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四姐逃婚

天剛蒙蒙亮，翠云便敲著羅長生的房門：“老爺，我們是不是按照李半仙卦象說的派人去東北方向找四女兒呀？她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活呀？”

羅長生和四姨太芳云在睡夢中，被翠云叫醒后，責怨說：“手腳長在她身上，即使找到了又能怎么樣？”

“她過兩天就要出嫁了，你就這么對待她嗎？”

“你急有什么用？你叫管家家吩咐奴仆們去找就是了呀！”羅長生穿衣下床開了房門說。

翠云當即去找管家，并吩咐家丁根據李半仙說的往東北方向先到河邊去找，她擔心自己的女兒想不開尋短見。雖然李半仙占封說她安然無恙，但如果真的想不開尋了短見，他李半仙也不會負這個責任的，最多說他的封象不靈而已。翠云想著想著心里突然打起了冷戰。

四五個家丁匆匆趕到河邊渡口，在小茅廬外打問：“船老大，昨晚傍黑時，你見我們東家小姐來過河邊么？”

“你們東家那么多小姐，我知道你問的是哪一個呀？”船老大開門說。

“我們問的四小姐呀。”家丁阿才回答說。

船老大問：“是不是愛唱山歌那個四小姐呀？”

“對呀。”

“昨天傍黑時，我看見她在河邊走來走去的，又沒有過河的意思，我就沒有招呼她了。”船老大回憶說。

家丁阿才問：“她不會去尋短見吧？”

“四小姐出什么事啦？”船老大問。

家丁陳才說：“我們老爺把四小姐許配給了劉家灣的劉大少爺，明天就是出嫁日期，四小姐卻從昨晚走了以后就沒有回家。”

“劉大少是個傻乎乎的人，四小姐她怎么能嫁給一個這樣的男人呢？真是造孽喲！”船老大說。

阿才嘆息說：“現在四小姐不知道去哪兒了，從昨天上午走了以后就沒有回家。”

“四小姐是個剛烈女子，要是尋了短見，那可太可惜了，你們到河下游去找找吧。”船老大說。

“四小姐！——”

“四小姐，你回來喲！——”

“四小姐，你在哪兒喲！——”

羅長生在房間里坐立不安，他一會兒走到大院里來回踱著方步，一會兒又回到書房坐在靠椅上仰身閉著眼睛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夾鼻梁上下摩擦。到吃早飯的時候，下人催他去用餐，他卻沒有味口坐在書房焦慮不安。

明天劉家就要來迎親了，現在自己的女兒卻還不知道在哪里，真是急死了，他真不知道怎么來應付家里突如其來發生的變故。

“老爺，這可怎么辦啦？”翠云匆匆奔來說：“河邊都去找遍了，也不見四女兒的蹤影。”

“這都是你慣壞的！”羅長生繃著一張苦瓜臉。

翠云再也不敢說什么，她流著淚離開了羅長生的廂房。

羅長生躺在長靠椅上，思忖了好一陣后，叫進來一個奴仆指示說：“你去把四太太叫來，我有事要跟她商量。”

一會兒，奴仆叫來了芳云，芳云一進門便問：“老爺，有什么事呀？四小姐找到啦？”

“沒有，我叫你來就是為了她的事呀。”

“四小姐沒有找到，那明天的喜事還辦不辦？”芳云問。

“當然要辦呀！我們都已經發出貼子了，開弓沒有回頭箭！”羅長生胸有成竹地說。芳云有些詫異，問:“劉家來迎親，我們怎能讓人家抬個空花轎回去呀？”

羅長生果斷地說：“所以，我決定把五女兒嫁過去。”

“啊？！這怎么行？”芳云驚得目瞪口呆。

羅長生解釋說:“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劉家官府里有人，我們得罪不起，我們不能因為婚姻的事和劉家扯上麻紗。”

芳云當即流下了淚。“五小姐是我的心頭肉，我可不能讓她去受罪，四小姐逃婚你就叫我的女兒去頂替，這事我不能答應。”

“你不答應也要辦，這事我說了算，你去跟五女兒說一說，嫁妝我會替她多置辦一些。”羅長生沒有商量余地說。

“四小姐她要是回來了呢？”芳云說。

“那當然是四女兒嫁過去，但她現在還沒有找到。我的打算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羅家發動了全家大小，家丁奴仆全部出動去尋找羅四姐。可是，一天一夜的奔波勞碌都沒有找到四小姐的蹤影。第二天，劉家迎親隊伍卻在樂隊的歡奏聲中緩緩進了羅家村。

翠云知道自己的女兒沒有找回來，而迎親的隊伍又進了村，她急得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巧云匆匆來到了翠云的房里：“翠云啦，四小姐到現都沒有回來，而劉家的迎親隊伍卻已經進村了，這可怎么辦呢？”

翠云見二房姐姐來找她，當即把自己和老爺商量的結果告訴了巧云:“老爺叫我不要擔心事情怎么辦，他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巧云想不明白:“這么大的事，他這不是忽悠人嗎？”

“二姐，我昨天就去找老爺要求退了這樁婚事，他卻說不要操心，婚事照辦，可現在拿什么去辦呀？”

“我們一起去看看老爺他拿什么辦？。”翠去和巧云離開廂房，穿過大院找羅長生去了。

第十六章(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