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貓爪先生……”
那個老大攤著手，見路澤表情不是很痛快趕忙解釋了一句：“沒有嘲諷的意思，只是我之前已經提醒過您了。”
“難道現在未來之城所謂的中間人都這種貨色？欺騙，花小代價賺大買賣？”
路澤覺得還是匪夷所思，中間人這么糟蹋信譽，還是個赤道區有頭有臉的中間人。
這個疾速亡命幫的老大，德拉米尼點頭道：“有些人坐在老本上以為就是這里的土皇帝。不論你們是公司…還是從皇后區來的吊炸天賽博朋克…他們早都輕視起來了。”
“自大，永遠是滅亡自己的最好辦法。”
路澤點頭，兩個侍女上來替路澤拉過椅子，旁邊倒上了一杯龍舌蘭。
“德拉米尼，你知道這個叫普萊斯的人老窩在哪里嗎？”
路澤緩緩坐下，長久的奔勞讓他身心俱疲，他似乎都忘了曾經看著媽媽體征數據一切正常安心睡在沙發上的感覺了。
“要個說法很簡單，L先生。”
德拉米尼把那把大槍放到了路澤面前，“這就意味著你要和那幫自詡為紳士的家伙們不死不休了——我想拜托您，勢力重新洗牌的時候，我們能吃大頭。”
路澤神色詫異，“你就這么看好我？能滅他一個幫？我只是想讓那條老狗付出代價！”
“群龍無首，自然會有各處來找肉吃的鬣狗。我們也算其中之一，只是請您允許我第一個得到普萊斯死的消息——只要我們搶占先機，我可以允諾以后所有的收成您獨占兩成！”
“當然！如果您看不上這些，挑些我們的姑娘也是可以的，還有各種各樣的汽車，我們這個幫改裝文化很濃厚，有好幾個好手！您可以隨意挑選，我們一直向您敞開大門免費改裝。”
“旗下產業，您也是永久免費……”
路澤點頭，“我對錢當然看得上，到時候分吧…有用錢的事兒，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給我一些有關這個中間人的相關情報，老窩，地點…越多越好。”
“對了！你們這兒有黑客沒？技術怎么樣？”
德拉米尼點點頭，“有的。我讓他跟您電話聯絡！”
路澤假裝毫不在意地問道：“有黑客怎么不侵入我？”
“軍用義體…能沒有高端免疫系統？您別開玩笑了。”德拉尼米不接話茬。
路澤心中暗自慶幸，還真沒有。
“喂！你好，富人區來的過江龍。”
那邊黑客的聲音懶洋洋的。
路澤覺得這黑客還真不怕人，“能幫我找個人的郵件內容嗎？刪除的都要，找一封內容為……”
結果黑客那頭說了句簡單就去忙活了。
結果十分鐘后，大量數據傳輸到了德拉米尼面前的終端。
“您看吧。”
路澤把屏幕扭了過來，手指在郵件垃圾箱內翻動，結果還真看見了那封內容一模一樣的郵件。
“他以為自己刪的很干凈，哼，很好找的。”
德拉尼米這邊干得越快，路澤就覺得越被那個叫普萊斯的傻卵給輕視了。
高情商：萊耶斯說你挺牛逼的。
低情商：不清楚底細的二貨你來了？
一切確認后，路澤抓起那把大狙，子彈一顆顆壓入彈夾，仿佛要把那些子彈壓進普萊斯的腦子里。
德拉米尼就這樣直愣愣地看著，“如果您到時候被包圍，我們隨時發起沖鋒！小A會替你看電子狗或者是破譯大門密碼之類的。”
“嗨！”
路澤都看到那頭蓬頭垢面名叫小A的大胡子男笑著勉強打了個招呼。
剛推開門的路澤似乎有話要說，德拉米尼微笑著點頭道：“未來之城就是這樣的，您不必介懷——所以中間人不是全知全能，他們有的時候也會來泥坑底下摸線索的。”
路澤抱著槍一路沖了下去。
門口此時已經擠滿了改裝車和豎著骷髏旗的幫眾，接近五十輛汽車全部整齊鳴笛！
“嗚！”
一聲尖銳的號聲，夾雜著搖滾樂與火把的照耀，路澤扭頭看見了背后早已脫下西裝穿著背帶西褲的德拉米尼。
“我坐L先生的車吧，替你帶路。”
……
一個小時后。
車子繞著盤山公路向上開，身后的幫眾都整整齊齊地等候在山下以免動靜過大，此時只有幾輛車跟了上來，上面坐的人目光冷冽握著武器，都是幫派好手。這些成員就任由老大跟著一個前幾個小時還拿槍頂著老大的生猛雇傭兵，同乘一輛車向盤山之上的富人區開去。
“待會兒L先生先潛入，我們一批批上來，等到你讓那個家伙付出代價了，我們會開火攻擊莊園，我們在外吸引火力——方便L先生您撤離！”
路澤點頭，咬牙冷笑，“嗯！”
宰一個中間人不算少，兩個不算多。
鈴木那份兒就算在這個兩面三刀的家伙身上吧，都什么德行？！路澤暗罵一句。
“子彈我們這兒為你裝了最滿，藥劑在您的單兵戰術背心里了。”
路澤開著車一邊把戰術背心挎在了身上，五顆破片手雷，手槍子彈一百發，狙擊槍子彈五十發，復利健C型5罐。
“我們這兒沒找到可以適配您武器的消音裝置，不過看您應該是玩刀的，就想著子彈給足以備不時之需。”
路澤說了句謝謝就沒說話了。
難以置信的是，赤道區普通街道跟死了一樣的路政和市政，竟然在這里大顯身手呢！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美學的精心設計，整潔平整的盤山公路上，優美的歐風白色小路燈沒一個壞的，甚至還有馬路上鋪設的地面指示裝置！
靠，普萊斯這頭畜生是挺會享受。
“到了！”
直到一處莊園的最高建筑物冒出了尖尖兒，德拉米尼指著那邊說道。
路澤停車靠在路邊，他們不準備從大門開著車進去，可是德拉米尼跟他一起下來了。
“你…”
“我們里面的內應會給我們開門！”
路澤有些驚訝，段段時間這些布局都有了？看樣子這位祖母是宗教徒的幫派老大有幾把刷子。
趁著夜色，路澤看著身邊的德拉米亞眼中泛起紅光，門口幾個電子攝像頭都被侵入了——
“這點小事我來，接頭人馬上要開門了，我就不進去給L先生拖后腿了。”
路澤點了點頭，抽出影看著遠處豪華莊園的鐵閘門慢慢拉開了一條縫。
于是路澤腳下一動，德拉米尼還沒看清路澤的身形，他早已經消失在了院落之內。
“靠…真牛逼啊。哪來的牛人？…義體這么牛逼普萊斯也敢玩他？瘋了？”
直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自己做夢都想要的一家獨大機遇就在眼前！
歐式花園內，每處花圃和灌木都是精心修理過的，很難想象，這個富人山上平整的空地搞了一處接近四百畝的私人莊園。整個莊園的布局為品字形，一排青灰色赤色頂的豪華別墅坐落在花園的后方，那里的上空搖曳著無人機，安保衛隊也隨時在進行無空檔期的巡邏。
開門的內應也只是開了容留一個人進來的空隙，路澤貼在草叢的時候就發現大門重新關閉了。
“嗨，我是小A。能聽到么？”
“可以。”
“我的建議是您最好先從防守較為薄弱的西側進行潛入，只要足夠靠近別墅的時候，您可以使用您的大口徑狙擊步槍對目標人物實行精準打擊。”
路澤聽著那邊黑客對于整體情況的摸排輕輕點了點頭。
“潛入時，請您務必注意一些光學迷彩探頭——目前我無法直接關停他們的監控系統，您可以先找機房所在地，我會侵入讓別墅區附近的監控探頭和引導式防衛機器人陷入短暫故障。”
路澤有點好奇地問道：“這個普萊斯財力很雄厚嘛，他怎么沒來滅了你們？”
按理說配得起機器人衛隊和安保衛隊的人，會任由對自己有敵意的幫派發展？
“根據調查顯示，這位赤道區中間人資產的百分之六十都在這個莊園里。他喜歡收集女人、古董、義體、槍支以及美酒！”
路澤了然，“苦了誰都不能苦自己和自己的二弟是吧？真特么狗，建個龜殼躲在里面逍遙…這辦事手法真跟他這人一模一樣，目光短淺，毫無遠見且自大。”
路澤按照指示提著影一路摸到了西側，望著遠處的哨兵和無人機路澤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潛入。
“有巡邏隊來了！”
小A提醒道。
路澤趕忙趴到了灌木叢里。
面前不足三米的小路上，一隊全副武裝的五人安保小隊坐在敞篷吉普上緩慢開過，路澤甚至都能感受到發動機帶來的振動。
“讓他們過去……”
聽著小A解除警報了路澤剛想抬頭，一個帶著激光掃描器的無人機迅速貼了過來，路澤心頭一緊，糟了！
小A立馬采用數據侵入的方式，讓不遠處的監控探頭猛地旋轉了一下，無人機察覺有異動迅速飛到了不遠處監控探頭的位置。
好險！路澤心里暗道，那些激光差點掃到自己的頭皮上了。
路澤貓著腰，按照監控薄弱地點一路摸到了別墅前的崗哨那里，崗哨背后就是被修建成一個木屋的機房。
崗哨的路障前，兩個手臂露著義體線路，一模一樣改造方式的保全人員背著槍，互相點煙說著一些下流話。
哨兵背后還有兩個無人機，看樣子不能在那里解決他們了……
“靠！老板帶的那四個，看得我火氣都壓不住…”
“哎！我們泡不到…要不，晚上輪班的時候去山下喝一杯？”
“你小子，那是喝一杯嗎……”
“打牌贏了錢的，搞一杯嘛。嘿嘿……”
路澤聽著污言穢語，等著小A的指示。遠處突然傳來了無人機到了護欄上的聲音——
一個哨兵立馬把槍報到了懷里，往那邊搜了過去。
“靠！這些老古董路線設定又出問題了。”這個哨兵單膝跪地，捧著無人機，用手指在設置界面上操作著。
遠處的哨兵看了看同伴在捯飭無人機，腦袋偏到了一邊四處晃悠。
“就是現在！”
路澤登云啟動，沖至那哨兵身后。
哨兵感覺身后有人，啊字都沒喊出來，喉嚨就被握碎了。
“靠！”
小A連著路澤系統的，他以為路澤應該用刀抹脖子或者扭斷脖子就完事了，萬萬沒想到路澤是直接把呼吸和發聲系統給這家伙扯碎了！
路澤用影的刀柄撐住這個哨兵的尸體，躲到了一邊。
遠處的哨兵見自己同伴蹲在地上半天也沒過來，有些疑惑。
“你小子，是不是又忘了操作手冊了？真你媽是個傻*！”
他背著槍走到同伴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同伴卻紋絲不動，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別玩愚人節那套！”
隨著他大力搖晃，面前雙目圓睜的同伴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喉嚨破碎，死相凄慘，身上還有一柄鍛造精美紋理閃爍著寒光的直刀！
路澤此時閃到這個哨兵身前，一腳踹翻他，緊隨其后就是用神罰勢大力沉的拳頭給這家伙的臉蛋打凹下去一截！
路澤深呼吸一口氣，那頭的小A還以為他是于心不忍。
結果頻道內傳來路澤難以壓抑的興奮聲音，“爽！”
小A就這樣看著路澤把兩個尸體拖到了灌木叢中，避免暴露時間提前到來，整個過程專業、迅速且致命。
這樣的操作手法，是老牌傭兵？不至于啊…路澤給他的感覺很奇怪，有強大的戰術素養，義體生猛，但就是經歷好像挺不足的。
按理來說，賽博朋克小隊的突擊手的確能做到這些，但問題是那都是個頂個的人精，怎么面前這個年輕傭兵怎么就被一個傻卵中間人玩了？
算了，專心干活！
小A趕忙指示路澤在無人機無法掃描的花圃內緩慢向機房靠近，小A讓動，路澤就動——于是在二人的配合下路澤一路摸到了機房門口。
在這兒足足等了五分鐘后頻道內小A頹然地說道：“無人機留給我們的空隙時間只有三十秒，期間你要把你的侵入端連入機房插孔，我再進行破譯，然后你再撤離躲避…”
“我這里沒問題，兩秒鐘可以搞定。你呢？”路澤覺得有登云，這點距離還成。
“我不知道，得連上機房的密碼鎖我才能知道要多少時間。”
路澤愣了一下，頻道內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周圍蚊蟲和夜晚蟋蟀的鳴叫。
“知道嗎，我覺得你挺牛逼的。能給一個幫派老大做事——這就是你的能力證明。”
“嗯哼。你應該有賽博朋克小隊吧？有高級黑客么？”
路澤點頭，“算是有小隊吧…高級黑客也有，怎么說呢，互相利用，互相鉗制罷了。她…是挺厲害的，瞪一眼無人機就叛變打自己人了。云層子網也敢侵入…”
“但這都不是重點，黑客吃飯的家伙事就是腦子里的技術。你能在這里幫我，就證明你是這個赤道區幫派優秀黑客，明白我意思嗎？”
“試試吧！”
路澤沒給這個黑客與他閑聊的機會，趁著無人機飛遠快速沖到了機房門口，插入個人侵入終端一氣呵成！
小A也反應了過來，迅速開始破解。
在某處昏暗房間網絡黑客椅子上，小A義眼內顯示出了12×12矩陣密碼——小A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黑客椅在大量釋放冷凝液以降低他的體溫。
糟了，這是自己最不擅長的矩陣鎖！
路澤一邊緊張地注視著遠處的無人機，一邊仔細聽頻道內的一切響動。他在這個時候沒選擇和小A溝通，壓力其實從安慰的話語里也會釋放出一些的——
倒計時：10，9，8……
路澤隨時準備抽出侵入端，如果這次失敗了，防火墻彈起…
那就強攻！