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輝說著站起來剛要往外走,蘇曉喊道:“萬科長,既然你都知道程序了,那就先從你開始吧,你不會有意見吧?”
萬象輝看看蘇曉說:“有意見有用嗎?咱們保密局不一直都是這個慣例嘛,只要有事就先自查,互查!我無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查吧!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蘇曉一笑:“萬科長那就得罪了!來人,先查辦公室!”蘇曉一聲令下,那二十幾個人跟著萬象輝便去了他的辦公室。蘇曉跟在后面也上了樓。
王新成剛要去自己的辦公室,岳知音跑上前來攔住他:“新成,你吃早飯了嗎?我給你帶了些,去我那兒吃吧?”
王新成本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便點點頭:“謝謝!”
王新成跟著岳知音來到她的辦公室。
見王新成跟著自己來到辦公室,岳知音急忙把門關上伸出雙臂就要來摟抱王新成,王新成急忙閃在一旁躲開她說:“知音,你別胡鬧,剛剛你在我大哥面前說那些話太不合時宜了,你怎么能那么說呢?”
岳知音看看他一噘嘴:“怎么了嘛?說了又能怎么?難不成我說你和余佩璇睡了一晚上?”
“胡鬧,越來越不像話了!”王新成說完轉身要往外走,岳知音說了句:“你還真看上楊曼琳那個丫頭了?”
王新成停下腳步扭頭看看她說:“知音,人不能總想著兒女情長這點事情吧?”
岳知音一笑:“是嘛?你看我像是總想著兒女情長這點事的人嗎?你別忘了,我昨晚跟余佩璇說的話呀,今天你就等著看熱鬧吧?!?
王新成看著眼前這個風情萬種儀態萬千的女人,一時間搞不清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說她風騷吧,又不是那種像妓女一般的賣弄風情之人,說她矜持吧,更談不上。王新成一時間真有點搞不懂岳知音了。就像那天在醫院里,她為什么要那樣大喊大叫呢?到底是在喊給誰聽?昨晚,她在余佩璇面前的那番話明顯地是把萬象輝往死路上趕呢。難道就是為了報那天的仇嗎?還是為了別的什么呢?
“新成,你吃不吃東西嗎?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給你做好的,你要是不吃那我以后可再也不給你做了?!痹乐粽f著把餐盒遞到了王新成的面前。
“你親手做的?”王新成問。
岳知音驕傲地仰起頭:“那當然了,人家為了你現學的,你還這樣對人家,我想想都覺得自己這真是太......”
“行啦,行啦,我吃還不行嗎?不光要吃,還要謝謝你呢!”王新成說著拿起餐盒里的叉子插了一個小湯包放進嘴里。
看著王新成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岳知音笑了:“好吃吧?”
王新成點著頭:“不錯,真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呢?”
“以后呀,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我身上你沒發現的東西多著呢,想要了解我,你就得......就得......”
“就得怎么樣?”王新成問。
“討厭啦!”岳知音臉一紅扭向一邊。
這時,外面走廊上傳來喊聲:“你們這是要干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我要去找站長,我要去站長那兒告你們!”
“是老萬,又出什么事啦?”王新成說著就要開門出去,岳知音笑著說:“看熱鬧也要吃飽了在看嘛!”
而此時,譚功壽的辦公室里,余佩璇坐在譚功壽的對面,表情嚴肅的看著譚功壽,譚功壽看看她問道:“特派員想要說什么,盡管開口!”
“程曉年之死,鄭次長雖然沒有表態,但是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來,鄭次長那是十分不悅的。這次我來上海,我也不瞞您譚站長,是鄭次長點名讓我來的,所以您也能想到這其中深意是什么了吧?”余佩璇說。
譚功壽看看他瞇起眼睛沒說話,余佩璇看著譚功壽那雙縫眼心里暗道:“譚小眼,你心里那點鬼主意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余佩璇接著說道:“共黨要犯闞延年被殺,您的秘書鄭次長的外甥被殺,保密局上海站檔案室檔案員蘇震被人一槍打死在檔案室里,重要文件丟失,至今這三起案子一件都沒有眉目,譚站長你覺得該如何向南京方面解釋和交代呢?”
譚功壽睜開眼睛看看余佩璇一笑:“這不是很正常嘛?上海站懸而未了的案子多了,共黨在上海的活動這么頻繁,這已經不是最近的事情了,早在二幾年的時候,上海就是共黨地下組織最為活躍的橋頭堡陣地了?,F在小二十年過去了,共黨呢越剿越多,人家的隊伍是越打越壯大,眼看著大半個中國都快姓共了,我也沒看到南京方面有什么好的應對之策,又何況區區一個小小的上海站呢?”
“譚站長,你這番話要是在南京講出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嗎?你覺得毛局長還有鄭次長會認為你說的很對嗎?”余佩璇笑著問道。
“特派員有話不妨明說,或者給我譚某人指一條明路走!”譚功壽說。
余佩璇淡淡一笑:“總有人要承擔這一切吧?”
譚功壽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說:“誰來承擔?怎么承擔?”
“該誰承擔就誰承擔!”余佩璇說。
譚功壽點點頭:“看來特派員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蘇震被殺第一個到現場的人是誰?曉年和闞延年被殺又是誰第一個到的現場?”余佩璇問。
譚功壽聽罷眼前一亮驚呼道:“哎呦,我怎么把么重要的環節給忘了呢?你看看我這腦袋,歲數大了就是不行,不服老不行??!”
余佩璇起身道:“我了解過啦,我覺得是該對此人深入的進行一番調查了?!?
“您了解過了?那您是從誰那兒了解的呢?”譚功壽盯著她問道。
“譚站長,這難道不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嗎?您在保密局的資歷可比我要老得多,深得很啊,你這時候還在裝糊涂是不是就不大好了?我是在幫您,您也應該配合一下我吧?我不想在這兒待下去,我想盡快處理完回南京去!”余佩璇說完看著譚功壽,譚功壽點點頭:“明白!那就有勞特派員費心了!”
余佩璇指了指桌子:“譚站長寫個東西吧,我也好出師有名!”
譚功壽一笑拉開抽屜拿出一支槍來遞到余佩璇面前:“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支勃朗寧手槍,送給你吧,你拿它在手,就如同我下令一般,上海站沒人敢不聽的!”
“呵呵,算是譚站長贈我尚方寶劍吧?”余佩璇說著接過槍去在手上掂了掂點頭稱道:“好槍,好槍呀!譚站長,那我就履行我的職責了?”
“這幾日我連日蹲守在醫院,身體也有些透支,正巧你特派員來了,我也可以稍適休息幾天啦,特派員便放手去干就是了?!弊T功壽說著用手摁了一下太陽穴。
余佩璇看著他心里暗道:“你個老狐貍,狡猾的很,你倒好回家躲清閑去了,得罪人出大力的事情都要我去做了?!?
“對了我的隔壁一直空著,我已經讓人把房間打掃干凈收拾出來了,你在上海這段時間隔壁就是你的辦公室,一會兒我讓老李帶你去看看,要是不滿意的地方你盡管跟他提出來,讓他馬上重新布置,”譚功壽說。
“謝謝,多謝譚站長!”余佩璇說。
“報告特派員!”門外蘇曉喊道。
余佩璇看看譚功壽,譚功壽擺擺手:“我先走了,特派員看著處理吧!”
余佩璇打開房門看著門外站著的蘇曉問:“查得怎么樣?”
“還在查,我們要去萬科長的住處看看,可是萬科長執意阻攔,所以特派員您看這事兒......?”
“無論是誰,一查到底,其他人查的如何?”余佩璇問。
“分成了三個小組在查呢!目前還沒什么發現?!?
“你帶人去萬科長住處看看,記住要仔細查,不要漏下任何一個可疑之處,其他人我來負責。”余佩璇說完跟著蘇曉走出來。
余佩璇前腳一走,譚功壽也急忙閃身出來,從一旁樓梯直接下樓上車離去了。
“哎,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了?這才幾點呀,你就回來了?還不到中午呢!”任婉瑩看著突然回來的譚功壽問。
譚功壽笑了笑:“回來早了也不行,不回來還不行,我說你想讓我怎么做才能滿意呢?”
“你這么早回來,是要拿東西吧?忘帶什么了?”任婉瑩問。
“回來休息,什么都不拿,回來陪著你和老娘不行嗎?”譚功壽說著伸出手牽住任婉瑩的手:“來,陪我上樓去看看老娘。”
“我剛剛下來,老娘也剛回房躺下,你別去打擾她了。那你回來新成呢?”任婉瑩問。
“你一天到晚的就是新成,新成的,我在你面前就像是空氣一樣?!弊T功壽說。
“他昨晚沒回來,我問問都不行了?”任婉瑩說。
譚功壽嘆氣道:“唉!誰知道他又跑到哪個女人那兒去睡了一晚上,問他他也不說,那個岳知音卻說他們昨晚在一起的,但是我感覺那都是岳知音的一廂情愿,新成不可能去她那兒的?!?
“又是那個岳知音,這個女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呢?總纏著咱新成,你可得告訴他別跟這種女人糾纏在一起,這要是讓楊司令的女兒知道了,這可咋解釋呀?”任婉瑩說完給譚功壽倒了一杯水端過來又問道:“那你這么早回來是為啥?你是不是又在躲什么呀?”
譚功壽看看她一笑:“還是我夫人了解我,唉!其實我這也叫躲,你說程曉年死了,南京那個姓鄭的心里能舒服嗎?共黨投誠分子闞延年被殺,我怎么向上面交代呢?原本是要把他送到南京去的,結果人還沒來得及送走,就......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點送過去呢?,F在人死了,又搭上一個程曉年,我總得跟上面有個交代吧?可是,如何交代呢?紅嘴白牙說說就拉到了嗎?不可能的,上面一定會要個說法的?可是這說法我怎么給呢?這真讓我......”
“你說了這么多,最終一句話就是想找個替罪羊是吧?何必這么拐彎抹角的呢?現在的保密局,以前的軍統局,拿替罪羊頂事早就是你們不成文的規矩了。這次又輪到誰這么倒霉當這個替罪羊呢?我可告訴你,你拿誰來當擋箭牌也好替罪羊也罷,但是不能拿我們新成,否則,我跟你沒完!”任婉瑩說著眼睛死死盯著譚功壽。
譚功壽看看她心里卻道:“現在還不是用他做替罪羊的時候,一旦到了萬不得已之時,也只能犧牲他了。”
任婉瑩見他不說話,伸手揪住他的耳朵道:“你說呀,發什么呆嗎?”
譚功壽搖著腦袋說:“現在余佩璇在管事,也是她在查辦這個案子,我哪里知道會是誰呢?”
任婉瑩松開手看著譚功壽說:“我還不知道你嗎?余佩璇也成為你的工具了,你倒是挺會的,做這種事情你不覺得有點缺德嗎?你利用余佩璇當槍,再讓余佩璇去抓一個替罪羊,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凈??!”
“噓,別胡說,別胡說!小心屋里說話屋外有人聽。其實,這是她余佩璇自己主動要求要去做的事情,我只是順水推舟,滿足她的要求而已?!弊T功壽低聲說。
然婉瑩看著他冷笑道:“誰也不用說誰,你們呀都是一路貨色。”
譚功壽撇撇嘴:“我看呀,我在你這心里和你的頭腦意識里永遠都趕不上你那個弟弟新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