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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戲里戲外

  • 血色黎明
  • 徐亞光
  • 4312字
  • 2022-09-23 13:09:14

李滿倉帶著兩個屬下站在譚功壽面前,譚功壽看著他們問道:“是你們處理的尸體?”

李滿倉扭頭看看那兩個屬下罵道:“說話呀,聾了?站長問你們呢!”

那兩個人點點頭:“報告站長,是我們兩個。”

“王科長沒跟你們一起去嗎?”譚功壽問。

二人再次搖搖頭:“王科長沒去。”

譚功壽瞇著小眼睛看看他們問道:“那這尸體上的衣服是誰給扒下來的?”

“我們,我們倆是奉命扒的,是那個特派員的副官說讓我們把衣服扒下來給她送過去,我們兩個就照做了。”

“這么說,從始至終王科長就沒有接觸過這具尸體是嗎?”譚功壽問。

“是的,王科長只是說讓我們按著老規矩把尸體扔到郊外亂墳崗上,然后他就走了。”二人說完看了看李滿倉,李滿昌看看譚功壽,譚功壽微微點點頭:“你們要知道,誰要是敢跟我撒謊的話,可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那二人一聽差一點跪下去,二人一齊點頭道:“站長,您就是借我們一個膽子我倆也不敢跟您撒謊呀!我倆說得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

譚功壽看看他們說:“行啦,沒你們的事了,出去吧。”

待那二人走后,李滿倉看看譚功壽說:“站長,我想王科長應該沒啥問題,畢竟他是您的兄弟。剛才這倆人不也說了嘛,王科長根本就沒接觸尸體。所以,我覺得問題還是出在那個余特派員身上。”

譚功壽斜眼看看他:“余佩璇?她絕不會有問題,這一點我是十分相信的。”

“站長,屬下不明白,您為什么這么肯定姓余的沒有問題呢?”

“因為我了解她,我知道她和共黨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誰都有可能是共黨,唯獨她不可能。”譚功壽說。

李滿倉聽罷點點頭:“噢,原來是這樣,那是屬下多慮了,站長那這件事該怎么......”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李滿倉的話,譚功壽伸手接起電話:“保密局上海站!”

“譚站長,我們剛剛在火車站遭到襲擊,特派員受傷了!”電話里傳來蘇曉的聲音。

譚功壽聽罷大吃一驚忙問道:“特派員現在哪里?我馬上趕過去。”

“您不用過來了,特派員已經上車了,我們今天必需要返回南京去,特派員讓我轉告譚站長,請你務必查清楚今日之事,特派員在南京等您消息。”

放下蘇曉的電話譚功壽愣在那里半天沒說話。李滿倉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站長,出啥事了嗎?”

譚功壽看看他回道:“余佩璇在車站遭到襲擊受傷。”

“啊!這誰呀這么膽大,敢在車站刺殺特派員?”李滿倉說著看了看譚功壽,譚功壽伸手拿起電話:“轉我家里!”

“夫人,新成在嗎?”譚功壽大聲問著。

“在呀,怎么你找他?他和楊小姐在樓上說話呢。”電話里安然的聲音顯得很高興。

譚功壽點了一下頭:“那算啦,我也沒事,掛了!”

“哎,哎,功壽你沒事也早點回來吧,楊小姐在咱家,晚上咱們一起吃飯。”安然說道。

譚功壽放下電話之后看了看李滿倉說:“滿倉,你辛苦一趟,帶人去車站看看,了解一下情況,我在站里等你。”

“我?站長,我......”李滿倉面帶愁容看著譚功壽支支吾吾的,譚功壽陰著臉問道:“怎么?”

“站長,我一個搞后勤的去做這事是不是有點勉為其難了,要不讓王科長辛苦一趟,或者是岳秘書,您說呢?再說了,我那兒還一攤子事呢,站長,這種事情我是真不在行的,不是滿倉不聽您命令,只是......”

“行啦,行啦,你不用說了,現在上海站真是人才凋零啦,居然沒有可用之人了。”譚功壽打斷李滿倉的話說。

李滿倉笑了笑:“站長,其實王科長還是很能干的,年富力強,您何不讓他......”

“我還不用你來教我怎么用人吧?”譚功壽問道。

李滿倉尷尬地守住沒說出口的話點了點頭:“那是,那是,站長您是最會看人也是最會用人的,我這是多嘴了,多嘴了,您心中自然有數......”

“你去忙吧!”譚功壽說了句便扭過頭去不再看他了。

李滿倉只得自己灰溜溜地點點頭:“那我,去,去忙了?站長您有事隨時吩咐我,滿倉就先去了。”

看著李滿倉走出去,譚功壽瞪起眼睛罵道:“混蛋的老滑頭。”

李滿倉出去之后,譚功壽想了想拿起電話將岳知音叫到了辦公室。

“知音,你得辛苦一下了。”譚功壽看著岳知音說。

“站長,您有事盡管吩咐。”岳知音說。

“我剛剛接到電話,余佩璇在車站遭到襲擊,不過好在人沒什么大事,你馬上去查一下,了解一下情況。”

岳知音面露驚訝之色:“站長,特派員走了嗎?她沒事吧?”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你去了解一下,那幾個跟在她身邊的胡傳杰的手下可能會更清楚,你去走個過場吧,這種事情發生在我們這里,我們怎么也得走個形式,否則南京方面問起來,我們不好作答。”譚功壽說。

岳知音點點頭:“我明白,我這就過去。”

“這樣,你去調查完之后直接去我家里,我在家等你消息。”

“好,我知道了!”岳知音說完走出去,譚功壽起身整理了桌上的文件隨后也走出辦公室。但是他的心里還是對這件事心存疑慮,回家只是一個借口,真正目的還是要看看王新成和楊曼琳是否真的如任婉瑩所說那樣。

譚功壽回到家的時候,楊曼琳正和任婉瑩坐在客廳里有說有笑的,看到譚功壽回來,楊曼琳起身道:“譚站長,您回來了。”

譚功壽沖她點了一下頭:“楊小姐來了,坐吧,新成呢?”

“新成在樓上和老娘說話呢。”任婉瑩說著接過譚功壽手上的公文包。

“那我上去看看。”譚功壽說著就要往樓上去,任婉瑩攔住他說:“你讓他和老娘說一會話吧,你別上去打擾他們,老娘好久沒看到他了,這幾天總嘟囔,讓他們好好聊聊。”

譚功壽笑了笑:“這小子整天不著家,老娘時間長了看不到他就問,是該讓他陪老娘好好說說話了。”譚功壽說完看了一眼楊曼琳說:“楊小姐今天這一身男裝倒是蠻精神的嗎?好一個男裝麗人!”

楊曼琳低下頭笑笑說:“我喜歡穿成這樣,不遠穿裙子拖拖拉拉的,這樣利索。”

譚功壽點點頭說:“嗯,挺不錯的,現在時代不同了,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也不同以往了,這要是放在過去,哪個姑娘家穿成這樣非得讓人笑話不可。”

“功壽,你會不會說話?人家楊小姐是留樣回來的,這是新思想新潮流,你說的那些早就過時了,你不能總用老眼光看人了。”任婉瑩笑著說。

“我爸爸也不愿意我穿成這樣,每次都說我,可是我就是喜歡。媽媽和爸爸一樣,總是說我,譚站長您說是不是您和我爸爸還有我媽媽他們都是這種老思想啊?其實,女孩子也可以像男孩子一樣的,為什么女孩子就只能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然后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個人家一嫁,那這一輩子得多可憐多無聊啊。我認為女孩子就應該走出去,融入這個時代,融入這個社會,多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那樣才是新時代的女性呢。譚站長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譚功壽看看楊曼琳笑了:“以后就叫我譚大哥,跟新成一樣,別站長站長的叫了,尤其是在家里,更不別用這種官場上的稱呼。”

楊曼琳點點頭:“您比我爸爸強多了,起碼還能接受。”

“哈哈!”譚功壽笑著起身說:“我還是上去看看他們娘倆去吧。”譚功壽說著便往樓上走,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轉身看著楊曼琳問:“楊小姐幾時和新成一起來的?”

不等楊曼琳回答,任婉瑩搶先答道:“楊小姐把我送回來回家換了身衣服就又回來了,說是要和新成一起出去到郊外去玩,結果干等新成也不回來。”

“哦,我跟新成在站里談點事情耽誤了。”譚功壽說完便上樓去了。

“傻孩子,你讓楊小姐上來,我和她說,你不好意思說我老太太替你說。”譚功壽的老母親林老太太雙手抓著王新成的手慈愛地看著他說。

“老娘,這事兒可不是著急的事情,這得一點點來,我這才和人家認識不久,就跟人家提這種事情,那怎么好意思開口啊?”王新成笑著說。

“有什么不好意思開口的?”譚功壽說著推門進來。

林老太太見兒子進來,臉上更是樂開了花,她沖著譚功壽招招手說:“壽兒過來坐下,娘有話跟你們哥倆說。”

譚功壽給老母親深深鞠躬道:“娘,兒子上來看看您。”

“來,坐下,坐在娘旁邊。”林老太太一手拉著王新成,一手拽著譚功壽看著他們二人說:“壽兒,新成雖不是娘親生的,但是就和親生的一樣,你比他大那么多你可要照顧好你弟弟啊。他小不懂事,你就要多讓著他,多關心他,你可不許欺負他,咱們譚家可世代都是積德行善的人家,家風淳樸,崇文尚禮,你一定要牢記新成是你的......”

“娘,您又來了?這點事您是要說一輩子啊?”王新成打斷林老太太的話說。

“老娘,我記住了,您放心吧,他就是我親弟弟,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譚功壽說著看了一眼王新成低聲道:“你又在老娘面前說我什么了?”

“他說你好,說你辛苦!”林老太太說道。

譚功壽點點頭:“老娘,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的。”

“放心?我才不放心呢!新成都多大了,你也不給他找個媳婦,你說說你和婉瑩結婚這么多年了也不給生個孫子,現在又不給新成找媳婦,我什么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呢?我這把老骨頭估計到死也抱不上孫子了?”林老太太說著抹了一下眼睛。

“老娘,誰說不給他找了,這不剛剛找了一個大小姐嗎?人您不是都看到了嗎?您不滿意嗎?”譚功壽說。

“我滿意有什么用啊?人家那楊小姐不是還沒答應嫁給新成呢嗎?我這不剛才還在跟他說這件事,讓新成趕緊去跟楊小姐講一下把婚事辦了,抓緊時間給我生個孫子出來。可是,新成說現在還太早了,我就搞不明白了這有什么早晚的?兩個人見了面,雙方父母見了面,定個時辰,選個吉日就用花轎把楊小姐抬回咱家來入洞房就行了。”林老太太說著瞪著眼睛看著譚功壽:“你代表新成的長輩,去跟楊小姐家里人說,就說是我說的,馬上成親。”

“哈哈,哈哈!老娘您想的真簡單,現在是什么年代了,那像您那會兒呀?這事兒得人家楊小姐先答應,再說了,他們這才認識多久啊?新成也沒跟我說過他要和楊小姐結婚的事情啊!”譚功壽說著看了看王新成。

王新成點頭說:“老娘,不急,不急,等我找時間跟她說。”

“還找什么時間啊?就今天說,今晚上吃飯時就說,你們要是不說我說,我老太太可等不及了。”林老太太說著把王新成的手和譚功壽的手放在一起笑著說:“等新成成了親我也就放心了,也沒什么牽掛了,你們兄弟兩個都好好的,我死也瞑目了。”

“娘,您看您又說這種話,您身體這么好,可活呢,起碼一百歲沒問題。”譚功壽說。

“老妖精啊,活那么久?我可不想拖累你們,只要你們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現在外面世道亂,整天打槍,聽說什么共匪要打過來了,你們兄弟可要相互照顧,人家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們兩個可都得好好幫襯著,一起活下去啊!我老啦,也許看不到......”

“行啦,行啦,老娘,您又開始了,我扶您躺一會吧!”譚功壽打斷老太太的話,王新成急忙起身和譚功壽一起扶著老太太躺到床上去。

“記得晚飯叫我,你們不說我說。”老太太一再囑咐著二人,譚功壽便和王新成一起點頭答應著。待老太太睡著以后,二人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來下樓去。

“余佩璇出事了?”譚功壽邊往樓下走邊說。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王新成停住腳步驚訝地問道。

譚功壽搖搖頭:“我讓岳知音去調查了,目前具體情況我尚不清楚,只是知道她在車站遭到襲擊受傷了。”

“那現在人咋樣?在醫院嗎?這事兒你怎么不早說?”王新成埋怨道。

譚功壽看看他:“你小子這心里到底裝著楊小姐還是余佩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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