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爺爺,快來看我帶回來點啥!”天色擦黑,蘇木終于到家了。
快走到村口的時候,他想了想從空間里翻找出一根以前綁螃蟹用過的草繩,將四只小野豬崽子挨個拴起來牽著往家走。
這個點正是各家各戶吃飯的時候,街上也沒什么人,即便是有匆匆而過的村民,也因為天色暗瞥一眼還以為他牽了幾只小狗崽,自然沒引起什么注意,只是打個招呼就各走各的。
所以,蘇木帶回來幾只小野豬崽倒沒招惹轟動。
“你又跑哪悠閑去了?一下午都摸不到人影,咱家的玉米收的差不多了,老黑他們幾個特意逮了些蟈蟈給你玩兒,喏,院子里樹上掛著好多蟈蟈籠子呢。”老爸正幫忙從廚房里拿碗筷,聽到他說話便抬抬下巴示意兒子看樹上那些竹子編的好看籠子。
目光從幾只小野豬崽子身上掃過,老爸隨口問道:“你在哪弄回來幾只小狗?家里的狗可夠多的了,等黑虎它們幾個有了后代,也就能接上茬了,要是小狗不錯就送給大奎他們養著,省得他們整天念叨怎么還不生狗仔……”
“老爸你看清楚再說,這哪是小狗!再仔細看看。”蘇木笑嘻嘻將手里的草繩往前拽拽,讓幾只小家伙站在屋門前燈光下。
被燈光猛地一照,在森林里出生成長的野豬崽子顯然有些不適應,都開始小聲吭吭唧唧。
“喲,這是豬崽子?不對,咋長得這么……木子,這是野豬崽子啊!”老爸仔細瞅了一眼,頓時嚇得差點把手里的碗快扔了!
村里最有名的獵人目前只有梁大用,可今天下午他一直跟自己在場上曬玉米來著,中途可哪都沒去!
以前聽梁大用說過,即便是他在深山里遇上野豬也只有躲著走的份兒。實在沒辦法,才會放獵狗配合著趕野豬,直趕得野豬筋疲力盡堵到地勢寬闊的地方,自己拿紅纓槍將其扎死;或者干脆動用弩箭射死野豬。
沒有資深獵人跟著、黑虎大灰卡卡它們也各司其職誰都沒被兒子帶走,那這幾只野豬崽子是從哪弄回來的?
“野豬崽子?在哪呢,讓我看看!”屋里的爺爺已經聽到他們的說話聲,急忙從炕上下來連鞋都沒顧上穿,提拉著拎著煙袋鍋就出來了。待看清楚確實是野豬崽子無疑后,爺爺忙吃驚問道:“木子,你打哪弄來的?今天村里可沒來人啊,你也沒開車出門,難不成上山撿的?”
“嘿嘿,我就是在山上撿的!”蘇木把拴著野豬崽子的草繩遞給爺爺,輕描淡寫道:“本來我上山準備摘點松果嘗鮮;順便找點野果子啥的回來釀果子酒,沒想到在草稞子里發現這幾只小家伙!
我估摸著母野豬可能是獵食去了,想了想咱們牧場還真沒有養過野豬,就給帶回來了!”
爺爺把煙鍋使勁磕了磕,語氣怒道:“簡直就是胡鬧!自己上山也就算了,還敢往深山里跑!你這是命大才沒事,否則在半路上遇到母野豬,不被頂死才怪!以后沒有人作伴,禁止你進山!”
他年輕的時候也是方圓幾十里內的好獵手,自然深知在深山遇到帶崽子的母野豬會是什么下場。沒有獵犬、兵刃,若是有半點激怒母野豬的行為,后果絕對是非常慘的!
帶崽子的母野豬別說是遇到人,就算是老虎、黑熊,它都敢往上沖!如今又沒有槍支彈藥可以防身,若是真遇上了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一想到孫子今天下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爺爺就怒火沖沖。
“爺爺您別生氣,我以后再也不去了還不行嗎?”蘇木見他真的發火了,趕忙上前勸慰道:“其實我真沒進深山,就在林子邊上稍微往里面走了走。可能野豬是想帶著崽子下山拱莊稼呢,所以比較靠邊上偏巧被我遇上了,以后我要進山肯定找大用叔帶著去。”
說話間,老媽、奶奶和外婆也都圍了過來,聽說蘇木下午進山帶回幾個小野豬崽子,便個個數落他貪玩不知危險。
過了好一會兒,見孫子真心認錯了,爺爺這才把煙袋點燃吐了口煙圈道:“反正已經安全回來了,以后注意別再去危險地方就是了。讓你爸先把這幾個小崽子關到院子雞籠里去,趕明兒再送去牧場養起來;飯都快涼了,先去洗手吃飯!”
等蘇木去井里打水洗手了,老爸這才小聲嘀咕道:“以前木子這孩子挺安生的啊,這會兒怎么膽兒肥成這樣?連個做伴的都沒有,就敢自己進山!”
“守著百里大山,耐不住性子也是有的。”爺爺的煙袋冒著微藍色煙霧,他看看正在嘩啦啦洗臉洗手的蘇木,得意笑道:“沒想到我孫子還是隨爺爺,膽量還真不錯!得空我得給他弄點弓箭弩箭啥的;再讓小鐵匠幫忙打桿紅纓槍,我這一身打獵的好手藝沒能傳給你,倒是得傳給孫子嘍!”
說罷,爺爺叼著煙帶背著手美滋滋哼著戲文進屋里準備吃飯;反倒是蘇木老爸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牽起四只小野豬崽子,把它們暫時安頓在院子角落里的雞籠子里。
好在小野豬崽子個頭不大,雞籠子中倒是可以暫時安身。
只是它們剛離了娘,都小聲吭吭唧唧看著實在可憐,老爸只得找了點干草給它們鋪上,又準備了一個盆子,去廚房找了些中午的剩飯,往里面扔了點菜葉子、剩饅頭塊,泡的差不多了才倒進盆子里喂給它們吃。
幾只小野豬崽剛開始還不怎么適應,全都擠在一起可憐兮兮的哼唧。但過了一小會兒之后,可能是肚子餓了被盆里的食物香味吸引,個頭最大的那只率先帶頭湊過來把腦袋扎進盆里呼嚕嚕吃起來;其他三只小豬崽略微猶豫片刻,最終都湊過來搶著吃食。
還沒等屋里炕上蘇木他們一家子吃完飯,院里籠子里的小野豬崽們都已經狼吞虎咽吃飽了,然后在樹上蟈蟈鳴叫聲中,偎依在一起擠在散發著干草香氣的小窩中開始度過被馴養的第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