠中，氣候似乎沒有之前那么炎熱了，干涸開裂的地面竟然滲出了水。回頭望去，藍寶石一般的天空中，出現一朵巨大的積雨云，籠罩在整個樓蘭古城的遺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