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每日在洞中每日里修仙練劍,累了就休息,餓了,就吃魚來充饑,那魚雖不甚肥美,卻是極鮮,生吃也不覺得難以下咽。
那泉水卻是清冽異常,一口下去,丹田之下都是冰涼舒適,三人里喝的泉水修煉自覺進境神速。
燕七本以為自己已是到了瓶頸,卻不料這些日子里以前難以突破的蓬萊仙助現在也堪堪過了師傅說的境界。
洞中無歲月,更是無沙漏,每日里都是水鏡反光,更是看不出時光流逝,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岸旁一排光滑潔亮的石頭已經被清風改成了石床,磨的油光水滑。
孤胭和清風并排躺在石床上休息,那石床開始的時候冰涼異常,人不能挨,可是歷練過后卻又溫潤如玉。
燕七為了和清風、孤煙拉開距離,用青劍劍芒將十丈余長的石床生生劈開,把清風和孤煙嚇了一跳,能一劍劈開這巨大石床的人這世上絕對不多。
從此清風和孤煙看燕七的眼神又是多了一絲絲的恐懼,燕七神仙般的進境讓這二人事自愧不如。
這女道士天生就是成仙的材料。
燕七來到被她劈開的石床邊坐了下來,拔出離蒼送的劍,伸指輕輕一彈,洞內霎時龍吟虎嘯之聲不絕,震得孤煙捂住了耳朵。
三味真火上涌石床外壁咯的一聲咧了開來,清風、孤煙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不知道這女道爺要出什么幺蛾子。
燕七見這石壁破開,里面卻是雪白得漢白玉,方知這石床用處。
劍勢不退,向前直重,帶著三味真火插進了石床。
哪知道這劍入石床,氣入劍體,劍哧的一聲化氣不見,消散在石床之中。
這劍上凝練的心血卻在這石床顯了出來,不由仔細一瞧,只見上面寫道:老夫窮一生精力,始終無法參透這昆侖仙山的奧秘,自思沒有能力駕御此洞,更不想讓此洞內之物流落三界,誤入壞人之手,遺禍妖魔道三界,故封劍遇有緣人。
被困而得劍之人必是此劍下一代主人,順水而下,百步之內定能找到出口。暑名:三界未名。
“三界未名?”燕七低頭沉思,此位前輩不肯留下真實姓名,必是有難言之隱,會不會就是當年帶走風娘子的絕世高手?
要不風娘子怎么可能由一個下界弱女子變為一個妖界女魔頭?其中更多的細節,燕七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哪里知道,當年這位仙人厭倦三界自甘風塵,被風娘子絕世風貌所迷惑,逐攜風娘子隱居于此,過起神仙眷侶。
不料風娘子生性聰明,很快就學會了他的煉妖之術,附近方圓百里狐、狼之妖都被吸食殆盡,融合眾多妖煉之術并成為了一個三界上人神共憤,仙鬼都怕的大魔頭。
孫悟空號稱一個跟斗十萬八千里,這女魔頭不管多遠,只要說道她立馬出現在眼前,比風還快,跑的比孫悟空還迅捷,所以三界外號“風娘子”。
就連這位無名神仙也對她束手無策之時,無意中得到了劍,但卻始終無法參透其中的奧秘,駕御不了此劍。
又怕風娘子拿此劍去禍害江湖,故封劍于石床之內。
燕七沉思石床上留言:順水而下,百步之內定能找到出口。
“順水而下,此刻河水已滿,豈不是要潛水?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試試看了。”燕七自言自語地說。
“清風,姑娘身體怎么樣了?”
“應該沒什么大礙,這些日子恢復得差不多了。”清風看著睡去的孤胭,沒敢打擾她。于是輕聲地問道:“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嗎?。”
“我想應該有了,不過要等姑娘身體復元才行,你也休息一下吧?”說著,燕七獨自坐在角落里調息。
“我們出發吧!”燕七給二人說明了出去的方法,和要注意的事項。
孤胭不會潛水,所以由燕七打頭陣,在前面引路,孤胭在中間,清風斷后。交給清風的一個任務就是在孤胭快憋不住氣的時候,清風就要及時給孤胭換氣,以保證孤胭的安全。
三人潛入河流之中,隨著流水的方向朝外摸索前進。
剛下去是泉水冰涼,渾身寒氣四射,行不多時,水已經有了些許溫度,燕七知道已經到了河水,河水尚溫,還不時有魚在身邊竄來竄去。
只是孤胭對水性很陌生,清風給她灌了幾次氣才堅持到了出口。
一見到外面的陽光,三個人覺得有重返人間的感覺,全身繃緊的神經才松馳下來,很自然地躺在草地上。
還是孤胭沉不住氣,首先發話了:“你們說我們到底在里面呆了多久啊?”
清風接上了:“管它了,大家都沒事了,這比什么都重要。師兄,我們去把那尉遲笑天這小子修理修理,以解我心頭之恨!”
“對!此仇不報,我孤胭誓不為人。”
“我知道,我也和你們一樣,不過我們還有更重要任務,不能意氣用事,我看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大家都恢復了體力,我們再去不遲。”燕七沉著地說:“我們人手有限,不能力敵,前車之鑒啊!”
“我在離此地五十里地處有一個我師傅老朋友,在江南一帶頗有名氣。他久不過問世事。”燕七說著站了起來,“走吧!”
“你這位朋友是不是人稱妖魔斷魂的西門?”清風問道。
“對,想必你也認識。”燕七淡淡地說。
“一個成名三十多年的人物,聽說他的妖魂掌十分了得,是個魔道兼修的高手,象我在江湖上漂泊的人,什么人沒有見過,不過我跟他倒沒有什么交情。唉!”清風嘆了口氣。
“嘆什么氣?你認識嗎?”燕七問道。
“認識倒談不上,只是我看不慣他這種人,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那么傲氣!”
“你難道不知道他的名字全名就叫西門傲?其實他挺好的,呵呵。。。”燕七拍拍清風的肩膀,“走吧!兄弟!”說著,御劍騰空掠過一片樹林。
“聽燕姐姐的吧!清風。”孤胭很溫柔的在清風耳邊輕言細語。
“沒辦法,惹不起,我豈敢不從?”清風拉著孤煙隨后跟上,清風騰云現在也是更上一層。
孤煙現在騰云還不會,但是踩起腳下的云朵卻不在話下,二人腳尖輕觸云朵,帶著耳邊呼呼的風聲,飄過叢林。
這里是山野之地,人煙較少,又加上快要天黑了,三人御劍騰云倒也不用擔心會驚濤駭世,有人見了大驚小怪。
五十多里的腳程,三人起落的工夫便到。
江南四大家族的西門那也是赫赫有名,西門山莊的對面便是南宮世家。
西門傲的西門山莊倒不象離蒼那么簡樸,大門兩邊放著二個比人還有高出半個頭的石獅子,張牙舞爪的,極為威武。
大門正中掛著的塊匾,上書溜金大字“西門山莊”。
四面都是二丈多高的圍墻,整個莊院給人一種莊嚴緊張的氣氛。
燕七走上前,對看門的二個家丁作了個揖:“麻煩你通報一聲,就說有故人蓬萊求見你家老爺。”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燕七沒有把全名報上來。
其中一個家丁看了看燕七,又看了看后面的清風和孤胭幾眼,見到雖然身著衣服有點臟亂不堪,卻個個氣宇不凡,相貌堂堂。
當下不敢妄言,便對另一人說:“你看著,我去通報一聲。”
“這西門傲好大的架子啊!排場還那么大,比我父親在沙漠還要威風。”孤胭悄聲對清風嘀咕了一聲。
“你老爸?!”清風奇怪了,“你老爸怎么啦!哎,我認識你這么久了,你還真沒有和我提起過你家人?”
“沒有,沒有,隨便說說。”忽然西門府大門打開了,于是馬上指著來人說:“快看,來了,想必那就是西門傲了。”
清風順著孤胭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大步流星地趕來,身后還跟隨好幾個家丁。
看那高高隆起的太陽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個高手。
人還未到,就聽到他大聲叫道:“不知蓬萊燕小姐遠來,愚兄讓你久等了,呵呵。。。”一陣朗爽的笑聲讓清風對他的看法有了許些好感。
燕七和他一番客套,又將清風二人一一作了介紹,眾人被西門傲請進大堂,又叫人準備了些酒菜。
清風看著這座諾大的山莊,對西門傲說:“西門大爺這里好闊氣啊!不愧是這一帶名角。”
“哪里,哪里,清風兄弟的俠名我早就聽說了,只是無緣一見!今日有幸見到三位,令我這寒舍蓬蓽生輝啊!”西門傲舉起了酒杯,“來!讓我敬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一杯。”
燕七盯著西門傲,“我有正事和你商量,想必我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
“前些日子城里鬧得沸沸揚揚,我也曾聽說燕小姐被陷害一事,當我趕到刑場的時候,聽說你已經被一個叫吳莫愁的禁衛給救走了。于是我返回了,一路上聽到許多關于你們的傳聞,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西門傲一番感嘆。“此后,我到處差人找聽你的消息,自你們離開后再無半點音訊,你們后來去了哪里?”
“哦!后來,”燕七本想說出到豐都一番奇遇,不料被清風接上了,“后來我們二人離開之后,找了個山洞躲起來療傷去了。”
“那你們可太見外了,怎么不到我這里來?憑西門某人要江湖上地位聲望,官府的人一般還是不敢上門滋事的,至少我可以在暗中幫助你們。”西門傲一臉豪氣,很仗義的樣子。
“可我們得罪的是尉遲。”燕七故意猶豫了一下。
“朝庭,朝庭又怎樣?滿朝奸臣,沒有一個好東西。”西門傲一臉憤慨。
燕七舉起酒杯,對西門傲說:“既然如此,多謝西門兄掂記,來敬你一杯。”
“來!來!來!大家一起來!”眾人高舉酒杯,開懷暢飲一番。
正當大家喝得興高采烈的時候,一個年約二九的女孩子陪同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婦人來到大廳。那中年婦人雖年過半百,體形雖略呈富態之象,卻也風韻猶存,眼神里似乎有一種掩藏不住的哀愁。
那一個年方二九的女孩,身材高挑,瓜子形臉蛋,長長的秀發一直披到腰際。
“喲!什么時候來了客人?也不叫我們出來支應一下,老爺你也真是的。”中年婦人責備著西門傲。
“哦!哎呀,我一高興都把你們給忘了,哈哈。。。”西門傲一手拉著中年婦人,一手拉著年輕女孩對燕七等人介紹了一番:“這是我內人周氏和小女西門心,我夫人乃江南富商之后,出身名門。小女是神醫張天行的高徒,年方二十,尚未婚配。老夫曾多次托人說謀,都被小女拒絕,是以拖延至今,成為老夫另一大心病。”說著,卻突然嘆了口氣,“唉——!”
看到西門傲忽然嘆氣,燕七和清風有些疑惑:“莫非西門兄還有別的心事?”
“哦!沒有,沒有。來!我們喝酒。”
“咦?西門兄,我記得你還有個小男孩,算算應該有五歲了吧?怎么不見他?”燕七忽然想起五年前西門傲晚年得子那場盛會,那可是人山人海,前來道賀之人落驛不絕。
西門傲眼中閃過一絲顧慮,說道:“你說我那小兒子啊!被她外婆接走了,老人家甚是喜愛這孩子。她娘可心疼得要命啊!”說著,看了夫人周氏一眼:“你說是嗎?”
“是,是。被外婆接走了。”周氏很牽強地笑了笑。“你們慢慢喝啊,我和小女回房去了。”說罷,拉著西門心向后堂而去。
西門心邊走邊回頭看了看燕七,帶著絲絲不解的眼神,緩緩離去。
這一細節都被孤胭睢在眼里,暗自發笑,“燕姐姐又要有活干了。”
身邊的清風,看到孤胭莫名其妙的發笑,心想:這丫頭又在搞什么鬼?不禁問道:“你一個人偷偷傻笑什么?”
“沒有,沒有。喝酒啦!”孤胭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本正經地端起酒杯。
眾人喝得酒飯飽,清風直夸西門傲坦言直爽,豪爽過人。
西門傲叫人安排了三間上房給三人住下。
清風和孤胭在燕七房間打鬧嬉笑了一陣,在燕七的摧促下,才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