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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張玄稔倒戈復徐州 懷忠義舊將重歸唐

懷忠義舊將重歸唐 張玄稔倒戈復徐州

這張玄稔本是徐州舊將,曾戍邊有功。雖脅從于龐勛,卻心懷忠義,見如今龐勛所為愈加不道,與官軍交戰又屢屢失敗。心想孤城能守得一時,終有被克之日。他聽到了康承訓所派辯士在城下的招降詞后,決心反戈。為了不使張儒等人懷疑,他彎弓搭箭,一箭正中辯士發髻,辯士嚇得趕忙跑回軍中。張玄稔假作發怒,大喝道“你們唐軍真的是太弱了。屢攻不下便想出這招降的伎倆!哼,我們龐大將軍遲早會攻克唐都,想要我們投降,做夢去吧!”后來有一小卒發現張玄稔所射之箭內部中空,將其折斷,見里面有一封短信,趕忙上呈給了康承訓。康承訓閱后大喜,原來此信為張玄稔所寫,“罪臣張玄稔拜見康大元帥麾下:近因徐州為賊所陷,我亦為賊所脅迫,不得已而從賊。然我之內心日夜盼望能重新回歸朝廷。情知罪孽深重,愿殺賊之守將并以此城歸唐,以求能稍微抵吾之罪。待到‘露似真珠月似弓’之日,便是臣降城之時。”

康承訓與幕僚們商量約降事宜,有人反對道“怕其有詐,騙我等入城,到時將我們拘禁,此事甚危!”康承訓道“我察張玄稔之詞極為誠懇,不似奸詐之人。怕有不虞的話,我們到時不進城,等其出城接受其降,又有何危險?”于是便決定接受張玄稔之降。

夜晚張玄稔召集親信數十人,告知他們歸唐之志愿,大家均贊同。張玄稔便把投信給康承訓之事告訴大家,與大家約好日期舉事。

九月初三這天傍晚,張儒、張實等正在柳溪亭飲酒。張玄稔暗中使部將董厚在亭西布置軍隊,自己率先躍馬而前,向張儒一眾大呼道:“龐勛已被梟首于康將軍寨中,汝輩尚有何面目茍活!“此時董厚領軍士爭相而前,將張儒、張實與其黨與數十人盡皆斬殺。城中突遭此變,紛紛驚擾,玄稔曉諭軍民以歸國之計,眾軍民見城內的龐勛黨與都已被殺,官軍勢力又越來越盛,都愿意投降,紛亂很快就平定了。于是張玄稔按與康承訓約定好的,在城頭豎起青色旌旗,開門出降。張玄稔肉袒膝行,出城來見康承訓后,涕泣謝罪。承訓將其扶起,拜其為御史中丞,賞賜甚厚。張玄稔說道:“將軍厚恩大德,卑職無以相報。愿克復徐州以將功贖罪。”康承訓言道“將軍之志可嘉。只是徐州為賊之巢穴,攻之不易。此事需從長計議。”張玄稔繼續說道“如今我舉城歸國,遠處尚未知曉。我可以假作城池被攻陷,我則偽裝作突圍而出,領兵急趨向苻離,賊黨定然不以我為疑,城可立下。我剛又獲得一重要軍情,那賊首龐勛已帶兵出了徐州。徐州城守不如往日之固,我拿下苻離后以迅雷之勢急攻徐州,到時定可盡擒賊眾,恢復徐州!“承訓聽后贊道“此計甚妙,那我就在此等候將軍捷訊。”張玄稔又說道“只是龐勛帶主力出了徐州,目前尚不清楚它有何目的,罪臣斗膽請元帥備好西方。”康承訓回道“好,我這回定要消滅這老賊。”

宿州原有舊兵三萬,康承訓又增以數百騎,并重賞他們,使他們聽命于張玄稔。于是張玄稔帶這些兵士再次入城,晚上發平安火一如常日,因此為龐勛戍守的別處城池都還以為宿州未陷。

初五凌晨,張玄稔令軍士積柴薪數千束,縱火焚之,偽造成城池被陷、軍隊潰逃之狀。張玄稔帶領一部分軍士在前偽作潰逃之兵,令其余兵士在后偽裝作朝廷追擊之兵。張玄稔一眾直趨苻離,苻離城守見其匆忙狼狽之狀,果然絲毫未起疑心,開門納之而入。后面的偽追兵仍在城外吶喊叫嚷許久,苻離兵士更加堅信是張玄稔兵敗而逃。

苻離城守帶數十隨從前來相迎,不想這張玄稔立即將他們一眾殺掉,然后號令城中。一時變起倉促,城中兵士又見眾寡不敵,匆忙間盡皆聽命。張玄稔收集苻離之兵,又得萬人。之后張玄稔統領大眾火速向北進逼徐州。而徐州南面招討使馬舉聽聞后,也領兵前往徐州與其會和。龐舉直、許佶聽聞大兵臨城,嬰城拒守。張玄稔到達后,率眾圍城,按兵未攻,先曉諭城上人道:“朝廷只殺逆黨,脅從者與平民一概不罪。汝曹奈何還為賊守城?若再猶豫,須臾之間,將與逆賊同為魚肉矣!“聽了這話后,守城者棄甲投兵的越來越多。崔彥曾的故吏路審中直接打開城門接納官軍。龐舉直、許佶只得帥其黨與退守內城。

三天后的日暮時分,龐舉直、許佶他們眼見大勢已去,便帶領親信士卒連夜棄城從北門逃出。張玄稔帶兵急速追擊,龐舉直因年老體胖而逃走緩慢,被張玄稔所追及。距離尚數十步遠時,張玄稔就射出一箭貫穿了龐舉直的后背前胸。許佶與趙可立則僥幸逃脫了張玄稔的追兵到達蕭縣,但不久后蕭縣就被宋威攻克,許佶與趙可立均被斬首。在徐州克復后,桂州八百戍卒的親屬族人全部被殺。

再說龐勛將兵二萬出徐州后,自石山而西,一路燒殺搶掠。到宋州后,火速攻陷了南城。這時康承訓才知道龐勛的動機,趕忙派步騎兵共八萬西擊龐勛,使朱邪赤心將數千騎為前鋒。這時赤心之傷已經痊愈,重新回到了軍中。赤心覺得軍情緊急,需要加急追擊速度。于是他讓赤衷與克用選出最精銳千余沙陀騎兵作為前隊,以最快的速度前行。自己統領其余沙陀騎兵作為后隊,一方面策應前隊,另一方面時刻保持著與后面官軍的聯系。

龐勛久攻宋州北城不下,便放棄了。他們開始渡過汴水,向南擄掠。到達亳州后,被最前鋒之沙陀所追及。先前好幾次交鋒,龐勛軍都被沙陀打怕了。但這回龐勛見他們人少,便決定以優勢兵力將沙陀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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