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巧合，這口罩正好就能壓制鬼網站？”陳默表情驚疑不定，興奮后，又覺得奇怪。

他嘗試了幾次，戴上口罩他可以像平常說話，講的話沒有靈異力量，躁動的鬼網站也趨于平靜。

不過他的音色無法恢復，就是扯著漏風的嗓子。

“強力壓制厲鬼靈異物品，肯定也有不弱的副作用，但我目前沒發現有副作用。說話很流暢，思維沒有受影響，身體也沒有傷痕。”陳默檢查一番。

他摘下口罩，先放了起來，這東西最好再仔細研究下，然后再去使用。

“這么巧合就很怪。而且，當時我居然沒多想就直接帶上了。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人在影響我，想讓我戴上似的。”

就算反駁古河汐的言論，陳默也斷然不可能直接親身接觸、使用靈異物品。

收起口罩，陳默退出鬼域，兩人暴露在濃霧里。

“接下來該怎么辦？繼續收壓厲鬼，還是說跑？”

“巧合下得到了一件靈異物品，已經不虛此行了。”

“不過這只鬼現在缺失了殺人媒介之一的布條，我也有收壓厲鬼的容器，不收壓掉，想想很虧啊。”

思量片刻，陳默蹙眉：“佐藤健死沒死？”

這是個問題，已經和他交惡了，合作收壓然后黃雀在后顯然不可能。

“如果他沒死，最好在這里搞死他再走。”陳默腦袋冒出瘋狂想法。

“我已經表露樣貌了，他如果活著出去，肯定會查到我。我倒是不怕，但爸爸媽媽呢？嘖，殺了他。然后收壓厲鬼，佐藤健死后厲鬼復蘇就讓島國總部頭疼吧。”陳默摸索出口罩重新戴上。

戴上這口罩，雖然不知曉目前會有什么影響，但它能很好壓制鬼網站，陳默能把厲鬼復蘇的可能降低。

如果非要找一個組織，陳默偏向除靈社。

島國總部太弱了，資源少的可憐。番隊預備隊長駕馭第二只厲鬼，居然還要自己收壓。

當然，不排除是“試煉”。

但陳默不管是否“試煉”，或“證明價值”，首先態度上就有問題。

陳默看著古河汐，道：“接下來可能有點危險，你回房間待著可能安全點。”

古河汐愣住：“老師，您不是和那個黃頭發男人發生沖突了嗎？合作肯定不可能了吧？現在直接離開不就好了。您應該離開吧？”

“當然可以離開。但我不放心，你應該也看得出來，那個佐藤健身份很好。”

“嗯，畢竟警員都對他尊敬有加。”

“他知道我和你的樣貌，想查到我們很簡單。你也不想現在活著出去，然后再被警視廳抓到監獄或者直接槍斃吧？”陳默講明事實。

古河汐怔住，道：“老師您想殺了他？”

“當然。不殺了他，我睡不好覺。”陳默道。

他沒多少自信能直接對抗佐藤健，但他擁有鬼言，只要暗中“使絆子”，就足以坑死佐藤健。

“那、那我要到哪里？”古河汐遲疑，她覺得還是陳默身邊安全。

雖然腳下踩著蠕動腸子，四周掛著凌亂臟器，但飄來的刺鼻、溫熱的氣浪，讓她安心。

陳默道：“九龍田一。”

“啊？九龍田一老師？”古河汐露迷惑表情。

“一時半會解釋不清，總之先去找他。”陳默看了看，霧氣太濃，沒有鬼域視線加持，他竟迷路了。

“這邊。”古河汐指著溫泉池左邊說道：“我來的時候有詳細調查溫泉館平面圖，原來想帶著老師您好好逛一逛，休息一下的。”

陳默道：“不急，以后有時間休息。我們走。”

很快，他們來到九龍田一房間。

“果然，他不簡單。馭鬼者嗎？”剛一抵達院落，陳默就露出驚訝表情。

濃霧竟無法逼近九龍田一所處的房子，只能在外圍徘徊，視線格外清晰。

陳默推開門。

九龍田一正用數位板繪畫，聽到響聲抬頭，笑道：“陳默老師看完現場了？哦，您戴的是？難道是為了尋找創作靈感？老師下部作品男主是帶著怪異口罩的變態？”

陳默沒回應，直接道：“你是馭鬼者。”

九龍田一依舊面帶笑容：“馭鬼者？先不管這是什么設定，何以見得呢？”

“厲鬼出現時的霧氣能滲透進所有房間，但你這里沒有。而且我很難置信，聽著外面人們死前凄厲慘叫，還能面帶笑容繪制漫畫的家伙是普通人。”陳默道。

死了很多人，來的路上就看到了。

有的人扒著門，眼睛瞪大一臉驚恐的死掉。

在陳默離開后，那只鬼就開始按照原來的殺人規律開始殺人了。

九龍田一按著下巴，笑道：“陳默老師有作為小說家最基礎的觀察力和想象力。所以呢，老師想做什么？”

“讓她待在這里。作為我們兩個人的責編，如果她死了，后續交接工作肯定會很麻煩吧？”陳默指著古河汐道。

“還有呢？”九龍田一點了點頭，默許下來。

“沒了。”陳默搖了搖頭。

他看不透九龍田一，年齡很大，表情慈善，開了家孤兒院，擅長繪制驚悚漫畫，是個馭鬼者？除此之外，他全都不知道。

陳默不喜歡和自己看不穿性格的人合作，也不敢。

九龍田一以夸張動作吐了口氣，面露慶幸道：“還以為老師您征用我。我這么大年紀，不大擅長吸入太多‘污染源’啊。”

“你果然是馭鬼者，除靈社？還是說島國總部？”陳默頓了下，嘗試問詢。

九龍田一道：“我只是個上了年紀的漫畫家。”

“不想說嗎。算了，拿他也沒辦法。小心提防些。我也斷定他不敢出手，如果我死于厲鬼復蘇，鬼網站一復蘇，這些人都逃不掉。”

沒有接觸過鬼網站的人，只會當陳默的靈異力量是鬼言。

鬼網站的殺人規律可能不強，但只要復蘇，它可以自行更改鬼域內一切規則，甚至能“召喚”來其他厲鬼。

“你在這里待著。”陳默對古河汐道。

古河汐點了點頭：“老師，應該沒問題吧？”

“應該，可能。抱歉，我不確定。畢竟都站在起跑線上，你也看到了，剛剛他偷襲我，我就吃虧了。不過也沒辦法不是嗎，不解決，我恐怕睡都睡不好。”陳默無奈道。

說完，陳默就離開了。

古河汐有點畏懼的看著九龍田一，意識到他也是“超能力者”，她就更嚴肅了。

九龍田一道：“古河編輯。”

“啊！在！”她趕忙答應。

九龍田一招了招手，指著數位板：“我認為這段劇情繪制的更慘烈點可能更符合讀者胃口。”

商談漫畫分鏡嗎？古河汐松了口氣，坐過去。

過了會，她忍不住道：“九龍老師，您也是超能力者？”

九龍田一認真繪畫，回道：“超能力者？是個好設定。算是吧。”

“您之前怎么都沒有表現出來？”

九龍田一放下筆，笑道：“英雄不都是在暗中保護人類嗎？在最危險、最絕望時降臨在危險中心，戰勝危險，迎著人類喝彩離開。當然，英雄也有時候會被人類誤會，評頭論足。果然人類很愚蠢，小孩子就很純真善良。”

古河汐莫名其妙，她問的不是這個。

換個話題，她說道：“那您幫一幫陳默老師？”

九龍田一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接下陳默老師漫畫化作品嗎？明明小說原作風格并不是恐怖、獵奇風。”

古河汐道：“難道不是因為陳默老師是文庫暢銷小說家嗎？”

九龍田一道：“因為我能看到‘未來’。”

又是莫名其妙的話，古河汐感覺腦袋不夠用。

九龍田一笑道：“放心，他很快就會回來啦。”

說完，他繼續繪制漫畫，一副興趣盎然的畫出一頁漫畫。

…

…

陳默展開鬼域，穿過一間房間墻壁，里面傳出男人驚恐的聲音。

沒一會，聲音消失，厲鬼扭扭捏捏如馬賽克的身體，頂著張女人驚恐表情的臉皮，消失在門口。

房間里，男人的身體四肢被拆分，皮膚被完整撕下來。

“剛剛鬼拿著男人被拆分的尸體朝自己身上安放。但，因為某種原因，不合適？然后直接丟棄在地上。而且，這鬼怎么開始撞人了？對男人一撞，男人的身體直接被拆分，皮膚也被剝下。”陳默剛剛目睹了一切。

男人從遭遇厲鬼襲擊，再到厲鬼殺人。

看著男人尸體，陳默蹙眉：“就像這鬼又他媽‘激活’了一種必殺方法似的。”

“頭疼，先去找佐藤健。或許再等一等，等溫泉館所有人都死干凈，鬼肯定會找佐藤健。當然，不能排除它下一個就去找佐藤健就是了。”帶著口罩，陳默保持著鬼域。

他準備和厲鬼“合作”，等厲鬼襲擊佐藤健，他在旁邊利用鬼言，讓佐藤健的靈異失效，哪怕一瞬間，也足以讓佐藤健死十次八次了。

“不著急，想一想還有沒有其他好辦法。”摸了摸口罩，很冰冷，雖然有許多污漬，但沒產生難聞氣味。

維持鬼域，陳默主動跟在厲鬼身后。

“這鬼的靈異總歸不高，無法侵入我的鬼域。加上我有口罩暫時壓制鬼網站，鬼域維持時間被拉長很多。這里剩下的普通人也沒多少了。”陳默思索。

他之前用鬼言得知了佐藤一的狀態。

活著。

就待在閣樓里。

“他蠻強的嘛。幾次三番抵擋住厲鬼襲擊。不過我有點好奇，既然他被厲鬼選定為目標，厲鬼不應該繼續追殺他嗎？難不成他躲進了什么黃金容器里，阻隔了靈異？”

一個穿著浴袍樣貌姣好的金發少女面露驚恐的望著窗外，她看到厲鬼扭扭捏捏飄在空氣，恐懼讓她發出尖叫。

不大會，她的身體被拆分，腦袋掉在地上，很好看的金發不見了。

“把頭發粘在自己腦袋上了。”穿過墻，陳默看著厲鬼頭上飄著的金色發絲。

“‘拼圖’嗎？但他們是普通人。”陳默搖了搖頭，繼續跟著。

下一個遭難的是個男人，他正在房間浴室里泡澡。

微微瞇起的眼睛顯得很困卷。

忽的，他感覺到陰冷，眼皮只抬起一半，他的身體就分開了，一整張皮飄在浴缸上。

“真是厲害。”看著浴池里的水，陳默感到好笑。

“普通人在靈異事件里就是這般。我唯恐避之不及的媒介，他反倒享受的泡在里面。”陳默搖了搖頭，沒有絲毫感覺。

相較于東京國立高中死的學生，這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陳默沒有出手救人，因為那樣太沒效率了。

厲鬼什么時候才能“選定”到佐藤健？

他有口罩壓制鬼網站，但也不是真正壓制死機。

又死了幾個人。

“它往閣樓去了！”陳默露出異樣目光。

他擴大鬼域范圍，搶先厲鬼抵達閣樓。

“社長辦公室。”

“佐藤健就在這里。咦？真的有黃金，而且很大。”陳默蹙眉。

他的鬼域覆蓋進房子，但遭遇了阻礙。

一腳踹開緊鎖的房門。

轟～！

“媽的，手雷！”

一聲轟鳴，整面墻壁轟然垮塌。

陳默耳朵短暫性失聰。

對方從房門后防止了拉環手雷，只要開門就會炸。

“陰我的？”

不是黃金制作的熱武器對鬼沒有效果。

但手雷對人類很有用，哪怕馭鬼者，只要不在使用靈異力量下，被炸了也完蛋，身體炸碎，厲鬼更容易復蘇。

“這家伙居然考慮到我會來？還是說單純‘死馬當活馬醫’？認為炸垮房門鬼就進不來了？”陳默拉下口罩，“展開鬼域。”

辦公室很大，最顯眼的就是書架背板，居然有一個金色，五米高的獅身人面像！

“果然是黃金鍛造的，里面好像是中空的，他躲在這里面？”

旁邊倒著幾個保安人員的尸體，應該是佐藤健讓他們抬起雕像，他自己躲進去后，其余幾人遭遇襲擊。

“那個社長沒死。應該也在里面。不好辦啊，我搬不動，也影響不了黃金。難怪厲鬼會離開。”陳默眉頭緊皺。

“厲鬼快來了……”陳默感受到靈異鬼域。

“我無法影響他，他使用不了靈異力量。不過，我記得佐藤健帶的戰術包，里面有放手雷。”陳默看著雕像，冷笑道。

拿起木棍，先敲了敲，喊話道：“佐藤健，我知道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