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罵誰是雞呢?
- 穿書后靠可愛拯救黑化男配
- 一只河貍
- 2008字
- 2022-09-24 18:21:14
其實細想,她的開局比起許多穿書大軍,還算不錯。
既來之則安之,她在現代是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沒有深交的朋友,也沒有什么好留念的。
她已死過一次,現在只想好好活著,天大地大,保命最大。
還有就是陸今昭....
書外心疼是一回事,這實打實跟著痛苦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到他進來時渾身血淋淋的模樣,不由輕輕捶了捶隱隱鈍痛的胸口。
好在現在的局面還能挽留,陸年和原主的過節只是因為他入府時不小心弄臟了她要參加蕭府賞春宴的華服。
原主是個心高氣傲心眼極小的炮灰,再加上對這宴會的風頭期待已久,又怎會咽得下這口氣。
于是,便開始了漫漫尋死之路。
池歲禾默默搖了搖頭,她才不想出什么風頭,至于這勞什子賞春宴....
“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一道尖銳的婦人聲音劈過來,池歲禾茫然眨了眨眼,正好和走進來的蓮兒對視個正著。
蓮兒探頭瞥了眼,低聲說:“是張媽媽又在教訓下人了。”
這個又字用得很巧妙,顯然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怎么?我是使喚不動你了?別說這個院了,整個相府可都是大小姐說了算!
咱們小姐說了,她讓相爺往東相爺都不敢往西的!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嗯嗯?啥玩意?
池歲禾驚了,這是可以說的嗎?
她只覺得有些可笑,可對上蓮兒平靜無瀾的面容就很快意識到,她是真的說過這話。
那婆子還在頤指氣使,“我可是夫人留下來陪著咱們小姐的人,相府正兒八經的嫡小姐都對我百依百順的。
一個前不久才轉正的妾室出身的丫鬟,我還使喚不動了?”
妾室兩個字咬得極重,在場的人皆是臉色一變。
誰人不知這事是池歲禾的逆鱗。
今日大夫也說了,大小姐這段時間心中郁結,用腳想都知道能讓小姐耿耿于懷的事就是府中那對母女的身份。
可相府總不能常年無主母,況且錢蘭在府中這么多年的功勞苦勞有目共睹,就只差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池歲禾就是不依,為此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在錢蘭和池嘉禾以正妻嫡女身份正式上族譜那日哭鬧到當眾昏厥。
現在回想起來就是....
丟臉,十分丟臉。
聽著張媽媽在那將她越吹越過分,池歲禾只覺屁股下的墊子變得極燙,燙得她坐不住,一股熱氣蹭蹭往上冒。
面紅耳赤站起身,拖著傷腿一蹦一蹦往外走。
那張媽媽是個通身肥胖圓潤的婦人,看人的時候嘴角勾起,細小的眼瞇成一條縫,含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被她嘲諷的人站得端莊,面容卻浮著薄怒,緊握著繡帕的手僵硬微顫,昭示她此時的隱忍克制。
正是去而復返的池嘉禾,她身旁的丫鬟端著托盤,上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
丫鬟看見她不由一縮,收了收手里的托盤。
池嘉禾也看到了她,強裝淡定的面容只剩懊惱不耐。
也不知母親怎么想的,明明不受待見還要上趕著給池歲禾熬藥讓她來賠罪。
這下被她看個正著,免不了又是一堆冷嘲熱諷等著。
“你抖什么呀?難不成是心虛?我就說這藥肯定有問題,還不肯叫大夫來查驗,果然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罵誰是雞呢?”
池歲禾不聲不響走到叉著腰的張媽媽身后,瞪圓著一雙眼緊緊盯著她的后腦勺。
張媽媽一僵,沒反應這話里的意思,臉上已自發將尖酸刻薄藏得干干凈凈,轉過臉時只剩諂媚。
“小姐醒了?現在感覺可還好?可把老奴嚇壞了,擔憂得老奴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的,身上這衣裳都寬泛不少。”
她臉上掬著熱情的笑,說完這話頰邊的肥肉激動得抖了三抖,怎么看都不像是寢食難安的樣子。
池歲禾嘴角一抽,躲開她要扶上來的手,看向面容僵硬的池嘉禾,目光滑到那瓷碗上。
“妹妹這是?”
聽到這稱呼,張媽媽臉上堆著的訕笑一凝。
池嘉禾自動掠去那兩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字,板著嬌容冷聲:“母親親自給你熬的補藥,你若不想要直接....”
話還沒說完,便見池歲禾伸手拿過那藥丸毫不猶豫的放到唇邊咕咚咕咚喝了個干凈。
一碗暖湯下肚,池歲禾整個身體都跟著舒服起來,壓了壓舌尖,補湯的那股甜味還在,不禁彎了彎眼。
舔了舔唇將碗放回去,眼睛亮晶晶的,“這湯藥滋味真好,妹妹回去替我謝過母親。”
張媽媽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面上一急。
“小姐,這湯藥還未等大夫查驗過,若是加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吃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她方才就一直催促著去尋大夫,明擺著對她們不信任。
不管這補湯有沒有問題,只尋大夫這事傳出去,無異于將相府新主母的臉摁在地上踩。
而且這張媽媽....
池歲禾想起來了,原主對錢蘭和池嘉禾的不滿,三分之二都是來自她的口中。
尤其是篤定錢氏是害死生母的罪魁禍首一事,便是她日日夜夜在池歲禾耳邊灌輸的想法。
池嘉禾也沒想到她會這般干脆,眼神掠過那喝得一滴不剩的瓷碗,審視的目光直直射向她。
因為湯藥喝得急,她白皙柔嫩的頰邊還掛著一點濕潤,見自己看過去,很快朝她揚起軟和的笑。
甚至似乎還有些害羞,臉頰上有淡淡的紅暈,黑而亮的眸中隱隱含著點點信任和依賴。
好像她長得還...還挺可愛的?
池嘉禾審視的眼神逐漸變得渙散,竟有種想替她擦去那點湯漬的沖動。
回過神來只剩驚悚,她這是魔怔了不成??
那池歲禾又在害羞什么?信任什么?依賴什么??
有病吧。
難不成她真摔壞了腦子。
池嘉禾腦中閃過千種萬種,最終定下這個結論。
瞥了眼那空碗,見任務已達成,松了口氣,看也不看池歲禾一眼,轉身再次走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