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決定了,抱緊朱標大腿!
- 讓你代管國子監,大明工業化了?
- 月盛
- 2959字
- 2022-10-10 19:07:03
要說起來,陳逢其實是不應該感到害怕的。
畢竟他的同進士出身,乃是通過太子的考核以后,方才獲得的!
也就是說,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他陳逢也能算得上是純正意義上的太子黨。
不然呢?
難道是考來的?
他陳逢倒是想呢。
畢竟他真要是考出來的進士,反倒是不用去擔憂了。
因為考出來的進士,先天上就跟任何人沒有關系……除了皇帝朱元璋。
這也就代表著。
如果陳逢是考出來的進士,那他只需要做到幾邊都不沾,也就再不必去擔心被牽連到各種案子當中了。
可問題的關鍵在于。
洪武四年以后,一直到洪武十五年,朝廷壓根就沒有開過科舉!
有人或許會問了。
在這個期間如果想要混個官當當,或者想要為民做主,亦或者有著崇高的抱負,那又該怎么辦呢?
有辦法。
而且還有三個辦法。
一,被老朱同志的帝黨(功臣)推薦。
二,被帝黨、或者大儒所推薦。
三,通過太子設置的某些考核。
除此三條路之外呢?
沒了。
是的,除了這三條路之外,其他路子都是走不通的。
最起碼,陳逢是走不通的。
比如,跟著徐達北征、跟著唐勝宗等人南征……通過戰場殺敵,殺出一條官場路。
這顯然都很不適合較為文弱的陳逢。
原身大概率也是這么想的。
所以原身就走了太子考核這一關,并靠著對大明律的滾瓜爛熟,最終混了個同進士出身的名頭。
后來?
后來自然就是旅游時突然穿越,而后趁熱來了一發的現身陳逢鳩占鵲巢了。
當時的他以為,只要自己不去摻和各方面的勢力,甚至連六部的觀政也都不去,便足以保證此身安全了。
當然,也是有那么一點不自信,覺得自己或許有那么一絲不如原身。
畢竟他是一個現代人嘛。
記憶雖然融合了前身,但誰能保證其他人就看不出來了?
萬一看出來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畢竟,妖怪可都是要被燒死的。
于是乎,陳逢便對太子朱標提出了教書育人這樣的崇高理想,而后便混到了在他看來雖然姥姥不親舅舅不愛,但卻勝在安全的中都國子監。
但誰能想到,老朱殺人壓根就不管‘被牽連者’在哪個堂口。
教書育人怎么了?
憑什么就不會和胡惟庸產生牽連了?
這就是陳逢此時對于朱元璋的心理揣測了。
有了這份揣測。
而且之后還親眼見證了祭酒、司業、監丞、好幾個博士被抓的場景。
他能不感到害怕嗎?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留在京城了。”
“雖然留在京城看似更加危險,但我好歹也是太子黨,有這層身份在,就算是皇帝想要動手,我也還可以求到太子朱標門下嘛。”
“別的不敢說,但十年的安全,總歸還是有的。”
“現在好了。”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太子朱標還能記得我?就算是記得,又怎么可能會在我犯錯時求情?”
“哎!”
“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
想到先前自己的大聰明決斷,陳逢便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怕疼,同時后悔也沒什么用,他可能早就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了。
不過在唉聲嘆氣過后,陳逢卻又很快地恢復了過來。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了,這年月太子朱標可還沒死呢。
更為關鍵的是,這幾個月下來,貌似也沒幾個人通過朱標所設置的考核。
也就是說,他陳逢依舊還是簡在太子心。
更更更重要的是,之前朱元璋還給了他口諭。
這代表什么?
這代表著,朱元璋大概率也是知道他的,或許還很欣賞他。
那他此時該怎么做,還用說嗎?
當然是抱緊朱標這根大粗腿了!
畢竟,哪怕朱標死了以后,很多太子黨都要被朱元璋給自愿或被自愿的‘追隨而去’。
但現如今,朱標卻是很健康的啊。
這且不說了。
畢竟就算是朱標不健康,難道他陳逢就不去抱朱標的大腿了嗎?
抱了以后,可能會死,但現下卻是絕對安穩。
不抱的話,說不得什么時候就被連累到某些案件當中了。
那么他抱不抱大腿,還是一個問題嗎?
“該說不說,我確實是小糊涂了。”
心念轉動間,陳逢當即便拽過來了一張紙,提筆寫出了一封向朱標問安的書信。
“中都國子監繩愆廳監丞陳逢,問太子安,太子妃安,太孫安……”
看著這封簡短的問安書信,陳逢默默地點了點頭,正想起身,但卻很快又皺起了眉頭,喃喃道:“朱標有了,那皇帝處要不要也寫一封呢?”
“更為關鍵的是,我若此時給太子上一封問安書信,旁人會不會覺得我心虛?”
“萬一那些錦衣…咳,天子親軍覺得我心虛,因此便胡亂地給我構陷一些罪名,又該怎么辦?”
陳逢一想到有可能發生的各種后果,便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目光也隨之再一次地看向了外面。
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逢看向外面時,仿佛看到了一道一閃而過的身影。
“應該是錯……”
陳逢心中苦笑一聲,下意識地便想將此當成自己的錯覺。
“不對!”
然而很快,他就突然想到了一個傳說。
關于錦衣衛的傳說。
據說,天下間的錦衣衛,幾乎是無可計數的,哪怕是各地方官員在家里跟老婆聊天,都有泄露消息的可能。
更為可怕的是。
這些消息,或許只需要一個晚上,就能直接送到皇帝的龍書案前。
想到這一傳說的同時,陳逢的目光,猛地便盯住了放在桌旁的紙簍。
“之前沒注意,但現在想來,我最近一段時間扔到紙簍里的一部分紙張,好像都被人給收走了?”
“是我太過于敏感了,還是說……”
“這偌大的國子監當中,確實存在著許多內鬼?”
“如果是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些人來做些文章?”
思索至此,陳逢挑了挑眉頭,目光掃視桌面,待看向那封給朱標的問安書信之后,他的眼前突然便是一亮。
緊接著,他便直接化身成了寫信機器,短短時間內,就寫好了十封問安書信,以及六七張備課的教材……三張大明律的選段。
當然,在寫的同時,他的目光一直都在關注著窗外的動靜。
每次看到有黑影靠近,陳逢便連忙提筆思索,直到黑影消失,他方才繼續書寫。
直至做完這一切,他便又靠著地火龍,凝視著窗外發起了呆。
這其實只是表面。
實際上,陳逢剛剛寫好的九張問安書信,正被他輕壓在了一旁的小被子下面。
估摸著書信上的墨跡都已干涸之后,他方才站了起來,迅速將它們塞到了不遠處的一處壁龕之中。
在這之后,他則是慢悠悠地拿起了第十封信,毫不避諱門外的黑影,將其一同放進了壁龕當中。
這期間,陳逢還對壁龕當中的其他九封信,一一進行了一番整理、做舊。
“哎,我此時若是給太子寫信,恐怕其他人會覺得我是做賊心虛吧?”
“還有這幾封信,若是送到了太子面前,怕是也少不了一句攀權附貴。”
“我陳逢豈是那般人?!”
“可要是因此,我連個問安書信都不敢送……太子是不是會覺得,我沒有將自身當成太子府的自己人?”
“該怎么辦呢?”
“算了,還是都燒了吧!”
“等我做出成績,再向太子匯報,也是不遲。”
深知做戲做全套的陳逢,背著身感慨了一陣之后,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似的,直接便把那十封信全部都丟到了火苗漸漸小了許多的火盆當中。
隨即,他便背著手亦步亦趨地走向了外面,腳步絲毫不急。
他的背后,火盆里的火舌,正在吞吐著那十封信。
短短時間過后,那些信已是燒了起來。
因此之故,火盆當中的火舌,逐漸開始變得熾烈。
仿佛要將那十封信,全部都燒成灰燼。
“哐啷!”
但也正在此時,門外突然沖進來了一道身影,一腳便把火盆踹到了一邊,同時猶如搶救寶貝似的,將焚燒了很大一部分的書信,統統揣到了懷里。
之后,這道身影略顯猶豫地停頓了片刻,仿佛在想,是不是要將火盆里飛出來的炭塊收拾一下。
“發生甚么事了?”
不過還沒等這身影作出決斷,門外的聲音,便幫他正式下定了決心。
于是這道身影再不停留,恍若一陣風似地,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夜幕下的回廊之中。
“這活干的可真粗糙!”
等了好一會兒才進來的陳逢,見到滿地的狼藉后,不由感慨萬千,心中嘆息道:“就這場景,我要是看不出有人進來了,那也太傻了。看來,還得去報個官啊……”
“來人!”
說話之間,他便快速退出了繩愆廳,大喊道:“抓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