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還沒回來?”
蘇秀兒的閨房非常整潔干凈,唯一有些不太協(xié)調(diào)的是桌上幾個很丑的木雕,狗不像狗,貓不像貓,還有一個人形木雕連男女都看不出。
曹彬掃了幾眼,見蘇秀兒有些不好意思,旋即轉(zhuǎn)移了話題。
“爺爺平常都是亥時才到家。”
曹彬掐算著時間,估摸著也快了,隨口道:“五爺還真是老當(dāng)益壯,不過年紀(jì)大了,該歇息還得歇息,把身子累壞了不值當(dāng)?!?
蘇秀兒臉上有些微紅:
“爺爺說給我攢嫁妝呢。”
曹彬呵呵一笑。
“文宣哥你先坐,我去拿藥酒?!?
說罷,蘇秀兒迅速出了房間,不多時,拿著幾個瓶瓶罐罐走了進(jìn)來,放到桌子上。
“一個人在家,平常害怕嗎?”
“以前爺爺回來的早,現(xiàn)在也不害怕,我也跟著爺爺學(xué)了幾招劍術(shù)。”蘇秀兒一臉自豪的說。
“劍術(shù)?”
“對,等閑三五個人,可近不了我的身,還有啊...”蘇秀兒看了一眼一旁的幾個木雕:“還有文宣哥你送我的木雕陪著,沒什么好怕的?!?
“我送的?”曹彬眉頭一挑,心中有些驚詫,這些他可是沒有一點印象,記憶中也沒有。
“文宣哥,你不會忘了吧?”
蘇秀兒看著曹彬的表情忽然道。
“怎么會....小時候送的,現(xiàn)在看著挺難看的。”曹彬訕訕一笑。
“我覺得蠻好看的,多有型?!?
“呵呵....”
“哎呀,光顧著聊天了,差點都忘了給你上藥了,文宣哥,你脫衣服吧。”蘇文秀也不追問,而是拿起了身邊的藥酒。
....
蘇家小院,門口。
忙碌了一天的蘇五爺扛著擔(dān)子回到了門前,看著沒有上鎖的大門,他的臉色忽然間凝重了一些,緩緩將擔(dān)子放下。
從后腰抽出一柄柴刀,悄無聲息的推開了大門。
而后,自房間內(nèi),忽然間傳出了幾道聲音。
“文宣哥,你脫衣服吧?!?
“秀兒,這樣不好吧。”
“哎呀,你快點脫...”
“秀兒,我還是自己來吧...”
“哎呀,我一個姑娘都不怕,文宣哥你怕啥?”
“那...那來吧。”
“我會小心的....”
寥寥幾言,準(zhǔn)確無誤的傳到耳中,蘇五爺頓時瞪大了眼睛,接著猛然沖了出去,‘嘭’的一聲推開大門,口中的‘混小子’三個字還沒說出。
便看到寶貝孫女秀兒此刻正認(rèn)真的拿著藥酒在曹彬的身上抹藥,臉上愣了一下,有些尷尬。
“五爺回來了。”
“嗯...回來了?!碧K五爺輕咳幾聲點了點頭。
“五爺也習(xí)過武?”曹彬有些好奇的追問道。
因為方才蘇五爺推開門之前,他并沒有感知到周圍有人靠近,當(dāng)然,大概率還是他現(xiàn)在有傷在身,再加上跟蘇秀兒的推辭,導(dǎo)致注意力不在上面。
“年輕時學(xué)過幾招劍術(shù),就是學(xué)藝不精?!碧K五爺解釋道。
“原來如此。”
“你小子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兒?剛才拿酒的時候還沒事兒呢?!碧K五爺看著曹彬胸口上的傷痕,忍不住問道。
“被人偷襲了一把,跳河逃生,沒想到順著河飄到了你家門口,就想著進(jìn)來看看您。”
“是來看我還是看秀兒?”
蘇五爺吹胡子瞪眼。
給曹彬上藥的蘇秀兒卻是臉頰迅速羞紅,不敢去看曹彬和身后的爺爺,剛才讓曹彬脫衣服的時候她倒是有點膽子。
但現(xiàn)在爺爺也在這兒,那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都看...都看....”
蘇五爺自推開門之后,便沒有離開,而是走了進(jìn)來,大大咧咧的給自己為了一口烈火燒,還示意曹彬也多喝點兒。
“這酒更烈,你習(xí)武的時候可以喝點,疏通氣血。”
“行,晚輩記住了?!?
“五爺....”閑聊片刻,曹彬忽然輕喚了一聲。
“咋?”
“您老在北城多年,可曾聽說過鳳鳴樓?”曹彬本想著是明日找機(jī)會調(diào)查一番,或者是回到曹家后找人問一問。
不過如果現(xiàn)在有機(jī)會的話,那自然最好。
畢竟,蘇五爺?shù)纳饩褪怯瓉硭屯浑H面很廣,而且消息也靈通。
“鳳鳴樓...”蘇五爺愣了一下。
“五爺聽過?”
“當(dāng)然聽過?!?
“此處是做什么的?”
曹彬目光微凝。
“斗雞場?!?
“斗雞?”
“以前老頭子聽幾個喝醉酒的漢子說起過,這所謂的鳳鳴就是斗雞,只不過相比較于普通的斗雞,此處更狠。
玩兒的紅眼了,賭命也是常事兒,是北城首屈一指的賭場,日進(jìn)斗金?!?
“哪個勢力的產(chǎn)業(yè)?”
“有人說是黑水幫,也有人說是五虎門,具體的老頭子也不敢確定?!?
“那此地位于北城何處,五爺可知道?”
“這個老頭子就不清楚了,不過....你可是朱雀司的人,難道也找不到?”
“呵呵....”
“你怎么問起這個?”
“沒什么,聽人提過一嘴,據(jù)說里面很有意思。”
......
北城,某處民房內(nèi)。
趙老二和趙老三一臉肅容和悲意,地面上躺著一具尸體,被白布蓋上,整個房間內(nèi)的氣氛都很安靜,靜的讓人害怕。
自趙老大身死,曹彬跳河不知所蹤后,趙老三便抱著趙老大的尸體藏了起來,而趙老二找尋不到,旋即就來到了他們兄弟約定好的地點。
果然,不出意外,趙老三的確在這里。
但跟其一起的,還有已經(jīng)死去的大哥。
趙老二緊握雙拳,眼神中都是恨意和狠辣,盯著下面的白布,咬著牙,低聲問道:
“老三,大哥咋死的?”
在他看來,曹彬初入九品,實力必然不強(qiáng),而趙老大可是九品后期的武者,且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不可能是曹彬殺的。
這其中,必然還有其他人暗算。
趙老三用手摸了一下光頭,悶聲道:
“砸死的?!?
“咋死的?”
“砸死的?!?
“我問你大哥究竟是咋死的?!”趙老二眉頭一蹙,有些急。
趙老三一臉不耐煩:
“我說了,大哥是砸死的,被曹彬那小子三拳砸死的!”
“這怎么可能?”
“我親眼看見的,大哥....沒擋住。”
“該死!”趙老二咬著牙。
“咱們現(xiàn)在咋辦,繼續(xù)弄死姓曹的?”甕聲甕氣的趙老三沉聲問道。
“死?現(xiàn)在咱們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離開廣安!”
趙老二凝聲道。
他不是不想為大哥報仇,只是這種時候,曹彬剛剛遭遇刺殺,事后一定會引得朱雀司追查,不趕緊跑,后面想走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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