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一直都很疼我，我不忍看她死后還要遭這份罪，壓著火氣問：“這條蛇什么時候爬到我太奶奶身體里去的。”

云瀟玩味地望著小蛇：“那就是你太奶奶。”

云瀟第二次說這話，我意識到關鍵，不可思議地看向那條蜷縮在角落、盡可能遠離我們、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紅色小蛇，驚悚道：“你別告訴我，把我從小養到大的太奶奶也是蛇妖。”

“她不是蛇妖。”云瀟道。

我長舒一口氣。

云瀟又說：“她修煉了敖澤的心法，死后以魂魄與精血為代價，變成了蛇鬼。”

聽起來更可怕了。

我正要再追問，洞窟里忽然響起一道微弱而稚嫩的聲音：“是蛇靈啦。”

哪來的小孩子？

我順著云瀟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躲在水晶棺角落里的紅色小蛇，錯愕道：“不會是蛇在說話吧？”

小蛇從太奶奶的壽衣下悄悄鉆出小半個腦袋，偷偷瞥了眼云瀟，見這位大爺沒有不許它說話，才弱弱地開口：“薇薇，是我。”

媽耶，它居然知道我名字！

我驚悚萬分地抱著云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云瀟對我主動抱他這事相當受用，看那小蛇都順眼了不少，挑眉問它：“叫什么名字？”

小蛇不敢與他對視，低著腦袋小小聲地回答：“龍葉晴。”

媽耶，是太奶奶的名字！

我就是再難以接受，現在也不得不正面現實：“你不會真是我太奶奶吧？”

小蛇輕輕點了點腦袋。

我碎成渣的世界觀又被碾成了粉末。

因為太奶奶去世，爸媽幾天幾夜沒合眼了。要不是云瀟的法術，他們倆今天晚上還在尋找太奶奶的遺體。現在我要怎么告訴他們，太奶奶其實沒死，她只是變成了一條小蛇？

“無意冒犯啊，但您最后幾年不是都癡呆了嗎？怎么還會修煉什么法術？我怎么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我之前還嫌棄云瀟身上秘密多，現在這么一看，我們家的秘密也不少。

“癡呆是因為我封閉了魂魄在修煉心法，這幾年辛苦你們照顧了。”小蛇答道。

一直都是留守老家的奶奶在照顧太奶奶，這聲“謝謝”也該是對她老人家說。

我心情復雜地望著小紅蛇，不知所措

小蛇見云瀟似乎并不想管它，試探性地跟我商量：“薇薇，你把水晶棺打開，讓蛇君放了我吧。”

她說的“蛇君”應該就是云瀟，我望向云瀟，云瀟毫不在意：“你自己看就好。”

我對這些神神怪怪的事一竅不通，怕放虎歸山，又怕濫殺無辜。

想了想，我只能問：“你出去之后，不會害人吧？”

小蛇沒有絲毫猶豫：“我不害人。”

蛇鬼的話能信嗎？萬一她出爾反爾怎么辦？

云瀟貼心地解釋道：“敖澤的心法不錯，修煉成蛇鬼的陰靈有機會能保持本心。她日后修煉得當，還是你太奶奶的性格。不過，萬一走錯了路，會成為只知道渴求鮮血的怪物。”

雖然解釋了，但并沒有解決根本問題，我哪能知道她日后能不能修煉得當？

云瀟看出我的想法，低頭與我耳語：“我有辦法能確保她出去后不害人。”

我眼前一亮：“什么辦法？”

云瀟把臉湊過來：“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老妖怪要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